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託孤寄命的朋友
天價稿費所帶來的效應是轟動性的,估計今天的交流會過後少不得成爲煙臺人民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
毫不避諱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後,林爲民又開始點下一個人。
這回點的是個梳着大辮子的年輕女同志,看起來應該是工廠女工。
“林老師好,我想知道您現在是否是單身?”
此話一出,禮堂內一片譁然,尤其是年輕人們,都在拼命的起鬨,女工的這個提問算是問出了在場絕大多數女同志的心聲。
林爲民現在已經習慣了,好像每次到公開場合,關於他的個人問題都少不了被人提起。
不過這次跟以前不一樣了,林老師底氣十足。
“我現在是有女朋友的。”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嘆息、惋惜聲,分外刺耳。
這次的活動名稱是“《當代》長篇小說創作研討會”,像樣的會議自然是要有的。
本來YT市方面是安排了廠礦參觀的,但都被《當代》這邊謝絕了,所以纔有了今天的交流會。
第二天一整天時間,大家便被圈在了東山賓館開會。
林爲民點點頭,快寫完就好。
林老師居然有對象,多少女同胞夢碎當場啊!
研討會結束,整個筆會的官方行程宣告結束,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時間。
姜子隆拍拍林爲民的肩膀,剛纔幾人在私下裡說起的時候,顧樺贊林爲民是可以“託孤寄命”的朋友,他深以爲然。
“謨言怎麼了?”
這兩件事讓大家看到了林爲民對於同學之誼的重視,更看到了他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五百塊錢!這可不是小數,人家念着伱的好呢!”
在文研所時朝夕相處,感情自然是好,可分開之後,這種感情的淡化是自然而然的。
“這篇《鐘鼓樓》大家都很看好,回頭您稿子寫完了直接交給我,我安排儘快給您發表。”
林爲民也沒心思再配合,跟衛君怡溝通了一下,走下了主席臺。
哪些要素?
姜子隆道:“顧樺跟我說了之前老郭他們夫妻倆去燕京看病的事,都是你幫忙安排的。”
算上林爲民,這次筆會裡足有五個文研所的學員。
“這兩天在這裡待的感覺怎麼樣?”林爲民問道。
他不屬於任何一個小團體,又能夠融入任何一個小團體。
“老郭可惜了!”姜子隆感嘆道。
“什麼意思?”林爲民不明所以。
林爲民臉色詫異,望向其他幾位同學,大家應該都不知道這個消息纔對,姜子隆是怎麼知道的?
見林爲民的表情詫異中帶着不解,姜子隆的臉上帶着幾分得意。
對方的這部小說算是意外之喜了。
長得帥,有才華,還有錢,最關鍵居然還這麼有內涵。
不遠處傳來一陣充滿活力的笑聲。
而另一邊,《當代》83年第一期所推出的幾位青年作家,於華、馬原、謨言,似乎也是自動就結成了小團體。對了,還要加上一個編外人員石鐵生。
筆會不怕大家浪,最怕的是不出成果。
金瑩說道:“剛纔大家在一起聊天,說到了他寫的那篇《透明的紅蘿蔔》。安儀開玩笑說紅山芋也可以嘛,爲什麼非要是紅蘿蔔?他就不高興了!”
在老郭走後,給他家裡人匯錢。
“畢竟是同學一場嘛!”林爲民感嘆着說了一句。
這幫人連提了幾個問題,全是朝着八卦來的。
林爲民笑了起來,感覺這些人就像是沒長大的小學生在吵架。
而這一切,都是出自眼前這位年輕人的手筆。
金瑩不滿道:“他這樣可真沒有紳士風度。”
男同志們的心聲:怎麼辦?好想打死臺上這個鱉孫!
