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新世紀以來,全球各地爆發過無數次大戰,但一場空襲幾乎毀滅一個城市,十餘萬人成爲焦炭飛灰,二十餘萬人傷殘終生,百萬人無家可歸,大火幾乎將東京灣的海水蒸發,還有比這更殘忍的嗎……上帝啊!製造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這個世界最沒有人性的屠夫!”
——摘自《二十世紀十大災難》《二十世紀十大最殘酷戰爭》(引自1919年英國泰晤士報評論)
此時烈火席捲了整個東京,幾乎所有的一切全都被點燃了。wWw..coM地面溫度幾乎在瞬間接近1000氏度,樹木、房屋以及人體在高達千度的的烈焰中全都發生自燃,連同街道上的路燈、西式建築的門窗等金屬製品此時也都被熔化了。
地面上,大火像洪水般蔓延開來,四處逃竄的人羣來回狂奔。但滾熱地火焰很快就將他們tian倒,並迅速化爲燃燒的焦炭。
在高溫的作用下,不僅僅只是公園的小湖、水池變成了沸鍋,甚至於連同穿過的河流的河水都沸騰了起來,冒着白色的蒸氣。原本蔚藍的東京灣海面上倒映着赤紅火陷,最近東京城的海面上都升騰起了白色細煙……
先前還帶着些許涼意的防空洞內此時同樣被籠罩在前所未有的酷熱之中,擠在人羣中地人們此時已經顧不得羞恥,爲了能讓自己更涼快一些,早已將全身的衣服盡數拖去,但汗水仍然不斷的從他們身上流,如同下雨……
刺鼻菸霧讓防空洞內的每一個人不斷髮出劇烈的咳嗽聲。
“媽媽!我熱……”
“給我口水……”
“我好難受,殺了我吧……”
隨着防空洞內的溫度越來越高,防空洞內響徹着人們絕望地叫喊聲,擠入上千人的防空洞內的空氣此時變得越來越稀薄,滾滾的濃煙和着灼人的熱浪從通風口涌入防空洞內,幾分鐘下來,曾經保命用的防空洞此時似乎成爲了一個燒磚、燒瓷的火窯。
所有人的意識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熱!越來越熱!防空洞內已經不是最初的那種酷熱,而是滾燙!
人們地絕望的叫喊聲早已經變成了無力而絕望地呻吟聲,在痛苦中掙扎人們中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曾經細膩的皮膚此時似乎鼓起了一些泡泡,灼傷的痛苦讓他想叫出聲來,但一張嘴卻只感覺到滾滾的熱浪幾乎要把自己的嗓子燒穿,張開嘴沒有出聲,卻再沒有合上自己的嘴。
幾十秒鐘後,防空洞內陷入了一團死寂之中,拖光衣服的人們身上泛着一層詭異的油光,他們的皮膚此時變成了如烤鴨一般的金黃色,從他們身上冒出的油脂順着防空洞底流淌到邊沿排水槽內,排水槽內已經佈滿了近乎透明的油脂,如果此時仍然有人活着的話,一定會留意到防空洞內那誘人的香味,這種香味類似於烤鴨或是叫花雞,但其香味卻遠勝於兩者。
此時的東京簡直成了一座翻騰的地獄。大地像地震一樣的顫動着,火焰發出像大炮一樣的轟鳴聲,風在呼嘯着,塵埃和煙霧在東京的周圍狂暴地旋轉着,一些僥倖未被烈焰引燃的人們在塵埃和煙霧中艱難地呼喊着,婦女和兒童同樣在呻吟着,此時這些倖存者早已經是一副焦頭爛額、衣衫檻褸的模樣,他們很多人的衣服都帶着燒灼的痕跡。
儘管這些逃到空曠地帶的幸運兒們暫時逃過一劫,但不一會被風吹來的滾滾濃煙再一次將他們薰倒在地,隨後漫延開來的烈火將他們燒死,許多人就是被帶着火的風暴活活燒乾。其中許多屍體因爲高溫而被燒在了一起,永遠也無法分開。
此時東京的空氣中到處瀰漫着被燒焦的人肉的刺鼻臭味,而天空中先前投下致命的燃燒彈的阿拉斯加轟炸機羣,已經在雷霆戰鬥機的護送下開始返航,只在在身後留下一個向空中噴吐着烈焰和濃煙的東京。
大概半個小時後,當轟炸過橫濱與川崎的海航部隊再次從獨立號和自由號起飛的海海航大隊飛往東京周邊的千葉,船橋,大宮,市川,八王子等多個衛星城市的工業基地時,飛臨東京的上空,海航的飛行員們在幾十公里之外,就可以看到冒着滾滾濃煙和沖天烈焰的東京,在熱浪氣流中顛簸的機羣觸目之處僅僅只是沖天的黑煙和烈焰,即便是位於5000米的空中,但他們仍然可以感覺到沖天的熱浪帶來的灼熱感。
