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個月,再次回到辦公室,各種文件可稱堆積如山了,雖然急件不多,急件肯定不會這樣等下去,要不早就當初飛報巴黎解決了,要不就是直接交由葉文德,李成玉等人拍了板,還有一些權限稍低的,則可以直接由胡勝龍和蔣百里這兩個副總參謀長批閱。
這些堆積的文件倒有大半是要葉楓補簽名字即可,還有一些是涉及長遠規劃,並不算十分着急的文件。
所以葉楓頭天上班,也沒有立即埋頭這文件堆裡,而是召集部門負責人開了一個專門彙報會,最後又留下了胡勝龍和蔣百里兩個助手。
“老蔣,國防大學的事情,現在是誰在主持?”到了葉楓辦公室,葉楓首先問了一個出乎蔣百里之外的問題,胡勝龍倒是似乎並不奇怪。
“是常務副校長魯迪納。”雖然奇怪,蔣百里還是立即做了回答。
蔣百里自從擔任副總參謀長以來,國防大學校長的職務成了兼職,加上這兩年葉楓常年在外,胡勝龍的主要精力又多放在國民衛隊和預備役部隊上面,蔣百里倒是成了常務副部長,根本沒有太多精力主持國防大學的事務了。由常務副校長魯迪納中將主持倒也在情理之中。
楓點了點頭,然後問了一句:“此人能力如何。”
魯迪納是法國移民,曾擔任過法隊的上尉軍官,後來退役到阿拉斯加淘金,也算是早期移民了,不過此人加入阿拉斯加軍隊之後,就多在政治和教育部門工作,跟蔣百里一樣,基本上沒有直接帶過兵。國防大學的事務也非葉楓的主管範圍之內,葉楓對於此人其實並非很瞭解。
蔣百里沉吟了一下道:“能力不錯,相比之下,魯迪納的長處更多的偏向在行政工作上面,對於教學事務稍有不足,畢竟他本人也非規的軍校畢業生。”
“那你現在要開始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更適合的人選。範圍不妨放大一點,其他軍校,甚至現役的軍隊裡面,只要級別差不多的,都可以考慮。”
葉楓笑着說道,蔣百里卻是稍有些奇怪,葉楓說的並不詳細,他也不知道這麼做是爲了什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可能自己需要卸任這個職務,所以要找接替人選了,做爲前任校長,他推薦繼任者也在情理之中。
一旁的胡勝龍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對於這個內容他同樣清楚,蔣百里倒也知道,別看兩人行政級別都一樣,都是副總參謀長,但胡勝龍的實際地位卻遠非自己可比,也許這件事涉及到最高層的一些機密吧。
葉楓卻也沒有再具體解釋,打開面前的一個文件說道:“樑忠誠率領海軍陸戰隊歸國,目前已經到了加勒比海,即將通過巴拿馬運河,但我不準備讓他們回到原駐地駐守了,這樣一來,南洋和密克羅尼西亞甚至夏威夷的防禦兵力都必須另想辦法增強,你們有什麼辦法。”
這個事情,卻是連胡勝龍都是第一次聽說,有些驚訝的道:“六個師的海軍陸戰隊,足有七萬多人,他們既然回來了,不回原駐地,還能去哪,難道你打算將他們用在俄國戰場上。”
胡勝龍沒有說用在日本戰場上,因爲在他看來,目前不管是對日,還是對俄,主要戰場都已經轉移到了遠東和西伯利亞,日本本土不過是在任憑阿拉斯加給他們放血而已,血流乾了,自然就要倒下,哪用得着七萬多人的海軍陸戰隊,再說,真要打登陸戰,七萬多人進攻人口數千萬,軍隊數十萬的日本列島頂個毛用。
“確實打算用在戰場上,不過不是俄國戰場,而是日本戰場。”
