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練劍,終究無法一試兇毒手段,《縱橫截殺劍》以術合勢,縱橫截殺,若沒有
一個夠檔次的高手爲我的劍訣血祭開鋒,豈不可惜……”
朱鵬離開供奉司偏殿半個時辰後,整個偏殿在天氣乾爽的情況下被奇濃的大霧籠
罩,“嗯?奇怪,爲什麼別的地方都不起霧,就咱們供奉司起了這麼大的霧氣,而
且這股霧氣好香呀,好像偏殿池塘的百年水蓮……”幾個女侍一邊聞嗅着一邊低語,
只是她們在路經偏殿荷花池時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整個大池塘中恍如燃燒一般冒起恍如白龍一般的磅礴汽柱,這股白白的汽柱正
是朱鵬剛剛信手舞劍的荷花池,只是此時別說荷花,就連本來的明澈池水都被朱鵬
所積留的強橫劍力生生蒸騰了,如此才形成籠罩整個供奉司的大量水汽。剛烈生猛
的劍氣,就恍如可以焚破一切般霸道,卻又在朱鵬的控制下隱秘無聲,劍勁剛柔順
逆,竟似變化由心縱意橫行。
時光緩緩流逝,就在整個血魄嶺與血魄城的內外力量都因爲大祭司的婚事而緩緩動
員起來時,一件超出掌握之外的事情卻發生了,這件事情的發生直接導致朱鵬無數
的計劃都需要做出相應的微調與更改,但對於此,朱鵬卻抱着十分喜悅的態度,因
爲,血魄朱允功行七轉,他完成築基破關而出。
相比毒龍子李哲那好像盜雷一般的猥瑣、膽怯、小心翼翼,朱允執劍入道,執劍斬
道,面對築基境的天變劫雷時,依然顯得痛快異常也豪邁異常,雷霆一動,恍如雷
電蟒蛇竄騰,朱允任由那可怕的雷電蟒蛇近身自己三尺以內,也不開護體真元罩,
也不用任何外物防禦遮蔽,直到四周所有觀注者都忍不住驚聲尖叫時,這個惡趣味
的紫衣男子才驀然拔劍。
淡淡而刺目的紫芒一閃,不同於朱鵬的縱橫截殺以術合勢,朱允的劍術乾脆利落簡
捷異常,他的劍術精髓三個字便可以體現出來,那就是:“快、狠,準。”
一個劍術初學者都敢說得三個字,卻被他做到了幾近極致的地步,哪怕那從天而降
的可怕劫雷以光的速度,每秒三十萬公里,轟殺擊落,卻依然不被他看在眼中,一
劍襲破。當然,也可能是築基境修者的劫雷並沒有真正的光速那麼誇張,但也可以
想象朱允運劍之快,之狠,之精準可怕。
“嗯,你這段時間真是沒有白過,修爲精進迅猛,照這個勢頭,估計一兩百年功夫
就勉強可以追上我了。”輕鬆斬破功行七轉者的築基雷劫,朱允連口氣都沒怎麼
歇,就移駕到供奉司與朱鵬品茶敘事,他在末法時代的修行積累實在太厚,朱鵬覺
得此時的他似乎都是猶有餘力,再過一兩次剛剛那種程度的雷劫,似乎都沒有多大
問題。
“何必這麼早出來呢,若是再沉澱一些時日,以您的根底智慧未嘗不能功行八轉甚
至九轉,現在你提前破關,一身底蘊根基終究差了最強者一籌。”看着眼前對自己
照顧良多的先輩,朱鵬有些惋惜的嘆道。
“若是可以,你當我不想安安心心閉個百八十年?只是外面還有無數流淌着跟我一
樣鮮血的族人在等着我,若是我一意衝擊八轉,甚至九轉,成不成功兩說,至少得
多耗上十年甚至二十年時光,現在的時勢大局,哪裡由得我這樣耗呀。更何況,我
哪怕在閉關時也能感受到你越來越強的“氣”,所以我不得不出來,把這個送給你,
把一些事情交代給你。”一邊說着,朱允一邊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緻異常的高級玉簡
介。
“什麼東西這麼珍貴,你閉關時也不是不能和外界聯繫,派個人送來給我不就得
了。”一邊說着,朱鵬一邊接過玉簡,然後毫不猶豫的按在額頭,海量的信息與恐
怖的殺氣煞氣瞬間流溢,《紫宵殺劍總訣》,“這玩意,還真不能給一般人看。”
一邊接受着劍訣的信息,朱鵬一邊下意識的喃喃低語,朱鵬早就知道朱允精修劍藝
殺道,只是卻沒想到他會精修到如斯地步,劍術殺伐與殺戮之道幾乎完全合一,那
種體悟與理會,就是朱鵬也很難想象要經歷過多少次喋血與瘋狂,在劍與血之間擦
肩而過,纔可以積累出如此可怕的殺劍之藝。
“我提前破關而出,就是希望能把這份積累給你,我也是參悟過崑崙派的《誅心戮仙
劍總訣》之後,才把自己這些年的一身所學刻印出來,我擔心若是我出來的晚一
點,你小子就完成築基了,那個時候,一切已成定局,我的所學便與你無大意義了。”
聽着朱允的言語,朱鵬肅容,然後對着朱允深深的鞠躬一禮,眼前這位前輩,雖然
與自己並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現在他更等於把自己的一身所學教付給譮f8?br/
己,甚至爲此不惜耽擱自己的修行進度,若不是朱鵬是朱允的血親,若不是朱鵬無
論資質悟性甚至性情氣運都得到朱允的高度認可,想來朱允也不會把這種前人種樹
後人乘涼的精神發揮到如此地步。
“我爲了節約閉關時間儘可能多的提高戰鬥力,主修了崑崙派的《誅心戮仙劍總
訣》,這套《紫宵殺劍總訣》雖爲我一生心血所鍾,但終究只是煉氣劍典,積累再厚
也始終差了用以築基的關鍵一步,日後若無機緣,恐怕再難精進完善。我將它傳承
給你,就是因爲你還年輕,有更多的時間與可能去完美這套功法,若是你能夠在此
道有所成就,我血魄嶺在功法積累上就能縮小一些與那些千古宗門的巨大差距。”
朱允言語之中有一些不勝唏噓的味道,直到此刻,朱鵬才能從這個始終容顏不老的
先輩身上感受到一股垂垂的老態,這並不是身體上的變化,而是一種因爲人生體悟
而帶來的心靈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