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要變天了

年1月21日,被稱爲世界無產階級領袖的烏里揚諾夫與世長辭。

實際上烏里揚諾夫的逝世早有徵兆,1918年1月14日,烏里揚諾夫在聖彼得堡完成一次演講後,和瑞士GC黨人弗裡茨?普拉廷共同乘坐一輛汽車,在經過一座橋上時,突然遭遇12名不明身份的槍手猛烈射擊。普拉廷急忙將烏里揚諾夫的頭部按在座位下,而他自己掩護烏里揚諾夫的手卻被打得鮮血直流。事後契卡(全俄肅清反**和怠工委員會)人員未能抓獲槍擊者,也未能確定殺手的身份。

據後來移居國外的行刺者透露,組織這一行動的是沙科夫斯基公爵,他爲這次行動贊助了50萬盧布,當然,這個論點其實有很多疑問,後世學者根據一系列解密資料認定,當時烏里揚諾夫的助手,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斯維爾德洛尼有着重大嫌疑。

不管刺殺事件具體何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雖然才年僅54歲,但此前因爲長期的**生活和緊張的戰爭,烏里揚諾夫的健康狀況就已經受到了不小影響,而這一次刺殺中烏里揚諾夫雖然逃出死劫,卻也因此受了更嚴重的傷害,子彈留在他的頸部,靠脊柱很近,約1m,當時的醫療條件無法安全取走子彈。

直到1922年4月24日,才由一位德國醫生爲烏里揚諾夫實施手術取出了子彈。但1922年5月,烏里揚諾夫就第一次中風,右側部分癱瘓,開始減少政務。同年12月第二次發生中風後,他停止政治活動。1923年3月,他第三次中風後,直到去世一直臥牀不起,也不能說話。可以說相當於自蘇阿戰役之後,烏里揚諾夫除重大事件外就已經很少處理蘇俄的政務,他在存在完全是一種精神性的象徵。

雖然兩年內都很少干涉蘇聯政務了,但做爲事實上蘇聯甚至世界無產階級象徵的烏里揚諾夫逝世還是在國際國內引起了強列的反響,或者說也引起了一輪躁動,這個龐大卻價值觀念與西方國家已經完全格格不入的歐洲大國的未來走向值得每一個國家關注,阿英法美意等國自不必說,特別是與其緊密相鄰又有着切身仇恨的阿拉斯加,對此事件更是保持了高度的關注,甚至於即將開始的新一輪國會選舉在高層眼中也成了次要關注的目標。

“去年8月,沃倫.哈定猝亡,美國總統換成了卡爾文柯立芝,10月中國總統換成了曹錕,而進入今年就是前兩天,烏里揚諾夫死後的第二天,麥克唐納組成了英國曆史上第一個工黨政府,現在烏里揚諾夫死了,蘇聯也可能開始新一輪政治洗牌,加上今年美國總統還將大選,我們阿拉斯加同樣處於選舉年,我說,怎麼就這麼巧,這一年裡,居然全球數個主要大國居然都有可能更換領導人”劉楚雄看着手裡的電報笑道。

便是葉楓此時想來,也覺得確實有夠湊巧,當然只是覺得居然數個大國都將可能在今年更換領導人有些巧,倒不是覺得烏里揚諾夫死得巧,雖然不記得歷史上的烏里揚諾夫到底是哪一天死的,但葉楓卻清楚的記得是1924年,對於蘇聯的政治變化,葉楓相對來說也不是那麼缺少了解,依照對歷史的瞭解,他知道蘇聯未來的政治大致走向。

“根據我們的情報,烏里揚諾夫死後,最有希望掌握大權的自然是現任總書記朱加什維利,不過據息烏里揚諾夫的遺囑對朱加什維利很不利,其遺孀克魯普斯卡婭已經向政治局遞交了遺書,要求調整朱加什維利的職務,所以現在看來,這個最穩當的其實也大有可能出現變化。”這時坐在會議桌下首的中情局長史密斯道。