沒想到,葉楓的答覆卻出人意料,正是胡勝龍認爲不大可能的日本戰場。
“用在日本戰場?七萬多人可遠遠不夠。除非能夠直接拿下東京。”蔣百里一聽葉楓的話,臉色頓時分外凝重。曾經聽葉楓說過一次斬首理論,所蔣百里立即想到葉楓是否打算實行一次這個理論。
葉楓呵呵一笑道:“那太過冒險,成功的把握連一成都沒有,那可不是我的風格。”
葉楓說着起身,走到對面牆上的地圖前面,用手指了指地圖道:“但是日本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這場戰爭也不能久拖下去,必須一股作氣,徹底壓垮日本人的抵抗心理,所以,我打算把海軍陸戰隊用在這裡,臺灣,琉求,噶喇三大列島,砍掉日本人的伸入中南太平洋的最後一隻觸手,破掉他們的環黃海勢力圈。副迫他們放棄抵抗。”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不過,這樣一來,會不會與對岸的祖國產生誤會。”蔣百里連忙道。
葉楓苦笑道:“沒有辦法,他們自己不領我們的好意,導致不能迅速壓垮日本人的抵抗心理,那就只能我們自己來了,目前這三個列島,日本人的總兵力在七萬人左右,加上一些土著僞軍,約在十三萬人左右,我們一個一個來,以七萬餘陸戰士兵的戰力,再配以南洋艦隊,空軍第六聯隊的火力支持,困難應該不算很大。”
“其實並不算有什麼困難,這些地方防守區域很大,日本人的防守漏洞其實相當的多,種子島的被我們奪取及其日本海軍的覆亡,又基本上等於將日本列島與這三大列島間的聯繫切斷了一半。七萬大軍登陸作戰,必能枯拉朽,關鍵是我們要解決與對岸的關係,莫要生了誤會纔好,祖國南方的政府素來與日本人的聯繫較多,甚至其領導從多半曾在日本留學,這裡問題很複雜。”
蔣百里的顧慮很周全,目前阿拉斯加正與祖國在巴黎和作,還涉及到在對俄戰場上的合作,若產生誤會,造成祖國內部勢力對與阿拉斯加合作產生嚴重分化,影響到其他戰略,就會有很大麻煩。
葉楓卻搖了搖頭道:“我已經讓何孟祺展開這方面的工作了,爲了戰爭的勝利,我們無法顧及太多了。久拖下去,對我們同樣不利,目前英美等國對我們的態度有所防備,連年大戰,實際上我們的餘力也不算多了,還有俄國這個大戰場的存在,必須儘快解決日本人。至於那個南方政府,若親疏都不能分辨,那我們說不得就要在祖國改變對策方針了。”
葉楓後面一句話,隱隱帶着殺氣,上一次他在巴黎,其實就已經知道,當時葉楓提出讓祖國出兵攻擊三大列島的建議,主要就是南方政府和沿海的幾個軍閥不太同意,這其中未嘗沒有日本人的關係在內,葉楓當時就很有些不高興了,若現在阿拉斯加自己來解決,他們還要唧歪,葉楓影響葉文德,劉楚雄等人改變現阿拉斯加的對中政策,全力支持其他勢力打擊南方政府也不是沒有可能,以現在日本人的實力,能夠給予南方政府多大的幫助?
若這點利益關係都不能分辨,也確實只能證明南方政府那些書生眼光太差,能力太低了。
胡勝龍和蔣百里此時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葉楓的這個決定。
葉楓這才重新坐下,說道:“不過現在英美態度曖昧,我們不得不防,所以南洋和密克羅尼西亞,夏威夷等地也必須加強防備。”
“這倒是不難辦。”胡勝龍馬上說道:“因爲對日,對俄戰爭的發生,抽調了近三十萬美洲領土的國民衛隊,這小半年來,我又陸續將一部分預備役轉化成了國民衛隊,雖然訓練還稍有不足,但人數卻有近三十萬,抽調二十萬人到南洋和夏威夷都沒有問題,有這麼多兵力的存在,就算訓練不足,應該也關係不大吧。”
