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背井離鄉的希望

漢城,位於朝鮮半島中部,漢江下游,距朝鮮半島西海岸約30公里。漢江流經市區,將漢城分爲江南和江北兩個部分。

相傳公元前18年,百濟始祖溫祚王定都於此地,修建了慰禮城,形成了漢城的雛形。經過發展和擴大,1068年漢城具備了城市規模,被稱爲南京。朝鮮王朝於l394年遷都至此,稱之爲漢城府,直到1910年朝鮮半島淪爲日本的殖民地時,漢城改稱京城。

不過1919年的阿日戰爭,日本大敗,連本土現在都已經近乎淪爲阿拉斯加的保護國,日本以前控制的諸多殖民地和控制區自然都相繼喪失了,除了被中國收回的外,其他的包括臺灣等島,朝鮮半島在內都被阿拉斯加全盤接收。

朝鮮半島因爲人口相對較多,阿拉斯加佔領接收此後並未如臺灣等地一樣當即設省,而是設爲朝鮮領地,實質上的阿拉斯加殖民地。而首府仍在京城,但復歸原名漢城,同時,自前年阿拉斯加九巨頭之一的岑義主政朝鮮後,以細火熬湯的方式逐漸將日治時期的影響予以消除,包括行政設置,文化教育,經濟體制等等全部扭轉,連朝鮮本身的特色實際上也稍有沖淡,更多的是逐步向阿拉斯加行政省市治理方式轉變。

最明顯的就是行政機構,朝鮮領地並未如同其他領地一樣,總督府僅下設行政司,律政委員會,立法會這三大機構,而將其他主管局署放在這三大機構之下協管,在朝鮮,總督府更像是阿拉斯加行政省的省政府,其下設的部門也基本上跟阿拉斯加行政省市一樣,該有的部門都有,與內閣各部也同樣形成呼應。

同時在行政區劃上,到現在已經近兩年,朝鮮原有的行政區劃不管是朝鮮王朝時期,還是日治時期的都幾乎未予保留,而是基本上按照阿拉斯加行政省的方式下設了漢城,平壤,釜山,仁川,新義州,清津,大田七個市和咸興,光州,蔚山等十二個縣,相當於行政省的省管市和省轄縣。

漢城作爲朝鮮領地首府,這兩年來因爲岑義對朝鮮經濟的大力推動,這個本來就是朝鮮半島經濟政治文化交通中心的古老都城,因之雄厚的基礎更是取得了蓬勃的發展。其城市面積和人口短短兩年就比之前增加了近30%,算一算,不算朝鮮殖民地身份,漢城已經當得起阿拉斯加十個最大城市之一,甚至擠入前五都沒有問題。超過150萬的城市人口便是現在的阿拉斯加也真的屈指可數。

漢城全市被海拔500米左右的山和丘陵所環繞,市區的40%是山地和河流。整座城市北部地勢較高,北漢山、道峰山、鷹峰構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東北部有水落山、龍馬峰,南部有官嶽山、三聖山、牛眠山等,東南部和西部是百米左右的丘陵,形成了漢城的外廓。城市的西南部爲金浦平原。城中部由北嶽山、仁旺山、鞍山等環繞成內廓,中間形成盆地。而這個盆地就是漢城的主市區,也是目前整個朝鮮半島最繁華的地區。

根據朝鮮領地的五年規劃,朝鮮有三條鐵路納入了國家鐵路網,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從海參崴經清津到平壤再到漢城的鐵路是一條連接朝鮮和阿拉斯加本土的大通道,其實早在去年,五年規劃通過之前就已經開始局部動工。而實際上到現在也可稱基本完工,上個月就實現通車,因爲朝鮮半島日治時期就已經修建了一條從中國東北穿平壤漢城直到釜山的鐵路,阿拉斯加規劃的這條鐵路實際上只要修建從清津到平壤的一條數百公里的線路就算完成。

