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周彥帶着樂團結束了排練之後,在後臺見到了傑夫·布朗跟后街男孩的幾個成員。
后街男孩的幾個成員,比周彥印象中還要更年輕一點,不過歐美人發育是挺早的,尼克·卡特今年纔剛剛十五週歲,但身高已經跟周彥差不多了。
身高倒在其次,只不過尼克·卡特看起來像是二十歲的小夥子,在中國,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多是剛上高中,或者還在初中,很少能夠看到尼克·卡特這樣成熟的。
幾個小夥子對周彥也比較好奇,雖然看過周彥的錄相,知道周彥長什麼樣,但這樣面對面見到,他們還是感覺周彥真年輕,而且周彥跟美國那邊的亞裔長得好像還不太一樣。
傑夫·布朗笑呵呵地爲周彥一一介紹組合的幾個成員,介紹完了之後,說道,“這次也是比較巧,公司給他們定下了這次在倫敦的演出之後,我才知道你的音樂會也是這時候。”
這話是真的,《yellow》在美國表現不錯,公司爲后街男孩展開了全美巡迴演唱會,已經開了兩場,效果非常不錯。
雖然規模不大,都是隻有四五百觀衆的場,但是現場氣氛非常好。有不少歌迷都在呼籲,能夠多開幾場,還有人也在抱怨規模太小。
而就在這時候,單曲在英國這邊的表現又引起了公司的注意,他們決定插空在英國幾場演出,不然可就浪費這一波熱度了。
正好他們的全美巡迴演唱會也要做一些調整,因爲前兩場表現好,所以他們決定後面要提升規模,場地,設施都要更改,乾脆就讓他們先來倫敦,趁着這個時間籌備美國那邊後面的演唱會。
等到他們在倫敦這邊的演出結束,回去就可以接上全美巡迴演唱會了。
周彥笑着說道,“確實是緣分,你們的演出在哪兒?如果後天有時間,我去看看。”
“後天的第一場演出在水鼠酒吧。”傑夫·布朗說道。
聽到是在酒吧,周彥又問:“是專場麼?”
“嗯,是專場。”
周彥原本以爲,后街男孩的演出可能規模還不錯,但沒想到就在酒吧。
雖然周彥也不是瞧不起這種livehouse,只不過這種小型的演出,真的浪費時間,且不賺錢。
如果有的選,jive公司肯定也不希望后街男孩們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演出中。
還是組合剛出道,名氣不顯,進大場館,也沒號召力。
好在還是專場,不然那可真就沒什麼意思了。
不過周彥相信,過不了多久,后街男孩即便舉辦不了幾萬人的大型演唱會,但至少也能撐得起阿爾巴特這種幾千人的場館。
“好,我知道了,如果有時間,我會去看看的。對了,你們第二首單曲應該也要出來了吧?”
傑夫·布朗點頭道,“嗯,計劃是下週在美國發布。”
后街男孩已經錄製好了四首單曲,並且其中三首單曲完成了音樂錄像帶的錄製,隨時都可以發佈。
現在公司看到《yellow》的表現不錯,自然要趁熱打鐵,接下來,每個月他們都會發布一首單曲,持續幾個月之後,等到攢夠了熱度,再發行專輯。
周彥點點頭,“那就預祝你們後面的單曲跟專輯都能大賣。”
……
第二天下午,樂團早早的就去了音樂廳做準備工作,周彥則稍微遲點纔過去。
他是四點鐘到的,音樂廳門口竟然已經站了不少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黑頭髮的亞裔。
周彥穿的一身黑,戴着墨鏡跟帽子,優哉遊哉地朝着音樂廳裡面走。
路過其中一小羣人的時候,他原本還想聽聽這幾個人在聊什麼,卻發現他們在說霓虹語,根本就聽不懂。
雖然他跟工藤靜香在一起挺長時間,但是霓虹語水平絲毫沒有變化,會的都是些簡單的日常用詞。
既然聽不懂,他也就徑直朝着音樂廳裡面走。
平鬆和廣正跟朋友們聊天,忽然見到一個戴着墨鏡、帽子,有些神秘的男人路過,覺得有些眼熟,而且這個男人還朝他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更加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麼有點像是周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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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是平鬆和廣還是忍不住用中文喊了一句,“周彥!”