“其他最有可能的應該不出託落茨基,加裡寧,布哈林等幾個目前政治局主要領導階層了,不過說實在的,對於他們的政治選舉方式有些讓人看不懂,完全是一種繼承或指定性質的,而不是由人民或人民代表選舉出來的,具體最後誰來掌權,只怕還得經過一番風雲變幻的內部政治鬥爭纔可能得出結果,一句話,蘇聯可能要內鬨了”

不愧是掌權十數二十年的國家元首,葉文德一句話點出了烏里揚諾夫死後蘇聯可能的政治形態,讓葉楓也不得不佩服,實際上烏里揚諾夫死後,蘇聯人民的痛苦才真正的到來了。

記得烏里揚諾夫死後,後來堅持反蘇立場的英國首相丘吉爾曾這樣評論:俄國人民掉進泥潭苦苦掙扎,對於他們來說最壞的事情莫過於烏里揚諾夫的的誕生,而第二壞的事情則是他的死亡。

雖然這只是丘吉爾帶有個人觀點的評價,但無疑,點出了烏里揚諾夫之死的後果。

“其實烏里揚諾夫早在第一次中風以後,就完成了一份遺囑並交給了其妻克魯普斯卡婭,評論了六位蘇共的高級領導人,包括:朱加什維利、托洛茨基、季諾維也夫、加米涅夫、布哈林、皮達科夫六人。而現在看來,這六人自然也是最有可能登上蘇聯最高領導人位置的。其中對朱加什維利的看法是“他能不能永遠十分謹慎地使用這一權力,我沒有把握”。

史密斯這個情報頭子笑道:“由於同期烏里揚諾夫和朱加什維利在關於外貿壟斷和格魯吉亞事件問題上發生爭執,1923年1月4日,烏里揚諾夫又爲他的口授記錄作了一個補充,是專門針對朱加什維利的:朱加什維利太粗暴,這個缺點在我們中間,在我們GCD人的來往中是完全可以容忍的,但是在總書記的職位上便是不可容忍的了。因此,我建議同志們想個辦法把朱加什維利從這個位置上調開,另外指定一個人擔任總書記。而這份補充就是現在克魯普斯卡婭交給政治局的遺書當中對朱加什維利最不利的。雖然現在我們得到的情報是還在爭執當中,但可以肯定,朱加什維利會因此受到極大的影響,甚至真的可能因此而斷送登上最高領導人位置的希望”

史密斯的情報和分析讓葉文德,劉楚雄,李成玉等人都點頭認同,唯有葉楓搖了搖頭,堅定的道:“不,傑斐遜,我敢肯定,這個遺書對朱加什維利無法造成實質的影響,最後朱加什維利會取得這場爭奪的勝利,因爲我們首先要弄清楚蘇聯人的政治模式,就像總統所說,他們的政治是一個讓人看不懂的,非民主的政黨集權式政治,而同時這種政黨集權最後也會在其黨內部產生個人集權,朱加什維利有最大的優勢,什麼優勢,那就是他在總書記這個位置上呆了兩年了,自烏里揚諾夫第一次中風後,朱加什維利實質上已經開始掌握蘇聯最高權利,雖然因爲烏里揚諾夫的存在,這種權利還受到了部分制約,但所謂名正則言順,在此期間,朱加什維利完全可能因爲這個權利和地位凝聚起一批他自己的支持者,這種優勢不是任何人可比的,烏里揚諾夫生時無法直接將他從這個位置上趕下去,他死後,憑一封遺書你們認爲有可能嗎?”