漢城新擴建的火車站,此時正是人潮洶涌,無數手提背拖着大包小包行禮的朝鮮人正排着一條條的長隊在上千名軍警的維持下登上火車,一列火車裝滿了人開走後馬上又會有一輛列車進入站臺,繼續將這幾乎數也數不清的朝鮮人裝上火車運走。

雖有軍警監督,這一隊隊朝鮮人看上去似乎是在被有組織的驅逐一般,但從這些朝鮮人的臉上卻看不到要被驅趕背井離鄉的憤怒,更多的人眼神中都飽含希望,洋溢着笑臉,頂多就是在希望的眼神和笑臉下偶爾也會看到一縷即將離鄉的不捨。

“正英,保重”在一個乾乾瘦瘦的高個男子踏上車廂踏板時,一個一頭花白頭髮的老人情不自禁的擠過去,猛得抱住了那個乾瘦男子滿透着不捨。

“爸,你也要保重,回去吧,等我到那邊賺了錢,一定來接你和弟弟、妹妹。”那個乾瘦男子也動情的抱着自己父親哽咽道。

“只要你過得去就好,家裡你不用擔心,我現在還沒有老到走不動,去吧,記得寫信”

“會的,爸,你要保重身體。”正英點了點頭,放開手,再看了父親一眼,轉身便進了車廂。

當他在車廂內的警察指揮下找到自己的位置時,他已經看到了滿頭銀絲的父親正沿着車廂一個個窗戶找過來,連忙將車窗擡起,越過身邊一個比較白淨的男子傾過身子衝着窗外的父親揮了揮手,可惜他剛剛纔揮了一下手,準備將頭伸出去時,一隻手從後面伸了過來,一把將他扯回了座位。

“坐好,嚴禁打開窗戶。”一個警察對着正英大聲吼道,一邊吼一邊雙手搭上車窗,呯的一下將窗戶又關上了。這個時候正英已經看到父親正掂着腳趴在窗外看着正英,不過也馬上就有一個警察衝過來,將他的父親拉着後退到安全線外。

兩人只能隔着窗戶用力的揮着手,看着父親不過五十歲卻已經顯得無比蒼老的臉容,正英似乎隱隱感覺到眼裡有些溼潤,喉嚨裡似乎也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就那樣對着隔着一層玻璃的窗外機械的揮着手。

“嘟……嘟……。”汽笛嘶鳴,不過一會,火車開始動了起來,正英已經可以看到窗外的人羣正在緩緩後退,他也能夠看到自己的父親跟着火車在走,慢慢的由走變跑,他忍不住站了起來,就那樣傾過去湊近了窗戶隔着玻璃向着已經似乎越跑越慢的父親揮手示意。

他知道不是父親越跑越慢,而是火車已經提速,越跑越快了,年邁的父親已經跟不上火車的速度了。

一個車廂中百多兩百號人不只正英一個人,實際上在火車開動的時候,車內車外都充滿着一種濃濃的化不開的離別愁緒。正英甚至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哽咽的哭聲,慢慢的融入到了整個車廂中瀰漫的哭泣聲中,分不出哪個是自己的聲音了。

直到父親的身影完全在他的視線中模糊消失,他才悵然的坐到了位置上,呆呆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直到數分鐘後,他才用力擦了擦眼睛,也直到這時,他才恢復了一點精神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並排的那個白淨男子,還有坐在自己對面的那一對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男女。

那對男女顯然跟自己一樣,眼睛微微泛紅,似乎還能看到眼角的溼跡,明顯也是哭過了,倒是坐在他身邊靠窗的那個白淨男子,看上去年紀比自己可能還要小些,也許還不到二十歲吧,但他臉上始終帶着微笑,似乎還很有趣的打量着崔正英和對面的那對男子,有時他的眼神也會掃一眼車廂內絕大多數跟崔正英一樣一臉離鄉愁腸情緒的乘客們。

