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就認輸,他真的就不姓艾伯克龍比了,再換上一套野性十足的牛仔服,壓下狂野的牛仔帽,他重新衝鋒陷陣。一腳踹開房門,他一步躍到那個沒記性的傢伙跟前,甩開所有身爲王儲該有的教養,一把揪住人家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說!快點說!你到底說是不說?”
被嚇到的戰野戰戰兢兢地瞅着他,像在瞅一個瘋子,一個被他的壞記性折磨成這副模樣的瘋子。連沒有神經的小姐都繃緊了內存條,等着後話。
“說……說什麼?”
“說我是誰!”
“你是誰你自己不知道,還來問我?”戰野收拾收拾皺巴巴的衣領,和小姐對視了一眼,像在說:這個人是傻瓜嗎?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竟然還來問我,未免記性也太壞了吧!
度天涯簡直要把給他掐死,“你這個傢伙,快點回答我的問題,說——說我是誰?”下面的回答讓他忙了一個晚上的變裝遊戲總算收回了成果。
“我是度天涯,請你叫我天涯。”
一個聲音在回放,不僅話語完全相同,連語氣、語調都毫無差別。雖然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記住了自己,但“度天涯”這個名字能從他的嘴巴里吐出來,王子殿下不禁“哈哈”了兩聲,這次沒帶上不屑的情感,純粹是一種辛苦後贏得成功的喜悅。
倒在沙發上,這種精神上的折磨讓他累得不想再動彈。阿狗毫不溫柔地跳上他的肚皮,緊挨着小姐乖乖地坐着,也不知道它這舉動是爲了慶賀主人的勝利,還是爲了爭取戀愛的機會。
無論如何,第一場戰役就此告捷!
擡起疲憊的海藍色調,度天涯帶點挑戰意味地衝一直靠在門邊掛着微笑看好戲的卓遠之睇了一眼——該你上了。
卓遠之也不客氣,幾個大步邁到戰野面前,黑色的眼眸晃着危險的光芒。“戰野,聽着!我叫卓遠之,未來的四年我們將成爲室友。”
他的眼神像是具有催眠的功能,戰野在他的視野裡漸漸迷失,茫然地點點頭。下一刻,他的左臉頰結結實實捱了一拳。小姐半閉着眼,撇開身體,都不忍心看了。
戰野正準備發火,卓遠之有力的雙臂壓住他的身體,魔幻的眼神再度重申:“我叫卓遠之,我是你的室友,你的朋友。”
卓遠之帶着神秘的微笑旋身回房,帥氣的臉龐有着最大的自信。
這場戰役他已經勝券在握!
這世間居然有這種人!
卓遠之讓戰野記住他的方式反倒讓度天涯驚愕得嘴巴怎麼也閉不上,他不禁在心底感嘆起來:這傢伙真不愧是名副其實的梅菲斯特,想否定都沒立場。
可他就不信,梅菲斯特這種暴力方式就能讓極端面容健忘症的笨蛋戰野記住他了嗎?哈!如果真是這樣,還要他來玩剛剛那種變裝遊戲做什麼?凡是認識戰野的傢伙一人賞他一拳不就好了,那這世間根本不會有什麼名爲“面容健忘症”的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