葉楓的分析讓史密斯等人又悚然而驚,說白了,就是他們沒有馬上從民主國家的角度轉化過來以純粹的蘇共模式來看待他們內部的權力交接,這種權利交接可以說完全就不是人民不是基層可以決定的,而是其內部可能小範圍即中央委員會甚至政治局內部的較量,在這種小範圍內,不管較量如何慘烈,但朱加什維利這個目前實質上掌握最大優勢的人獲勝的希望無疑是最大的。

“如果是朱加什維利最終掌握最高權利,短期內可能對我們有利,畢竟他是新經濟政策的支持者,是放寬貿易的支持者,但從長期來看,堅持這一有利經濟政策的朱加什維利又不是符合我們阿拉斯加利益的選擇,因爲一個經濟相對充滿活動,可能更快恢復甚至更快強大起來的蘇聯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必須正視的威脅”葉文德皺了皺眉頭道。

“要不要動用紅蝶,換一個持不同觀點的人上臺”史密斯問道。

劉楚雄聞言卻對着史密斯笑道:“傑斐遜,你當蘇聯是我們家開的,想換就能換,一個紅蝶,威力再大,在這種層面上也不可能產生根本性影響,這樣重要的伏子不能輕易動用,就算不想朱加什維利上臺,我們也只能想其他辦法,不過我估計也不會有多少辦法,畢竟蘇聯政治相對封閉,連其國內下層都無法起到作用,外國就更難以干涉。”

葉楓此時卻呵呵一笑道:“正好相反,在我看來,朱加什維利正是對我們而言最合適的人選,縱觀現在的蘇聯幾個主要領導人,沒有哪一個比他更符合我們阿拉斯加的利益。”

葉楓一句話,把與會人員的眼光全部吸引了,葉文德,劉楚雄等人都很是迷惑的看向葉楓。

“你們記得蘇聯的新經濟政策是怎麼來的嗎?”葉楓笑問道。

“當然記得,說白了,跟連續的戰爭,跟他們因實行戰時GC義經濟政策而導致經濟崩潰有着很大的聯繫”葉文德點頭道。

蘇維埃於十月**掌握國家政權後,隨即爆發大規模內戰,烏里揚諾夫爲了最大限度的保障蘇俄政權得到充分的物資供應,同時也嘗試直接向GC主義社會過渡,於是在1918年6月,最高國民經濟委員會通過了實施“戰時GC主義”的政策。該政策主要包括:強制徵收農民除維持生存量之外的所有糧食(即餘糧收集制),國有化所有大中企業,國家壟斷所有外貿活動,禁止商品交易並實行計劃配給制,對工人採用嚴格的管理制度,罷工者即行槍決等。

戰時GC主義政策很快就導致了經濟崩潰,到1921年,俄國的重工業產量只有一戰前1913年的20,1918年至1920年,聖彼得堡失去75的人口,而莫斯科的人口也減少了50。而餘糧收集制也嚴重打擊了農民種地的積極性,成爲日後饑荒的主要原因。

最後由於長期的內戰和餘糧收集制的實施,糧食供給明顯下降,而在內戰基本結束之後,又發生了規模龐大的蘇阿戰役,蘇俄當局沒有終止戰時GC主義政策,導致1921年春季出現了波及30多個省的嚴重饑荒,據估計期間全俄約有500多萬人餓死,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慘象。

同期的農民也對蘇俄政權產生強烈的牴觸情緒,發生了反抗徵糧的坦波夫叛亂。烏里揚諾夫則認爲這是“富農暴動”,下令由圖哈切夫斯基率領紅軍使用毒氣鎮壓抗糧農民。1921年2月21日,聖彼得堡發生了喀琅施塔得事件,曾經在十月**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喀琅施塔得水兵暴動,他們要求蘇俄當局實現言論自由、解除貿易限制、重新選舉一個“沒有布爾什維克的蘇維埃”。烏里揚諾夫派加裡寧前往勸說無效後決定使用武力,令托洛茨基和圖哈切夫斯基攻陷喀琅施塔得鎮壓了水兵暴動。

雖然成功的鎮壓了叛亂,但1920年至1921年間連續發生的國內叛亂迫使烏里揚諾夫承認:計劃用無產階級國家直接下命令的辦法在一個小農國家裡按GC主義原則來調整國家的產品生產和分配。現實生活說明是錯誤的。