“你好,我叫河映成,你叫正英?”那個白淨男子看到崔正英正打量自己,便微笑着向崔正英伸出右手。

崔正英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奇怪這個河映成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不過他馬上想起,他們座位就在靠車廂門這邊,也許剛纔與父親的擁抱話別被他聽到了吧。

僅僅愣了不過兩秒,崔正英才伸手跟河映成握了一下道:“是的,我叫崔正英。”

“你好,我叫河映成……”跟崔正英握過手之後,河映成連搭訕的話都一字不改又把手伸向了對面的那對男女。

不過顯然他不是神仙,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對男女的名字了。

“你好,我叫金順周,這是我妹妹金順英。”那個男子似乎還沒從離別情緒中回過神來,直到河映成的手伸了近半分鐘,金順周才反映過來,他的妹妹卻還一直望着窗外出神,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到這一幕。

“妹妹?我還以爲……。”河映成瀟灑的聳了聳肩,以爲,以爲什麼,不言自明,不過金順周說金順英是他妹妹時,河映成的眼神似乎格外的亮了一下,正好被崔正英和金順周看到了,崔正英倒沒什麼,金順周卻似是明顯對這個河映成有了一絲警惕之心,僅僅握了一下,便把手縮了回去,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抓住了他妹妹的手。

金順英的手被哥哥握住,這纔回過神來,將頭轉了過來,對着自己的哥哥笑了笑,雖然兩人都在上車時看到過這個金順英長得很漂亮,但這個時候再看卻又格外讓兩人側目,梨花帶雨,惹人憐愛,透露出一種特別的韻味。莫說河映成,就連自忖定力驚人的崔正英此時也覺得心絃觸動。

河映成似是感受到了金順周兄妹的戒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自嘲的笑了笑,乾脆轉頭對着身邊的崔正英道:“崔正英,你是去哪個省市?”

“當然是鄂木斯克,這列火車不是到鄂木斯克嗎?難道你不是?”崔正英有些奇怪的道。

河映成呵呵笑道:“那不一定,鄂木斯克只是火車的終點站而己,可不代表這列火車上數千人都是去鄂木斯克的,實際上這列火車上去鄂木斯克的還不到十分之一,你能去條件較好的鄂木斯克真是幸運了。”

“你們呢,也是去鄂木斯克?”河映成似乎始終沒有放過對金順周兄妹的注意力。他問話是看着金順周,實際上他的眼角卻是不經意的掃了正抿着嘴低頭捻着衣角的金順英。

“鄂木斯克”金順周又看到了河映成的眼神,似乎對河映成隱隱有些厭惡了,就那麼幹巴巴的答了四個字。

河映成討了個沒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好半晌才道:“看來你們三個的運氣都很好,居然都抽到了鄂木斯克的籤。”

“抽籤,我們沒有抽籤啊。”崔正英好生奇怪的道,就連金順周兄妹似乎都被這個問題吸引了,看向了河映成。

“當然不是你們抽,否則這麼多人,抽籤要抽到什麼時候去。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漢城機械廠的是吧,那麼你的籤肯定是漢城機械廠負責人抽的,那你們廠的移民都會安置到鄂木斯克。”

“你怎麼知道?”崔正英隱隱有些懷疑這個河映成的身份了,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河映成哈哈一笑,指了指崔正英身上那件藍色的帆布工人裝道:“漢城機械廠的工服好像不對外出售的吧。”

崔正英這才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那件洗得快要掉色的工服,左胸上方還繡着中文朝鮮文兩種語言的漢城機械廠字樣呢。

崔正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整個車廂就自己是穿着工服來的,而且是一件快到洗得掉色的工服,顯然無比落魄。

好在河映成和金順周兄妹似乎都沒有輕視他的意思,金順周更是有些驚異的道:“崔兄是漢機的職工,那你爲何還要申請移民?別人就是想擠進漢機都沒有辦法。”