聽到平鬆和廣喊“周彥”,他的幾個同伴都很意外,不知道他這是在幹什麼。
而周彥聽到這聲不太標準的“周彥”,則饒有興趣地轉過頭來,笑着用中文問道,“你喊我麼?”
平鬆和廣並不懂中文,他只會一些簡單的詞,所以根本聽不懂周彥在說什麼。
他又用英語問道,“你是周彥麼?”
周彥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認出來了,他也很坦然地點頭道,“嗯,是我,你們是來看演唱會的麼?”
聽到真是周彥,幾個霓虹人瞬間圍了過來。
“周彥你好,我們都是你的樂迷。”
“我們很早就買了這場音樂會的門票。”
“我還買了下一場的。”
這幾個霓虹年輕人的英語水平倒還不錯,周彥笑着問道,“你們是在這裡讀書的麼?”
平鬆和廣說道,“我在倫敦讀書,他們幾個不在這邊,有的在利物浦,還有的在巴黎。”
“周彥君你有沒有想過去巴黎開音樂會啊,那邊有很多你的樂迷。”
“這段時間應該不行,不過後面會有機會的。”周彥笑了笑,又問,“要不要給你們簽名?”
“可以麼?”衆人激動道。
“當然可以,只要你們有筆。”
“我有,我有。”
平鬆和廣一邊喊,一邊從揹包裡面掏出一支馬克筆以及四張cd,其中有一張竟然還是霓虹版的《神秘·國度》。
其他人看向平鬆和廣,都有些詫異,他們沒想到平鬆和廣準備這麼充分。
平鬆和廣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高中畢業之後,他在霓虹國內讀了半年大學,就作爲交換生來到了倫敦,現在在倫敦政經讀書。
他的幾個小夥伴,田仲間二他們都還在霓虹國內。
這次平鬆和廣來看音樂會,就想着看能不能搞到簽名專輯,雖然他知道可能性不大,但還是做了準備。
果然,機會還是給有準備的人,竟然真讓他在音樂廳門口遇到了周彥。
周彥看到四張專輯,二話沒說,直接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人的準備就沒有這麼充分了,沒帶專輯,有的人選擇在衣服上籤,也有的人選擇在音樂會的票根上簽名。
周彥剛簽完幾個霓虹人,又有一羣人圍了過來。
平鬆和廣他們圍住周彥,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所以都過來了。
見到真是周彥,大家都挺激動,紛紛求着周彥簽名。
周彥看門口也沒多少人,就來者不拒,每個人都給簽了。
總共二三十個人,周彥簽完之後,跟他們揮揮手就走了。
等到周彥走後,有人笑着跟平鬆和廣說道,“平鬆,這次真是要感謝你,你是怎麼認出周彥來的?”
平鬆和廣摸了摸腦袋,“我喜歡他很多年了,之前他在霓虹開音樂會,我還在現場見過他。而且,你們不覺得他很突出麼?”
“嗯,戴着墨鏡呢。”
“不只是戴墨鏡,光是看氣質,就不覺得是一般人。”
周彥的身高在亞裔中算是比較高的,這年代,東亞國家中,一個男人裸足能達到一米八的,絕對是算是人羣中比較突出的。
而且周彥身姿挺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旁邊幾個中國人也加入進了討論之中。
“周彥老師之前在霓虹開音樂會的時候,人氣高麼?”其中一箇中國的女孩子問道。
平鬆和廣奇怪地看了眼那個女孩子,“當然高了,周彥現在是霓虹人氣最高的音樂家,沒有之一。”
“沒有之一麼?這麼誇張?”女孩驚訝道。
女孩旁邊的男孩笑道,“如果按照音樂家的標準來說,周彥在國內也是人氣最高的,沒有之一。”
“哦,那倒也是。”
跟那些流行歌手比,周彥的人氣只能算是一般的,但如果是跟其他音樂家比,那周彥的人氣要高出幾個層次。
“周彥君在霓虹開音樂會,每場外面都要聚集上千人,都是沒有買到票的。”
“嗯,之前《燕京·無聲》音樂會也差不多呢,場外也有一千多人,後來還出來演出了。”
“周彥君在霓虹每一場音樂會,都會出來演出的。”
旁邊一直在聽沒說話的金髮男孩,一臉好奇道,“Y到時候還會出來演出麼?”
