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生意越做越大,李多魚如今有件很頭疼的事情。
那就是力不從心!
他既是老闆,也是核心技術負責人,這就導致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力親爲。
若要顧着市場這一邊嗎,技術這一塊又怕出紕漏,畢竟養殖這東西一出錯,那就是全軍覆沒。
可認真管理這些養殖廠吧,外面的業務也少不了他啊,這個年代可不是合同一簽就結束了,更多的是講人情講人脈。
這就導致他做起事情來,就像戴上了手銬腳銬,且有種撿起芝麻又丟了西瓜的感覺。
現在的李多魚迫切需要有個能掌控大局的人,來幫他協調這些事情。
人材有很多,可適合的真的不好找啊,李多魚心目中的最優人選是安玉良。
至於爲什麼想選他,除了看重他的能力外,李多魚更佩服的是他的品性。
看起來像是個奸商,可卻是榕城聯合經銷有限公司最忠心的員工。
而原本那些員工,直到被陳元素給變相勸退後,這才明白安經理到底有多好。
如果安玉良肯來幫自己的話,李多魚就會輕鬆很多,就更有時間進行產業升級。
李多魚不打算再等了,下次一旦碰上安經理的話,就強行把他綁過來。
李多魚打算下半年,就把重心轉移到七星灣那邊去,那裡的發展空間真要比擔擔島大很多。
就比如鰻魚這一塊,擔擔島的淡水資源撐死也就十幾口的養殖量。
前世,聽老唐講過,擔擔島在千禧年那段時間非常的難熬。
那時候,由於淡水資源都被王家兄弟抽去搞養殖了,導致海島的淡水資源驟降。
井裡壓根就打不到水,大家想喝水的話,甚至還得花錢向運淡水的船買。
洗澡洗衣服洗菜,更是捨不得用淡水洗,也直接導致那段時間,鎮上都非常嫌棄擔擔島的人,因爲他們的衣服跟身上總有一股濃濃的鹹水味。
所以李多魚打算再養兩年的話,就把鰻魚廠從擔擔島上搬走,節省一點淡水資源。
李多魚對擔擔島的定位一直都很明確,那就是漁業捕撈、海上養殖和圍塘養殖這三塊。
其實,只要隨便把握好其中的一塊,擔擔島都能隨便起飛的。
就比如海上養殖這一塊涉獵的範圍就非常大,不單可以養海帶、甚至還可以養生蠔和鮑魚,將來等大黃魚越來越貴了,說不定可以跟夏普水產研究所合作,一起養殖大黃魚。
只要不作死,穩健發育的話,李多魚覺得擔擔島的漁民想窮都很難。
就養鰻魚來講,七星灣這個地理位置百分百沒有南日鎮海欣鰻魚廠那個選址好,可也不算太差。
畢竟他靠着擔擔島那少量的淡水,都能把鰻魚給養下來,而七星灣旁邊就有一條七星河,已經夠他造了。
且七星灣這個地方,李多魚特別想要的原因是,它不單有條淡水河,最重要的是,它靠海啊!
靠海的操作空間可就大了,七星灣那一整片,他可以用來養殖蛤蜊、薄殼海瓜子。
開墾出來的那些土塘,則可以用來養蝦養青蟹,總之從綜合實力來講,這個地方完爆其它養殖地。
且七星灣這裡離海關碼頭也近,另外從這裡開車前往榕城的話。
一個小時就到了,相比起擔擔島養殖,這裡的運輸成本將會大大降低。
總之呢,李多魚目前只能這樣簡單規劃到這裡,畢竟未來的事變數太大了,哪怕是他這樣的重生者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思考到這裡,辦公室裡的李多魚揉了揉太陽穴,合起了那本週曉英送他的上海牌記事本。
如今的他,總算嚐到了前世他老闆的苦,李多魚發現錢只要不是大風颳來的,每個老闆其實都不容易啊,生意越大操心的事就越多。
就當他眯着眼,想休息一會時,石頭開着漁船急匆匆來到了養蝦廠。
“魚哥,長尾造船廠那邊,送了好幾條船到咱們島上,希望你趕緊過去簽收一下。”
聞言,李多魚這纔想起來,先前向長尾造船廠訂購了五艘漁船,已經造好一段時間了,對方已經催他提船好幾次了。
可由於前段時間真的太忙,再加上大哥生孩子,這件事就一直沒提上日程。
沒想到,造船廠那邊比他還要着急,直接把船送到了擔擔島來了,畢竟李多魚錢只付了定金,還有大半的錢還沒交。
就當李多魚打算開釣魚船回島時,小舅陳冬青特別提醒道:“明天我在榕城壹號院訂了包廂,可別忘記了,我那位學長已經到了,還有.”