特別是路過東京前往轟炸東京東北部的市川,大宮的轟炸機羣在穿越東京上空時彷佛是在飛行在由火焰匯成的海洋上,熾熱的烈焰透過濃濃的煙霧閃爍着死亡的光芒,在這一個人間地獄之中,無數僥倖沒有被燒死、烤死地人們,同樣因氧氣耗盡而憋死……
儘管第二波次轟炸機羣的每一名機組成員都被自己看到的一切驚呆了,許多人甚至心生不忍,但仍然盡職盡責的飛往大宮,市川等地投下了的所攜帶的上百噸炸彈,是炸彈,不是燃燒彈,海航司令羅清接到空軍方面的戰情通報後,擅自更改了命令,大火焚燒了東京,有東京數百萬承受這殘酷的戰爭傷害就夠了,大宮,市川都緊鄰東京,若再次在這些地方投下燒彈,也許整個關東平原都會被大火淹沒……
其後不久,羅清和於哲成又相繼將轟炸報告上報了空軍司令部和海軍司令部,鄧遠強,王永勝也相繼上報費城,要求停止第三波次轟炸,誰知道在這個人間地獄之中,此時已經燒死了多少婦女、兒童,加上長崎,廣島,神戶,大阪,札幌等地,大半個日本到處都可以看到硝煙,雖然僅有東京投下的是燃燒彈,但這種程度的轟炸,已經足以讓日本的工業倒退二十年了,即使再轟炸其他地方也不會有太多實際收穫了,更多的也許只是讓阿拉斯加軍隊的多背上一些日本人命血案罷了……
他們的請求並未被完全否決,但也沒有完全同意,同時他們收到一份來自溫尼伯的電報:“當日本人在烈焰下毀滅地時候,我不會爲之流一滴眼淚,這就是戰爭!對其他非重要工業基地的打擊可以暫緩,東京可改投普通炸彈,對大阪,神戶等其他日本重要支術性工業的打擊仍要繼續,直到戰略目標全部達成爲止……。”
這封來自溫尼伯的電報無疑是正在此地轉機的葉楓發來的……於是第三次波次轟炸僅僅稍微修改,大部分仍按原計劃進行……八丈島,須美壽島,千島,小笠原,獨立號,自由號,安克雷奇號,東、南、北三個方向,一架一架加油備彈,補充完畢的阿拉斯加機飛機再次起飛,各自朝目標飛去……
位於東京市中心四面環水的皇宮地區和位於霞關的各國使館區,此時成爲了逃難地人們的爭先恐後逃難之地,相比於陷入烈焰和高溫中的平民區、工業區,儘管這裡同樣被刺人的灼熱籠罩着,但因爲這裡並不是轟炸機羣轟炸目標,同時因大量的消防隊員拼命地搶救,使得這些地區儘管被濃煙籠罩着,但卻沒有成爲火海,一些偶爾被大風吹來的火點,也被待命的消防隊和市水撲滅,但嗆人的濃煙仍然從各個方向涌入這些地區,從街道、公園那些被灼熱燻烤成枯黃色的樹葉可以看出,這裡不過是僥倖遠過一劫而已。
在東京市中心的千代田區,皇宮內由設計師精心設計的防空洞內,雖然也瀰漫着煙霧,但卻很是稀薄,比起外面猶如火爐的城市,這裡無疑堪比天堂了。
此時,坐在大正天皇面前的大臣們和元老派重臣們,個個表情極不自然,有些人是面帶怒色,而有些人顯得神色暗淡,當然也有一些人此時不住的唉聲嘆氣,似乎是在爲帝國將的將來憂慮着。
對那些肩負對外開疆闢土、對內守備本土的衆陸海軍將領們,此時憤怒、悲哀還有恥辱的複雜情緒讓他們大都漲紅了臉,而日本現存最具地位的宿老,早已隱居卻在實質上控制着諸多實權的山縣有朋更是乾脆閉上眼睛,但汗水卻不停地從他的額頭冒出來,鼻間地呼吸同樣越發的急促起來,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眉間地擔憂和憤怒之情。
此時山縣有朋心中的痛苦非他人所能體諒,大日本帝國的崛起當中,當初花費了山縣這一批人多大的心血,本以爲大日本帝國將永世長青,必將成爲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國家,但是阿拉斯人,就像一個惡夢,總在糾纏着帝國,太平洋戰爭中他們用航母送給帝國一個“驚天大禮”,海軍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陸軍受海軍牽制,諸多戰略無法順利實施,甚至在個別時候只能苦苦支撐着,一直想拿到手的太平洋諸島成爲泡影,使得山縣不得不讓出很大的利益,甚至傾力扶持海軍的重建。