河映成顯然對這個問題也有些疑慮,同樣看向了崔正英。漢城機械廠本是日資產業,不過阿日大戰,日本一敗塗地,阿軍攻入朝鮮時,大量日本人逃離朝鮮,漢機的日本老闆自然也是放棄了產業逃跑了。漢機廠就被阿拉斯加接收充公,統一公開拍賣。

漢機廠原本就是上千人的大工廠,在朝鮮都頗有名氣,後來拍賣時漢機被阿拉斯加製造業巨頭德聯工業集團旗下的德聯重工收購成爲其旗下的一家重點工廠,其後數度追加投資,目前總資產超億元,工人足有六七千人,是整個朝鮮領地最大的工廠之一。更重要的是德聯工業其實也是阿拉斯加元首葉文德等人的產業,是從黃金城集團分割出來的製造類大集團,進入這裡工作可說是真正的金飯碗,在朝鮮想擠進這樣的工廠還真是有夠難。像崔正英這種已經進了漢機的人居然還會移民在別人想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崔正英有些苦澀的搖頭道:“漢機待遇是好,但我只是普通工人,待遇再好,也無法支持一家五口的生活,而移民卻能獲得十畝田產,一年的收成夠一家五口吃上幾年了。”

“剛纔那個是你父親?年紀確實很大了,你是家中唯一男丁吧,一家人的生活看來都巴望着你了,難怪你要移民了,漢機的普通工人待遇雖好,但也只是比一般工廠的工資高上10%左右,想要養活一家五口還真沒有多大可能。”金順周嘆道。

崔正英卻是一臉憂傷的道:“我父親其實才剛過五十,只是日治日期被日本士兵打傷了,至今未痊癒,幹不得重活,母親五年前就已經去世,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不過都還只有十多歲。”

金順周和金順英兄妹看着崔正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顯然對於這個獨立支撐五口之家的年青人很是敬佩,對比他們對河映成的態度可謂天壤之別。

不過河映成反而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三人,也沒有嫉妒崔正英似乎得到了金順英青眯的意思。

“會好起來的,你弟弟妹妹既然是十多歲,其實正好,要不了幾年,他們就能幫上你了。”金順英第一次說話了,聲音很輕,但好在坐得近,崔正英倒也不怕聽不見。

金順英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根據阿拉斯加的憲法規定,實行是義務教育法,初中以來前是全免費,但適齡人必須上學接受教育,不得逃避教育。這一點在外海領地實行的猶爲嚴格,如果發現有哪個適齡學童逃學,不光是本人,就是其家長也會因此而受到嚴重處罰。這麼做當然是因爲殖民教育的重要性,阿拉斯加要向殖民地羣衆進行中文或者說阿拉斯加文化,生活,人生觀等各方面的影響教育。

“希望如此吧,不過我更希望我能夠儘快賺到錢或者拿到田產,那麼他們的生活費用就不用愁了,可以讓他們安心的讀書,多讀點書。”崔正說道。

生活費用,這也許是唯一需要擔心的,雖然學雜費全免,但學生的生活費用卻是需要自理的,這一點在阿拉斯加本土特別是經濟發達的美洲省市簡直就不算什麼負擔,但是在朝鮮等海外領地甚至亞洲新省市來說,這個生活費用仍然會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如果是正常家庭倒沒什麼,但像崔正英這樣就有麻煩了,三個弟弟妹妹的生活費,一家五口平日的吃穿住用加起來,就算崔正英在漢機廠的工資全貼上也很勉強,若沒有這個移民的機會,崔正英一家也許就會這樣慢慢的熬,熬到弟弟妹妹初中畢業,這樣就有可能讓其中一兩個弟弟妹妹甚至三個弟妹一起輟學出去務工賺錢,或者種田。生活當然會慢慢好起來,但也只是平常人家罷了。

