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嗎?”
“沒死,那個姓嚴的在你們離開後,曾經出來安撫過人心,不過看他的那個樣子至少中了兩槍。”說着那個趕來報信的親信遺憾的嘆了口氣。“可惜,那兩槍都不是要害。”
“是嗎…”張達三站了起來。
雖然保路軍已經放棄了榮縣,但是時間畢竟尚短,而且榮縣內也有不少曾經追隨過秦載賡等人的保路軍舊部存在。所以當張達三等人返回榮縣的時候,在這些舊部的幫助下很容易就控制了現在的榮縣縣政府。
“不過現在看來,我們卻不得不再次離開榮縣了呢…”
“又要離開了嗎?”
“當然。”說着張達三苦笑了一下。“如果那個嚴光死掉了的話,我們還有趁亂取勢的機會,可惜他命硬沒有死。既然他沒有死,那麼倒黴的就是我們了,雖說眼下榮縣已經歸入我們手中,但是一個榮縣是怎麼也無法和整個四川抗衡的,這個時候我們如果還不走的話,下場會很難看的…”
“可是,其他的人願意和我們一起離開嗎?”親信皺眉道,那些和張達三一起去刺殺嚴光的人到沒什麼,嚴光放過任何人都不可能放過他們,這一點他們早就有覺悟了。但是那些在張達三他們回到榮縣後,幫着他們奪取了榮縣控制權的人呢?他們真的願拋棄一切跟着他們離開四川嗎?
“他們當然不會願意離開四川,但問題是,他們不跟我們走,那個嚴光就會原諒他們嗎?”張達三冷笑了兩下。“別忘了,現在的這個榮縣縣政府可是已經歸入四川軍政府的,他們在幫我奪取榮縣的時候,就已經等於是站在了那個嚴光的對立面了。”
“說的也是呢…”
一切就和張達三說的一樣,在得知嚴光並沒有死的時候,那些幫着他奪取榮縣的舊部也只能選擇離開,只不過願意隨張達三一起離開的只有極少數,絕大部分都選擇了隱居,打算躲避幾年等風頭過了再說。
當嚴光派出的騎兵團追到了榮縣的時候,張達三已經帶着那些願意繼續追隨他的人離開了榮縣,雖然騎兵團在榮縣附近也進行了搜索,但是四川山多,而且張達三一行也僅僅只有幾百人而已,所以在什麼都沒有找到的情況下只能灰溜溜的回重慶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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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嚴光受傷的消息後,重慶有頭有臉的士紳官員幾乎全都跑到都督府進行探望,不過爲了防止再次發生刺殺事件,同時也是爲了能夠讓嚴光好好的靜心休養,所以除了少數幾個不得不見的人物外,剩下的全都被蒲殿俊和馮難給擋了回去。
“拜託,我只是被人用手槍開了兩槍,又不是被機關槍開了二十槍,用得着這樣嗎?”坐在輪椅上,嚴光苦笑着對身後的馮難道。
距離刺殺已經過去三天了,三天的時間當然無法讓嚴光身上的傷康復,就連拆掉縫合的針線也不夠,但是坐着輪椅出來透透氣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只不過看着周圍4個擡着輪椅的近衛,不知道爲什麼嚴光總覺得自己坐的其實是轎子。
“都督,我們也是爲了你的傷勢着想,醫生說過了,你身上的傷絕對不能受顛簸,不然的話傷口很容易裂開的。”跟在身後,馮難輕聲笑道。
“醫生應該沒說我連那麼點顛簸都受不了吧?而且就這麼擡着,下面的4個兄弟也很累的。”這一點嚴光還是很有自信的,鋼製的輪椅暫且不提,他自己就有150多斤的重量…
然而就在嚴光準備傲然一笑的時候,下面的一個近衛卻開口道。“都督放心,我們不累。”
確實,和在訓練時需要扛着跑的彈藥箱相比,4個人一起擡的嚴光並不是很沉。
聽那個近衛這個說,在看看嚴光無語的臉色,一直跟在一旁的幾個護士輕輕的笑了起來。
用完好的左手撓了撓頭,嚴光有些無奈的道。“既然你們不嫌累,那就擡着我到花園去轉一圈吧。”說實話,這三天一直關在房間裡,他也確實是有些悶得慌。
“是。”本能的來了個立正後,4個近衛擡着嚴光朝花園走去,而馮難和幾個護士則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雖說是去花園逛逛,但是12月的冬天花園裡並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如果不是已經3天沒有出屋,而且後面還有幾個漂亮的護士跟着的話,嚴光根本不打算在這裡浪費時間。
不過…
聽着身後的鶯鶯耳語,感受着並不是很熱的陽光。“其實沒事的時候休息一下也不錯嗎…”
就在嚴光準備讓幾個近衛將自己放下,然後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一下的時候,外面突然跑進來了一名近衛。“都督,宋部長到了!”
“鼎寒到了嗎?快讓他進來。”
“是!”
沒過一會,穿着黑色西服的宋鼎寒在近衛的引領下走進了花園。
“都督,你沒什麼大礙吧。”看着坐在輪椅上的嚴光,宋鼎寒有些關切的道。
“沒什麼,只不過是被打了兩槍而已。”看着走過來的宋鼎寒,嚴光苦笑道。
因爲重慶和成都之間的電線杆被保路軍砍的差不多,而修復工作又僅僅只進行了一部分的關係,所以當宋鼎寒得知嚴光受傷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以後了。
在得知嚴光遭到刺殺並且身受重傷的時候,宋鼎寒和王二他們驚的差點連三尸都跳出來,直到傳令兵告訴他們嚴光並沒有什麼大礙才送了口氣。不過既然知道了嚴光受傷的事情,按麼宋鼎寒就不得不親自來一趟了,本來王二也想跟着一起來的,可惜成都需要有人坐鎮。
不過宋鼎寒來重慶也不單單只是爲了受傷的事情,還有其他的事情也需要和嚴光商量,比如說…
“都督,這個送給你了。”示意幾個近衛將嚴光放下後,宋鼎寒遞過了一張帖子。
“這是什麼?”接着帖子後,嚴光有些好奇的道。
“是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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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柬?”嚴光咧了咧嘴。“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參加什麼宴會嗎?”
“不單單只是請你一個人的。”說着宋鼎寒示意自己去看。
用左手打開,好奇的看了一遍後,嚴光擡着頭看向宋鼎寒。“……我記得我們好像還缺一個外交司司長吧?”
“您的記憶力一項都是這麼好呢,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