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加勒比之一:牙買加爭奪戰(1)金銀島⑤

與實心彈相比,想要鏈彈、散彈在三百米的距離上準確命中目標更不容易,但這一次,遊隼號上有一枚鏈彈、一包散彈命中了奧利弗號首層甲板以上主桅杆附近的位置。

與在這個時代,單艦戰力最強的英國海軍想要己方的鏈彈或散彈命中敵船需要拉近到幾十米以內,三百米,想都沒想過,何況,對於此時包括英國在內的海軍來說,如何準確弄清距離也是一個問題,三百米,看似很近,實際上在肉眼裡想要準確命中也是需要奇蹟的。

但瀚海軍做到了,他們安置在火炮上的“炮鏡”此時發揮了很大的作用,眼下以大夏國的水平,自然無法做到像後世炮瞄鏡那樣的地步,不過讓炮鏡瞄準目標時,能與肉眼所見相互印證從而確定大致的位置和距離還是可能的。

另外,爲了防止火炮發射時的強烈震動導致炮鏡損壞,炮鏡都是臨時掛上去的,瞄準後再拿下來,就這一套能快速安裝的裝置歐洲人就摸不着頭腦。

在這樣的配置下,在三百米的距離,大夏國命中目標的準確率可以在一成到三成左右,這對於此時的歐洲諸國是無法想象的,依照他們現在的水平,十輪轟擊能夠達到這個命中就不錯了。

那枚呼嘯而來的鏈彈很幸運地切斷了奧利弗號的主桅杆,而散彈也有約莫三成的散子對正在主桅杆附近進行作業的水手造成了殺傷!

佩恩依舊很幸運,他附近的而一名水手爲他遮擋了激射而來的散彈,然後渾身是血地倒下了。

頭一次,破天荒地,年輕的英國海軍中將感受到了強烈的恐懼,也頭一次準備不顧顏面地藏到船艙裡去。

不過,在剛纔那輪齊射中,一枚二十四斤重的實心彈再次鑽入了船艙,不僅擊毀了火炮、炮手,還擊中了火藥桶,引起了劇烈的爆炸,雖然沒有了造成連鎖反應,但讓佩恩意識到船艙裡也不保險。

“拉近與敵艦的距離!”

當主桅杆被切斷後,船帆和桅杆將佩恩完全覆蓋了,當他從那裡鑽出來後,還是下達了這個他認爲唯一能取勝的命令。

不過以奧利弗號龐大的身軀,失去主桅杆後的機動力,想要達到他嘴裡這個目標至少需要半小時以上,那還要敵船配合不動,但那是不可能的。

在奧利弗號船上的水手手忙腳亂地操控船坊和船舵,準備貼近遊隼號時,遊隼號又進行了兩輪齊射。

兩輪過後,能夠完成佩恩命令的水手已經不夠了,原本需要的半小時至少要增加一倍,而遊隼號在意識到敵人的意圖後,也有意無意地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在奧利弗號笨拙地進行機動時,他左舷位的火炮也沒有停歇過,不過不出佩恩所料,剛纔那三枚命中已經是上帝眷顧,接下來的幾輪竟沒有一發命中!

遊隼號的第三輪齊射來了!

這一次,有一枚二十四斤重的重型炮彈從在前幾輪中對轟中損壞的船幫中穿了進去!

這一次,這枚炮彈不僅將這一處的船幫造成了約莫一個平方米的“駭人”創口,還再一次擊中了火藥桶,造成了劇烈的爆炸,這一次爆炸造成前後六門火炮位的炮手受傷倒地!

一個小時後,奧利弗號依舊沒有完成“機動”,在遊隼號前後共計十輪打擊下,他的左舷位已經滿目瘡痍:

首層甲板已經完全沒有了操帆手,尾部桅杆也被一枚鏈彈切斷了,如今只剩下首部桅杆還存在,不過在實彈、散彈的撕扯下,這根桅杆上面的船帆已經支離破碎,想要利用這根桅杆進行機動完全是癡人說夢。

稍顯單薄的首尾艙艙板也被遊隼號的火炮轟擊得中門大開,發生幾次火藥桶的爆炸後,首尾艙裡面的炮手幾乎全部傷亡,最致命的是,一枚十八斤重的炮彈擊中了船尾舵,受損的一根舵葉纏住了另一根舵葉,讓船隻的轉向成了問題。