於是自1921年3月21日開始,蘇俄放棄戰時GC主義,轉而實行“新經濟政策”。其主要內容爲:廢除餘糧收集制,實施實物稅;停止配給制,允許商品買賣;放鬆外貿管制,鼓勵外資企業投資;允許一定程度的私企經濟等。

新經濟政策加上隨後開始的蘇阿,英蘇貿易使蘇俄經濟遂漸走向恢復,雖然還遠未使俄國的工農業產品產量成功地恢復到歐佔前即1913年的水平,但這一積極政策仍然使得經濟瀕臨崩潰的蘇俄看到了徹底復甦的希望。

然而新經濟政策卻也被蘇共左派視爲是對資本主義的妥協及對社會主義的背叛,因爲不管怎麼看,這個新經濟政策實際上都更相似於資本主義經濟模式。所以這個政策在蘇聯一直以來就存在不少的反對聲音。

葉楓點頭道:“是的,對比新經濟政策實行前後,可以看出新經濟政策對於蘇聯其實是有利的,同時也更有利於其與國際經濟的聯繫,但是有一個前提我們永遠都不能忽略,那就是意識形態,不能忘記蘇聯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實行的是什麼樣的政治,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矛盾,而是一個完全對立的矛盾,他們實行新經濟政策是一種窮途末路的被迫行爲,實際上這個政策在蘇聯內部的反對呼聲很高,甚至比支持者更高,因爲實行這個政策就意味着他們與所追尋的本質即GC主義路線完全不符,是向資本主義的靠攏,此前只是因爲烏里揚諾夫的存在,加上蘇聯經濟形勢經過連年戰爭確實已經極爲嚴峻,在沒有找到更好更符合他們意識形態的經濟發展道路之前,他們只能執行這個新經濟政策,但不代表永遠,也不代表現在支持這一政策的那些蘇聯領導人也會永遠支持這個政策。”

“我明白了,不是不能,而是不敢,當蘇俄經濟恢復到一定程度或者他們找到了更符合他們發展的道路後,他們必然會要廢除這個政策,這一點不管最後是誰上臺,其實都差不多,想要取得黨內多數人支持,他就必須走這樣一條路。否則他的地位就極有可能不穩。”李成玉這時出聲道。

葉楓點了點頭笑道:“爲什麼我說朱加什維利會是最合適的,其實就是烏里揚諾夫的那個評語做了解釋,一個粗暴的,野蠻的,剛愎自用,手腕強硬的領導人才能真正的隨時改變政策,纔有膽子根據自己的需要改變政策。烏里揚諾夫擔心什麼?其實我們都不用管,他擔心的可能就是我們需要的,不然烏里揚諾夫爲何擔心”

葉文德這時點頭笑道:“不錯,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去管,既然烏里揚諾夫對朱加什維利不放心,那就證明朱加什維利有很大的缺點,可能對蘇聯未來發展不利,但這些缺點,這些不利對於我們這些外國來說可能就是最爲有利的。”

衆人一齊點頭,葉楓心裡卻是暗笑,其實他所解釋的朱加什維利是最合適的理由有些牽強,但他無法明說,他之所以這般肯定,就是因爲他知道後世朱加什維利上臺後都做了什麼,新經濟政策實際上就是他在1928年下令廢除了,正是他大搞農業集體化,導致了後來三十年代初蘇聯更大規模的大饑荒,正在他的領導下,蘇聯大量政,軍,經界人才被屠殺一空,雖然不可否認他在任時蘇聯在工業上特別是軍事工業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在葉楓看來,他所造就的蘇聯強大的表面其實就是一個跛子,這也是一直到二十一世紀都困擾着大部分前蘇聯國家的原因,工業特別是重工業相對發達,但在消費品,在人們切實生活所需的物質方面卻極其缺乏。