但是喪失海軍後脆弱的國境防線頃刻間崩潰,阿拉斯加惡夢再次纏上帝國,海軍重建計劃被扼殺於襁褓之中,諸多工業城市,工廠遭到鋪天蓋地的打擊,花費無數心血的工業體系幾乎就此被摧毀,而此時,帝國的心臟東京,幾乎悉數被焚,帝國百年之精華毀滅於數秒之間!
這場幾乎一面倒的恥辱的戰爭還要打下去,帝國還有希望在阿國人的打擊下得以保全嗎,帝國還有機會在重重壓力下重新崛起嗎?
幾十分鐘過去了,自數十分鐘前第一波次轟炸結束後,收到來自東京各處的報告後,這裡就陷入了一團死寂之中,性格向來暴躁的大正都一臉的沮喪,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跪座在那,又手扶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天皇陛下不說話,作爲,面無表情的原敬臉上一會青、一會紅,憤怒和絕望的神色在他的臉上不住的徘徊着。
西園,大隈,山本權兵衛這些政軍界宿老臉灰黑,嘴皮哆索,但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將這股激動,憤怒,屈辱,憂慮交雜的情緒排解出去。
隨着時間的推移,聚集在防空洞會議廳內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同時也越來越詭異,只不過仍然沒有人打破這裡的死寂,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由誰來打破此時的死寂,但誰也不願意做這樣的人,儘管東京陷入火海,但無論是內閣大臣或是元老派重臣並不擔心自己的家人,他們的家人和親人大都在最開始的防空警報響起之前,就被他們送進了使館區,阿國人絕不會轟炸使館區,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欲哭無淚!這個漢字成語的含意此時最能代表大正的心情,自他繼位以來,他就想像父親一樣,實現大日本帝國“八宏一宇,四海一體”的夢想,但夢想還沒開始,卻僅僅一次看似無妄的牽連,幾乎賠盡了祖父、父親歷經數十年方纔積累下的家底,在太平洋戰爭中損失慘重,帝國艦隊殘存主力艦十不存一,好不容易取得全國上下支持,開始海軍重建,預計五年之後,怎麼樣也可以恢復到太平洋之戰前的實力,海軍實力即使還比不上阿國,但卻絕對會強於以前,甚至可與英美法相提並論,但五年……阿國人沒有給自己五年的時間,這個時候大正甚至有一種想法,要把駐青島的不管政,軍,民,外交,所有帝民都大卸八塊,如果不是他們,阿國人怎麼會找到出手摧毀海軍重建計劃的理由。
在大正想來,這一次的戰爭,絕對是阿國人借題發揮,也許是蓄謀已久,早就想摧毀帝國的海軍重建,但是他卻沒想到,若真是蓄謀已久,就算沒有青島事件,阿國人也總會找到其他藉口的,藉口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缺乏的,而戰爭,往往就只需要一個甚至經不起推敲的藉口就可能發動的……
父親在天之靈如果看到自己竟然如此不爭氣,想來也會爲之羞愧……此時的大正除了內心痛苦不堪之外,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恐慌,現在海軍主力已經盡數遭受重創,帝國大部分工業基礎也遭到嚴重打擊,工業體系也被摧毀大半,航空部隊更是被證明在阿國人面前不堪一擊,而陸軍呢,沒了海軍,隔着海洋,遠在遠東,東北,朝鮮的帝國陸軍,他們若再遭到攻擊……到時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日本是天皇之國有神靈庇護,不會被外敵輕易侵犯。”