一羣亞裔看向這個金髮的歐美男孩,平鬆和廣搖頭說道,“今天不知道,反正之前每次都是這樣的。”
“嗯,今天確實不好說,一般出來演出都是因爲沒買到票的人太多,場外圍了不少人。”那個中國男孩說道。
雖然他們都覺得周彥厲害,但也尊重事實,畢竟這裡是倫敦,可不是中國或者霓虹,周彥的音樂會在這裡的受歡迎程度肯定沒有東亞高。
這次音樂會能夠把票賣完,已經非常好了,哪還奢望外面聚集很多人。那個金髮男孩一臉希冀道,“希望今天也有,因爲我沒買到票,這個票好難買啊,我剛纔去問的時候,一張票都沒有了。”
“你今天才來,怎麼可能買到票了,這個音樂廳才能坐九百多觀衆,光是亞裔都能把票給買完了。”平鬆和廣說道。
他的幾個朋友,有從利物浦、曼城這些英國城市過來的,也有從巴黎這種歐洲其他國家過來的,而門票都是他幫忙提前買的。
正如他所說,雖然周彥在歐洲的人氣沒有東亞高,但歐洲畢竟有很多亞裔,這九百張票當然是不夠分的。
金髮男孩撓了撓頭,“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難買。”
平鬆和廣語重心長地說道,“兄弟,這可能最好買的一次了,以後恐怕再也不會有這麼好買的門票了。”
他說完這個話,其他人都十分認可地點頭。
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信,周彥在歐美的人氣肯定會越來越高。歐美人對周彥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不然的話肯定會愛上他。
“沒錯,這場音樂會的門票還比較便宜,以後恐怕不會有這麼便宜的門票了。”
其實這場音樂會的門票不算便宜了,在倫敦衆多演出中,屬於是中等水平,不過在平鬆和廣他們看來,周彥音樂會的門票的價格應該在頂端纔對。
卡薩聽着這羣亞裔們的對話,對周彥的人氣又有了全新的瞭解。
其實卡薩最早了解到周彥,是因爲《飛翔的鋼琴少年》那部電影,他覺得電影裡面的音樂很好聽,就買了原聲帶,從而知道了周彥這個作曲家。
上個禮拜,他就知道周彥在切爾西這邊有一場音樂會,當時他就決定要來聽聽,只不過他覺得,票應該不會太難買,畢竟他對座位沒什麼要求。
之前他也聽過幾場音樂會,基本都是當天買票當天進,碰到人氣高一點的,就提前一兩天買票,都能買到票。
今天他還特意提前幾個小時過來買票,但依舊沒有買到。
而他之所以沒有離開,還是因爲不想放棄這次機會,想着等到有人退票了,他再去買。
衆人正聊着天,卡薩忽然看到有兩個人走到售票口,便連忙說道,“可能有人要退票。”
說罷,他就跑到了售票口。
但是當他走到售票口,卻聽到售票員跟那兩個人說,“票都賣完了。”
那兩個人驚訝道,“一張都沒有了?”