葉楓甚至懷疑,後世若不是一場二戰,朱加什維利這樣搞下去,他能把蘇聯折騰成什麼樣子,他是否還會一直清洗下去,他是否還能一直呆在最高領導人位置上一直到死。

不過葉楓雖然對於歷史上的朱加什維利沒有多少好感,但也不可否認這個人是頗有能力的人,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偉人,一個滿身缺點的偉人,這樣一個人掌握蘇聯的最高權利,在葉楓看來,甚至比烏里揚諾在臺上還要引起更高重視,不過外國很難干涉蘇聯內部的政治鬥爭,葉楓對於蘇聯其他領導人也缺乏更多的瞭解,與其換一個不太熟悉的,還不如讓朱加什維利這個滿身缺點的偉人按照歷史走向帶領蘇聯,讓他更爲安心一些。

“爲什麼這是明顯的打壓”

“該死的,爲何總是要針對於我……”

書房裡傳來一片杯盤落地的聲音,間或傳來父親竭斯底裡的咒罵聲,門外的拉爾夫.安德森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父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彷彿全天下的人都在刻意針對他,跟他作對一樣,這幾天他咒罵着所有人,有些話拉爾夫相信若不是在阿拉斯加,而是在西邊的那個蘇聯,可能父親足以被處極刑數十次了。

“拉爾夫,你怎麼站在門口,你父親呢”拉爾夫正準備推開房門去勸解父親,大廳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拉爾夫轉頭看向門口,來人他非常熟悉,父親的至交好友,現任副國務卿兼工商部長羅伯特.漢德森。

雖然漢德森叔叔與父親有過不愉快,但最近十餘年已經言歸於好,不過因爲雙方身份敏感,一個是政府地位極高的官員,一個是商界首領之一,爲了不引起不好的猜測,實際上漢德森很少到這裡來,一般都是節假日拉爾夫這些晚輩互相竄下門拜訪一下,自然拉爾夫對於這個叔叔還是極爲熟悉的。

“漢德森叔叔,你來了,父親他在裡面”拉爾夫看到漢德森進來,如同看到救星一樣,半跑了過來,對着漢德森道。

漢德森看向書房門口中,聽到裡面的聲音,也不由搖頭,早預料到了這個老友可能的反應,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反應之激烈還是出乎了漢德森的預料。

“是因爲與三菱的合作被叫停的原因嗎?”漢德森雖然有所預料還是問了一聲。

拉爾夫.安德森是尼爾斯.安德森的長子,現在已經二十三歲,自從前年從阿拉斯加大學經濟系畢業後就進入了安德森集團,開始涉入家族生意,對於安德森集團與三菱的交易拉爾夫還是很清楚的。

拉爾夫點了點頭,隨即又看向漢德森道:“叔叔,這個交易真的只能被叫停嗎,沒有解救的機會?父親爲了這次交易花費了很大的心血”

漢德森苦笑着搖頭道:“如果按照你們的交易方式,就沒有解禁的機會,爲何你們不考慮換一種方式,整體收購,或者入資控股那就肯定沒有問題,但爲何非要將自身的股份置換出去?”

拉爾夫沉默片刻嘆了一口氣道:“這是三菱方面的堅持,交易被叫停後,我們己經與他們協商,要求由安德森集團整體收購三菱制鐵和三菱礦業,哪怕巨資控股都行,但三菱方面不同意,堅持要求轉換太平洋鋼鐵和安德森礦業的股份。”

漢德森聞言拍了拍拉爾夫的肩膀道:“這就是問題,爲何他們要堅持得到你們的股份,難道你們就不覺得他們是另有所圖。”

拉爾夫半晌才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懷疑他們動機不純,其實此後我已經勸過父親不如徹底放棄與三菱的交易,另外尋找其他機會,奈何父親……”拉爾夫說到這裡無奈的搖了搖頭。

漢德森知道安德森的脾氣,越是這樣,他越會覺得受了委屈,他越是會倔下去,就像當初他走私武器那一次一樣,倔到最後堅持不下去了,纔來求當初已經斷絕聯繫的自己。不過也是那次,使得兩人有了言歸於好的機會。