作爲文研所第一個去世的同學,大家聚在一起總不能避免談到郭育稻的離開。
整整半個月的筆會時間,除了其間每隔一天穿插了一場前往YT市周邊景點的活動之外,其餘的時間全都交由了作家們自由支配。
當然了,這話太肉麻了,他是不會當面說出來的。
兩人聊完了作品的事,又站在蒼松翠柏之下,閒談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金瑩才說起一個新的話題。
郭育稻夫妻倆進京看病,林爲民幫忙安排醫院,忙前忙後的照顧。
“爲民!”這是落在後面的同學們的招呼聲。
“好的不能再好了。每天有大把的時間遊玩,閒暇之餘跟同志們交流切磋,夜晚無事靜下心來寫作,速度都快了不少。”
之所以說他是編外人員,主要是因爲石鐵生太過受歡迎,無論走到哪裡,大家對他的歡迎都超過團隊裡的任何人。
彙集到一處,大家朝樹林深處走去。
於華推着石鐵生,後面跟着馬原、謨言,幾人有說有笑的走在院裡的小湖邊。
等到傍晚,一天的活動徹底結束,應付完了兩家協辦單位。
女同志們的心聲:啊!林老師太帥了!好想嫁給這樣的男人。
林爲民想了一下,36D、盈盈一握、渾圓挺翹、筆直修長……
賓館院內的松樹林裡,林爲民找到了因短篇小說《班主任》而走紅的劉心武,這部小說被視爲傷痕文學的發軔之作,劉心武也因此一戰成名。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說是研討會,自然要拿出幾部作品來研究、討論,何雲路的《新星》和林爲民的《追兇》成了會上大家討論最熱烈的話題。
東山賓館建於六十年代,東接黃海,北依東炮臺。院內蒼松翠柏,綠草茵茵,鳥語花香,園林風景引人入勝。
大家不禁羨慕,這可是長篇啊!
在場的人裡,除了姜子隆、顧樺、林爲民三人已經發表了不止一部長篇小說之外,其他人現在始終是在中短篇小說的創作範圍裡打轉。
“那您覺得,挑選另一半應該注重哪些因素呢?”女工接着問道。
當大家聽到劉心武的《鐘鼓樓》已經快要寫完時,都感到很驚訝。
在姜子隆說話的時候,其他幾位同學看着林爲民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敬佩。
“一看你就是平時不混文協的圈子。老郭走了之後,當地文協去看望了老郭的家人,老郭妻子說起了這件事。
幾位領導講話後,今天的交流會到此結束。
姜子隆又道:“我可還聽說,你給老郭家裡送錢了!”
創作出一部長篇小說,對於大家來說還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靈魂!”
那天研討會的時候,大家都聽到了劉心武規劃的可是一部長篇小說,這才幾天的功夫,居然要寫完了?
大家在前面感嘆着關於長篇小說的事,林爲民落在最後,跟姜子隆、顧樺走在一起。
“之前就已經寫了不少。這幾天空閒的時間比較多,跟大家交流起來思路也很清晰,寫順了,效率就上來了。”劉心武解釋道。
“謝謝了。”
這次《當代》舉辦的是“長篇小說研討會”,出成果肯定沒那麼快,絕大部分人都得回去之後憋個幾個月,甚至是一兩年才能寫出東西來。
這種極度寬鬆和自由的筆會形式讓大家在感受到充分的尊重之餘,更多的是一種真正的放鬆,也因此有了更好的心情深入的交流。
這次筆會,不少文研所的同學都在受邀之列,這並不是林爲民徇私,而是這些人確實已經在國內的文壇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有了受邀的資格。
林爲民擺手道:“這有什麼的。”
離着他們幾米的地方,黃安儀和金瑩走在一起,旁邊還有顧樺、姜子隆兩人。
院裡的風景看膩了,可以去室內參加活動。如果想出去玩,隔一天就有周邊遊,剩下的一天也可以自由活動,逛逛YT市內的景點。
“林老師!”
中午在食堂吃過了一頓豐盛的午餐,下午回到東山賓館,在這裡,大家還要跟魯東文協開個座談會。
“快寫完了。”
林老師的回答毫不遲疑,斬釘截鐵,充分顯示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文人的品味。
林爲民道:“這麼說,您那篇稿子快寫完了?”
林爲民笑着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爲民,那個謨言是怎麼回事?”
“是啊,那麼年輕。”顧樺心有慼慼,“去年去參加了雁冰文學獎之後,我特意繞道西寧去看他,當時人都瘦脫相了。”
文研所這一期學員,說是同學,但真正的相處時間也不過是半年時間,很多人分別之後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一面。
接下來的時間就全都是《當代》和作家們的時間了。
這樣的筆會,實在讓人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無論是臺下男同胞們那刀子般的眼神,還是女同胞們那妖精看唐僧般的眼神,都讓林爲民不舒服。
林爲民還特地組織了幾次活動,但基本都是自願形式的,參不參加隨意。
“心武老師!”
感慨過後,姜子隆笑着誇獎道:“爲民是好樣的!”
一羣人走到林爲民不遠處,於華他們興奮的朝着林爲民揮手,“林老師!”
“你們拿人家的作品開涮,人家不高興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再和諧的地方也是有圈子的。
“‘紳士風度’這種舶來糟粕的底層邏輯是‘女子不如男’,金瑩同學,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啊!”林爲民玩笑道。
金瑩順着他的話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
她嘟囔道:“我就是爲安儀抱打不平嘛!這個謨言,太小氣了!”
第二更晚點,十點多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