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十月底

吳紹霆對這些都略有所聞,這些海軍上將們雖然人在北京坐辦公室,可是勢力和影響在舊部當中深入人心。他相信這些舊部也只能死心塌地跟着他們,期盼着這些在辦公室的海軍上將們爲艦隊爭取多更多的經費。

“這幾位可都是親自經歷過甲午海戰的前輩啊!總之海軍的維持離不開國家,我相信這些海軍元老們都明白這個道理,該退讓的時候還是會退讓的。”他緩緩的說道,他說完之後繼續邁步沿着走廊前進。

經過煦園一處花亭,吳紹霆索性與蔡鍔一起走了進來落座下來,反正談公事在裡面是談,在外面也是談。

“震之,我聽說你向美國購置了一批軍用物資?”蔡鍔問道。

“是的,這件事要慎重一些,所以我沒有告訴太多了,是崇石告訴你的吧?”

“是他。他是希望我瞭解國防部一些需要掌握的消息。”蔡鍔點了點頭說道。

“從現在開始,所有先進的、新式的軍用優先裝備國防軍第一師。我計劃讓國防軍第一師全員更換紹霆式自動步槍,至於從美國訂購回來的軍用車輛和散彈槍,也都以國防第一師爲基準。等國防軍第一師配備差不多了,再轉給中央第三集團軍和北方第二集團軍。”吳紹霆簡單的描述道。

蔡鍔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吳紹霆不優先裝備他的粵軍集團軍,反而是以國防軍和中央第三集團軍爲主。不過他很快又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吳紹霆這麼做顯然是有準備的。

“震之,目前國內對反日情緒不淺,我在日本也看了不少新聞,日本的輿論把你描述的很不友好。另外,崇石也跟我說了一些關於德國人的事,中德關係現在表現的太密切了,歐洲陣營的局勢一目瞭然,日本也在積極準備向旅順增兵。這可是一場十分危險的對弈,加入國際的戰場可不比內戰戰場,各國列強可都在精打細算。”他語氣很認真的說道,表情也顯得很冷靜,但給人的感覺並非是顧慮重重,反而是一種決心。

“鬆坡兄,你應該明白帝國主義和國家主義的區別。誠實的說,四年前大革命剛結束的那會兒,我根本沒有考慮的那麼多,一心一意只打算打好廣東的基礎,這也是爲什麼你我第一次見面時你會痛斥我是禍國殃民的軍閥。可是當我一步一步接着走下去時,我才明白當時的中國遍地都是軍閥,北洋也是,無非是一個實力雄厚的軍閥。我突然醒悟,人人都是軍閥,也就只能靠軍閥來挽救這個國家,別的軍閥沒有這樣的大義,索性就讓我來。成功了,我爲中國奠定了統一的基業,失敗了,照樣還是一個軍閥的罵名。”吳紹霆誠懇的說道。

蔡鍔一臉沉思,他顯然明白吳紹霆說這番話的用意,當年他也知道中國的局勢,雖然自己把希望寄託在袁世凱身上是錯誤的,可好在爲時不晚。他也很瞭解吳紹霆的爲人,就算這位年輕的領袖與袁世凱一樣有野心,但卻比袁世凱更有國家、民族的原則性。並非是說袁世凱不愛國,只是這位北洋領袖骨子裡有太多無法更改的東西。

“直至今日,南北總算能握手言和,北洋的將軍們也能跟我們一起談笑風生。我試問鬆坡兄,你覺得我這個軍閥已經完成了所有當初的宏願,該功成身退了嗎?”吳紹霆用一種嚴肅的眼神看着蔡鍔,字字清晰的問道。

“國家大局初定,震之你又正直青壯之年,日後還有很多的國事需要你操持,豈有功成身退之說?再者,我真心的認爲如今還沒到功成之時,更別說身退了。”蔡鍔鄭重的說道。

“國家是統一了,可是國家主權仍然未能得到伸張。日本人先是向北洋政府提出所謂的《二十一條》,之後竟然又找到我來進行外交訛詐。鬆坡兄,我們不應該笑話日本人腦子有毛病,而是應該爲我們國家感到悲哀。正是因爲我們中國長久積弱,日本纔敢把我們當傻子一樣看待,拿出這樣一份條約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吳紹霆語氣越來越強,甚至都有一種難以掩飾的激動。