這個傢伙,爲何每次都要這樣,日本的機會何其之多,爲何非要認準三菱這一個目標。三菱可不見得安了好心。

漢德森再次拍了拍拉爾夫的肩膀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未來你會比你父親更出色。”

說完便邁步向那個書房走去。

“漢德森叔叔,你要小心一點,父親現在的脾氣很大,而且……”拉爾夫這時看着漢德森聳了聳肩道。

漢德森點了點頭,拉爾夫的意思他明白的很,安德森現在估計對自己的怨氣不小,畢竟現在的他不是當年,他當年只是阿留申市長,與當時的打擊武器走私沒有直接關聯,現在的他可是直接掌管工商貿易的副國務卿,對經濟政策的發言權很大,對於國家戰略安全委員會同樣有不小影響力,這次安德森集團與三菱的交易被叫停其實就是自己受國務卿的委託直接干涉的,安德森不對自己有怨氣纔怪。

打開房門,就像進入了一個遭到匪徒洗劫的房間一樣,到處是破裂的杯盤玻璃碎片,文件報紙書刊到處都是。安德森似乎罵累了,此時正深深的埋在暖和厚實的皮毛大椅上,閉着眼睛。

“出去”聽到開門聲,安德森眼睛都沒有睜開,直接吼道,興許他以爲是傭人或者自己的兒子進來了。

“怎麼,這麼不歡迎我,尼爾斯,我可是數年都難得來一次。”

“羅伯特”安德森睜開睛眼,但馬上就變了臉色道:“我還真不歡迎你,你還知道我們是朋友嗎,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

漢德森聞言不由一陣苦笑,看着躺在大椅上連站都懶得站起來的安德森道:“尼爾斯……”

“出去,我說過了,馬上給我出去”未料漢德森剛剛開口,安德森就猛的站起來,指着房門大吼道。

看到安德森如此不可理喻,漢德森不由皺起了眉頭,臉色變得極爲嚴肅的道:“好吧,尼爾斯,不管你還認不認我這個朋友,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這次安德森集團與三菱財閥的交易被叫停是嚴格根據國家相關政策決定的,並非所謂的刻意針對安德森集團的打壓。”

“相關政策,笑話,亞洲鋼鐵出讓30的股權還付出一億七千萬現款得到八幡制鐵爲何可以通過,論股權,太平洋鋼鐵不過付出25,爲何反被叫停,到底何爲相關政策,在我看來,這完全就是行政干擾,是對安德森集團刻意的打壓,我就知道,國務院那位一直對我都不放心。”安德森漲紅着臉對着漢德森吼叫起來。

漢德森深吸了一口氣道:“八幡制鐵有日本半數以上的鋼鐵技術人才,他們佔據着日本半數以上的生鐵,鋼產量市場,三菱制鐵有什麼,不管是規模,對日本經濟的影響,還是其技術人才都遠遠無法與八幡相比,亞鋼付出代價收購八幡符合國家利益也符合企業利益,而你們與三菱的交易既不符合國家利益,在我看來也更不符合你們安德森集團的利益。”

安德森聞言突然轉頭盯着漢德森道:“羅伯特,你還是說出了政府的真正意圖,非常明顯,這只是國家認爲我們的交易不合他的規定罷了,完全是政治層面的認定,但我們這麼做,是否真正會危及國家戰略安全?可能嗎,如果是那樣,那國家也太高看安德森集團的分量了。而且符不符合我們集團自身的利益,這不需國家來評定,因爲我認爲有利,所以願意與他們進行交易。”

“真有有利嗎,安德森,我剛剛問過拉爾夫了,三菱在交易被叫停後,卻不願意更換交易方式,仍然堅持要置換股份,你不覺得奇怪嗎,你不覺得他們是否別有所圖呢,安德森集團是你的心血,安德森礦業更是你的起家資本,太平鋼鐵是你現在花了大心血準備打造的另一大核心產業,你將股權出讓一部分給三菱,你就不怕出現危險。三菱不是國內的財團企業,三菱是一個大型的國際化財閥,他的實力不客氣點說,兩倍於安德森財團都不止,尤其是在軍工和重工業方面,而這正好與安德森的主要產業差不多,若一旦未來產生股權紛爭,你有把握自己辛苦打造的產業不會落於旁人之手?”

