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二次試鏡，確定參演姜聞新片！
晚上10點。
吃飽喝足的江曉楓和小李，才坐着公交車，回到大雜院，然後各自回了住所。
江曉楓住的屋子，還是挺大的，足有30平米左右，當然，只有15平米能用，另外15平米的屋頂，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最大的直徑有半米長。
所以，在晴朗的夜晚，江曉楓擡起頭，總能看見天上的星星。
下雨時，像郭德綱所說，外面小雨，屋裡中雨；外面中雨，屋裡大雨；外面大雨，就該出門躲雨了。
待到燕京開始下雪的時候，這房子肯定是無法再住了，因此，江曉楓離開這裡，只是遲早的事情。
江曉楓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直在心裡思考着，自己的下一首歌，究竟應該選擇哪一首比較合適。
而且，黃小茂也已經跟江曉楓明說了，要製作一張名字叫《校園民謠》的專輯，那江曉楓也只能從他聽過的民謠歌曲中，選擇一首民謠歌曲。
在江曉楓的前世的記憶中，聽過的民謠歌曲有許多，包括《董小姐》、《南山南》、《南方姑娘》、《理想三旬》在內，最少也有二三十首。
江曉楓對自己的身材一向很有自信，他的身材，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一般的女孩子根本吃不消，只有姐姐，或者阿姨能扛得住。
姜聞當時就覺得，應該拍成電影，於是問自己:“王碩爲什麼不直說呢？說你就拿這個拍電影呢？”
事實上，王碩當時是把《動物兇猛》當作壓箱底的活，不願輕易許人。
劉曉慶也坦白跟他說：“導演不是學出來的，是幹出來的，你要當導演趁早，有激情的時候容易出來作品。”
就在江曉楓苦惱着，下一首要寫什麼歌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陽光燦爛的日子》劇組工作人員的通知，讓他去劇組報道。
那天夜裡，在北三環東路西壩河的一棟樓裡，姜聞臨睡前總想看點什麼，順便拿起王碩給的他的《動物兇猛》，一口氣看完了，激動得差點沒睡覺，畫面、聲音乃至氣味，都紛紛涌進了他的腦海。
不過，被一個大老爺們這樣調戲，江曉楓覺得很彆扭，感覺很奇怪，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行，我拍！”
過了一段時間，王碩乾脆跟他說:“都說舉賢不避親，我也別推薦別人，我就推薦你吧，這東西最好你自己寫，從你自己心裡長出來。”
江曉楓疑惑地問道:“有啊導演，怎麼了？”
江曉楓心裡琢磨着，如果是三個月拍一部戲，一個月平均下來，也有1700塊左右，這麼好的買賣，他沒有理由拒絕。
回到大雜院後，江曉楓也不練琴了，就把自己關在屋裡，看《陽光燦爛的日子》的劇本。
姜文已經決定，讓江曉楓在《陽光燦爛的日子》這部電影中，飾演一位叫劉憶苦的孩子王，算是電影裡的男二號。
姜聞一開始也沒想做編劇，那時他剛拍完《本命年》，就對劉曉慶說：“我想去米國學導演。”
在江曉楓完美的六塊腹肌面前，像姜聞這樣的“糙爺們”，也無法剋制自己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腹肌。
其他的民謠歌曲，好作品也有，但大都是小衆的民謠歌曲，很難像《同桌的你》那樣，真正意義上的出圈，達到家喻戶曉的程度。
另一方面，江曉楓也不確定，《同桌的你》有沒有被創作出來，也不敢貿然抄襲這首歌。
當時他寫劇本已經寫噁心了，對他的創作欲有了極大傷害：“尤其害怕給有追求的導演寫劇本，慘痛經歷不堪回首。”
和上一次的光頭相比，江曉楓的頭髮已經長出來了，一頭清爽的短髮，整個人看起來瀟灑又自在，但姜聞還是一口一個“和尚”的叫他。
大中午的，所有人都吃飯去了。
不過，要在那麼多民謠歌曲中，挑選出一首作品，能夠跟《同桌的你》這首歌相提並論的歌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找到此處，江曉楓顯然有些心動，接着又問:“這部戲要拍多久？”
姜聞點頭道:“得了，就你了，你留下吧！”
當然了，在江曉楓的心目中，內地民謠的天花板，絕對是由高小嵩作詞作曲，老狼演唱的《同桌的你》，因爲這是一首紅遍大江南北的民謠經典。
女作家葉三還曾經形容過，姜聞是個終身荷爾蒙過剩的男人，她甚至無法想象後者不演直男，因爲姜文看上去實在太雄偉，想閹都無處下手。