此時大正才發現,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自欺欺人的笑話,現在的東京就爲這個笑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沉默最終仍將會被打破,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此時這裡的每個人都在等待着別人的率先發言,人們不時的把目光投向天皇陛下,但更多的時候卻是把目光投入的首相原敬,畢竟他是首相,而且從原則上來說,原敬是一個比較平和穩重的首相,他上任以來,致力於爲帝國創造一個和平的外交環境,改善與阿、美、中等鄰國的關係,特別是對中國的態度上,他可能是歷任日本首相中最寬鬆的了,只不過日本的首相,說的難聽點,是天下最不穩當的一個位置,也是最沒有實權的位置,特別是在不少日本元老尚存的情況下,在軍事力量主宰國家,致力於對外擴張的現在。
原敬的主張實際上並沒有多少被付諸實施,便是他的好友,當初在山縣面前力推他上位的西園寺公望也不能在這些問題上給他太多幫助,他上任時間也並不長,甚至大部分主張還停留在紙面上,甚至就是這些還在紙面上的東西也曾經惹得田中義一這些堅持軍事擴張的軍官一片反對之聲。
在青島事件上,惹來禍事的不就是這些目空一切的軍人嗎,那些頭腦簡單的士兵又怎麼知道,中國雖然還是四分五裂,在帝國面前仍然是實力弱小的羔羊,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比帝國更強大的國家,同樣也是帝國的鄰居,而那個國家的大部分國民與中國人同種同族……在中國的土地上惹事沒有以前安全了,若阿國人要找藉口,就算徐信昌和毛禮先不是阿國人,他們也有數十種方法將這些人說成是阿國人,或者說拿了阿國護照的人……
可惜,原敬的內閣從一開始就受制頗多,山縣雖然同意了西園寺的意見,同意原敬接替當時的寺內正毅擔任首相,但卻在這個內閣中塞進了一個和原敬絕對不合拍的人,那正是原參謀次長,曾經策劃了對中國二十一條和對西伯利亞出兵行動的軍事強硬派田中義一擔任陸相。
青島事件其實未嘗沒有田中的縱容在內,田中以爲這樣可以宣示大日本帝國在德屬山東的權益,可以向當時眉來眼去的阿中兩國表示強硬的態度,讓中國方面受到壓力不得不向日本服軟,拒絕阿國的幫助……
“如果從一開始,我們能夠在原敬的主張上給予更多支持,儘早實施,創造更好的外交環境,或許帝國尚不至如此!”身爲大藏相的高橋是清儘管心中如此想着,但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此時帝國需要的上下齊心協力,渡過這一難關。
誰都知道,原敬曾在歐洲擔任過外交官員,在那個時候,他與當任駐法大使的西園寺公望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進而通過西園寺與高橋,陸奧宗光相識,成爲好友,別人說出這句話也許沒有問題,但高橋卻不能,那將引發更深的矛盾,對帝國現今的局勢沒有任何好處……
覺察到衆人的視線,原敬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沉默了,無論是爲了負責或是尋找藉口也罷,現在自己必須要表明一個態度。
“陛下!……”
原敬的話聲剛起,地下會議廳厚實的防爆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名陸軍大本營軍官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陛下!從……從樺太發來電報,阿國北洋艦隊,空軍第五聯隊對樺下展開全面海空突襲,同時大批阿國第五集團軍士兵、國民衛隊預計有十萬人發起了全面登陸戰,因敵勢強大,目前,阿軍已經分別在敷香(現俄薩哈林中部城市波羅奈斯克),落合(現俄薩哈林島東南部港口多林斯克)成功登陸,阿國原聚集在千島的大軍現已有近二十萬離開千島向樺太進發!”
雙手扶膝的的大正一聽到這個彙報,雙手猛然發力死死的抓住了雙腿。
“阿國人要發起全面戰爭嗎?”
