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聶涑河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唐傾顏眼眸轉了轉,對他豎起三根手指頭,“那我保證,不告訴別人!這樣總可以吧?”
聶涑河俯身,一下子就靠到她跟前。他的視線與她平視着,撩了撩嘴角,“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會變得很危險,你確實要共享我的秘密,嗯?”
他湊得太近,說話時的氣息全都噴在她臉上,甚至連薄脣都差點兒要貼上她的鼻尖。
唐傾顏看着這張高清的面龐,嚇得直往後退。
可是,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單人沙發,腿被絆了下,整個人頓時失了平衡。
“啊呀!”她往後仰的時候,兩隻手本能地朝着聶涑河看抓過來。
其實,他原本是可以扶住她的,可是卻沒有動,而是任由着她把自己拉得一起摔進單人沙發裡。
唐傾顏被他壓住,皺了皺眉頭,用力推了他一下,“大叔,你好重啊,快點起來!”
聶涑河視線落在她緊緊抓着自己胳膊的那隻手上,“你拉我拉得這麼緊,我怎麼起來?”
唐傾顏這才意識到剛纔是自己把他給拉倒得,連忙縮回手,“好了,你起來吧。”
聶涑河從沙發上站起來後,她正要起來,卻感覺左腿突然痛了下,整個人又跌回沙發上。
“呀喲!”她低頭看着自己的左腳,“不會是剛纔扭到了吧?”
正自言自語着,忽然一隻大手遞到了她的眼前。
她望着突然伸到自己眼前的那隻手,不由怔了怔,有些不解,“幹嘛?”
聶涑河望着她,輕輕挑了下脣角,“手給我,拉你起來。”
唐傾顏遲疑了片刻,到底還是把手遞了過去,“哦。”
他握住她柔弱無骨的手,微微一個用力,便將她拉了起來。
唐傾顏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一時恍神,直接跌進了他的懷裡。
她擡頭視線順着他弧度完美的下巴一點點向上,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她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的眼眸毛很長,帶着自然捲翹的弧度。
他的眼皮是內雙,只有這麼垂眸看向她的時候纔會顯現出來。
漆黑的瞳仁中光澤生動,她還能看到映在他眼中的自己,那麼小卻又那麼清晰。
頭頂的燈光柔和地落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這一刻,沒有人說話。
臥室裡安靜得能夠清清楚彼此的心跳聲。
唐傾顏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要離開他的懷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急,她左腳用力的瞬間,又是一痛。
“嘶!”她動作一滯,疼得小臉皺成一團。
“你別亂動,坐下來,我看看你的腳。”聶涑河扶着她在沙發上坐好,然後半蹲在她的面前,捏起她的左腳。
在古代,如果男人看到了女人的腳,那就是要對她一輩子負責的。
此時,唐傾顏的左腳被他握在掌心這麼看着,頓時有些難爲情。
她瑟縮了一下,想把自己的腳給收回來。
“別動,是扭傷。”聶涑河的手略微用力,又將她的腳重新握在了掌心裡。
她的腳可真小!也許只有三十四五碼,都沒有他的巴掌大。
白皙的小腳,因爲害羞微微蜷縮着。趾甲呈現出一種健康的淡粉色,很小巧可愛。
聶涑河只是捏着她的腳,就有些心猿意馬了。
唐傾顏見他盯着自己的腳看了好半天都沒有動作,忍不住問道,“可以了嗎?”
“你腳只是輕微扭傷,不算嚴重。”聶涑河回了神,擡起眼眸看向她,“我幫你揉揉就好了。”
說着,他真的開始幫她揉起腳來。
他的動作很輕柔,可是,唐傾顏很不習慣自己的腳被個男人被麼握着捏來捏去。
她將左腳縮了回來,“不用了,我自己揉就好。”
聶涑河看出她的害羞,也沒有再勉強。
他站起身,垂眸看着她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可以早點休息,說不定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唐傾顏雖然睡了大半個下午,但是酒勁似乎還沒有完全過去,便點了點頭,朝着大牀走去。
然而,剛纔一半,她又突然停了下來,“我睡牀,你睡哪兒?”
聶涑河聽了這話,望她的眼神多出幾分玩味,“現在纔想跟我分牀睡是不是太晚了?下午你抱我抱得那麼緊,這麼快就忘記了?”
唐傾顏對下午的事情確實沒有什麼印象,聽了他戲謔的語氣,臉頰不受控制地熱了。
她抿了抿嘴角,“下午我喝多了,可是,我們兩個人睡一張牀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聶涑河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那你說怎麼辦呢?”
唐傾顏很認真地蹙着眉頭,思索了片刻,小聲問道,“今晚的房費怎麼算?”
“咱們還是老規矩,AA制,很公平吧?”
似乎從遇到他起,他就總喜歡把公平兩個字掛在嘴邊。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公平呢?
唐傾顏已經欠他那麼多錢了,當然不想再雪上加霜。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努力做出可憐的樣子,博同情,“大叔,可不可以不要AA,你請我住一晚好不好?我打地鋪,你睡牀!”
“這樣多不好,萬一被人家知道我讓女人在我房間裡打地鋪,那我的名聲不就壞了?”他摸了摸下巴,“你知道的,做生意的人很在意名聲。”
“可是,我真的沒有多餘的錢了!”唐傾顏只要想到那十一萬八的債,就肉痛得不得了。
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聶涑河睨着她,脣角帶起一道邪氣的弧度,“算了,今晚的房錢,我來出。”
唐傾顏見他鬆了口,頓時露出一臉欣喜的表情,“大叔!你真是個好人!你以後會有好報的!”
說着,她就從衣櫥裡拿出備用的被子,準備打地鋪。
聶涑河一把攔住她,“這張牀那麼大,哪裡需要打地鋪?”
唐傾顏聞言,有些爲難地皺起眉頭,“可是……”
聶涑河攤了攤手,繼續循循善誘道,“下午我們兩個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再說,跟你一起睡,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唐傾顏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反正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個窮鬼,他要是真的對她怎麼樣,她又付不起費用,到頭來吃虧得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