蔡鍔怔了怔,吳紹霆的說法讓他大有感觸:是啊,日本人爲什麼膽敢拿出這樣不平等的條約來訛詐民國政府?那是因爲長久以來在列強眼裡中國實在太弱,任由列強宰割的太久,所以他們纔敢如此狂妄得寸進尺。

吳紹霆深吸了一口氣,加重語氣肅然的說道:“做任何事都有風險,就像我當初從廣東崛起直至今日在南京完成國家一統一樣,每一階段我都肩負着極大的風險。可是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憂心忡忡的事就讓那些政治活動家們去承擔好了,我們是軍人,該爲國家流的血一滴都不嫌多。”

蔡鍔鄭重的點了點頭,讚歎道:“震之,你這番話說的很好,軍人就應該效力在爲國家爲人民的戰場上,不能讓洋人們說我們只會打內戰。”

吳紹霆接着說道:“鬆坡兄,過幾天我會召開國防部的核心會議,到時候我會親自把國防部目前的戰略準備都告訴你。其實我們現在的時間並不多,值得把握的機會也很難再有第二次,所以一定要有效率的走好每一步。”

過了一會兒,吳紹霆又說道:“對了,韻農兄就先不要安排到國防部了,我打算給他一個總統府常務副官的身份,讓他去一趟北京。”

蔡鍔疑惑的問道:“讓韻農去北京?”

吳紹霆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我要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去北京組織大本營的工作。再者北京南苑那幾個袁世凱的嫡系師也該收攏起來,韻農兄雖然在北京沒有什麼勢力,不過我相信他是有這個統籌能力的。我會讓吳子玉從中協助。”

蔡鍔說道:“也好,我對韻農兄有信心。”

來到官邸大院門口,蔡鍔又問道:”震之,前天我派人送來的一份軍中禁菸法案你看過了嗎?這件事最好不要拖延,趁着這次全國軍隊整編之際開始執行,把不合格的士兵一一剔除出去,省的日後建制完成時再行此事會有諸多麻煩。”

吳紹霆自然看過這份提案,不過卻有一些拿捏不準,別說北洋軍中抽大煙者十分普遍,就連自己的粵軍嫡系部隊中都難免沒有癮君子存在。如果真要貫徹施行這份軍中禁菸法案,其結果要麼是不了了之,要麼是引起極大的變動。

“鬆坡兄,此事我覺得應該分層次來執行。”他嘆了一口氣,凝重的說道。

“分層次?如何分層次?”蔡鍔問道。他深刻知道鴉片大煙對軍隊的危害,民間抽菸已成風氣,一時無法整治那是情理之中,可是如果不下狠心整頓軍中的煙氣,國防力量始終有一個致命的漏洞。

“我有一個計劃,可以這樣來辦,共和國衛隊的士兵我們暫且不管,只是把禁菸的條例派下去,任由他們執行或者不執行。至於共和國精英師則制定相關法令,所有軍官必須限期戒掉吸食煙土鴉片的習慣,士兵可以寬容一些,不過要將煙癮列入晉升和報考士官學校的考覈範圍,間接的鼓勵士兵戒掉大煙。國防軍倒是可以從上到下嚴格要求,反正特訓營入營考覈時可以過濾士兵的不良嗜好。當然,咱們禁菸是禁鴉片煙,軍供煙照樣免費供應。”吳紹霆詳細的解釋道。

“你的辦法倒是很科學,嗯,我贊成這麼辦。”蔡鍔點了點頭說道。他覺得吳紹霆這麼做已經把共和國衛隊、共和國精英師和國防軍分成三種等級,士兵們要想升級自然要先遵守高級軍隊的規定。

十月三十一日,總統府門樓前剛剛被更名爲光輝大道的馬路上,由七輛小轎車組成的車隊低調的行駛着,除了第一輛和最後一輛小轎車的車頭插着總統府的旗幟之外,其餘五輛轎車幾乎無甚裝扮,就這樣在毫無引人注意的開進了總統府門樓。