但自從一週前,總督府發佈新移民通告後,頓時在朝鮮引導起了劇烈的反響,根據這個移民通告,朝鮮人可與行政省市一樣在阿拉斯加治內各省市,殖民地進行自由流動,同時總督府提供了三個由政府統一負責組織的優惠性移民途徑。

這三個移民選擇,一是墾殖性移民,移民到亞洲新省市進行農牧業墾殖開發,而報酬是一年後,工資比照該年從事農牧業的農場或牧場工人平均工資發放,按阿拉斯加的工資水平,這個工資絕不會比僅在朝鮮算工資待遇較好的漢機的工資水平低。而且一年後他們將每人獲得十畝田產。同時他們還可以將家人移民過去,如此政府還將在此之外爲其家人提供每人二畝生活保障田產。

二是工商業移民,這跟一般的就業性移民差不多,就是若有自願到其他阿拉斯加省市務工的,由阿拉斯加移民局統一安排,統一分配到亞洲新省市,再由當地省市政府和移民機構負責最終安置到各用工企業,他們的報酬是三年後將享有政府或工商企業提供的免費住房,甚至到時可以市價的一半購買房產,擁有房屋產權。

第三個選擇則基本上與普通羣衆沒有多大聯繫,因爲這是投資性移民,即有一定經濟實力的朝鮮人可以到其他行政省市投資從事國家法律許可的任何工商服務業。他們的報酬是將可以獲得優價廠房轉讓或建設用地,條件就是要在投資地定居才能享受到這個優惠,否則就只能以普通投資商對待,建設用地都按正常市價購買或參加招投標。

不要小看了朝鮮人,實際上朝鮮的歷史也不短了,雖然相比阿拉斯加美洲省市相差甚遠,但相比亞洲省市只好不差,畢竟日治日期也有一定經濟基礎了,有一定經濟實力的朝鮮人雖然不算很多,但也不是沒有,能夠像正常像行政省市一樣走出殖民地性質的朝鮮去其他省市投資對這些人來說也有不小的吸引力,最起碼在朝鮮就絕對沒有阿拉斯加其他省市那麼豐富的礦產資源。

當然影響最廣泛的還是前兩項移民內容,畢竟針對的都是普通平民,其中第一個墾殖性移民又是吸引力最大的,爲何,因爲朝鮮人深受中國影響,也是農耕思想很重的地區,但朝鮮半島總共不過二十二萬多平方公里土地,卻有着兩千多萬總人口,加上境內同樣多山,耕地面積雖然也不算很少,但人均可佔用耕地面積並不多,加上這裡的土地很多都在此前就有分配,多控制在一些大小地主或士商鄉紳手裡。阿拉斯加可不好強行沒收所有土地,重新分配到每一個人頭上。

所以實際上朝鮮真正有耕地的人並不多,現在又無法都重新分配,朝鮮平民想掙錢只有兩個選擇,爲這些改爲農場的前地主當農場工人,要不就是想辦法進入工廠務工,稍有一定基礎的也可以自己搞些小生意。

但不管怎麼說,絕對沒有一人十畝田產的吸引力大,十畝田產足以抵消很多人背井離鄉的不捨,就算出外務工,也比留在朝鮮務工更強,起碼阿拉斯加大部分省市面積大,人口少,土地多的是,在那裡務工,三年就可以享有房產,就算半價購房也有可能,畢竟土地多,地價就會便宜一些,房產價格也不會很貴,實際上阿拉斯加的房產價格本就很低,就是美洲省市現在的房產價格似乎都沒有現在的朝鮮高,原因自然就是朝鮮的人口相對太多了,可利用土地卻遠不能和阿拉斯加本土各省市相比。

所以自移民通告發布之後,到移民機構登記移民的朝鮮人漸成蜂擁之勢,從前天開始發運第一批移民,到今天只是第三天,總數卻已經有近五萬人了,按這個趨勢下去,甚至很多朝鮮族領袖都有些擔心,十年二十年之後,朝鮮半島上還會有多少朝鮮人。

