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李路他們移動到程天浩公寓門前的那一刻,當時,程天浩和皮德喜正在客廳裡就具體的細節進行交談。
李路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臥室裡傳來一聲尖銳的叫喊聲。
“啊!”
是呂夢發出的聲音,分貝之高音域之高,讓程天浩和皮德喜都嚇了一跳。而正是這一聲尖叫,引起了門外的李路的注意。
程天浩的這處公寓是做過專門的隔音處理,裡面的聲音很難傳到外面。李路能夠敏銳地捕捉到呂夢發出的尖叫聲,正是得益於他敏於常人的聽力。
胡震天等人就完全沒有聽到。
客廳裡,皮德喜看了看臥室,又看了看程天浩,沒什麼表情。程天浩心裡卻是暗暗地道了一聲苦也,他完全沒想到呂夢會在這個節骨眼醒來。按照以往的經驗,中了他迷藥的女人通常沒有三個小時是沒有辦法醒來的。
但是他低估了呂夢,她起碼也是經過軍事訓練的女軍官,當年的新兵時期在701團所接受的都是偵察兵的訓練強度,這給她的身體打下了一個很好的底子,抗藥物能力比普通人是要強上一些的。
於是,當衣櫃裡面呂夢悠悠醒轉過來,迷迷糊糊地推開衣櫃,摔倒在地板上,四周看了一圈,陌生的環境,隨即身體的涼意使得她低頭去看自己,只剩下內衣褲的自己,讓她爆發出尖叫聲來。
她站起來,完全慌亂了起來,腦袋暈乎乎的感覺還沒有完全的消失,她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打開臥室門,想要儘快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於是,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了客廳裡的程天浩,還有她的表哥皮德喜。
空氣頓時凝固了起來。
皮德喜的雙瞳逐漸放大,盯着呂夢,在辨認這是不是他的親表妹,同時也在徒勞地掙扎——這不是真的。
程天浩緩緩地站起來,看了看呂夢,又看了看皮德喜,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知道,儘管皮德喜有把呂夢發展成間諜網絡中一員的想法,但是他十分的疼愛這個表妹。
像他今天做的這種事情,皮德喜就是拔槍射殺他也是極有可能的。
想到這,程天浩緩步走到酒水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以此來掩護自己接近放在格子裡的手qiang的意圖。
“嗚嗚嗚!”
呂夢蹲下去,抱着腦袋痛苦地哭泣起來。
皮德喜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站起來,盯着程天浩,咬牙切齒地迸出一句話,“這是怎麼回事,告訴我。”
他知道程天浩這個人成性,玩弄了不少女人,其中有很多是師院、海大的學生。但是他萬萬想不到,他居然對自己的表妹下手。此時,他非常的後悔把呂夢介紹給他,他以爲程天浩僅僅是出於工作的關係,需要和呂夢進行接觸,但是根本想不到這個王八蛋會做這樣的事情!
“老皮,你聽我說。”程天浩聳了聳肩,“你也看到了,我沒對她做什麼。她喝醉了,我只是擔心她的安全,所以就……真的什麼也沒幹。”
說完,程天浩看着蹲在地上哭泣的呂夢,猛地朝皮德喜打眼色。
胸膛猛烈的起伏,皮德喜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怒火,快步走進臥室,找到呂夢的連衣裙,把她扶起來,“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回家,沒事了,大哥在這,不怕。”
呂夢嚶嚶哭着,拿着連衣裙進了臥室。
皮德喜帶上門,快步走到程天浩面前。程天浩看着他,臉上沒有任何愧疚的表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猛地一拳揮過去,皮德喜一記老拳砸在程天浩的臉頰上,程天浩朝一邊倒去,扶着酒櫃纔沒倒下。
指着程天浩的鼻子,皮德喜壓着聲音迸出幾個字:“我遲早要跟你算這筆賬。”
此時,呂夢拿着她的包包走出來,依然在掩面哭泣。
皮德喜走過去,扶着她離開。
看着皮德喜扶着呂夢離開的背影,程天浩摸了摸臉頰,一陣劇痛,心裡恨恨地說道:“遲早我會把她弄!”
走出程天浩的公寓,外面的樓梯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李路等人躲在樓梯上面,李路側着身子看着皮德喜扶着呂夢走進電梯。
程天浩也好,皮德喜也罷,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曾經距離自己的對手如此之近,甚至,他以及一隊精幹的特工就在住所的外面!
呂夢放在包裡面的手機依然是通話狀態,李路能夠聽到皮德喜說的話。
“別哭了,他還沒來得及侵犯你。”皮德喜安慰道,“幸虧今晚碰上我,你呀你,你太不小心了。”
呂夢哭泣着說,“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畜生!”
聽到這裡,李路的一顆心放下來,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最好的。看來這個皮德喜起碼的人性還在。
豎起手指,示意方鶴成切斷通話,以免被呂夢產生懷疑,李路同時低聲下令:“各小組注意,行動取消。三組注意,一號目標出現,你們跟着他,不要再掉線了。”
“明白!”
胡震天看了看程天浩的公寓,低聲問道:“他怎麼辦?”