但由於奧利弗號水線以下位置全部包裹了銅皮,以往瀚海軍在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明軍、日本人、朝鮮人船隻上屢試不爽地擊穿船底,然後使其海水倒灌傾覆的做法就不奏效了。

也就是說,就算以瀚海軍的實力,想要徹底使這艘龐大的英國戰列艦失去戰鬥力,還需要時間。

而在另外的戰場上,放任一艘小型戰列艦、一艘武裝商船來到自己兩側約莫一百米的遊隼號卻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在一百米的距離上,遊隼號的命中率大大提高,而英國人的船隻依舊不到一成,最關鍵的是,當雙方的距離拉近到一百米左右後,遊隼號的鏈彈、散彈的命中率高的出奇,同樣的一個小時後,遊隼號損失了炮手十餘人,火炮十餘門,不過卻造成了兩側的敵船全部失去了機動力:

一個小時的齊射,無論是小型戰列艦還是武裝商船,他們首層甲板上的桅杆全部被擊斷,墜落的船帆堆滿了甲板,在近距離散彈的肆虐下,甲板上也佈滿了受傷、死亡的水手。

此時,英國人唯一有可能讓船隻按照自己的想法動起來的途徑就是讓船舵迎合洋流,他們也是這麼做的,在佛羅里達海峽的中間位置,墨西哥暖流的速度高達兩節,在沒有風的情形下也能讓船隻行駛起來,英國人若是遇到歐洲其它國家的艦隊,沒準就被他們逃走了,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機動力驚人的瀚海軍!

對於英國人來說,並不是所有的船隻船底都包裹着昂貴的銅皮,比如眼前這艘武裝商船就沒有,多次轟擊過後,他的水線以下部位被擊中了好幾次,海水倒灌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水手排水的速度,最後,他開始向一側傾覆,這時,船上的火炮就完全失去作用了。

遊隼號抵近到三十米對他來了一個齊射,在炮彈的推動下,加上海水的作用,這艘武裝商船徹底傾覆了,之後遊隼號沒有理會他,繼續圍着那艘已經失去機動力的小型戰列艦轟擊。

約莫又過了一個小時,在這裡的佩恩艦隊五艘船隻在三艘瀚海軍戰艦的打擊下幾乎全部喪失了機動力,由於東北信風和墨西哥暖流的雙重作用,失去了船帆的船隻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慢慢向東行駛着。

在最近一次散彈的轟擊中,佩恩的大腿被擊中了,他歪倒在甲板上,散彈風暴讓人恐懼,而他也下了命令,讓甲板下面的水手不要在上來了。

疼痛和暈眩讓他失去了判斷力,按照一般情形,在這種情況下,爲了挽救船員的生命,他應該迅速打出白旗纔是,但他並沒有——他昏過去了。

但眼下的情況是,雖然英國人的船隻失去了機動的能力,不過他們的火炮並沒有完全喪失戰力,這讓瀚海軍還是有些忌憚。

陳牧之的遊隼號再次接近了奧利弗號,這一次,他用右舷位抵近了該船的首部,這艘鉅艦就是以前“詹姆士號”,不過是將前國王詹姆斯的雕像變成了克倫威爾的罷了,在過去的雙方對轟中,克倫威爾的雕像早就被毀壞了,但那裡依舊有一門火炮不時發出咆哮。

五十米!

遊隼號上中下三層共六門火炮全部對準了它,這一次,陳牧之沒有保守,他用了一半的燒得炙熱的熱彈。

“轟!”

雙方的火炮幾乎同時轟響了。

如此近的距離,就連英國人僅有的一枚炮彈也命中了遊隼號的船幫,但除了發出一聲悶哼外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但瀚海軍的六枚炮彈有五枚命中了奧利弗號的首部!

一枚十八斤重的炮彈正好擊打在殘存的那門火炮上,不僅當場毀掉了那門火炮,還讓火炮脫離了繩索的控制,在船首部翻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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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火炮砸死了他身後的炮兵,這還不算,一枚炙熱的熱彈穿過了船首艙,飛向了首層甲板的中部區域,砸斷了半截主桅杆後又鑽進了尾艙!