姜聞想了下，說:“正常情況下，應該是3個月左右。”
這還真把姜文給問住了，因爲姜聞也不知道，這部電影究竟什麼時候能能開拍，只能跟江曉楓說:“還要再等等，應該快了，到時候我們會通知你！”
等江曉楓到了劇組，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按理來說，像姜聞這樣的大老爺們，渾身上下都是滿滿的荷爾蒙氣息，應該是妥妥的純爺們，不應該有龍陽之好。
謝非、田狀狀和章藝謀都攛掇他，姜聞開始四處找好小說，先後看上過池莉的《你是一條河》和蘇童的《紅粉》，都沒撈到版權。
姜聞忍不住讚歎道:“哎呦我去，很性感啊！很性感！”
江曉楓閒得無聊，太陽又很盛，不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江曉楓覺得自己花了那麼多時間搗鼓出來的《鼓樓》，也才賣了1000塊錢，現在演一部戲，還是個男二號，就有5000塊，還是挺划得來的。
江曉楓不會演戲沒事，姜聞最喜歡生瓜蛋子，但劉憶苦這個角色，必須得會打架。
很性感，這三個字，足夠形容姜聞對江曉楓的驚歎。
江曉楓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演這部電影的片酬有多少，就直接問姜聞:“導演，冒昧地問一下，我的片酬有多少？”
值得一提的是，《陽光燦爛的日子》這部電影的劇本，是由王碩的小說《動物兇猛》改編，編劇是姜聞。
姜聞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告訴江曉楓:“和尚，你要是肯接這部戲的話，我給你開5000塊錢的片酬。”
姜聞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和尚，你有腹肌嗎？”
第一部電影就能演男二號，演的還是《陽光燦爛的日子》這部能夠名留青史的經典之作，江曉楓還能有什麼不滿足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陣踢裡踏拉的拖鞋聲由遠而近。
“好吧，那我回去了！”
對於江曉楓的決定，姜聞並沒有感到意外，還隨手把《陽光燦爛的日子》劇本，遞給江曉楓，說:“回去好好看看！”
王碩是1991年年底把《動物兇猛》給姜聞的，他很不在意的，好像在說別的事，順帶給姜聞的，他說:“這樣得了，你就拿回去看吧。”
姜聞不由眼前一亮，笑着讚歎道:“呦呵，還真有腹肌，還是六塊腹肌！看來平時沒少練啊你！”
姜聞不容置疑地說道:“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短袖、大褲衩子、拖鞋，嘴裡還在嚼着沒嚥下去的飯。
江曉楓剛睜開眼，姜聞就出現在面前了。
王碩是看準了姜聞的才華，和他的大院背景，才把《動物兇猛》交給姜聞。
姜聞對江曉楓的身材很滿意，接着問道:“有沒有打過架？”
要知道，在1992年，全國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年平均工資也才2711元，江曉楓拍一部戲，就能拿到5000塊錢的片酬，已經超過大部份有單位的普通職工了。
江曉楓接着又問:“導演，咱們這部電影什麼時候能開拍？”
在姜聞看來，江曉楓長了高個子，和一張兇巴巴的臉，不僅練過武術，還打過架，讓他演劉憶苦是再合適不過了。
姜聞也很不在意的拿過來，還繼續跟王碩談別的事，回家已經很晚了，大約凌晨一點鐘。
起初姜聞想讓王碩改成電影劇本，王碩死活不幹。
江曉楓也沒隱瞞，實話實說:“打過！”
聽到姜聞這番話，江曉楓頓覺菊花一緊，但他只是猶豫了一下，便乖巧聽話的，將身上的黑色短袖脫了。
1992年5月，在西壩河那間6平米的小屋裡，姜聞一邊聽着《鄉村騎士》，一邊將思緒撥回到70年代，徹底與世隔絕，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寫劇本。
一個半月後，把6萬字的《動物兇猛》寫成了7萬字的初稿，第二稿又寫到了9萬字。
王碩拿過劇本一看，不由讚歎道：“可嘆我混了這麼久，有時候確實欺世盜名。”
這就有了華國影史上那段著名的獨白：“那時候永遠是夏天，太陽總是有空出來伴隨着我們，陽光充足，太亮，使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