沉思一陣,李路說道,“安排技術組對他二十四小時監視。收隊。”
沒用幾分鐘,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幾個小組,瞬間消失,猶如來時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也不曾驚動任何人。這個城市最繁華的綜合廣場,此時的深夜它該是什麼樣便是什麼樣。從量販式ktv出來的青年男女們絲毫沒有意識到,曾有那麼幾個同樣年輕的人擦身而過,而他們是工作在隱秘戰線上的國家衛士。
夜已深,零點到來。
街道上的車輛依然頻繁,只是基本都是出租車和各式轎車,它們大多進出酒店會所夜總會酒吧,把開始夜生活的人們從a點運送到b點。
偵查工作彷彿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但獨自駕車行駛在人民大道上的李路,卻絲毫找不到一絲放鬆的理由。
情況變得更加的複雜,所瞭解到的信息依然匱乏。皮德喜想要幹什麼?程天浩想要幹什麼?他們如果是上下級關係那麼誰會是上級誰又是下級?呂夢到底捲入案件多深?
這些都沒有頭緒。
甚至一度他懷疑當前的工作方式是否欠妥?
以剷除皮德喜間諜網絡爲目的的初衷,隨着案情的發展變得淡薄起來,這裡面似乎隱藏着更大的陰謀。直覺告訴他,裡面有更大的問題。
皮德喜案件是從內務系統轉過來的,由南港內務局上報國家內務總部,然後內務總部轉到情報部。
他決定深夜造訪南港內務局局長,從皮德喜案件的源頭入手,重新捋一下整個案件。同時,他需要用情報部第一副部長的權限,要求南港內務局移交過往關於皮德喜案件的所有偵查材料。
方鈴馬上把南港內務局長的住址以及個人信息傳送到了他的軍用手機上,同時以情報部皮德喜專案組的名義,向南港內務局發出了正式的通知。
我們老闆要見你們局長。
作爲南港局局長,張森林肩上的擔子很重,並且隨着海空軍越來越多的先進戰機戰艦入駐,而變得越發的重。
總局已經決定擴大南港局的編制,提高級別,以便於更好地開展工作。換言之,副廳級的張森林,不用挪動屁股,就能進步半級,成爲正廳級幹部。南港市在升格爲副中心城市之前,書記市長都是正廳幹部,李健國那一屆開始,就都是副省部級幹部了。
但張森林卻沒有升官加薪的欣喜,反而是感覺到壓力越發的大了。
本身內務系統就是獨立性非常強的部門,採取的是垂直的管理方式,地方政府根本是說不上話的。貼切點說,內務局就是東廠在各地區的基層單位,誰也不能對這些特工們說什麼。
所以,副部也好正廳也罷,職務依然是局長,是絲毫中和不了越來越大的壓力的。
這不,忙到凌晨,他剛躺下準備睡覺,專線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局值班室打來的電話,稱軍方情報部第一副部長李路要到他家造訪。
他知道是怎麼回事,軍方情報部在海濱賓館成立專案組大本營,偵查過程中還調用了他的一些精幹力量,這段時間兩家是一直有往來的。
但是這個時候造訪家裡,卻不是一般的事情。
是何事如此之焦急呢?
張森林爬起牀,穿上外套,急急忙忙地來到院子門口,等候李路。
他住在內務局大院,和大多數大院一樣,這裡保留着濃厚的七八十年代的氛圍。他的一號院相對來說僻靜一些,隱隱居於大院之中央。
深夜有些涼意,年近五十的張森林感覺身體有些退化了,也許是因爲這段時間的睡眠不足。但卻是無奈得很。
海軍、空軍,還有駐紮在南港地區的陸軍部隊,幾乎都是國防軍的精銳部隊,他們手裡掌握着現役最先進的裝備,安全保密工作本來就很重了,而南港地區還有一個重要的紅色造船廠,一個重要的紅色飛機制造廠。這些都是軍工的命脈之所在,就更加的加重了內務局的負擔。
總而言之,夠他張森林受的。
唯獨,他沒想過皮德喜案件。該案件還在內務局的時候,就是一起普通案件,內務局也沒有展開深入偵查,便按照慣例上報移交。
所以,張森林沒有想到,李路深夜造訪,是爲了皮德喜案件。直有往來的。
但是這個時候造訪家裡,卻不是一般的事情。
是何事如此之焦急呢?
張森林爬起牀,穿上外套,急急忙忙地來到院子門口,等候李路。
他住在內務局大院,和大多數大院一樣,這裡保留着濃厚的七八十年代的氛圍。他的一號院相對來說僻靜一些,隱隱居於大院之中央。
深夜有些涼意,年近五十的張森林感覺身體有些退化了,也許是因爲這段時間的睡眠不足。但卻是無奈得很。
海軍、空軍,還有駐紮在南港地區的陸軍部隊,幾乎都是國防軍的精銳部隊,他們手裡掌握着現役最先進的裝備,安全保密工作本來就很重了,而南港地區還有一個重要的紅色造船廠,一個重要的紅色飛機制造廠。這些都是軍工的命脈之所在,就更加的加重了內務局的負擔。
總而言之,夠他張森林受的。
唯獨,他沒想過皮德喜案件。該案件還在內務局的時候,就是一起普通案件,內務局也沒有展開深入偵查,便按照慣例上報移交。
所以,張森林沒有想到,李路深夜造訪,是爲了皮德喜案件。1995大國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