大正的聲音透着一絲陰冷,眼中盡是陰狠之色。
大正言中的怒意卻讓一旁的陸相田中義一一喜,只要……
樺太,是日本人對庫頁島的稱呼,有時也稱“北蝦夷地”,俄羅斯稱爲“薩哈林島”,
庫頁島面積7.64萬平方公里,位於黑龍江(阿穆爾河)出海口的東部,東面和北面臨鄂霍次克海,西隔韃靼海峽與俄羅斯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相望。南隔宗谷海峽(拉彼魯茲海峽)與日本北海道相對。南北長達984千米,東西寬6-160千米。是一個南北狹長的島嶼。
這個島歷史上曾爲中國領土,沙皇俄國通過1860年的《中俄北京條約》逼迫清政府割讓該島。不過當時,日本人實際上佔據着庫頁島南部。
1862年11月,日本江戶幕府派竹內保德使團赴聖彼得堡進行談判,並提出以北緯50°線劃分日俄邊界,而俄方堅持以北緯48°線爲界,談判未獲成功。
1866年,江戶幕府再次派遣箱館奉行、小出秀實赴俄談判。1867年3月30日,日俄雙方簽訂《庫頁島暫行規定》,其中規定:俄國把俄屬千島羣島中的得撫島等四島讓與日本;允許日本漁民在庫頁島居住;兩國國界仍以北緯48°線爲界,繼續保持原來的雜居狀態。
1875年5月7日,日本與沙俄簽訂《庫頁島千島羣島交換條約》,沙俄把千島羣島北部給予日本,換取日本在庫頁島的主權。日本則宣佈完全放棄庫頁島的主權,全島歸沙俄管治。
1905年9月5日,根據日俄戰爭後的《朴茨茅斯和約》,沙俄割讓庫頁島北緯50°以南的地區給日本,日本在割讓地設立樺太民政署。
1909年,沙俄在庫頁島北部建州,首府爲亞歷山德羅夫斯克。
1918年,日本趁俄國發生十月革命,再次向西伯利亞出兵,並就此佔領庫頁島全部。
對於日本來說,千島丟了,這個庫頁島絕不能再丟,失去庫頁島,日本在遠東,朝鮮,東北,日本列島之間形成的一個環黃海勢力就破開了一個大口子,阿國控制這裡,還將與千島在北部一左一右鉗制北海道,也就是日本本土,將讓日本的安全威脅更大。
“殿下,我們必須要嚴懲暴阿!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否則東京十數萬冤魂將萬年不得安生!帝國數十年之威也將蕩然無存!”
驕傲自大,性格暴躁的大正受到這一刺激,立即點了點頭,正如田中說的那樣,日本已經沒有了選擇。要麼死戰,要麼就是立即投降,向阿拉斯加服軟,但是這對於現在的帝國來說,是不可接受的,帝國還沒有敗,帝國還有數千萬人口,帝國還有百萬大軍,還有遠東,東北,朝鮮,臺灣大量的勢力範圍,這些地方有數不盡的資。
若來一次全面戰爭,在海,空軍方面也許帝國暫時將受制,在全面戰爭永遠不是軍艦和飛機就能決定勝負的,終究還要數量龐大的陸軍。而帝國最強的恰恰就是陸軍,大正自信若打全面戰爭,帝國一定不會敗,只要扛過這一次,帝國憑藉廣大的勢力範圍,憑藉這些地方的資源,帝國勢必重新崛起,再立父親在時的大日本帝國榮光。
“諸君,帝國已經無退路,全面之戰爭無可避免,但全面戰爭卻是帝國唯一勝算,惟諸君同心……”
大正情不自禁的站起來,忍不住高聲發表起了演講,卻未料還未進入,防爆門再次被推開,又一個陸軍大本營的參謀軍官一臉死灰的衝了進來,高聲大喊:“陛下,西伯利亞屯軍司令部急電……阿國一,三,六,八集團軍合共四十萬大軍於兩個小時前全面越過勒阿馬朱防線,入侵西伯利亞和遠東,雅庫茨克,恰格達失守,目前阿國大軍兵分兩路,分別向貝加爾湖與黑龍江口推進。其中沿鄂霍茨克海鐵路前進的東路軍以阿軍酋馬功成率領下兵鋒已經直抵外興安嶺……。”
“什麼?”這份電報立即徹底打破了會場的沉悶,包括垂垂老矣的山縣有朋都再無法保持冷靜,嚯的一下站了起來。
“爲何會這樣,巴黎和會還在進行當中,西園寺君,你不是說對俄問題已經押後討論,且阿國堅決支持取消對俄行動嗎,爲何現在阿國四十萬大軍會全面越過防線?”
