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怎麼來了?”嶽軍見嶽老太進門連忙起身去扶她,“奶奶這麼晚了你不休息,你還出來做什麼呀?”嶽軍扶嶽老太坐下,語氣裡有責怪的的意思。
嶽老太乾咳了幾聲:“我這身體還扛得住,軍兒你去幫你母親給兩位警官收拾屋子吧。我這老婆婆來陪你們嘮嘮嗑,兩位警官不會嫌棄我這老婆子吧。”嶽老太看向獨傲跟吳超飛問道。
“怎麼會呢。”吳超飛握住了嶽老太的手,“奶奶呀,我就最喜歡跟老人家聊天了。親切還隨和,我看見你就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吳超飛的嘴跟抹了蜜一樣,雖然這個嶽老太長得並不慈祥,那滿臉的皺紋跟有些扭曲的眼甚至都給人一種害怕的感覺。
不過吳超飛的話似乎讓嶽老太很適用,臉上露出了不算好看的笑容:“軍兒,你快去忙吧,我還是跟你這兩個警官同事能交流的。”獨傲也開口道:“嶽軍那你就先去忙吧,我們跟奶奶談一談。”嶽軍知道獨傲的身份,所以也不好再說什麼,關上門走了出去。
“嶽老奶奶把嶽軍支走,恐怕不止是想要跟我們嘮嘮嗑這麼簡單吧?”獨傲一雙眼睛精明的打量着嶽老太,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跟動作。吳超飛的目光則一直停留在嶽老太的柺杖上,他覺得那個奇怪的柺杖有種怪怪的感覺。
嶽老太笑道:“小夥子你果真很不錯,既然你知道我是故意把軍兒支走。那你能不能推測一下我是想告訴你們什麼事情呢?”
“關於這個案子仙姑索命傳聞的事情。”這次獨傲沒有開口,吳超飛就一字一句堅定的說了出來。
“不錯。”嶽老太讚賞的看了兩人幾眼,“軍兒能在你們這樣的隊伍裡工作我們也就感到放心了。小夥子說的很不錯,我要告訴你們的就是關乎仙姑的事情而且我要奉勸你們放棄這個案子。”
“老奶奶我能看出你是一個通人情,達事理的人。”獨傲拿出了一根菸,“老奶奶不介意吧?”嶽老太搖了搖頭,獨傲點上了煙接着說道:“你覺得有人被殘忍地殺害,我們不應該查出真相給死者跟他的家人一個公道麼?”
“如果你要查的東西很可能讓你喪命呢?”嶽老太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你還會繼續調查麼?在你的心裡究竟是一個警察的職責重要還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獨傲沒有急着開口,他也清楚無論是誰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猶豫:“如果自己的死可以換回一個真相,求自己一個安心。我寧願把自己的性命奉獻出去,來換取一個可以給大衆的交代。”
“唉······”嶽老太嘆了口氣,“難道做警察的都是倔蹄子麼?在你們眼裡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一個跟自己毫不相關的真相,放棄自己的家人跟家庭真的值麼?”
“老奶奶。”吳超飛笑着對嶽老太說道,“我們經歷過很多很多的案子,有關於蠱蟲的,有關於國家安全的,有關於武林高手的,也有關怪異能量的。但我們都相互扶持,相互支撐挺了過來。我們經歷過四分五裂,經歷過生死離別,可我們的信念在這裡。我們始終堅信,再殘忍的案子背後都是陰暗的人心跟扭曲的人性。就算真的有鬼魂,,仙姑我們也不會怕,因爲我們問心無愧。”
吳超飛的一番話說得很平靜卻一下下打在獨傲跟嶽老太的心上。
“說的好,小夥子你的一番話把我老太太心底的熱血都給激發出來了。”獨傲總有種感覺嶽老太的身上有種軍人的氣質,“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關於這個仙姑的傳說還有爲什麼要把軍兒叫回來的原因告訴你們,但你們要保證不能再把軍兒拉進這個案子裡。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接下來的談話絕不準泄露。”
“好。”獨傲答應道,“嶽老奶奶我以雲安省公安廳特案組組長跟國家特種部隊獵豹戰隊的隊員的身份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嶽軍參與到這個案子,也保證今天的談話內容絕對不會泄露。”
嶽老太嘆了口氣:“其實仙姑的本身是我認識的女人。我想你們也看得出來,我今年的年齡也是快到百的老人了。”獨傲跟吳超飛靜靜地聽着,嶽老太則閉着雙眼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那是1968,文化大運動的第三年。我們這些知識分子成爲第三節被下鄉被批鬥的人羣,被下放到了西北的一個偏遠地方。在那裡我們天天接受批鬥,審判,勞動。當時跟我關係比較親近的是一個語文老師也是一個作家,她叫劉青。人長得漂亮,又看起來溫柔。所以當地的很多小流氓,地痞都對她垂涎三尺。可她卻貞潔的很,連別人碰她一下都會抵抗。我記得很清楚
,那時她總是拿着一根紅色的繩索防身。”
歷史的故事總是很容易讓人沉醉,嶽老太自己也沉浸到了故事裡邊:“可劉青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偷偷跑去當時鎮子上的唯一一家還沒被砸毀的書館去看書。那天晚上當她去書館看書時,剛好被巡邏的紅衛軍給逮了個正着。那也是災禍的開端,劉青被以反動派的名義關到了當時偏僻的一個茅草屋裡。雖然有紅衛軍看守,但是那晚不知道怎麼了紅衛軍扔下了劉青自己在茅草屋。也就是那一晚,在劉青那裡吃過閉門羹的幾個小流氓潛入到了茅草屋在茅草屋裡殘忍的糟蹋了還未經世事過的劉青。”
“沒有人知道那個茅草屋那一晚究竟發生過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只知道劉青在當天夜裡跑到了她被抓的書館穿着她給自己的做的大紅色嫁衣從書館一躍而下自殺了。”嶽老太佈滿皺紋的眼角流出了幾滴淚水,“我去過茅草屋看過,裡邊是一攤一攤的鮮血,跟用鮮血寫下的一個個大字。”
“什麼字?”吳超飛拿出了本子,“奶奶你還記得麼?”