“股權紛爭沒有可能,我們掌控着絕對控股權,安德森旗下各企業的股權也並不分散,三菱財閥再強大又如何,只要我安德森還在,他們就沒有機會奪取我們的股權。我安德森縱橫商界二十餘年,也不是那麼隨意可讓人欺瞞的傻蛋。”

“我相信你,尼爾斯,但是尼爾斯,假如你不在了呢,又或者假如哪一天,你另外的主業出現資金困難呢,或者……雖然我對商業鬥爭上的瞭解現在遠不及你,但我也知道,這中間的可能性有很多,假如三菱不是那麼堅持要取得股份,我不會說什麼,我會樂意爲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但現在他們堅持,我就必須來勸你,不只是爲了維護國家利益,也是爲了老朋友你,爲了你個人的安全,爲了你那花費了無數心血拼下的產業不被外人所奪”

安德森這時卻哈哈笑了起來道:“羅伯特,你現在確實退步了,我很擔心,你這樣的水平呆在工商部長位置上,對我們到底是福是禍,如果你認爲就是這樣,三菱就能動搖安德森集團的根本,那也太兒戲了,如果是這樣,我估計全世界沒有哪個企業敢實行股份制,爲什麼,因爲掌握了絕對控制股要都有被外人所奪的危險嘛我覺得你應該直接下令,從此之後,不許實行股份制比叫停我們的交易要直接的多”

面對安德森不客氣的奚落,漢德森並沒有生氣,自顧自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道:“我並非不贊同股份制,這應該根據各自的需要由企業自行決定,是成是敗也由企業自行承擔後果,但尼爾斯,要知道就算是尋求股份融資也應該會對融資對像有所選擇吧,現在我們阿拉斯加企業是佔主動,我們現在不是去尋求日本企業幫助,而是日本企業需要靠我們阿拉斯加資本才能活下去,才能恢復起來,這種情況下不必要的讓步顯然就不需要了,而現在反而你的救助對像反過來要在你的企業裡留下股份,你至少也要保持警惕,三菱財閥是靠什麼起家的?那是一頭狼,沒有機會的時候,他會想辦法潛伏,一旦有機會,他就會撲上來狠狠的咬你一口,你難道不覺得他們現在的做法就是這樣嗎。”

安德森這時皺眉想了一下道:“羅伯特,你的意思是否很快就會放鬆對日本企業的封鎖了?”

安德森這時似乎回覆了一些理智,漢德森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然後道:“具體的政策動向我不好向你透露,但有一點尼爾斯你要有準備,日本畢竟是另一個國家,阿拉斯加哪怕現在完全控制他,也不一定能夠一直控制下去,不能保證一直控制的那麼穩,也不可能一味的打壓下去,堵不如疏,這是唐人的古語,一直堵下去,肯定也會出現不小的危險,所以未來不排除在政策上鬆綁上的可能。但不管如何,對於一匹危險的狼我們都應該保持足夠的警惕。鋼鐵也好,礦業也好,這是涉及國家戰略安全的行業,利潤巨大是肯定的,國家不可能對此完全放鬆,而且你要看到,對於日本人來說,其國內資源的貧乏決定了他們國內政府也好,企業也好,個人也好,對於資源的需求都是極爲迫切,甚至說是貪婪的,對於這些行業他們會不惜一切希望掌握在自己手裡,猶其是對於三菱這樣主要側重於軍工,重工業的財閥,對於資源的需求還遠在其他財閥之上,他放棄三菱制鐵和三菱礦業是因爲現在他們沒有更好的礦產來源,但放棄的同時,他們其實就是希望在你們集團內部潛伏下來,現階段他們也許沒有機會,也沒有可能奪取太平洋鋼鐵和安德森礦業的控制權,但未來呢,誰又能說得清,不客氣的說,與三菱選擇這種合作方式,你就是在與一匹極度危險的狼合作。是引狼入室。”