“哦,那樣最好。”國民衛隊是李成玉協調,胡勝龍以國防部副部長的身份在主持,葉楓不怎麼ha手,這三個月又一直在巴黎,倒是不知道這個情況,現在聽來,正如一場及時雨。
“那胡叔你馬上安排,儘快抽調他們南下,不過用不着二十萬人,南洋和密克羅尼西亞調七萬人差不多了,夏威夷增加三萬人,正好十萬人,不過爲防萬一,另外十萬,可以集中到河南,南北卑詩等省,方便隨時增援調動,以備萬一。”
“這個調動距離較遠,可不是短期內可以完成的,萬一陸戰隊馬上行動,英美反應迅速,我們在南洋的增援調動還沒完成就麻煩了。”
葉楓呵呵一笑道道:“我說要調陸戰隊參戰,可不是馬上,終究也要讓他們做下戰爭準備吧,再說獨立日馬上快到了,說不到過幾天,就要休戰一段時間了。正好做這些準備工作。”
1919年4月4日至6日,阿拉斯加軍隊突然發起一次更強大的攻勢,好像爭分奪秒一般。
4月4日,馬功成率領東路軍二十萬人在日本兩個朝鮮師團才進入海參崴一帶時,就一舉攻破外興安嶺防線,日本軍隊被殲滅兩萬多人,莫爾恰諾夫白衛軍四萬多人更是幾乎全軍覆滅,當天下午,第一集團軍第一師,第二師五萬人攻克黑龍江口,搶佔了與庫頁島北部隔海相望,距離最近的廟街。
與此同時,西路軍第八集團軍先鋒一路快速南下,越過奧廖克馬河殺入了貝加爾湖以東,當天下午,第三十師攻克莫戈恰,徹底封死了遠東日本軍與貝加爾湖一帶的聯繫,遠東日軍餘七萬餘人只能全面退守伯力、海蘭泡一線。
同日庫頁島的阿拉斯加大軍攻破豐原,徹底佔領了庫頁島全境。
4月5日,戰爭再xian,庫頁島三十萬大軍全面越過韃靼海峽,北路十萬國民衛隊在已經被第一,二師搶佔的廟街登陸,與東路軍會師,隨後越過黑龍江,沿海岸殺向了錫霍特山脈,而王永勝則親率第五集團軍十萬大軍在北太平洋艦隊的和空軍的支援下,輕鬆的在錫霍特山海岸登陸成功。
這樣一來,日本軍隊集結在伯力和海蘭泡當然非常危險,很可能陷入三面包圍,不得不沿鐵路退卻,自動退出海蘭泡和伯力,數萬大軍徹夜狂奔,與4月6日和朝鮮師團會合,纔在比金至捷爾涅伊一線穩住陣腳,會合後的日本軍隊加上海參崴的駐軍,一下子增長到了近三十萬,讓日本人的膽氣又是一壯,不過卻是再不敢叫囂反攻了,只能穩固防線。
二十萬東路軍在4月5日跟在日本人後面接收伯力和海蘭泡後,即舉軍南下,在錫霍特山一線與王永勝的二十萬庫頁大軍會師,4月6日,庫頁島餘下的十萬國民衛隊又有七萬人登陸,與大軍會師,阿軍一下子增長到了近五十萬,不管數量還是士氣仍然遠超日軍。
三日攻勢,阿拉斯加大軍呈摧枯拉朽之勢狂奪遠東大半土地,日本費盡心血搶佔的西伯利亞和遠東土地目前僅剩海參崴,比金,雙城子,捷爾涅伊四城不過十餘萬平方公里。
而西路軍也在這三天之內,取得進展,第八集團軍與4月第三十二師攻克赤塔,三十一師攻克烏蘭烏德,一舉將貝爾湖以東拿下。
西進的第六集團軍則仍如前幾日一樣,猶如行軍一般橫掃北西伯利亞,不過在4月6日則突然不再前進,而是沿葉尼塞河支流下通古斯卡河轉爲防禦。
與此同時,遠東的五十萬大軍也在伯力至錫霍特山脈一線迅速轉入防禦,構築工事,似有與日軍峙之勢,而第八集團軍在佔領烏蘭烏德和下安加爾斯克後也只是沿湖東湖北轉入休整防禦,沒有進一步行動的打算。
而對日本列島的轟炸行動更是早在4月5日就開始暫停,轟隆隆的炮聲在4月6日傍晚之後突然停了下來,極其詭異,阿拉斯加軍隊就像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突然嘎的一聲,毫無預兆的來了一個急剎車,而且是一剎就停,毫不拖池帶水。