售票員脾氣也不太好,頭也不擡地說道,“早就沒有了,你們要想看,只能等以後了。”
看到確實沒票了,兩人罵罵咧咧地轉頭離開了。
卡薩也失望地回到了那羣亞裔身邊。
“怎麼樣,是有人退票麼?”平鬆和廣笑呵呵地問道。
卡薩搖頭,“不是,他們也是買票的。”
平鬆和廣哈哈一笑,“你們當地人太笨了,看音樂會也不知道提前過來買票。”
“以前不瞭解,下次我肯定會提前買票了。”
“倫敦的兩場音樂會門票都已經賣完了,下次再來倫敦開音樂會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周彥一年也開不了幾場音樂會的。”
“沒錯,說不定下次就在巴黎了。”那個從巴黎來的學生笑着說道。
“下一次來歐洲,最早也要到明年了。”
卡薩咬咬牙,說,“要不,你們賣一張票給我吧,我可以……”
他話沒說完,其他人都往後退了一步。
“你可別想打我們的票主意啊。”
卡薩訕笑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想看他音樂會了。”
“我們也想看……”平鬆和廣看到又有人去了售票處,“說不定這次是退票,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
卡薩連忙跑了過去,不過很快就失望地跑了回來。
“還是沒買到票的。”
平鬆和廣笑着說道,“那你把他們攔住啊。”
“我攔住他們幹什麼?他們要留下來,說不定還會成爲我的競爭對手,跟我搶票。”
“你傻啊,把他們都攔住,留在音樂廳外面,那周彥看到外面有這麼多觀衆沒有票,肯定會來外面給大家演出啊。到時候,就算沒票,你也能看到演出。”
卡薩眼睛一亮,“對啊。”
說罷,他就一溜煙跑了,去攔剛纔那個沒買到票的人。
平鬆和廣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真讓卡薩攔了不少人。
……
六點多鐘,音樂會快開始的時候,《理智與情感》劇組的人去了後臺。
總共來了四個人,當時周彥分別給了安李跟艾倫·裡克曼一人兩張票,安李帶來了艾瑪·湯普森,而裡克曼帶來了凱特·溫斯萊特。
自從聽了周彥的那幾首曲子之後,現在艾瑪·湯普森對周彥的態度變化很大,見面之後,一個勁地表達自己對一會兒演出的期待。
“我相信,這一定會是個美妙的夜晚。”
溫斯萊特則對周彥手裡的竹笛很感興趣,“這是竹笛吧?”
竹笛在歐美有些知名度,但不算高,很多歐美人對這個樂器不太瞭解,相較於長笛,他們會覺得竹笛樣式奇怪。
不過從外觀審美上,很多外國人覺得竹笛很好看,畢竟它是少有的保留了材料本身形狀跟紋理的樂器,有“自然”的標籤。
周彥點點頭,“這是一把g調的竹笛。”
安李好奇道,“這是你在《大紅燈籠高高掛》裡面吹奏的那把竹笛麼?”
“還真是。”
周彥手裡拿的這個竹笛,還是當年賀無名幫他買的,這竹笛品質很好,保養的也不錯,周彥就一直在用。
沒想到安李的眼挺尖,這都能認出來。
其實安李也是隨口一問,畢竟一看到周彥拿笛子,他就會想到《大紅燈籠高高掛》裡面周彥吹笛子的場景。
“導演,你剛纔說的那個是一部電影麼?”凱特·溫斯萊特好奇道。
安李點點頭,“嗯,算是Y的出道作吧?”
“嗯,是的,雖然也就兩場戲。”
“你之前竟然還演過電影啊。”
“那可是拿了銀獅獎,並且提名奧斯卡的電影。”安李笑呵呵地說道。
“也是巧合,當年一開始那個角色並不是我的。”
……
幾人又閒聊了幾句,安李看了看時間,說道,“好了,我們也不打擾你了,你好好準備演出吧。”
周彥點頭,“好,那演出結束之後再見。”
四人走出休息室,溫斯萊特還在好奇周彥演電影的事情,她問艾瑪·湯普森,“艾瑪,你看過那部電影麼?”
“我確實看過,但是裡面的情節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不是導演說,我都不知道里面還有Y。”
“導演,Y演的好麼?”
“挺不錯的。”
雖然周彥在電影裡面只有兩場戲,但還是給安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主要是因爲陳飛浦是這部電影裡面最出彩的男性角色。
陳老爺雖然戲份多,但全程都看不清楚臉。
“回頭一定要找這部電影看看,我對Y的表演真好奇。”
其實凱特·溫斯萊特是對周彥在電影裡面吹笛子感興趣,剛纔她還忘了問了,今晚的演出不知道有沒有竹笛。
……
這邊安李他們走了沒多久,張有安帶着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前天晚上跟周彥見過面之後,這兩天張有安都沒有出現過,周彥還在好奇這傢伙去了哪兒。
至於他帶來的兩個人,大概四十歲出頭的樣子,女人周彥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男人卻讓周彥感覺眼熟。
就在周彥回想自己在哪兒見過這個男人的時候,張有安主動介紹,“周彥,這位是斯汀,旁邊這位是他的妻子斯泰勒。”
聽到斯汀這個名字,周彥恍然大悟,這不是英國頂級男歌手毛刺哥麼?
斯汀不是他的本名,只是因爲他經常穿帶毛刺的毛衣演出,所以纔有了這個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