好在這不是強制移民,他們相信大多數的朝鮮人還是不會願輕易的離開朝鮮這個世代生活的土地。對於這個移民決定這些朝鮮族領袖也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有人想反對,但也不夠力度,畢竟阿拉斯加非日本可比,阿拉斯加的國勢、軍事力量已經證明遠比他們以前的宗主日本更爲強大雄厚。在日本人統治時期朝鮮人屢遭壓迫,在阿拉斯加治理下呢,起碼這兩年內可說與以前是天上地下的區別,朝鮮人有時自己都會懷疑阿拉斯加是否太過和善了。

總之這次的移民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出現過太多的不和諧的聲音,看看那些移民的表情就能明白,就算哭得雙眼通紅,但卻沒有人是沮喪是失望的是憤怒的,都是高興的充滿着希望的的。充滿着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

就像崔正英一樣,雖然到現在他的雙眼還有些泛紅,但在他的心裡,他已經在憧憬着未來,他申請的是墾殖性移民,只要一年,一年後他就可以擁有十畝田產,到時他還有資格將家人都移民過去,還可以再獲得八畝田產,一共十八畝,在朝鮮老家,就是很多小地主的田產也未必有這個數。就算要到明年這個時候才能拿到田產,但今年過去後他仍然可以拿到不低於在漢機的工資,這個工資他寄回家裡也勉強可以讓家裡撐過這一年,明年情況就好了。

到了明年,十八畝田產,供自己一家五口人吃絕對綽綽有餘,他未來甚至可以每年靠田地收穫換取比以漢機廠多幾倍的工資收入,這樣誘人的前景如何不讓他動心,這就是支撐一家人生活的希望啊,有了田,有了錢,父親不用再拖着病體勞累了,弟弟妹妹有錢去讀更多的書,說實話,僅僅讀到初中,在以前的朝鮮也許還算不錯了,但在幾年後的朝鮮肯定不算什麼了,因爲像弟妹那樣的年紀,到時都肯定會具備初中文化,在阿拉斯加其他行政省市這更不算什麼了,在阿拉斯加,就是讀高中也要不了幾個錢,阿拉斯加的年青人現在基本上都會讀高中,就是讀大學的也有很多。

而崔正英的希望就是靠着充足的田產收穫,支持弟弟妹妹去讀高中,甚至讀大學,只有那樣,弟弟妹妹纔會真的有出息,不會跟自己一樣只能靠種田或做辛苦的普通工人去養活一家人。

“你的希望還真的不大啊,就是十畝田產?哎,你要知道在阿拉斯加光靠自己種田養活家人的很少了,十畝田產可不多啊,在阿拉斯加真正的種田人其實也是工人,那些田產主人其實更像是老闆,絕對不會只有十畝田產,都是公司化或農場化的,動輒數百上千畝,甚至上萬畝的。”河映成拍了拍崔正英的肩膀道。

“上萬畝,我的天,那要多少人才能種好那一萬畝田產。”金順英顯然非常吃驚,終於也第一次對着河映成說話了。

看到金順英大眼睛眨啊眨的還有些羞怯的看着自己,河映成興致大好,口沫橫飛的道:“你們是不瞭解阿拉斯加纔會這麼說,在阿拉斯加有誰種田還是跟我們朝鮮領地一樣用牛耕人種啊,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基本實現機械化,萬畝田產也當不得什麼大事,你要知道阿拉斯加最大的私人農場公司育空農場在全國可是擁有超過百萬畝農業基地,要是按我們朝鮮那種耕種方法,估計到農忙時得要數十萬人才能趕得時節上。要是這樣,估計育空農場的老闆早就垮了無數次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還沒說你是移民到哪裡去,也是鄂木斯克嗎?也是墾殖性移民?”