這讓英法美等密切關注的國家都大感奇怪,不知道阿拉斯加人在玩什麼把戲。
直到4月9日,這個謎底方纔揭曉。
布拉德.範迪,穿着筆挺的上校軍服慢慢的向着號稱阿拉斯加心臟的唐山中央廣場走去,一路上彩旗招展,街道裝飾的五顏六色,整個費城似乎在這一天都成了一座七彩之城,到處透lou着節日的氣氛。
只是與往年的獨立日慶祝不太一樣,在今年,往年對外開放的唐山中央廣場一帶出現更多的卻是全副武裝的軍人及警察。有固定的崗哨,也有不時喊着口令經過的巡邏隊。顯得氣氛極其莊重嚴肅。
“敬禮!”當布拉德.範迪到了中央廣場核心區域,也就是自由宮,國務院,國防大樓,國會大廈組成的環形花園區域入口時,兩個身穿少尉軍服的士兵向着範迪舉手敬禮。
範迪回了禮,然後立即掏出身上的證件,遞給了其中一個少尉。
那個少尉看的很仔細,還不時擡頭看看範迪,似乎在與證件上的相片做對照。
好半晌這個少尉纔將證件遞迴給範迪,然後再次舉手敬禮:“上校,你現在可以進入國會大廈了。”
範迪點了點頭,邁步進入裝飾的美輪美奐的中心花園,一進入這裡,就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軍官了,是的,出現在這裡的,表情較爲隨意的只有軍官,而且最少都是跟肩掛中校軍銜的,不過掛中校的只有偶爾幾個,最多的是都跟他一樣掛着上校軍銜,他們都是向着自由宮對面那棟恢宏的國會大廈走去的。
一路上不斷的有認識的或不認識的軍官跟他敬禮,打招呼,當然,對於範迪來說,他向別人主動敬禮,打招呼的時候也不少,誰叫他在這裡屬於軍銜較低的一層,好在掛着將銜的畢竟不是最多的。相比之下,與他一樣掛上校軍銜的纔是其中的主力軍。
範迪走到國會大廈前由十二根巨柱支撐的大門前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進去再出來,他就會換上一身軍服,成爲共和國將軍中的一員了,十餘年血戰,多年的夢想終要實現了。
當他邁着穩健的步伐,踏上臺階,進入大門,走進會場之後,雖然在此之前就早有想像,可是當他真正看到會場裡面那一顆顆晃眼的北極星,那一根根橄欖支,還是發了一陣呆,會場中現在至少有六七十個人了,裡面足有二三十個都是肩掛將銜的將軍。或坐或站,甚至還有蹲在牆角嘀咕的。
他走進會場時,也有不少人擡頭看了一下,不過他認識的並不多,少部分認識的,也不是很熟,只是點了點頭,就再次低下了頭與身邊人交談起來。
範迪第一次來到這裡,06年的時候,他的資格距離這裡還很遠,並不知道第一次授銜時是個什麼樣的場面,還以爲必然是極爲嚴肅,一個個軍官坐的筆挺,不發一言呢,沒想到,卻倒像一個菜市場,那些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將軍們好像把這裡當成了戰場,聲音宏亮的緊,還不時傳來旁若無人的大笑聲,其他人卻也不以爲意。
範迪感覺有些束手束腳,繞着這個會場找了一圈,先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不過卻發現沒有幾個自己非常熟悉的同僚,也沒看到伍靖鬆這個老戰友。
“老範,脖子伸的那麼長,找誰呢。”正在範迪有些失望時,背後傳來一個非常宏亮的聲音。
範迪轉身一看,連忙條件反射似的立正敬禮:“長官好!”
