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斯堡大公館。
這裡以前是普魯士大公威廉的宅邸,佔地一百畝,裡面有花園、跑馬場、廣場,當然了,一座私人的小型教堂是少不了的。
高達九米的圍牆裡面,只有一座紅白兩色的建築,建築有三層高,中間的尖頂部分有二十米高,尖頂的顏色是黑白兩色,看起來十分冷峻,與建築物的整體風格不太協調。
對於孫德安來說,他既然是明斯克大公,自然有資格住進這座前普魯士大公住過的宅邸,但他縱有千般不是,卻有一宗好處。
在尼堪還在世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將最好的東西,包括住宅攬在自己手裡,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喜歡周遊天下,故此,他不僅將明斯克米爾城堡最好的宮殿羣讓了出來,得到柯尼斯堡後將普魯士大公館也讓了出來,他自己寧願住在柯尼斯堡大教堂裡。
當然了,這麼好的建築羣,平時也不能浪費了,大公館的第一層還是用來接待帝國最爲尊貴的客人。
從羅馬過來搬到此處的前瑞典女王克里斯蒂娜住在這裡,跟着她一起的還有十幾個男女管家、僕人,從柏林過來的普魯士大公威廉也住在這裡,另外,還有兩位專門從法國趕過來的科學家。
一人叫費馬,一人叫帕斯卡,都是大夏國不幸外流的大學數學、物理盜版教材的癡迷者,他們是追隨克里斯蒂娜來到這裡的。
在大夏國所有的理科教材裡,凡是涉及到的定理、公理、原理無一例外都是用了“尼堪第×定理”等字眼,這兩位得到教材後潛心鑽研了大半年,特別是對此時尚未出現的分析力學、天體力學、微分方程等進行了分析,對於尼堪來說,一些簡單的定理他還記得是如何推導的,但稍微複雜一些的就不行了,於是便只有一個乾巴巴的定理。
但大夏國兩所大學:瀚海大學、京師大學堂的學生們有的是天才,當尼堪提出這些定理、公理後,由於能夠互相印證的定理太多,故此,在最近十年裡,以李光宗、劉文獻爲首的大家已經將大部分定理證明出來了,並編到了教材裡。
在這個時代,一個人身兼多科所長是可能的,特別是在數學和物理學上,在數學上有天賦的多半在物理學上也有所建樹,這兩位恰好便是這樣的人物。
那聞名遐邇的尼堪大帝終於來了,他是在一個夜晚抵達柯尼斯堡的,抵達時帶着三千騎兵。
三千騎兵,在此時的歐洲至少是三個團了,已經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了,一剎那,住在大公館一樓的客人們似乎忘記了此人是這些定理的發明者,由於來到這裡的三千騎兵中有五百人住進了大公館,戰馬在夜間抵達時發出的嘶鳴以及打着響鼻的動靜很大,五百騎兵住進來後,隨之而來的肅殺、戰馬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殊氣味瀰漫在大公館寧靜的夜空,讓人久久不能入眠。
與尼堪不同,威廉大公這次只帶了一百隨從,由於普魯士大公國已經佔據了從基爾到格但斯克長達一千多裡的海岸線,而格但斯克又緊緊挨着柯尼斯堡,故此,他坐船來到此地就像回到故土一樣熟悉。
尼堪是從大公館後門進入的,雖然如此,一衆翹首以盼的客人們還是在夜色中見到了他。
柯尼斯堡的夏季,白天最熱也不過二十度,到了夜間,這溫度就下降到十五度左右,尼堪他們是在大約九點鐘的時分抵達的,原本是準備住在城堡以東另外一座城堡的,不過尼堪還是決定當晚就趕到柯尼斯堡。
接近柯尼斯堡時,尼堪已經換上了他常穿的圓領鑲藍袍,加上白色襯裡,黑色大帽,這一套裝扮他穿了幾十年了,兩件長袍穿在身上在柯尼斯堡的夜晚剛剛好。
當他勒停戰馬時,坐下那高大的戰馬前蹄高高躍起,併發出一聲長嘶,習慣了此馬的尼堪知道這匹馬今晚沒有跑夠,這是在向他表示不滿,他將繮繩扔給了一名貼身侍衛,讓他騎着此馬繞着大公館的跑馬場再跑一會兒,而自己在戰馬還沒有挺穩以前就飛身下馬了,以四十九歲的年紀,還有這樣的身手,顯示了最近一些年頭他並沒有荒廢時日。
在在他下馬時,前面一溜跪着一些人,他的第三子、明斯克大公孫德安,大夏國駐歐洲大使孫魯、參贊戈仲文、駐柯尼斯堡軍團司令斛律恭、柯尼斯堡分艦隊司令李承嗣都在。
“父皇”
“安兒”
見到這個自己也有些年頭沒有見的兒子後,一剎那,尼堪心中那最柔軟的部分似乎又凸顯出來了。
但他很快又恢復了慣常的冷靜。
……
次日,他首先在大公國接見了克里斯蒂娜。
“你懷孕了?”