西園寺也是一臉震驚,他不相信阿國人會如此大膽,對帝國的軍事行動,雖然英法美等國拋棄了帝國,但必然也引起了英法美的深重的警覺,對俄問題上他們肯定不會讓步,那麼現在,不支持對俄動武的阿國大軍越過防線到底是爲什麼,遠東現在基本被帝國控制,貝加爾湖以西的大片西伯利亞土地也被美日,捷日軍團控制,他們攻擊這裡,難道打算與美國與英法也開戰嗎。
或者,巴黎會議風雲突變,對俄問題已經解決了,阿國已經與英法美達成合作了?再聯繫到阿國對樺太的攻擊……那麼這次攻擊僅僅是針對帝國?帝國已經徹底被出賣了……
“雅庫茨克?雅庫茨克現在是美國人實際控制,那麼美隊呢,美軍與阿軍交火了嗎?”西園寺公望無比急切的看向那個參謀軍官。
在座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都明白了西園寺爲何如此緊張,也都一個個死盯着那個參謀軍官,等待他的回答。
那個參謀軍官似乎被這麼多大佬目中的寒光盯着心裡發慌,抹了抹額頭,才結結巴巴的道:“沒……沒有,阿軍西路軍沿河攻擊,在雅庫茨克,丘拉樸查,波克羅夫斯克等美英軍隊駐守的城鎮未遇任何抵抗,阿軍行動無比迅速,似乎美英捷軍隊早已經撤退或者不戰而降……”
“八嗄!”山縣一聲暴喝,連目光呆滯的大正也被這一聲暴喝驚了一跳,可見山縣心中的怒火如何強烈。
“帝國真正被出賣了,徹底的出賣了!”所有人都升起一股念頭,屈辱,不甘,憤恨,各種情緒充斥防空洞內,氣氛更顯壓抑。
“陛下,帝國已經到最爲危急的關頭,但帝國刻下形勢,不宜再戰……”原敬心裡雖然同樣滿腹不甘,但理智讓他迅速看到了這場戰爭若繼續下去的後果,帝國將真正萬劫不覆,國內經濟受摧,國外羣狼合作,此時,苟且存活,伺機再起纔是正理,大戰只會徹底拖垮整帝國。
“八嘎,叛徒,帝國局勢危難,大日本帝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舉國同心,勢死一戰,置死地而後生,纔是帝國唯一的出路。”田中義一這個時候再不顧忌原敬的身份了。
不過出奇的西園寺,山縣,包括大正這時卻都是陷入了沉默,響應田中的廖廖無幾,海相加藤友三郎雖然滿腔怒火,卻也並沒有立即響應田中的話。
大正緊握着雙拳,似乎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暴躁情緒,最後扭曲着臉看向了山縣與西園寺,大隈等宿老……
1919年4月1日,阿日戰爭再起,阿拉斯加海軍對日本本土展開了強大的海空襲擊,大半日本城市陷入硝煙,大火當中,無數工廠成爲廢墟,日本航空部隊遭受重創,實力至少萎縮近半。
就在空襲發起時,大規模的地面戰爭也突然爆發,屯集千島的十萬野戰軍與二十萬國民衛隊幾乎傾巢出動,向庫頁島發起全面攻擊,雖然日本軍隊得到東京嚴令勢死抵抗,但在強大的阿海陸空軍三軍立體攻擊之下,僅僅一天,防線崩潰,大半城鎮陷落,數萬日軍付出三萬餘傷亡後,不得不全面退卻,僅僅依着庫頁島南面重鎮豐原市(今俄南薩哈林斯克,該島第一大城市)負隅頑抗,但阿拉斯加三十萬大軍陸續登陸成功,不過兩萬餘日本殘軍也只是那一吹即滅的火燭罷了……
而與此同時,在勒阿馬朱防線,讓人目瞪口呆的變化也隨即而起,一直在與俄國人眉來眼去的阿拉斯加對俄委員會突然宣佈解散,正在馬加丹的蘇俄會談代表團被扣押,只有加米涅夫隻身而逃,不知下落,隨即,平靜的勒阿馬朱防線風雲齊動,阿拉斯加第一,三,六,八四個集團軍合計四十萬大軍全面越過防線,漫山遍野般殺向了貝加爾湖和遠東……