這個臉帶微笑,身穿陸軍中將軍服的軍官正是範迪以前在第五集團軍時的參謀長,現全國十大集團軍中唯一的中將司令,第九集團軍司令官嚴石。
看到範迪敬禮,嚴石也臉色一整,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這才得重新恢復笑容,拍了拍範迪的肩膀道:“老範,第一次來,有些不習慣吧,沒事,放鬆些,就當是在軍營裡好了,沒有人會說你不懂規矩,你看看那些傢伙,哪一個規矩了。在這裡,可是跟老朋友見面說話的難得機會,有些人都是好幾年沒見面了,自然吵鬧一些。
“是,長官!”範迪聽了嚴石話,仍然有些當做命令來聽的味道,嚴石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好在範迪也馬上醒悟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我們也有三年多沒見了,怎麼樣,回到裝甲師的感覺不一樣吧。”嚴石拉着範迪的手就近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問道。
嚴石和範迪都參加了科雷馬河戰役,嚴石當時是帶着派遣軍也就是第九集團軍的前身,範迪則是帶着裝甲師的一個團參戰,不過,範迪隨蔡鍔,王永勝的西方面軍行動,其實整個戰役當中至始至終兩人都沒有見過面。
說起這個,範迪倒是放鬆了一些,點了點頭道:“還行!”接着又有些鬱悶的道:“不過沒能去歐洲,倒是有些後悔了。”
說起來,範迪也是夠鬱悶的,裝甲師在科雷馬河戰場投入的兵力不多,範迪當時還爲能夠撈到這個任務樂呵了好久,沒想到最後,裝甲師幾乎全師去了歐洲參戰,範迪卻只能在勒阿馬朱防線訓練。好在這一次對俄戰爭,範迪的裝甲團又參加了戰鬥,範迪總算找回了一點平衡。
嚴石哈哈一笑道:“你啊,貪心了吧,你雖然沒去得成歐洲,好歹,現在又有仗打了,我才虧呢,越過科雷馬河的戰役我沒有參加了,現在的對俄,對日戰爭,我的第九集團軍也只能在旁邊眼饞,說起後悔,我不比你還後悔。”
“你小子後悔個屁,要不我倆換一下,你好歹還打過幾次大仗,我帶着那幫海豹就只來了一次小笠原數日遊,再去歐洲打了個轉,現在又轉回來了,怕是又要成爲島主了。”
“二狗!”嚴石聽到這個聲音就跳了起來,起身轉頭一看,卻不是樑忠誠是誰。倒是範迪呆了一下,二狗,這是樑將軍的名字。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才規規矩矩的向樑忠誠敬禮問好,這可是阿拉斯加現在有數的上將之一,比嚴石的地位還要高。範迪更是很少見過。
“你個破石頭,再叫我二狗我跟你急!”樑忠誠一腦門黑線,他可是看到了眼前這個有些眼熟的上校正在忍笑呢。
嚴石嘿嘿一笑,然後不以爲意的上前與樑忠誠勾肩搭背的嘻笑起來,這般形象剎那間就推翻了樑嚴這種層次的高層軍官在範迪心目中一貫的嚴肅形象。
“不是說你前兩日纔到巴拿馬運河嗎,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呢。”嘻笑了一會,嚴石有些奇怪的道。
樑忠誠搖了搖頭笑道:“你不知道我們的飛機遍佈全世界嗎,我從新港市一路轉機回來也不要多久吧。”
“就知道你樑大將軍捨不得這顯擺的機會呢,狗日的,還是被你搶到前頭去了。又壓了我一頭。”嚴石半開玩笑,語氣卻也微帶酸意。
到現在,像他們這種層級的軍官,當然已經知道這次晉升軍銜的大致結果了,雖然不是很具體,但依據評定標準,樑忠誠雖然做爲後晉上將沒可能晉升元帥,但是大將當然跑不了,至於嚴石,則很可能是上將,只怕還是要比樑忠誠婑上一級。
“誰讓你小子不努力!”樑忠誠也不怕打擊自己的老友。隨後又看着望着他倆笑鬧有些目瞪口呆的範迪道:“上校,我好像見過你。”
“報告長官,我是裝甲師一團代理團長布拉德.範迪,曾在擔任首都衛戍部隊汽車機械化營的連長時參加過克盧恩演習。”範迪看到樑忠誠問道,驚醒過來,馬上回答。
“克盧恩演習?”樑忠誠馬上反應過,指了指範迪道:“你就是當初那個抄近道,大搞僞裝的上尉吧,那次演習中,你們的表現可是讓人印象深刻啊。”
“謝謝長官誇獎,只是取巧罷了!”範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說起來,他和伍靖鬆兩人現在能夠進步如此之快,除了在歷次戰爭中表現良好外,那次演習中的表現也是主因之一。現在很多軍校都開設有專門的僞裝仿真課程,就是自那次演習之後,範迪和伍靖鬆兩人可是合作編寫了一本關於僞裝方面的理論課本,也算是軍隊當中的名人了。
樑忠誠在那次演習中當擔任過參謀長,雖然也就見過那一次面,但樑忠誠對於範迪的表現還真是印象很深刻。
樑忠誠上前拍了拍範迪的肩膀道:“不錯,不錯,當年的上尉現在都已經是上校了,證明你在部隊表現很好嘛,今天過後,你也是將軍了,好好幹。”
實際上兩人年紀相差也不過四五歲而已,但範迪卻絲毫不覺得樑忠誠老氣橫秋擺資格。樑忠誠和嚴石可都是十餘年的將軍了,開國元勳,在軍方的地位不是他這個小小的上校可比的。也用不着在他面前擺什麼資格,顯什麼身份。
“是,長官,我一定牢記長官的教誨。”
樑忠誠點了點頭,對範迪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三人閒聊了一會,範迪就看到自己的老搭檔伍靖鬆站在門口張望,也不打擾樑嚴兩人敘舊,打了聲招呼便朝伍靖鬆跑去。
“靖鬆!”