“知道了,我不會遲到的。”
李多魚不禁搖搖頭,發現事情真的太多了,真的好想抱着老婆好好休息下。
李多魚開着釣魚船回到擔擔島碼頭事,發現碼頭那裡停靠着五艘全新的鐵皮船。
一位年輕人見到李多魚後,立馬迎了上來。
“李主任,好久不見,我是造船廠的張元漢。”
李多魚略顯尷尬笑了笑,說實在的,他真的很少去長尾造船廠,跟他們廠裡的人也不熟。
第一次去的時候,還吃了閉門羹,連門都不讓進,他那艘釣魚船,都差點被造船廠那個苟主任給貪走,送給一位二代。
最後還是黃秘書出面幫他把船給要了回來,順便把那個苟主任給擼掉了。
見李多魚認不出他來,張元漢趕緊說道:“李主任是我啊,以前在造船廠負責看門的。”
經他這麼一講,李多魚這纔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當初第一次進廠時,就是被他給攔下來的。
且好像最後也是這個小年輕跳出來檢舉那個苟慶元的,沒想到,現在已經不當門衛了。
不過在這個年代能當門衛的,想必在廠裡也是有關係的,那件事後,升職加薪也是很正常的。
“可以啊,升官了,差點沒認出你來。”
張元漢笑道:“沒有升官啦,只是個小部門的負責人,我一跟領導說認識你,讓我來送船了。”
李多魚笑道:“是讓你來要錢的吧。”
張元漢嘿嘿笑了兩聲,隨後說道:“沒錯,領導是這麼跟我說的。”
李多魚愣了下,他發現這個年輕人真的只會打直球,上次舉報苟慶元也是,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
由於多了五艘新漁船,碼頭這邊有挺多人圍觀的,他們對這批的新漁船那是相當的羨慕。
每一艘差不多都有十二米長,對他們來說,這種尺寸的漁船已經不是小漁船了,完全可以到外海捕魚了。且每艘都配備最新款的柴油發動機,馬力一看就很足的樣子,且船頭全都裝着起網機。
穿中間還配備的活魚倉,甚至還預留了加裝遮雨棚的凹槽。
李多魚的釣魚船太遙遠了也不實用,可這種爲打漁量身定做的漁船,真的非常吸引人。
碼頭這邊不少漁民全都是羨慕的眼神,其它的先不說,只要開上這樣的漁船,都會覺得捕魚要比平時更有動力。
平常捕魚半天就累了,開上這樣的漁船,說不定能多幹個四五個小時。
有個叫鄭春發漁民忍不住問道:“多魚,你搞養殖的又不捕魚,搞這麼多條漁船幹嘛啊,乾脆租一兩條給我們吧。”
李多魚笑道:“你還真說對了,我是拿來出租的。”
“那正好,完全可以租給我。”
李多魚嘆息了聲:“不好意思啊,船已經都租出去了。”
“啊~”
聽到這話後,碼頭這邊的漁民全都驚呆了:“租給誰了啊,我們怎麼都不知道,你這船這一月租多少錢。”
“這件事,我家包租婆負責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租船的名單隻有她有,我只是過來收船的。”
李多魚和石頭檢查了下漁船,每臺發動機和起網機都啓動了一遍。
隨後,對着張元漢說道:“可以,船很好,沒有問題,後續的錢,我直接打到你們造船廠的賬戶上。”
“謝謝李主任。”
張元漢見那麼多漁民也想要船,便笑着道:“李主任,這段時間我們廠正在衝業績,我看你們村的人都挺想要船的,要不你再多預定幾艘。”
李多魚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挺會做生意的。”
張元漢嘿嘿笑了起來。
聞言,村民全都激動了起來:“李主任,乾脆再多預定幾艘吧,也給我們一次當漁民的機會。”
李多魚認真思考了番:“這事,我得回去問一下我家包租婆,漁船出租這事是她管的。”
碼頭這幫漁民起鬨了起來:“不會吧,李主任,這種事情必須男人說的算。”