四十萬大軍兵分兩路,第一,第六集團軍二十萬人由第六集團軍司令馬功成統率爲東路軍,沿鄂霍茨克海鐵路快速推進,駐守恰格達的萬餘日軍就像一隻小船,瞬間就被淹沒,連浪花都沒泛起一點,乘坐火車推進的先鋒軍——第六集團軍第二十一師,第二十二師五萬大軍一直到了外興安嶺才被白衛軍的莫爾恰諾夫部和兩萬日軍組成的六萬大軍阻止,大戰正在進行當中……
由第三,第八集團軍組成的西路軍則由第一集團軍司令,總指揮蔡鍔親自指揮,沿勒拿河和阿爾丹河一線攻擊,同樣是二十萬大軍,雖然缺乏鐵路,公路交通,行軍速度很慢,但相比東路軍,這一路大軍似乎反而更輕鬆一些。
由兩萬餘白衛軍和美軍,捷克軍團防守的雅庫茨克未放一槍一炮,城門洞開迎接了阿拉斯加大軍的到來,在其他受到攻擊的城鎮同樣如此,雙方似乎極有默契,一天下來,佔領大小城鎮十餘座,前鋒第八集團軍第三十師都已經打到了阿姆加,前進了百餘里,若不算碰到了一些蘇俄游擊隊,阿美(含白衛軍,捷克軍團)雙方卻還沒有任何傷亡,甚至可以說連槍聲都沒響起過,西路軍與其說在作戰,不如說是急行軍更正確。
但是出奇的是在第二天,槍聲卻突然激烈起來,當三十師如前一天一樣打算接收阿姆加時,卻遭到了拒絕,甚至起了衝突,差點正式交火,而在當天,西路軍在其他城鎮的行動同樣受到了類似的阻礙,導致一天之內不過前進了二十餘公里,這還是繞過了一些有美軍駐守的城鎮的緣故,幸好蔡鍔及時發現了這個變故,嚴令不得在此情況下,強行攻城,與美軍爆發全面衝突,並且立即將此事急電費城與朱諾,此時葉楓正在朱諾轉機。
蔡鍔的電報發到朱諾的時候,葉楓手裡正拿着另一封電報,這封電報的內容卻是不短,都趕得上一篇文章了,不過,這封報報確實是一篇文章,只不過是情報局摘錄後傳來的……
“進入新世紀以來,全球各地爆發過無數次大戰,但一場空襲幾乎毀滅一個城市,十餘萬人成爲焦炭飛灰,二十餘萬人傷殘終生,百萬人無家可歸,大火幾乎將東京灣的海水蒸發,還有比這更殘忍的嗎……上帝啊!製造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魔,這個世界最沒有人性的屠夫!”……英國泰晤士報頭版標題評論
葉楓看着一封電報,久久無語,鄭經鵬也不知道長官在想什麼,不敢打擾,卻不知葉楓心裡此時正在翻江倒海……
“足有數十萬人傷殘,上百萬人無家可歸,這,哎,我不是有意的,我物理沒學好!若是沒有那陣風,也許不可能有這樣的傷亡吧。”
實話說,葉楓看到這個數字也不由一陣呆滯,此時對日戰爭還未結束,就是轟炸行動也還在進行當中,只是沒有昨天那樣的規模罷了,但因爲戰爭尚未結束,葉楓也還沒有回到費城,昨日的東京轟炸戰果如何,還不知道確切數字。
現在看到這封摘錄自英國報紙的評論電報,看到那一串約略估計的數字,葉楓心裡甚至涌起一股強烈的負罪感,這些數字雖然是估計,但葉楓倒也知道,看王永勝,鄧遠強等人昨天發來的要求取消第三波次的攻擊電報,相信東京的傷亡比英國報紙登錄的這些數字只高不低,數十萬鮮活的生命,一座龐大的都市羣,百萬人無家可歸,流離失所,這是一種怎樣的罪孽,未來去了閻羅地府,就算下十九層地獄都不夠吧。
但是再一想,心裡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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