“……,恕我直言,你太直接了……”
“你沒有懷孕,是吧”
“……”
“在昨日的宴會上,你行動自如,飲食也很正常,朕很奇怪,你一個從未結過婚的單身女子爲何要撒這樣一個謊?要不要讓柯尼斯堡的中醫給你查驗一下?”
“陛下!你太無禮了!”
“說吧,你爲何滯留在柯尼斯堡?”
“因爲一個人”
“那肯定不是我的兒子”
“是的,您的兒子雖然睿智、英俊,但……”
“那你爲何……”
“在那種場合,在喝過貴國出產的紅酒後,在喝醉的狀態下,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是認真的?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朕來了,你這樣的言論爲爲你帶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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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在羅馬時,我也是舞會的舉辦者之一,也曾跟那裡的上流人士逢場作戲,不過是雙方各取所需罷了,再說了,瑞典眼下只是暫時失敗了,不過他還有幾百萬人口,幾萬新式的正規軍隊,以前,在我父親的帶領下,還曾與偌大的德意志諸國連番大戰還不分勝負,瑞典軍隊的戰鬥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可眼下你們失去了波羅的海東岸的所有土地,還失去了芬蘭”
“陛下,您的消息已經過時了,我們是失去了波羅的海東岸的土地,但芬蘭已經拿回來了,是的,就在您前來的幾日,有消息從赫爾辛基傳來,我國打敗了入侵的俄羅斯人,恢復了芬蘭,目前雙方簽訂了和平協議”
“……,還是回到朕之前的問題上來了,朕聽說你以前在巴黎和羅馬都待過,朕知曉,當下歐洲的宗教中心是在羅馬,文化中心是在巴黎,法國有一大批傑出的科學家,可你已經在柯尼斯堡待了半年了”
“那時因爲一個人”
“說出來吧,趁着我還在這裡,沒準能給你幫忙”
“好吧,我相信偉大的博格達汗是不會說謊的,請注意,我以下的說話句句是真,沒有半點謊言”
“在今年年初,貴國在熱那亞的領事館舉辦過一場針對數學的演講,貴國的教監戈仲文一開始就成了那裡的明星,是的,陛下,請允許我用這個詞彙,由於貴國如日中天的形勢,大夏語成了那裡的第一語言,而以前歐洲的第一語言拉丁語已經讓位了”
“戈仲文對數學的結構以及幾個關鍵的定理進行了闡述,不好意思,貴國大學數學教材已經傳到歐洲來了,但還有相當一部分定理沒有證明,戈仲文教監在這個場合對那些未經證明的定理進行了他自己的推論,當時,歐洲所有著名的數學家都去了,當戈仲文說出自己的推論後,其它幾個數學家一合計,最後將一部分未經證明的定理的證明完全做出來了,眼下,只剩下很少幾個尚未證明”
“聽說這些定理都來自陛下您,我當時一聽就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貴國有將國民的成果奉獻給國王的傳統,可戈仲文言之鑿鑿,我相信他的操守和誠信,聽說陛下最近要到柯尼斯堡來,便提前來到此處等候”
“你說的那人到底是我還是戈仲文?”
“如果戈仲文說的都是真的,那我等的那個人就是你,如果不是真的,戈仲文也足以讓我花上一年的時間在柯尼斯堡盤桓”
“好了,此事等會兒再說,朕要問的是,如果要你在我的兒子與戈仲文做一個選擇,你會嫁給誰?或者兩者都不會嫁?”
“難道……”
“別說了,你與我兒子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我若是娶了你,豈不是讓我父子反目?在我國的歷史上,雖然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但朕是不會做的。也好,看來你心中並沒有想好的決策,那就由朕來爲你決策吧”
“你如果不想孤苦一生的話,當然了,你如果喜歡現在的生活那就另說,趕緊找一個人嫁了,你現在才三十三歲,還有機會做一個真正的女人,若是再過幾年就悔之晚矣”
“我不同意這一樣的論調,難道所有的女人都要回歸到家庭上,並淪爲男人生兒育女的工具?”
“這麼說你是準備一個人過一輩子,就像聖母瑪利亞一樣?”
“陛下!請不要牽涉到聖母!”
“呵呵,朕要與你分說的就是這樣一件事。在我國的歷史上,說到著名人物特別是皇帝的出生時沒有一個不是天生異象的,想想都不可能,那都是修史者的杜撰,爲的是讓著名人物帶有神秘的色彩,耶穌與此有什麼分別?”
“陛下,你也就是一位偉大的君主,若是歐洲的普通人也是這麼說,除了被燒死便別無他途”
“聽着,我說的一切都與宗教有關,也與裡剛纔所說的數學等有關,這纔是我大夏國爲何快速、強勢崛起的核心,這句話我很少同別人說過,在歐洲,歷史第一人”
“我很榮幸,請陛下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