金順英顯然被河映成說的百萬畝農業基地驚呆了,好半天才張了張櫻桃小嘴好奇的道。

金順周這次也不記得河映成似乎對自己妹妹有些別樣心思,同樣好奇的看向河映成,崔正英則早就對這個白白淨淨的傢伙起了疑心,這個傢伙,不管是看他的臉蛋,還是看他的談吐,都不像是跟自己一樣的普通人。

“小妹,你們呢,你們還沒說你們去鄂木斯克是幹什麼的,種田嗎,哎,你一個姑娘家去種田也太殘忍了。”河映成笑嘻嘻的看着金順英道。

金順英看着河映成嘻皮笑臉,一點也不避諱的目光輕啐了一口,低下頭不敢搭理這傢伙了。

金順周則差點氣的臉都綠了,這廝,剛給他點好臉色,他就要打蛇隨棍上了,居然小妹都叫上了,忍不住衝着河映成瞪了一眼道:“河兄,我和我妹妹自然也是墾殖性移民,我們世代農民,除了種田還能幹什麼。還是說你自己吧,似乎你無所不知似的。”

河映成訕訕一笑,猶豫了一下道:“嚴格來說,我應該算是第二類吧。”

“第二類,工商業移民?爲什麼來要說嚴格來說,難道這也不能確定,這好像在登記時就確定下來不能隨意更改的吧。”崔正英有些奇怪的道。

按照規定,在選擇移民類別時,在申報時就要定下來,然後就不能再行更改了,要改的話就得交錢以便更改檔案資料,但移民的大多是窮人,沒人會輕易的去花這個冤枉錢。當然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或前兩類移民中有人要改爲投資性移民是可以免費的,只需要一個企業或商店的投資經營許可證書就能免費辦理,更改檔案資料。

“呃”河映成似乎有些卡殼了,好半天才道:“我是偷跑上車的不行麼。崔兄你可不要檢舉我”

金順英雖然低着頭,其實耳朵卻是一直豎着的,聽到河映成說的有趣,擡頭正好又看到河映成做賊似的縮頭縮腦模樣,不由噗哧一笑,嬌美面容猶如冰河解凍,春風忽起,讓河映成呆了一呆,直到金順周再次瞪了他一眼,他才艱難的把腦袋移開,不過那眼睛卻還是時不時的賊看金順英兩眼。

這次就連崔正英似乎都有些覺得河映成太過輕浮了,忍不住對着河映成道:“看上去河兄好像不是做過什麼繁重勞動的人,倒像個大少爺,你不會是逃婚出來的吧,就算你偷跑上車,那你去了做什麼。”

金順英聽崔正英說河映成像是大少爺逃婚出來的,又是噗哧一笑,同進也微微擡起頭,快帶掃了河映成一眼,又馬上低下了頭。

“我去做生意不行麼,難道做生意開工廠還要我親自動手不可嗎?”河映成不由氣哼哼的道。

“做生意,那你就是投資性移民了,看來河兄還是有錢人嘛,不過鄂木斯克也好,額爾齊斯河省也好,還是阿爾泰省也好,這可都是邊疆,更是前線,就算河兄有錢,像你這種大少爺最好也還是在別的地方開工廠纔好,前線邊疆這種有危險的地方還真不適合河兄。”金順週一點也不客氣的對着河映成道。

金順周說的很直接,直接把河映成說成了五體不勤,膽小輕浮的公子哥,但河映成顯然不敢對金順周發脾氣,反而呵呵笑道:“嘿嘿,金兄可就大錯特錯了,正是因爲那裡是邊疆前線,我才更要去,否則我還不願去呢。那裡的錢現在好賺啊。”

“看來河兄家底不薄,準備大幹一番了,不知河兄準備投資做什麼,辦大農場還是開大工廠。”金順周略帶譏諷的道。

金順周用這種口氣說話,一是因爲這個河映成似乎老是盯着自己的妹妹,二來嘛就算是普通人也知道,在朝鮮就算再有錢的人,在正宗的阿拉斯加人面前恐怕都算不上什麼,朝鮮上千萬資產的有錢人怕是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吧,且都是朝鮮名人,這種人就算崔正英,金順周這樣的普通人都是知道的,沒有姓河的,便是其他比較有名的有錢人都沒有姓河的。

