DJ一路被擡到鎮子的廣場當中,儀式還沒有進行,圍觀的人已經把祭臺圍的水泄不通,小黑用帽子把臉遮住,混在人羣中。
DJ顯然是看到她了,不過並沒有流露出來,隨意的把目光望向祭臺,有大概五十層的臺階,上面是一張碧綠色的石牀,旁邊是張圓形的供桌,上面擺着祭祀用的東西,石牀旁邊還有一口大鍋,難道真要把我煮熟了吃掉?
碧玄看着臉色平靜的DJ抱着他走向祭臺,DJ覺得很丟臉,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大男人抱着走,被安置在石牀上,感受着身下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似乎沒有到時間,所有人都在等。
DJ眼睛一直盯着碧玄,碧玄被看得難受,恢復了他的話語權:“你還有什麼遺言嗎?”DJ懇切地問道:“你能告訴我,是誰讓你們抓我來祭祀的?”
DJ深深的感覺到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他是被設計的最慘的一個,碧玄也許是看他是個將死之人沒有隱瞞什麼:“是個老頭子,一直很神秘,沒人見過他的面貌,一個月前他突然找到我,說是能幫我的父母延續生命,我們烏瞳一族雖然天賦稟異,但是上天還是很大程度的限制了我族,凡是修煉到妖瞳以上都會受到天譴,不得善終。而我父母的劫數還有一年就要到了,雖然那個人的話我也是有所懷疑,但是這是唯一的機會不是嗎?如果是你,你也不會放棄的吧!”
DJ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頭,他恢復記憶之後知道了老頭是爺爺的發小--郭崇傑,除了他好像沒有人又這麼大仇恨要置他於死地,不過他難道要放棄救他的欣欣了?
如果是王欣欣的屍體壞了,他想要報復那是完全有可能的,畢竟時光倒退是要有實體才能回的去的,如果只有郭崇傑一人回去,看到的只是泡影而已。
就像他每次回去也只有改變自己的行爲,其他人的行爲只能影響而已,造物者是神奇的,不會因爲某人的作弊而改變其他人的生死,所有要轉空子的話也只有帶着王欣欣的屍體一起回去才行,而現在這種情況看來對自己很是不利呢,很有可能那時候王欣欣的屍體被毀了,老頭髮狂了,一心只想至DJ於死地。
碧玄看他不說話,安慰道:“你放心,我會厚葬你的!”DJ聽了氣的差點吐血,這叫什麼話,死了靈魂都沒了,要屍體來做什麼?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一聲驚雷平地起,碧玄開始吟誦DJ聽不懂的祭文,小黑望着遠處坐着的父母眼中閃現掙扎的神色,心裡默默的道歉:爸媽,女兒對不起你們!
小黑飛快的結着手印,她的雙手飛快的上下翻飛,花了五分鐘才停住,看來是很厲害的攻擊,她猛地擡頭,雙眸帶着絕決,長髮隨着微風輕輕的飄蕩,突然之間風越來越大,很快升級爲狂風還夾雜着沙塵,一場巨型沙城暴以小黑爲中心向周圍迅速蔓延!
很快廣場上一片混亂,不斷有小孩的哭聲傳來,還有老人十足後被人不小心踩到後的哀號聲和不少人的破口大罵。
碧玄顯得很緊張,整個人站的很直如一柄出鞘的利劍,雙手也緊緊的攥着,青筋凸顯,雖然背對着DJ但是他警覺的關注着最重要的祭品,果然一個黑影趁亂摸了上來。
碧玄沒有動,早就埋伏在一旁的暗衛將黑影攔下來,兩人赤手空拳的打了起來,越退越遠,直到從碧玄眼前消失。
小黑悄無聲息的從背後接近碧玄,她的手刀高高舉起就在要擊中碧玄的一剎那隻見她哥哥飛快的轉過身,一把抓住小黑的手,擡腿又把小黑沒使出的飛腿扼殺,“妍,你還是那麼調皮,放棄吧,你那幾招還不都是我教的,你打得過我嗎?”
小黑甜甜一笑:“我不需要打得過你,沒必要!”小正太拖着DJ的背將他整個舉起,碧玄自然不會允許祭品被搶,不過小黑早有準備,整個人撲在哥哥身上,使出全身力氣緊緊的抱住他。
碧玄兩手被制想要脫困勢必會傷害到妹妹,這讓他很猶豫,眼看着DJ的身影就要淡出視線,他是真急了!使勁的一掙,就傳來妹妹壓抑的痛呼聲。
一下子他不敢再亂動了,畢竟這是自己一直疼惜保護着的妹妹,哪怕自己受傷也不忍看到她受一點委屈,習慣性的看不得她受傷,更不可能傷害她。
就在碧玄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團白影“彭”的被狠狠摔在地上,灰塵散去,DJ齜牙咧嘴的衝着他們苦笑,這一下夠狠的,差點就把他摔散架了,就在DJ踉蹌着爬起來,說來也奇怪這一下摔得也有好處讓他躲過了挺屍的命運,能夠自由活動了。
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之下,連雙手都沒有露出分毫,他走的很慢,踏着臺階一步一步的走上來,隨着他的漸行漸近DJ心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黑衣人陰寒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DJ的瞳孔猛然間強烈收縮,極度危險!
只見黑衣人一擺手,所有的黃沙都塵埃落定,又是“彭”“彭”兩聲,惑星和小正太都被人扔上了祭臺,只是兩人臉色蒼白、呼吸微弱,雙眼緊閉,幸好都還活着,這讓DJ鬆了口氣。
小黑也放開了碧玄,看得出來碧玄對黑衣人也很是忌憚,一直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黑衣人沙啞充滿怨恨的聲音從斗篷下傳來:“歐陽,你可還記得我?”DJ聽得出他的咬牙切齒,心裡無奈:“郭崇傑爺爺,你這是何苦?”
郭崇傑身子一震,喃喃自語着什麼,離的有些遠DJ聽不真切,但是接下來的一串咒語讓DJ不寒而慄,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抄起拳頭就朝郭崇傑臉上砸去,對方連頭都沒有擡起來,對他的攻擊也是視而不見。
就在拳頭快貼上他的麪皮的時候,郭崇傑的身影消失了,下一秒DJ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蒼老臉龐,離得太近反倒看得不真切,只有那雙雪白的雙眼直鉤鉤的與他對視,就像是瞎子的眼睛只有眼白沒有瞳孔。
DJ本能的往後仰,但是對方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想鉗子一樣牢牢的抓着他的雙肩,他驚恐地拳打腳踢毫無章法的衝對方的要害部位招呼,但是對方似乎一點痛感都沒有。
DJ感覺身上的力氣飛快的流失,連軟綿綿的一拳都揮不出去,他的整個世界只剩下一雙全是眼白的雙眼,頭暈的厲害,突然雙肩的桎銬突然鬆開,失去支撐的DJ像個破布娃娃般摔在地上,驚起一片灰塵,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眼也是一陣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