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花錢
“什麼？跟丟了！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開着車也能跟丟！到底什麼情況！”一個震怒的壯年男聲吼道。透過玻璃窗望進去，只見這男子站在辦公桌後面，邊說邊憤怒的用手比劃着，看那樣子，恨不得從桌子後面跳出來狠狠地踹面前的被訓斥者。桌前站着兩個年輕人。這名男子正是前天在德隆商行買表的那位貴客，那兩名年輕人，恰好就是那天隨行的兩個精幹伴當。
“部長，我們是真的跟不上啊！目標的車子越開越快，過了永定門之後，那小子的車簡直就像飛一樣，到後來每小時車速絕對是上了一百多，我們這輛福特T型連灰都吃不上，順着車轍一路開過去，到最後，連車轍也找不見了，我們開車在附近四處大範圍找人打聽，都說沒看見。”其中一個年輕人越說越小聲，最後乾脆垂着腦袋嘟噥着。
那位被稱作部長的精幹男子聽到這裡，砰的一拍桌子道：“難道他還能飛了不成！我說過多少次，偵查工作要依靠羣衆，發動羣衆，這麼扎眼的一輛新款豪華車去向，你們竟然連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看你們這些年的偵查工作是白乾了！”
“報告局長，我們打聽到這個人叫曹小強，這次賣了3000塊洋表給亨得利鐘錶店，與他交易的是亨得利的錢樹林掌櫃，經過查證，此人與上次銷售40塊洋表給德隆商行的人是同一個人。”
辦公桌後的部長此時緩緩坐下，低着頭陷入沉思，不久開口指示道：“通知添津方面，密切留意一個叫曹小強的男子行蹤，此人從事洋表貿易，喜歡以黃金結算，開一輛新型不知名銀灰色長方形高級豪華小轎車，立即把車輛外形畫好圖派人送過去，叮囑他們一下，此人有可能用的是化名。”
“是！”兩個年輕人重又抖擻精神，大聲的吼道。
曹小強頂着暈暈的腦袋，緩慢的驅車開往一家北京市裡的金店，穿越之前興奮到要爆開的腦袋因爲之後的失血而隱隱的有些脹痛。之前聽說過這家金店收黃金價格公道，而且實力雄厚，據報紙上說，曾經有個富婆在這裡一次性買了一百公斤的金條。可見其在黃金交易市場上的能量之大。
要是換了以前的小強，聽到這種事也就是吧唧吧唧嘴，心裡感慨一下，畢竟這些事情離咱們小老百姓都很遙遠。誰曾想，曹小強自己也會有這種和一百多公斤黃金打交道的日子。老子說“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自殺不成反而穿越的曹小強現在真的打心眼裡覺得老子先生這話是無比光榮正確偉大的。因爲這次交易得來的黃金太多，小強不打算到潘家園當古董來賣，就算賣，也未必有人能一口吃的下，小強常識性的斷定，過程要是繁瑣，麻煩一定會跟着出現。
來到這家名爲亞一金店的黃金首飾專賣店，小強說明來意。金店經理表示收購價格是320每克，並且笑着說量越大越好，上億都沒問題，說罷樂呵呵的打量着小強。他幹這一行多年，深深地知道，這種穿戴普通貌不驚人的顧客絕對不能小看。一次次經驗證明，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往往都是這種人幹出來的。
聽金店經理這麼一說，於是小強自己動手搬了一箱車裡的黃金到店裡，先是交給經理檢驗然後稱重，沒問題之後就在金店一牆之隔的工商銀行當場轉賬。金店經理很驚訝，說一次賣這麼多黃金的人他確實是第一次見，並問小強是做什麼的？怎麼會有這麼多大黃魚，家裡以前是不是啥大資本家出身？小強笑而不答。
同銀行間當場轉賬有個好處，當場就能查驗是否到帳。看到轉完賬後自己賬戶多出的鉅款，小強又從車裡搬出一箱黃金，這時候這位經理拿捏不住幾乎暈倒，於是乎再次查驗——稱重——轉賬，現在經理看小強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怪物，店員們的目光完全黏在小強身上。直到當小強再次從車裡搬出一箱時，這位經理神情恍惚直接暈倒，一屁股坐在店裡給顧客用的椅子上。小強看他這副氣若游絲的樣子心有不忍，把第四箱也一併抱了出來。
這位經理一邊用顫抖的手把之前幹過兩次的程序再次重複，一邊對小強說：“大哥，你別再玩我了，要是還有你就直說，咱們一併做了吧。”小強淡定的向經理表示：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今天保證沒有了，再有就是王八蛋。
等到這次轉賬查驗完成，金店經理幾乎是九十度鞠躬的向小強遞上名片，囑咐小強下次要賣黃金可以打電話預約，他可以上門來取。小強笑着接過名片上了微面揚長而去。那經理站在店門口目送那輛一汽佳寶一路遠去，口中喃喃的念道：“牛人啊……”。第二天京城報紙上和全國網絡上就傳開了，一神秘男子於昨日出售一百三十公斤黃金套現，所有黃金均爲民國大黃魚規格，而亞一金店經理在採訪中表示，爲了保護客人隱私，金店已經把昨日監控錄像全部刪除，今後無論黃金賣家還是買家都可以一如既往的相信亞一金店的實力和信用。而網友們的議論七嘴八舌，有的說是盜墓賊挖到了民國遺留金庫，有的說是金店炒作自身品牌，甚至還有網友說是他家昨日被盜的金條終於有了着落，要金店速速歸還贓物云云……