嶽老太一邊回憶着一邊慢慢的說着:“紅裙子,頂樓站,十二點,淚漣漣,往下跳,血好看,變仙姑,把命還。一個個腥紅的大字把當時去看的人都嚇了一跳,當時還有一行小字“我在此立下詛咒,變身仙姑賜予枉死的人的力量。”雖然這些字當時把圍觀的人嚇了不輕,但是誰也沒有放到心上都以爲是劉青臨死時的發泄。”
“後來呢?”吳超飛有些害怕,“劉青不會真的回來索命了吧?”
嶽老太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小夥子你慢慢的聽我說,年齡大了思維跟不上了。後來,那幾個糟蹋劉青的青年都不同的方式離奇死亡了。我見過的一個是腰部被牛角頂穿,眼珠被挖去,舌頭被拔出,脖子上還纏繞着一根當時劉青防身用的繩索。也就是從那以後,所有人都信了劉青的詛咒。也把她稱爲仙姑,把她用的繩索稱之爲仙索。甚至當時爲了保平安,還給劉青建了個祠堂叫做仙姑堂。”嶽老太說話的速度慢了下來,看來一下說了這麼多嶽老太的年齡跟力氣有點適應不了。
“那您爲什麼要突然把嶽軍叫回來呢?”獨傲問道,“據我所知嶽軍並沒有告訴您他遇上的案子是關乎仙姑仙索的案子呀。”
“我說是有我死去的老頭子給我託夢你信麼?”嶽老太盯着獨傲,“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軍兒的爺爺在我前方不停地走着我只能跟了上去。我看到軍兒被繩索吊在了樹上,一直呼喊着奶奶救命。我無能爲力的站在那,只能看着夢中的軍兒被活生生的勒死了。那根繩索就是當年劉青拿的那樣的繩索,所以我一醒過來就給軍兒打電話把他給喊了回來。”
“還真是離奇。”吳超飛似乎有些被嶽老太的話嚇到,呆呆的傻傻的愣在那裡,“不會真的是仙姑索命吧。”
“謝謝嶽老奶奶了。”獨傲起身向嶽老太鞠了一躬,“晚輩有個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詢問嶽老奶奶一下?”
嶽老太一笑:“你是說這根柺杖吧?”獨傲暗吃一驚,他沒想到這個老太太人老心不老,心裡跟明鏡似的:“嶽老奶奶既然都知道了,那可不可以告訴我想要知道的答案呢?”
“你不應該知道麼?”嶽老太拿起了手中的柺杖,“南部地區最大的毒欒集團黃鶯家族家主的狸鶯杖,在黃鶯家族被消滅之後不知所蹤,卻沒有人會想到這個柺杖會在我手裡。”
“嶽老太太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是都想到了麼?”嶽老太起身準備離去,“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能夠在這個案子裡活下來。你們不會是仙姑的對手的,固執下去只會死,只會死。”
“走。”見嶽老太太出門,獨傲也拉起吳超飛向外走去。
“去哪呀。”吳超飛不解道,“這都幾點了,你不會是想回雲安吧?”
獨傲沒有回答,只是拉着吳超飛向外跑去。“哎呀。”獨傲跟剛要進門的嶽軍撞到了一起。
“獨傲組長你們這是着急去哪呀?”
“我們有點急事,得趕回雲安。”獨傲拍了拍嶽軍的肩膀,“謝謝你了。”說完不顧嶽軍的叫喊,拉着吳超飛向村頭奔去。
“什麼事這麼着急呀?”吳超飛凍得渾身發抖,還迎着冷風被獨傲拉着狂奔。
“如果真的是鬼魂的話我們要趕緊給杜楓他們提醒。”獨傲傳者粗氣,“這裡通不了電話,我們必須趕緊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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