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決定
“哦,東方人的智慧,很不錯的戰略計劃。”布羅格利元帥叫道,“那麼他們擁有的火槍、火炮,質量怎麼樣?好?還是差?”作爲一名軍人他可以不去關心帝國的財政,但他不能不關心外國的武器。
“很好,至少勝過現代的歐洲。”杜爾哥平靜的說道,他認爲作爲火yao的故鄉,東方帝國的領先是必然的。“在佔領拉瓦格半個月後,西班牙人的第一批軍隊到來了,雙方在拉瓦格城南的一條小河邊開始了激戰。僅僅是半天的工夫,三千五百人的西班牙陸軍只跑掉了二百來人,一千人做了俘虜,剩下的全被殲滅。而那位將軍的軍隊僅僅損失了一百人,他們只有不到三千人。”
幾位軍方的大臣沉默了,他們心中清楚,西班牙縱使沒落了,但在人數相等的情況下,三千法蘭西陸軍即使在半天內擊敗了西班牙人,也不可能近乎全殲了對手,自己更不可能只有百人的傷亡。
“看來他們的槍炮的確勝過我們。”陸軍大臣艾納伯爵沮喪的說道。“那麼海軍呢?兩艘戰列艦,五艘護衛艦,這樣的力量應該可以攻下拉瓦格港口的,那裡的炮臺不是已經存在上百年了嗎?”
“很遺憾,艾納伯爵。”杜爾哥微笑道:“在下午的進攻中西班牙損失了一艘護衛艦,而兩艘戰列艦則在深夜被偷襲擊沉了。那位將軍的損失不過是不到十人的炮臺守衛。”
“愚蠢的西班牙人,他們的指揮官應該被送上法庭。”布羅格利元帥叫道。“西班牙不僅僅丟掉了自己的臉面,他們將整個歐洲的臉面都丟盡了。”
在場的權貴們也是低聲議論紛紛,“嗡嗡”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這讓路易十六很不快,他想到了花園的蜜蜂,“肅靜。”不大的一聲,卻鎮靜了大廳。“愛卿。請繼續。”
“討伐軍的慘敗,是馬尼拉沒能想到的,他們的兵力開始不足了。”杜爾哥依舊用沉穩的聲音敘述道:“東方將軍用很少的陸軍兵力配合海上力量北上蕩平了克拉韋里亞、阿帕裡、聖安娜三個城鎮,在向南攻佔了加塔蘭和圖奧,最後打下了土格加勞,完全佔領了呂宋島的北部。”
“主力則是在將軍的帶領下一路南下,先後攻佔了邦貴、維甘和塔布克,在邦都同西班牙人開始了第二次會戰。”杜爾哥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嘲笑,“西班牙的陸軍少將戈麥斯·佩雷斯被總督革職了,這一戰是菲律賓總督西門·德·安達·諾薩拉扎侯爵親自率領,他集中了呂宋島剩下的所有陸軍,有五千人,對陣的是將軍帶領的兩千三百人的軍隊,結果全軍覆沒。”
“這位總督將軍隊完全集中於正面,炮兵列於後部,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自傲的他竟不留心於戈麥斯·佩雷斯少將失敗的因由,首先是大炮被炸成了廢鐵,緊接着就是一場屠殺。東方的火炮如同耕地的鐵犁一樣,犀利的轟擊着西班牙人,潰敗再次出現。”
路易十六遺憾的說道:“真是可悲的侯爵,他的命運是自己親手促成的,驕傲果然是人生最大的原罪之一。”
“是的,尊敬的陛下,正如你所言,回到馬尼拉的敗軍不足百人。當克勞德·:卡尼基先生和那個英國人回程時,西班牙在呂宋島的軍隊還不足兩千人,其中一多半還是海軍。”杜爾哥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這該死的講述終於要結束了,“根據克勞德·卡尼基先生打聽來的消息,我可以確定的告訴陛下,現在的將軍已經是一位國王陛下了,他們的國號應該是“中華”。”
“建國嗎?真是一個奇蹟不是嗎?一個被宗主國狼狽驅逐出的叛軍,竟然輕而易舉的佔領了西班牙王國統治了二百年的土地,依靠着不足三千人的部隊殲滅了一萬多人的西班牙士兵。”路易十六露出了一絲冷笑,“幸虧那個譁衆取寵的英國海軍上將已經見了上帝,不然他肯定會羞愧而死的。”
安森的《環球旅行記》和孟德斯鳩的《論法的精神》一直是路易王室心頭的恨事,在“中國熱”大行於王室的時候,這兩本書的出現就向一粒掉在湯中的老鼠屎,讓人噁心。
“華人?爲什麼這些中國人自稱是華人?”普羅旺斯伯爵好奇的問道,這次提問也帶出了其餘權貴們的興趣。
杜爾哥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尊敬,“華人源於他們民族的稱呼——華夏,早在四千年前這個名字就代表了他們,中國兩千多年前的古書上記載了一句話:“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意思就是中央之國擁有完美的禮儀,所以稱“夏”;有精美的服飾,所以稱“華”。”杜爾哥笑道:“中國的先人認爲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所以才稱國家是中國。”
這句難以理解的古言,被杜爾哥大致上解釋了一下,倒也讓衆人理解了基本的含義,自然又是一番驚歎。這時候,一部分無聊的貴族已經在心中下了決心,散會後一定要舉辦一個貴族沙龍,邀請的客人中自然少不了那個勇敢的瑞典人。
“好了,諸位愛卿,拋去這些不挨邊的事情,咱們還是說一說北美的事情。”路易十六沒了開始時的輕鬆,他越來越煩這些攪不清的政事了。“西班牙的精力肯定是要放在東印度的,這樣一來對於北美的事情就不再會參與,而荷蘭也有可能陷於東印度,誰讓他們在1740年也同樣屠殺過華人呢?那麼僅僅靠法蘭西的力量,是否……?”
“不錯,陛下,國庫中已經沒錢了,您可以詢問一下內克總管。”杜爾哥最關心的就是出兵北美的事情,雖然那樣做可以極大地打擊英格蘭的囂張氣焰,出一出七年戰爭時的悶氣,但這樣做的耗費太大了,法蘭西承受不起。
…………
“以後再說吧!看看情況。”路易十六留下這句話後,華麗的退席了,他也在考慮着是否邀請克勞德·卡尼基到凡爾賽宮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