“沒錯,我家的事都是我做主的,我家婆娘要是不聽話,我直接一巴掌過去,保管她服服帖帖。”
結果他剛說完,耳朵就被人給擰住了:“李大柱,你越老越有能耐了,是不是,你想給誰一巴掌啊。”
看到這幕後,棚戶裡織網的女人也嫌棄地說道:
“男人年紀大了,就只剩下一張嘴了,啥啥都不行,還是咱們李主任好啊,懂得尊重老婆,還經常帶着周老師到海上去玩。”
李多魚覺得前面話都挺正常的,可後面這句話明顯有些不對味啊。
村廣播響了起來,茂叔喊道:“請七隊的高飛伢、三隊的吳曉光、趙小六到碼頭那邊下,你們的漁船到了。”
這一次一共有五個村民分到漁船,而這五位村民都是周曉英選的,這些人都跟當年的陳文超一樣,都是沒錢買不起漁船的,平常只能給船老大打雜。
所以他們一般也都會開船,甚至有些人的捕魚技術比船老大還要厲害。
已經五十多歲的高飛伢早早就到碼頭這邊了,剛剛廣播唸到他名字時,他整個人傻眼了。
李主任確實有找他談過,不過並沒有明確表示會把新漁船租給他。
沒想幫別人捕了半輩子魚,現在終於有條自己的船了,高飛伢忍不住老淚縱橫了起來。
年輕人趙小六摸着船,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我終於有條自己的船了。”
見他那麼開心,碼頭上有人潑冷水道:“船又不是你的,是咱們李主任的,只是租給你的而已。”
“小六,就你這捕魚技術,要是賺不到錢,就趕緊換人租知道沒有。”
“滾你大爺的,還想咒我賺不到錢,這條船遲早會被我買下來的。”
隨着一連串的鞭炮聲響起,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中,這五個新船老大在新船上拜起了媽祖娘娘來。
緊接着,分別用油漆給自己租到的漁船畫上了記號,不然五條船長得都一樣,還真是非常容易認錯。
可大家更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小六,你們這船租一個月要多少錢啊。”
趙小六笑着回道:“李主任說,第一個月是免費的。”
“那第二個月呢?”
趙小六突然嚴肅道:“這個李主任不讓我們講,他說這個租船模式還在探索中,價錢還不好定。”
“那也有個大概的數啊。”
“你們要想知道的話,直接找李主任問去啊,反正我不能講,不然李主任百分百把我的船收回去。”
當天晚上李多魚扶着腰,躺在牀上休息了起來,最近事情太多了,確實需要好好休息。
可沒曾想。
今天註定就是個多事的日子,鄰居家傳來了拍門,還有吵架吵鬧的聲音來。
老胡家的狗也叫了起來,二百五也跟着一起吠了起來。
林姍姍家門口,肖青松拿着一把燒火棍,怒氣衝衝喊道:“林珊珊,你什麼意思,給我出來好好解釋下。”
“爲什麼要跟衛東離婚,我告訴你,不可能的,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你到死都是我肖家的媳婦,你那孩子到死也是我們肖家的種。”
就在肖青松拍門大罵的時候,有鄰居喊道:“老肖,你發什麼神經啊,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見大家被吵醒,肖青松喊道:
“剛好大家幫我們評評理,要不是,我們這次去看望衛東時,我們也不會知道,原來林珊珊這惡毒的女人,一直再逼他籤離婚協議書。”
肖衛東他娘也跟着喊道:“我就覺得奇怪,我們衛東才進去多久,她就立馬搬到孃家來住,原來是有男人了,現在整個下沙村誰不知道,你跟那個姓石的小子搞破鞋。”
聽到這話後,石頭真的沒法忍了,可他剛想衝出去,卻被他父母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