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三的背後明明還有數組修士衛隊,整個血魄城中更有無數的力量尚未啓用,但,也沒有任何人會爲城下這些人去啓用那些“不該”動用的修者與力量,這種現象揭示着一個殘酷的理念——被人利用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一點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看着一個年幼的殘疾女孩險些被一隻蟲獸一刀削首,卻是被她身側一個老太太猛然將她撲倒,只是那個救她的老太太自己,卻被恍如巨型螳螂的蟲獸一刀斬成淋漓的兩半,並不太多的血霧噴散,溼淋淋的灑在那個腿部有殘疾的女孩臉上。
朱三三身側,猛禽道人的面部肌肉猛的一個抽搐,他身形微動便要直接撲下,只是卻被其身側的朱三三一手按在了肩膀之上。
“你幹什麼?”
“當然是救人,少主的計劃只是以血魄第九層的有限破滅來打壓李氏,更進一步的強化血魄嶺行政效率而已,並不是見死不救,甚至看着自己的同族恍如豬狗一般被屠戮斬殺。”猛禽道人已是極怒,但他依然本能的以靈識傳念,朱三三他可以不忌諱,但他絕不能不忌諱朱鵬的嚴令。
“沒有足夠的流血,如何能打壓重創一個紮根百年的勢力,更何況這場遷移已經是我刻意安排的一場生死存亡的考覈。
剩下這些都是體魄不如人,智力不如人,甚至心智狠辣不如人的平庸者,你今天救了一個,明白便是血魄城的一個負擔與累贅,救護他們全無意義,更會增加不必要的行政開支,更何況沒本事的人能夠在這場末日之中活過多久?你救得了一時,難道還能救得了一世。”
滿嘴的冰冷計算,滿心的殘酷冷漠,朱三三的意志裡好像除了朱鵬的計劃外,便再也沒有其它值得注意的東西。猛禽道人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是一條比自己更加忠心好用的“忠犬”,難怪一直被朱鵬視爲臂膀,一直受到朱鵬的重用與厚待。
只是看着城下殘疾女孩那漸漸絕望灰暗的眼神,猛禽道人本以蒼朽若鬆的道心又一次隱隱的波動。“我家青蠻最近少一個適齡的玩伴,宗族學堂雖好,但裡面的同學總不能時時陪伴她,我覺得此子骨骼清奇,資質不錯。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一句話畢,也不等朱三三回答,猛禽道人就已經身形化影好像一頭捕食的巨鷹一般,瞬間自百米城頭撲殺而下,而朱三三緩緩的收回手掌,也並沒有再言語什麼,只是在心裡默默尋思着:“這個猛禽道人的心境如此容易出現波動,會不會對少主的計劃不利……”就在猛禽道人瞬間飆射身法,殺生和尚玩着命與那些荒狂古獸死磕,朱三三靜靜想着計劃與心事時。血魄嶺中也是情況變化,一隻擁有巨大七首的血色妖龍驀然拔地而起,在那個巨大的青龍虛影蓄力吐出神道驚虹的瞬間,便毫不猶豫的騰殺而起,直接便咬殺在東方影青龍的神道法相上。
正常來說這種神道法相對各種傷害的抗性極高,便是普通的仙道法術也比較難以戰勝同等境界的神道強者,最大的原因就是神道強者擁有神道法相,而法相這玩意相當萬金油,無論攻、守、逃、戰都加成驚人,各方面抗性都十分不低。
只可惜,七獄邪龍王本身也是神道,雖然隸屬於域外天魔神,但它的神格與法相那是一個都不少,更因爲朱鵬佈劃而佔據着絕對的主場優勢。
七首妖龍驀然騰殺,時間機會更是選得極準極好,七張淋漓巨口,驀然咬殺在東方青龍神巨大的身軀之上,正卡在青龍神大招出手後,自身回氣反應稍慢的瞬間。而且那看似粗暴簡單的撕咬攻擊,內蘊的卻是神格與法相的本質對撞。
此地的東方乙木青龍神本就是以影青龍的力量爲媒介強行神降血魄嶺,真正由蓋亞所製造的最終生物兵器,東方青龍神的本體還在東方某處沉眠封印,只是先是超時空裂縫,接着荒獸入侵這些忌諱極大的事情偏偏讓它的憑依分身“影青龍”遇上了,它是想不管都不行。只是這一管之後便不用走了,朱鵬對於立場不同的潛在對手,從來都沒有知恩圖報的美好品格,往往都是利用完了便直接弄死,就如同他此時對付東方青龍神一般。
“邪神……卑鄙……”被七獄邪龍王的七首咬中,就如同被鎖定一樣,東方青龍神神降到血魄嶺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像降臨時一樣萬里傳送,此時的青龍法相足足有七處要害都被邪龍王鎖死,哪怕再如何不甘不願,它也只有被邪龍王從天空中緩緩拉下這一條路走。
“是天魔神,可不是邪神,我這七獄邪龍王是有亙古天道正規資格認證(瞎扯)的域外天魔神,有信衆,有正規神格,和你這樣由地球蓋亞意志製造出來的不正規邪神可有極大的不同。”七獄邪龍王並不會如此言語,但朱鵬會,儘管他此時正在血魄嶺的供奉司閉關,但七獄邪龍王卻是他的天降神兵,更是已經認主的神道法器,再加上朱鵬離得極近,因而依然可以運用七獄邪龍王體內存儲的力量甚至紫緣引仙陣的陣法力量加持。
“爲什麼要攻擊我,你我不都是蓋亞的子民,我們有着共同的敵人……”已經被拉到了血魄嶺的供奉司,雙龍法相本在虛實之間,實體建築物根本就不等阻止它們的下落,漸漸的,青龍神被完全拖入了七獄邪龍王的主場,血魄嶺供奉司。
“別把蓋亞說成造人的女媧,它就一個地星意志綜合體,什麼雞呀,狗呀,豬呀,來者不拒。有什麼資本讓我們陪着它去和亙古天道抗爭,它便是擊敗了末日清洗意志又能如何,亙古天道根本就不會允許它這樣的特異存在留存宇宙,這一場戰鬥從一開始就不對等,它根本就沒有勝利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