那河映成若真是公子爺,他能有多少錢?頂天了百萬,這在普通朝鮮人面前,或者在平時,金順周可能都會驚歎,但這個時候,他早看河映成不小順眼,這百萬富豪他也不覺得怎麼樣,額爾齊斯等省市新得,百廢待興,國家政策支持力度大,賺錢機會當然多,但可想而知,這樣的機會還能輪到他河映成這樣的百萬富翁,何況這個河映成是否有百萬家產還真難讓人相信的,若是有,這種人會跟普通移民一樣來擠火車?

這點家產的公子哥居然說要去前線邊疆賺錢,跟那些阿拉斯加富豪奪食,在金順周和崔正英這樣的普通人眼裡看來都有些不自量力了。

河映成似乎也被金崔兩人擠兌的有些難受了,嘿嘿冷笑道:“哎,說你們不懂吧,賺錢不只看資本的,還要看眼光看膽色看能力,我現在是沒多少錢,怎麼了,但這不代表我能賺到的錢就一定會比別人少。”

“不懂你說的好像很輕鬆哦,眼光膽色能力,可是那些有錢人會缺少眼光膽色能力嗎?”金順英***此時已經擡起頭來,一隻胳膊託着香腮,抿嘴輕笑。

河映成看到金順英說話似乎又來勁了,立馬打起精神道:“嘿嘿,小妹這就不知了,膽色也分很多種哦,也分大小哦,你說跟那邊做生意要不要膽色,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膽色。”河映成說起那邊時,還擡手指了指。

金順英馬上搖了搖腦袋,但金順周和崔正英卻都臉色一變,崔正英甚至伸出手來打算捂住河映成的嘴,跟那邊做生意,虧這個傢伙敢說,不說他是否有能力越過邊境數十萬軍隊,不說他是否有能力打通蘇俄那邊的關節,就說這與蘇俄做生意的話也不能隨便亂說,國家沒有開放這個邊境貿易,他去做這個生意是什麼性質,那就是走私,而且是屬於資敵性質的惡劣犯罪,這傢伙口沒遮攔,不要讓車廂內的軍警聽到,憑白給不相關的金崔三人惹來禍事纔好。

“崔兄你幹什麼呢?”河映成也被崔正英的動作嚇了一跳,擡手擋住崔正英的手喝道。

“河兄慎言,這種事你要幹我們管不到,千萬別把我們牽扯進去了,當我們什麼都沒聽到好了,我家中父親弟妹還需要我照顧呢。”崔正英正色道。

金順周也回頭看了看車廂中不時走過的軍警,輕聲道:“是啊,河兄,我與順英從小相依爲命,我們可不想無端惹來禍事”

“什麼啊”河映成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猶豫了一下才道:“算了,也不怪你們,誰讓你們消息不靈通呢,你們不會知道與那邊的貿易馬上就要正式開放了,機會多着呢,當然是絕對合法的機會。”

“開放與那邊的貿易,可能嘛?河兄不是騙我們吧,如果真是這樣,也談不上什麼特別的膽色眼光了吧,有錢人不都可以看到這樣的機會。”崔正英不太相信的道。

河映成微笑道:“當然要看膽色眼光,雖然開放了,但與那邊的交易要考慮的內容多了,付款的可信度,貨物的需求量,哪種貨物最賺錢,可都是考驗眼光和膽色的,阿拉斯加有錢人是多,但俄羅斯族有錢人並不算太多,其他有錢人願不願意冒這個風險還難說呢。畢竟蘇俄現在可是窮得快掉渣了,與阿拉斯加又有實質上不可調和的矛盾糾葛,萬一人家不付款,你怎麼辦,到人家地頭上去催款抓人打人不成。另外萬一再次發生戰爭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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