出售黃金得了鉅款的小強照例把車停在自己租住小屋所在的衚衕口，閉上眼回想着賺到的金額，四千二百六十六萬，現在他滿腦子裡都是這已經成爲八位數的賬戶，這可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這麼多錢，而且更令人振奮的是，這錢是在自己的賬戶上。
“我已經是富豪了嗎？”小強閉着眼問自己，
“嗯，我已經是了。”
他就這樣一遍一遍的自我滿足着，直到丫自己都覺得無聊了才停止。你說這人該有多賤才能這樣啊！他實在是樂昏了頭。
自己和自己做完過家家的遊戲，小強終於感覺到肚子餓了，憑着第一直覺，小強驅車前往全聚德，美美的吃了頓烤鴨大餐，烤鴨外焦裡嫩，吱吱冒油，和綠白嫩脆的京蔥一起裹在捲餅裡蘸着醬，實在是享受。
吃完回到家，小強開始計劃他未來的美好生活，說白了就是個享受的大戰略。現在他手裡有錢了，迫切的感受到，是時候換個環境住了。這間小強從到北京工作就一直住的小小出租屋，衛生間裡的木頭門框下都朽爛的快長蘑菇了。
這次買房子的經歷讓小強意識到，置業這件事，對於有錢人來說實在是沒什麼難度。經過小強親自出馬，仔細挑了半天，終於在融澤府相中了一套247平米1400萬的豪華裝修房，三室兩廳三衛，每個單間都是超大規模的，大臥室，大客廳，連主臥洗手間，都比小強原來的出租屋要大。這樣的氣派房型要擱在以前，曹小強連做夢都不敢想，更別提看房議價了。可是現在，他打算奢侈一把。於是也不管已經是天黑晚上了，小強直接給經紀人打電話，要求明天看房，雙方約好次日九點見面。
第二天吃過早飯喝過阿膠補血顆粒，小強鑽出自己簡陋的出租屋，駕着小麪包赴會，和經紀人在融澤府小區門口會合。經紀人帶着小強剛進這房門，小強就被感動了，尼瑪！這麼大的廳！都夠得上一個公司會議室了，擦得乾乾淨淨的骨瓷黃的地磚亮的像鏡子，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映射的清清楚楚，整套白色真皮沙發，白色窗簾，衛生間、臥室、廚房，所有電器傢俱一應俱全，房子和裡面的一切看上去都是新的，房東應該沒在這裡住過多久。一切的一切都是豪華高檔的感覺。
小強沒打算浪費時間，既然自己已經看上了，就直接點吧。
“這房最低多少錢？“
“最低99折。”經紀人說道。“證滿五年。”
“好吧，我要了。”有錢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小強覺得自己的腰桿又挺直了不少。
經紀人可是樂壞了，這感情爽快，從來沒見大把中介費來的這麼容易，客戶第一眼直接就看上了，問完價不考慮就要買，難不成今天老子遇上傳說中的煤老闆了麼？這經紀人頓時來了勁，趕緊幫小強聯繫業主，和對方說好下午籤合同。
出了融澤府，小強和經紀人分手之後就直奔電腦市場買了個聯想筆記本，二話沒有，直接選了店裡最貴的一款，整好一萬元。直接在店裡光纖上網，下載了大量需要的影音圖片資料，爲他下一步行動做準備。又買了大量連續劇的光盤，直接拷貝到硬盤上。忙完這些吃過午飯，下午跑去把房子合同簽了，付了訂金，約好明天辦手續。
這房東很爽快，收了定金後，提前把房子鑰匙交給了小強，今晚，小強就可以住新房了。
小強給父母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
“媽，我在北都的房子買好了。”
“小強啊，你最近身體好嗎？媽媽很想你，你房子這就買好了啊，多少錢？”母親想念的說。
小強開始按照自己編的譜子開始說起來：
“媽，你聽我說啊，我最近幫一個阿拉伯富商談成一筆大生意，採購了我國一條大型自動化煉油設備生產線，我拿到了一些提成，有六百萬美金，所以我買了套三室兩廳三衛的大房子，有247平方，價錢是1400萬。”
“啊，小強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於是在重複解釋了幾遍之後，小強媽終於搞清了狀況，在電話那端哭了出來，聲音都有些哽咽。
“太好了，我兒子有出息了，太好了……”
“媽，你別再給別人幹活了，讓爸給奶奶請兩個保姆，白天晚上輪流伺候。你和爸在家好好享福，我回頭給你那工商銀行賬號上匯1000萬過去，你們儘管花，別可惜錢啊，讓爸在老家找套大房子，豪華裝修的，你們帶奶奶一起搬進去住。”
就這麼着，一家人激動不已的聊了老半天，小強媽再三說，她會幫小強把錢存起來將來討老婆，討個比之前女朋友要好看的多的老婆，小強一見又扯到了個人感情方面，趕緊打住，扯開話題聊了幾句後結束電話。
幾天後，辦完房產過戶手續的小強跑回乃通老家，親自給父母在靠近市中心地塊，交通醫療都很方便的地區挑了套精裝修別墅，這套房子220平米帶一個車庫，兩個停車位，180平米的大院子，房屋裝修還很新，傢俱家電齊備，花了小強510萬。
小強知道，如果自己匯錢回去的話，父母是不會用那筆錢的，畢竟節儉了一輩子，讓他們奢侈一把很困難。於是乾脆全部由他自己包下來所有事宜，他又從中介僱了兩個護工，最後給老兩口留下500萬，做完這一切，小強和父母分別，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回到北都，這已經是十月底了，小強手頭還剩下幾十萬現金。而他的下一次時空之旅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