馮亞男縮着身子坐在其中一輛小轎車裡,低着頭捏弄着自己的婚紗,目光撲閃不定,映出了內心的緊張和不安。她從來沒過有穿過這樣的衣服,甚至不知道這種禮服的材質叫什麼,可總感覺胸前裸露出一片肌膚來很不合禮數。偏偏又不敢有任何怨言和反抗,因爲今天迎娶自己的人是中華民國的大執政官,是中華民國現在最有權力的人,就像之前的袁大總統,或者前清還在那會兒的皇帝,在這樣的大人物面子,自己可不敢讓人見笑。

隨着轎車穿過總統府門樓,光線漸漸柔和黯淡下來,這是一條很長的林蔭大道。

她讀過幾年書,也學過許多傳統文雅的物事,卻沒有像其他同齡女子那樣學習西洋的學問。十二年那年還遵守家長的安排裹小腳,儘管家長們說晚了一些,可總省得讓鄰里笑話的好,直到去年二伯父勸說之下,才又撤了那裹腳布。她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總之一切都要聽家長的話纔是。

對於接見侍奉的夫君,她只是在報紙上看過對方的照片,那還是三年前北京授勳儀式上的剪影。在她看來,吳紹霆是一個很冷酷的年輕人,照片的樣子冷酷,做事也冷酷,要不然怎麼會才短短几年的時間就把袁大總統逼死了呢?

不過,她心裡除了緊張或者隱隱約約的害怕之外,卻沒有一丁點的怨言,既然是家長的意思,自己只能默默的順從,哪怕未來的夫君再如何兇狠,自己也必須盡心盡力去服侍。

就在昨天晚上,二伯父特意來找過父親,馮亞男本來想要回避,不過二伯父還是留住她在一旁聽着。二伯父與父親的談話至今她都記得很清楚,這不僅是自己的人生大事,還是馮家與吳家締結友好的基礎,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退縮,因爲這次婚姻不光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還有整個家族的前景。

轎車的速度放慢了下來,坐在副駕駛席上的軍官回過頭來,微笑着說道:“馮小姐,要停車了,等下會有官邸的下人來接你。你先到官邸休息片刻,半個鐘頭之後會安排你去見執政官夫人。”

馮亞男回過神來,卻仍然不敢擡頭,只是怯怯的回答道:“謝謝鄧大人,我記得了。”

鄧鏗總覺得這位十六歲的新娘子還有放不開的地方,不過他也不便提醒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在轎車停下來之後先打開們走了下去。

馮亞男鼓起勇氣擡起頭,透過車窗鏈子的縫隙向外望去,只見鄧鏗正在與自己的父親、母親以及二伯父站在臺階前聊着什麼。沒過多久,車門輕輕的敲響了,外面有一位侍女小聲的請示道:“二夫人,您準備好出來了嗎?”

馮亞男對這個稱呼感到很陌生,但不敢怠慢,連忙應了一聲。

車門打開,門外早就等候了七八個打扮鮮豔的侍女,小心翼翼的將馮亞男從車內接了出來。剛下車門就是一條長長的紅地毯,東朝房大門口聚集着很多穿着西洋禮服的人,不過除了幾位家族的親戚之外,她大部分都不認識。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出現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心裡的小鹿不由自主的亂撞,一時羞紅了小臉,趕緊低着頭不去多看陌生人。

侍女們簇擁着馮亞男向大門口走去,那些穿禮服的人們紛紛向她欠身行禮,這反倒讓她不知所措,到底是該停下來回禮呢?還是繼續向前走呢?那回禮時又該行什麼禮,是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猶猶豫豫之際,下人早應該將她帶到了臺階前,她只好窘迫的繼續向前走。

在經過父親身邊時,父親母親都沒有看她一眼,只顧着與二伯父等人說話。只聽見鄧鏗說道:“總統府西廂還在裝修,今日宴會只能在官煦園露天舉行,多有不便,還請兩位馮大人見諒啊。不過二位放心,一切早有佈置妥當,一定不會簡陋。”

“哪裡哪裡,吳執政爲天下表率,節儉是應該的,應該的。”

“鄧大人這次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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