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一個小時前,離市中心不遠的某間高級公寓。
‘叩!叩!叩!’
敲門聲剛響起,就聽到裡面傳出迴應,“來了來。”
防盜門被打開,當何媽看到站在門外的清麗女生時,笑着將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二小姐回來了?”
“嗯。”
李婉晨在玄關處換了拖鞋,走進客廳。
這幢面積足有四百多平的大房子,其實並不是她的家,而是她姑媽李晴文的家。十歲那年父母意外身亡後,她就被姑媽領回來了。
客廳很大,足足近百平米,歐式真皮沙發,水晶吊燈,電視櫃旁邊還養着幾株品種名貴的蘭花。
這樣的裝潢在五年前算是最豪華的,可是現如今看來,已經有些陳舊和過時。
客廳裡,單人沙發旁邊,李晴文正坐在輪椅上喝茶。她近五十歲的年紀,五官與李婉晨有幾分相似,保養還算不錯。鼻樑上戴着一副金邊眼鏡,鏡片後的眼神看起來很精明。
聽到身後的動靜,她擱下手中的茶杯,將輪椅轉了一百八十度。
“姑媽。”李婉晨問了聲好,臉上神情微微收斂了幾分,走到茶几前停住腳步。
看見侄女,李晴文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她坐下。
“今天第一次拍這麼大製作的戲,還順利嗎?”
“嗯,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挺好相處的。”
李晴文點了點頭,第二句話就直切主題,“見到唐繹琛了嗎?”
李婉晨愣了一瞬,“見到了,今天我跟他有一場對手戲。”
“跟他說了嗎?”
李婉晨會對唐繹琛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來自她姑媽的授意。五前年,她是去了‘皇家會所’,不過她被她表姐何茜帶到樓下舞池HIGH去了。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也是她第一次喝醉,後來何茜又帶她去了包廂跟很多男人唱K,在醉得不醒人事的情況下,她被一羣男人輪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她的心裡一直很牴觸跟男人接觸。
而這,纔是她今天拍吻戲時一直NG的真正原因。
“嗯,說了。”李婉晨咬着脣點頭。
李晴文頓時坐直了身體,目光直直望向她,“唐繹琛,什麼反應?”
當年,她很有是經濟頭腦地投資了不少有潛在價值的電影和電視劇,憑着投資人的身份,潛規則了不少男藝人,小鮮肉,也是一時風光無限。
後來,她覬覦唐繹琛美豔到不可方物的五官和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身材,把主意打到他頭上。結果猛藥都下了,她也親眼看着唐繹琛喝了,沒有想到只是接個電話的功夫,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事後,她憤怒無比,想查清楚那一夜到底便宜了哪個女人,雖然什麼蛛絲馬跡也沒有查到,卻意外發現有人也在暗中調查此事。
再後來,她就出了車禍,投資也一直失敗,到現在五年下來,原本積累的資產已經幾乎掏空,固定資產也只剩下這麼一幢公寓。
她老公在她出車禍後就跟別的女人跑了,她的女兒也指望不上,只有李婉晨對她很孝順,又懂事聽話。
於是,李晴文就把希望都寄託在李婉晨的身上,送她去學鋼琴學舞蹈,每天晚上在家培養她演技。
果然,李婉晨也沒有讓她失望。
近年,看到發展日漸壯大的唐人國際,以及火到如日中天的唐繹琛,她忽然猜想自己會落到如此慘淡的下場,會不會與唐繹琛有關?
於是,她就暗中關注起唐人國際和唐繹琛,並且以五年前的事情作爲籌碼,想讓李婉晨藉機傍上唐繹琛,在娛樂圈能有個靠山。
思襯片刻,李婉晨抿了抿脣角,將他們兩人在餐廳包廂裡的對話向她複述了一遍。
李晴文聽完她的話,沉吟着開口道,“他真的說給你五千萬?還要把你捧成影后?”
“嗯。”
鏡片後的雙眼眯了眯,李睛文又道,“你不要答應。”
李婉晨震驚地望着她,不解道,“可是姑媽,我們的目的不就是……”
李晴文一擡手,打斷她的話,“既然他隨便一開口就能給出這麼高的條件,爲什麼不把這條大魚牢牢綁在你身邊?豈不是一勞永逸?”
李婉晨咬咬脣,想到那個男人對自己鄙夷又不屑一顧的眼神,低聲回道,“可是,他對我好像沒有興趣。”
“興趣是可以培養的。”李晴文看着她,臉上帶起恰如其分的微笑,“小晨,對付這樣的男人,你太主動就會掉價。你要懂得欲擒故縱,男人都吃這一套。”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別的話,何媽就端着一盅木瓜椰奶燉雪蛤從廚房走出來,“太太,您要的夜宵已經燉好了。”
“婉晨,一起吃點兒吧。”
“好。”
兩人正吃着夜宵,忽然門外傳來‘嘭!嘭!嘭!’的敲門聲,聲音大得幾乎能震傷耳膜。
“應該是大小姐回來了。”何媽立即小跑着去開門。
門一打開,何茜就風風火炎地衝了進來,鞋子也不換,高跟鞋把地板踩得咚咚直響。
李晴文皺頭一皺,看着她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將手裡的碗重重一擱,“小茜,你看看你像個什麼鬼樣子?怎麼又這麼晚回來?”
何茜將頭上戴着的紫色假髮一把扯去,滿不在乎地白了她一眼,“我白天累死累活地工作,下班難道還不能有點個人夜生活嗎?”
“你!”李晴文被她氣得不輕,臉色也很難看,狠狠瞪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道,“你但凡能有你表妹一半好,我也就省心了!”
“是啊,反正你們兩個人是一個姓,你們纔是一家人嘛!”何茜看都沒有看她,大步衝進自己的房間,用力一甩把門甩上。
她只針對她媽,平常對錶妹還算不錯。
李婉晨也放下碗,輕聲說道,“姑媽,表姐她工作的時候,做的挺好,挺認真的。”
李晴文重重嘆了一口氣,“小晨,你要是我親生的該多好。”
李婉晨聞言,呼吸一窒,心底一片悽然,垂在膝蓋上的手不由捏緊了裙子。
是啊,就算自己再怎麼拿她當長輩一樣孝敬,聽她的話,可是,究竟是隔了一層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