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個人沉重地搖起了頭。“我們會下地獄,我們活該千刀萬剮。”
說完了上述廣告詞,戰野和天涯忽然擡起頭互望着對方,他們在用目光確定統一思想。
“懸崖勒馬。”
“痛改前非。”
瞬間的凝望過後,兩個人爭着搶着向門外跑去,他們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衝到剛剛丟棄嬰兒的地方。心,怦怦跳。
戰野壯着膽子上前一步,將手指觸到兩個嬰兒的鼻息處。“很微弱,他們……他們會不會快死了?”
“歷史上將出現第一個謀殺嬰兒的王儲。”天涯的心像遭遇政治危機的股市——直跌谷底。
等一下!只要還沒死就應該有救。天涯拎起一個嬰兒籃向着戰野發號施令:“抱着那個跟我來。”說話的時候,他的腳步已經快而穩地邁開。戰野也不含糊,抱起另一個嬰兒籃飛步跟去。
走了一段路,天涯終於停了下來,戰野擡頭望去,是一棟看起來很像小型別墅的樓房,樓前的空地上種滿了各色花草,感覺溫馨又祥和。一旁的空地停着一輛藍色福特,遙遙可見“羅蘭德學院醫務室”幾個大字。
戰野有點慌了,“校醫室?咱們要抱着他們進去嗎?這樣,豈不是全學院的人都知道我們倆是殺嬰兇手了嗎?”
“?嗦什麼?跟我來就是!”天涯拿出王儲風範穩健地邁了進去,看上去氣勢十足,如果不注意他手中的嬰兒籃的話。
兩個謀殺嬰孩的兇手踏進樓內,環視一週,戰野的嘴巴合不上了。“這裡真的是醫務室嗎?怎麼看起來像度假別墅?”
一樓是佈置簡單的客廳,如同家一般放置着一切休憩設備。客廳的那頭有一扇虛掩着的門,看起來裡面應該是連着廚房的餐廳。天涯無語地向樓上走去,他的心裡自有打算。
轉上旋梯,二樓被隔開了幾個房間。如果把這裡看成醫務室,那麼這些房間應該就是所謂的病房;如果把這裡當成別墅,那麼這些就是舒適的客房——戰野更傾向於後一種解釋。
繞了半天也沒看到人影,天涯不耐煩地嚷了起來:“度一舟!度一舟!”
在他叫喊聲發出後,一扇門的後面傳來乒乒乓乓的重物落地的聲響,隨後是一連串的詛咒。戰野定睛看去,一扇門緩緩地打開,那後面走出一個戴眼鏡的高個子男人,看上去應該比他們大幾歲。
戰野暗自對他的長相進行評估:如果和天涯的絕美相比,他長得算不上好看,但絕對算得上頗有味道的那一種,一張臉似乎有着讓人平靜下來的力量。
他就是天涯口中的度一舟?等等!他也姓度?和天涯什麼關係?
被人驚擾睡眠的度一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見眼前氣勢洶洶的王儲殿下,他流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奧古斯塔斯·克里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殿下,你趁午睡時分光臨我這個小小的醫務室,請問有何貴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