安德森這時卻突然又是臉色一變,冷笑道:“那麼亞鋼呢,你剛纔也說了,就算是日本政府對於資源的掌控同樣是迫切和貪婪的,那麼現在他們通過八幡不但獲得了一億七千萬現款,還獲得了亞鋼接近三分之一的股權,難道這就沒有危險,笑話,在我看來,這隻會更危險,一個國家與一個財閥,哪個實力更爲雄厚,這不需要我多說了吧。爲何這筆交易可以通過,還是特批,難道這不是上層行政干擾,是上層根據個人喜好,個人需要而做出的決定?”

漢德森不由不陣哀嘆,弄了半天,安德森仍然油鹽不進,亞鋼與八幡的交易成爲安德森攻擊此次叫停的理由。

“我說過了八幡對日本的重要,說過了他所蘊含的優勢,相比之下,未來就算丟掉亞鋼的控制權,阿拉斯加也還是賺了,而且日本政府在亞鋼的股權,在未來他們若想擴大,我們會更有理由阻止。而你們與三菱的交易不同,此次同意了,下次就不好阻攔了,因爲三菱的性質是民營,表面上不好掌控,也會帶來一個很不好的風向,那就是其他財閥可能都會選擇這種方式與我們阿拉斯加企業合作,潛伏下來,但與日本政府的交易不具備可比性,因爲日本政府拿得出手的只有八幡等少數幾個企業,日本政府也不可能將所有官營企業都賣給阿拉斯加,所以八幡本身就屬於一個特例,他不會造成風向標的參考作用。”

“這不是一個真正好的理由,羅伯特,在我看來,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但我不準備再跟你這樣爭論下去,好吧,現在交易被叫停了,看來也沒有可能解禁,三菱可能也很難改變初衷,我想要完成太平洋鋼鐵和安德森礦業的佈局,只能另尋目標了,但很可惜,爲了支援國家亞洲省市大開發的計劃,安德森集團現在可用的現金並不多,若要另尋目標全盤收購,安德森集團根本拿不出錢來,拿不出錢就可能只能出讓一部分股份,但這看來很可能遭遇再次叫停的危機,好吧,你看,羅伯特,安德森集團的發展被生生的扼殺了,這是否是國家對安德森集團的刻意打壓呢?”

漢德森聞言不由狠狠的拍了下腦門,看着安德森有些無語,好半天才道:“你不會融資嗎,找國內銀行融資,晉華集團不是操作的非常好嗎,足足融資一億七千萬,而你,我相信,只需要最多一個億就差不多可以完成自己的佈局目標吧。”

“貸款融資,一樣的危險啊,我們安德森集團當初爲了消除軍工訂單的萎縮,爲了安德森集團的繼續發展,已經貸了不少款了,好吧,好吧,羅伯特,感謝你的到來,我現在好多了。可以讓我一個個好好想一想嗎。”

安德森這時臉上泛起笑容,指了指房門道。

漢德森看了安德森幾眼,看他確實像是恢復了理智,便起身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拉開房門走出去了。

漢德森之後,安德森確實陷入了沉思,只是不知道是想什麼,臉色扭曲,似乎怒火比此前更甚,好半天才慢慢平復下來,起身打開擺在書櫃上的那臺收音機。嘴裡則在喃喃說道:“看着吧,羅伯特,你以爲我不知道,阿拉斯加要變天了,我的日子以後會更難過”

“……新一屆國會選舉即將在未來數月內陸續開始,現在部分省市已經開始接受競選報名,根據本臺現場記者證實,今日率先開始的河南省國會議員選舉報名,排在報名表榜首的就是剛剛脫罪不久的前密克羅尼西亞市市長貝元鵬……”

安德森躺在大皮毛椅上微閉着眼睛聽着廣播,好半晌突然深有意味的笑道:“競選國會議員?既然要變天了,爲何不把目標定的更高一些”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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