“老範!”
看到範迪,伍靖鬆也很是高興,上前擁抱了一下,伍靖鬆便興奮的拉着範迪走到一個窗的位置笑道:“我還以爲這次你來不了,你們不是正在打遠東嗎?”
“遠東的戰爭進展很快,現在優勢已經很明顯了,總參謀部命令暫時進入調整,等待決戰,蔡將軍,馬將軍他們都趕回來了,我在參會名單上面,就跟團一起回來了。”
這樣的晉銜儀式,可都是少將銜以上的,但這樣的軍官可都是各支部隊的主要官員,不可能全部回來參加,每支部隊都會留下一名以上的主官,像對俄戰場,蔡鍔,王永勝,馬功成,朗.帕多都回來了,但還有一個朗多.查克在主持。像歐洲,宋智周,梅森,托馬森都回來了,卻還有弗萊徹,安古洛坐鎮。
至於範迪他們這種軍官也同樣如此,總之不可能全部回來。不過範迪和伍靖鬆其實都差不多,他們卻是由費城直接下發的名單中指定的。只是他們暫時不知道罷了。
此時,所有等待授銜的軍官差不多都已經進入了會場,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會場裡面越發熱鬧起來了。鬧哄哄的,還真跟菜市場沒有多少區別。
“全體立正!”突然門口響起一聲宏亮的口叫,嘩的一下,會場裡面上百名軍官全部擡頭挺胸的立正,目光都看向了會場入口。
這一次進來的倒不是葉文德,劉楚雄這些國家級領導,而是蔡鍔,王永勝,宋智周,阿隆索這些巨頭,也是基本上確定將成爲元帥的現役部隊高層將領。便是樑忠誠現在同爲上將,也不能與他們並列,因爲這批人剛剛去參加了準備會議,想來他們回來,晉銜儀式也要馬上開始了。
“敬禮!”
會場裡面頓時響起整齊的聲音。百名軍官對着進來的數位預備元帥敬禮。
蔡鍔等人回了軍禮,然後由蔡鍔開口道:“十秒鐘之內按軍種,部隊找到自己的位置。”
對於這樣的口令,在場軍官當然熟悉的很,實際上座位上都有名字,進來時,每個人差不多都先去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現在一聲令下,不要十秒,上百名軍官就立即行動,回到自己的座位,擡頭挺胸,目不斜視,會場裡面頓時雅雀無聲。
等所有人坐定之後,蔡鍔等人才坐上會場前排,跟後面那些軍官一樣,端端正正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表情嚴肅,一動不動。
少頃,門外傳來一聲口令:“全體起立!”