剩下的三枚炮彈則完全撕開了船首艙的船板,讓他中門大開!

遊隼號再一次拉近了與奧利弗號的距離,二十米!

這一次,遊隼號中部位置發射了全部六枚熱彈!

發射完之後,遊隼號趕緊從他的前面快速衝過去了,沒多久,他的身後便傳來驚天動地的轟炸聲!

站在船尾位置的陳牧之正在端着望遠鏡查看。

不過他眼前的奧利弗號的船首位置已經炸成了一個火球,放下了望遠鏡,心裡默默地想着:“按照海軍的操典,二十米的距離,十二斤重的鐵彈可以穿透一米厚的船板,剛纔我故意讓所有的炮口位置都放低了十度,在二十米的距離上,炮彈蘊含的動能應該能至少穿過半個船身”

“奧利弗號也是三層直通甲板的大船,當遊隼號將炮位降低十度後,若是運氣不錯,總有那麼一兩枚炮彈鑽到其放置備用彈藥和木柴、火油的底艙,二十米的距離,加上奧利弗號本身的長度,當這枚熱彈遇到這一切時,本身的熱度,加上與遇到物體之間造成的高溫度摩擦,就算最耐火燒的船板也會在瞬間焦化,何況那些易燃物?”

“劇烈的爆炸會撕開附在其上的銅皮,傾覆,他是避免不了了”

當他放下望遠鏡時,心裡也是一凜,“這才一年多,我一個來自大明舊軍隊的人,怎麼又開始按照一個從瀚海軍各級學校畢業的學員那樣思考了?”

“難道這就是皇帝陛下時常所說的‘習慣的力量’?”

“轟…轟…轟…”

就在陳牧之浮想聯翩時,奧利弗號船首部造成的轟炸已經變成了此起彼伏,想想也是,此時的火炮約莫有一半彈藥就放置在炮位附近,當第一次船內爆炸響起時,巨大的震動會讓彈藥四處滾動,一旦他們遇到火星就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抵近發射熱彈,還是在三百米的距離對轟,除非運氣爆棚,否則你就算轟上一天也不見得擊沉這艘碩大無朋的鉅艦。

但如果碰到的是沒有銅皮覆蓋的其它船隻,集中力量以重型炮彈轟擊水線附近的位置,造成船隻進水傾覆又是另外一種戰法。

事後,陳牧之總算弄清楚了英國人死活不打出白旗的原因。

一個是因爲散彈。

此時,在歐洲諸國,也不是沒有使用散彈的時候,不過那需要雙方船隻至少貼近到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像瀚海軍這樣在三百米的距離上就使用簡直是聞所未聞,他們不知道,瀚海軍的火炮脫胎於後世的拿破崙青銅炮,有效射程達兩千米,散彈射程四百米,就算在搖晃的海面若是經驗豐富的話也能有效把握。

而此時,在超過一百米的距離下,雙方用實心彈對轟,被炮彈擊中船體的概率非常之小,作爲船上的主官,一般情況下不是在船首,就是在有着最佳瞭望位置的主桅杆附近,被擊中的概率更是小的可憐,而此時的歐洲海軍,無論哪國,戰艦主官無不親領一線指揮,否則絕對會被手下嘲笑。

於是,在一陣有一陣的散彈、鏈彈打擊下,在首層甲板面作業的任何人都有極大的概率被四散的散彈、亂飛的鏈彈擊中,而作爲一支以清教徒爲主的新式海軍,英國人的軍紀肯定是諸國之冠,主官一死,剩下的人都無所適從。

奧利弗號緩緩下沉了。

很快,海面上漂滿了正在掙扎求生的水手。

陳牧之這時還見到了一小塊白布,那是一個人用一根小木棒挑起的一塊白手帕。

等陳牧之見到這個渾身是血的人,才知曉此人還是一個海軍中將。

威廉佩恩,這位在英國海軍歷史上也有一席之地者還真是命大,在船隻爆炸後,強大的氣浪將他拋到了海水中,海水裡的鹽分讓他疼的醒了過來,這時他纔想到了投降。

什麼清教徒,什麼英國海軍的榮耀,在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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