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黑已經慢慢的淡去，天際已微露出蛋白,雲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杜楓伸了個懶腰，昨晚從黑衣人走後杜楓就沒有回家而是在公園的座椅將就了幾個小時。杜楓感覺腦袋像是要爆炸一樣，各種各樣的事情擠滿腦袋讓自己有點疲憊。
“帥哥帥哥接電話。”手機鈴聲打破了公園一大早的寂靜。“薛凌坤”手機屏幕上閃爍着的三個字讓杜楓想起了昨晚黑衣人跟自己所說的事情。杜楓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心裡竟不想犧牲一個認識幾天的人來調查出當年米緣的死亡真相。“喂，組長什麼事情啊。”杜楓劃開了手機問道。
“你昨晚沒回家？”薛凌坤察覺到杜楓的語氣很是疲憊，“你不會告訴我你就在那個公園將就了這兩小時吧？”薛凌坤質問杜楓的語氣裡充滿了關心。
“我沒事的。”杜楓打着太極拳，不想再讓薛凌坤唸叨自己，“組長，超飛現在準備走了麼？”
“超飛已經出門了，你應該可以在路上遇到他。”薛凌坤回答道，“還有個事情，昨晚陳葉莉一晚上沒睡她從三十年前的報紙檔案查起查到了當年那個畢曉慧的下落。”
“是誰？”杜楓感覺特案組已經一步步在接近這個案子的曙光，就像現在在天空中緩緩升起的太陽。
“如果我告訴你三十年前那個把畢曉慧從刑場上救下來的人是華威的話，你會認爲那個畢曉慧現在的身份是誰？”
“邊瑤瑤！”杜楓沒加思索的脫口而出，“那個看起來向三十幾歲風韻猶存的的女人居然是三十年前的畢曉慧，是個過了不惑之年的中年婦女？”杜楓太不敢相信自己在這個案子裡見到的一切。可他想到潘小妞說過的幻術，心裡也有了底。
“就是她。”薛凌坤應道，“今天你跟超飛去找潘婷婷一定要小心，我聽超飛說那個潘婷婷的功夫不在潘蝶夢之下。我想我要去拜訪一下華威了，從這個案子一開始就完全忽略了他。”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杜楓也很是擔心薛凌坤自己去拜訪那個老狐狸，“華威是個不好惹得主，當初他爲了把華光路那邊開發成商業區當時害了不少人命。”
薛凌坤聽出杜楓這是關心自己，心裡很是欣慰：“你覺得我都能坐上特案組的組長，我還害怕一個美國華裔大老闆麼？”薛凌坤跟杜楓打趣道。
杜楓看着掛斷的電話，突然神經般的笑了起來。如果說獨傲帶給自己的呵護跟守護，那薛凌坤帶給自己的就是歡樂與溫暖。
“楓哥。”杜楓不知道吳超飛爲什麼無論經歷什麼事情都會保持着樂觀的心情跟心態，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有些事情自己無能爲力，那麼再傷心又有什麼用，還不如使自己保持良好，爲你無能爲力的事情多帶去些陽光。
“你來得這麼早呀。”杜楓走上前，“你昨晚也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吳超飛摟了摟杜楓的肩膀：“這案子半死不活的吊在這，誰睡得着呀。昨晚我把莉莉姐調查的潘婷婷的資料，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其中發了一些很細微的但總覺得能跟案子有關係的東西。”
“什麼東西？”杜楓聽吳超飛這麼說瞬間來了興致，也不再着急去找潘婷婷，“那份資料我也看了好幾次，也沒發現什麼。看起來痕跡學專家就是痕跡學專家，真是不一般。”杜楓在心裡向吳超飛豎起了大拇指。
“她資料中有一個提到，說是在潘婷婷在孤兒院的有幾年也就是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基本沒在孤兒院住過。”吳超飛拿出一份資料給杜楓指着，“你看這裡很多人都說那時潘婷婷已經被包養了，不過我覺得這種說法根本不可信。我好奇的是那段時間潘婷婷是去了哪裡，接觸了什麼人。”杜楓爲吳超飛的細心暗暗吃驚。
“潘姐說當時畢曉慧被華威救下的時候已經有了身孕。”吳超飛指了指兩行字，“你看這裡，其中說潘婷婷被送入孤兒院之前的監護人是華威。現在華家就只有華子昊一個孩子，我奇怪的是畢曉慧懷着的那個孩子去了哪裡？她究竟是不是潘婷婷，但從潘婷婷二十多年前的那張合照來推斷年齡的話潘婷婷絕對不會是畢曉慧的女兒。那麼只能有一個人會是畢曉慧的女兒。”
“你是說死因不明的胡素雯？”