“唰!”的一聲,隨着口令聲,所有軍官整體的站了起來,腦袋微偏,再次看向了入口。
葉文德,劉楚雄,達倫.斯科特,賀伯昌,這些政界巨頭在前,李成玉,葉楓,圖根這些軍界巨頭尾隨其後,魚貫的步入會場,坐到了主席臺上,進入自己的位置,但沒有馬上坐下。
“坐下!”葉文德威嚴的目光掃視全場,深厚的聲音這才響起。
所有軍官坐下,葉文德等人也紛紛坐了一下。
雖然阿拉斯加推行務實政策,大會小會當中很少有長篇大論,但這次集體晉銜儀式也算是十餘年來的第二次盛會,頗爲難得,葉文德,劉楚雄都發表了講話,李成玉和葉楓則代表軍隊發言之後,纔開始進入正題。
“下面宣佈……”隨着主持儀式的賀伯昌開始公佈將帥名單,介紹上將銜以上軍官的履歷,戰功時,會場氣氛頓時更加嚴肅,一些地位偏低的軍官更是豎起耳朵,聲怕漏了自己的名字。
“本次晉升軍銜,授元帥銜共十三人,分別爲國家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國防部長李成玉大將,國家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國防軍總參謀長葉楓大將,國防軍政治部長圖根大將,國防部副部長,總參謀部副總參謀長兼國民衛隊司令胡勝龍大將,國防軍海軍司令阿隆索上將,國防軍第一集團軍司令蔡鍔上將,國防軍後勤裝備部長謝纘泰上將,國防軍第五集團軍司令王永勝上將,國防軍第二集團軍司令宋智周上將,國防軍炮兵師長尼古拉斯.霍夫曼上將,國防軍第六集團軍司令馬功成上將,國防軍副總參謀長兼國防大學校長蔣百里上將,國防軍第四集團軍司令吉姆.梅森上將。
隨着正式名單公佈,會場當中有了一絲小小的波動,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顯然有很多人在詫異之中忍不住挪動了身體,傳來息息索索的聲音。
便是樑忠誠都有些小小的詫異,倒不是他妄想過自己的名字說不定會出現在上面,現在並沒有出現而詫異,而是爲了元帥銜的名單而驚奇,雖然像他和嚴石這種層次的軍官都早已經知道大致名單,但卻並不完全。
這份名單中最讓人吃驚的莫過於劉楚雄的名字竟然沒有出現,十四名元帥最後居然僅出現了十三人,國務卿真的推拒了這次授銜!
樑忠誠,包括在會場內很多知道一些情況的人此時都不由對劉楚雄的爲人感到極度的欽佩,雖然劉楚雄高踞國家二號人物的寶座,但這畢竟屬於總統的提名任命,也不是一個終身的職務,而軍銜卻不一樣,即使退役的,只要不犯錯誤,也是不會收回的,一日爲帥,一直到死他也還是元帥,有多少人可以拒絕這樣的終身榮譽。
第一次授銜時,葉文德拒絕授自己爲元帥銜,第二次,劉楚雄又拒絕授自己爲元帥銜,不能不讓人感嘆,這纔是真正的表率。在樑忠誠看來,擁有如此人格魅力的劉楚雄這個大將在大家心目中的軍界地位也絕不比元帥低。也許以前會有很多人認爲劉楚雄在軍界的貢獻並不高,但現在反而不會有人這樣想了。
而第二個意外,則是排名,簡直推翻了樑忠誠等人一直以來的預想。葉楓的排名倒是沒人會認爲不妥,實際上樑忠誠還知道,葉楓本來應是首席元帥的,只是他自己拒絕了,這次上升排到第二,估計還是圖根,胡勝龍等人的堅持,這其中的排名真正讓人意外的是原料想會排在胡勝龍之後的蔡鍔這次居然排在了阿隆索之後,馬功成也排在了炮兵師長霍夫曼之後,這是兩個最讓人意外的排名。
不過仔細一想,卻也不是沒有理由,阿隆索的貢獻確實也當得這一排名了,本來,在蔡鍔和阿隆索之間就很難評定先後,但考慮到海軍這些年來的強大及太平洋一戰中奠定的地位,阿隆索的整體戰功,在戰略上的影響力似乎要比蔡鍔等人都高。加上他是白人,做爲代表,擠進前五排名,也應該有民族成份的因素在內吧,相信這個排名也不會引起什麼軍隊內部的不滿。
至於梅森墊底倒是不出人意料,他的缺陷其實在於資歷,相比其他人,他起家時的地位要稍低一些,開始還只是葉楓的親衛隊長,進入暗軍基地,是因爲當時暗軍基地有很多當地土著,他又熟悉當地情況,纔在暗軍中享有較高的地位。當然,此人能力讓人無話可說,攻加戰役時,率軍進入尚屬敵後的新不倫瑞克一線,從東面ha入聖勞倫斯河,奠定了閃電戰的基礎,在歐洲,獨領數十萬大軍奪下伊斯肯德倫,敘利亞,貝魯特的廣大領土,目前鎮軍西亞,也處理得當,粉碎費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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