吳超飛點了點頭：“無論從各方面來推算只有胡素雯在各方面符合畢曉慧孩子的年齡各方面的要求。不過有一點我不清楚的是，你看這裡。上邊寫着有個男人起初是頻頻去看望潘婷婷，我本以爲那個男人是華威。可是後邊又寫到那個男人在後來冷淡了潘婷婷，則是不斷的去看望胡素雯直到胡素雯被收養。那時華威已經有了華子昊，他沒必要再去看望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呀。”
“超飛你記不記得，潘姐曾經跟我們提起畢曉慧是誰辜負的女人。”
“潘姐的二叔？”吳超飛有些意外，“你指的那個男人會是潘姐的二叔？如果真是他的話我就想通了，起初他以爲潘婷婷是他的女兒所以頻頻地去照顧她看望她。可是偶然的機會，他知道潘婷婷其實不是他的女兒，他的女兒其實是胡素雯。”
杜楓點了點頭：“我感覺我們應該找到了突破口，現在我們只要再解開胡素雯的自殺案，跟查清楚胡全到底是誰這個案子就解開了。”
“恩。”吳超飛聽到杜楓這麼說也幹勁十足了起來，突然他一指前方，“你看，潘婷婷。”
“潘婷婷？”杜楓順着吳超飛指的方向看過去，“現在還不到七點，她這麼早來學校幹嘛？”杜楓感到很好奇的是潘婷婷還帶着一副特大號的墨鏡蓋住了半張臉，如果不是吳超飛自己根本不會認出她：“走，跟上去看看。”杜楓拉着吳超飛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雲安一中還纏繞着迷霧的小樹林，杜楓跟吳超飛躲藏在一顆至少有三百樹齡的大梧桐樹後邊。如果是獨傲或者薛凌坤任何一個人在這裡的話都會阻止兩個人這麼做，兩個不會功夫的人都這麼大膽，薛凌坤絕對會豎起大拇指。
“聽說你受傷了？”潘婷婷跟一個背對她穿着寬大的黑色袍子的人說道，“我說過所有的事我來做就好了，你這是何必呢？”聽着潘婷婷的話，杜楓暗自吃驚：“難道人體拼圖案的兇手是潘婷婷？”杜楓雖然這麼想着，但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你不是也受傷了？”黑衣人沒有轉身，“我只是被擦了一下，你應該比我傷得厲害。”
潘婷婷扶了扶墨鏡：“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能力一般人很少有能夠傷了我的了。”
“這是藥。”黑袍人給潘婷婷甩出了一個瓷瓶，“這東西很是消耗壽命，你何必要這麼的傷害自己。雯兒死了就死了，這件事的責任不在你。雖然我也傷心，但是你這樣能夠換回雯兒的名麼？”
“這個雯兒是胡素雯麼？”吳超飛耳語道。
“噓。”杜楓做了個手勢，示意吳超飛不要說話。
“消耗壽命能怎麼樣。”潘婷婷回答道，“那些人都該死，他們有幾個是好人。還有那些警察，當初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小雯的案子都用不了而止來應付完事。他們有幾個是抱着秉公執法，爲人民負責的態度來破案子。見高踩低，是現在警察最拿手的本事。”
“唉
??”黑袍人嘆了口氣，她明白潘婷婷說的都是讓自己無力反駁的事情，“你對警察的偏見太重了，其實有些警察還是認真負責。”黑袍人手指一指：“比如說從一開始就躲在那裡偷聽的警察朋友。”
黑袍人話音一落，杜楓立刻拉着吳超飛的手想要跑。
“想跑。”潘婷婷一躍而起，藉助着蹬在樹幹上的助力蹭的一下抓住了杜楓跟吳超飛的衣領往後一拽。杜楓跟吳超飛一下在往後飛去，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一個警察，偷聽公民的談話。”黑袍人慢慢的說道，“難道偷聽也在你們警察的工作範圍之內麼？”
“我殺了他們。”潘婷婷已經從身上拔出了一把尖刀。
“你就是兇手？”杜楓想要拖延時間。
“這很重要麼？”潘婷婷邪魅的笑着，足夠讓全天下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笑容，“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兇手你會不會很意外。”
“就算你不是兇手你現在也已經構成了襲警罪。”杜楓聲張聲勢到，其實潘婷婷在沒有對杜楓動手之前她現在的行爲根本構不成襲警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潘老師你也是被害人。”
“你別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潘婷婷突然笑道，“我聽多了，但是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攔我。”說着潘婷婷拿着刀慢慢的靠近杜楓跟吳超飛，黑袍人沒有再言語什麼她知道有些事情她也是無能爲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