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碟子動了,最受驚嚇的不是我,丸子頭在我旁邊嚇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小六自然不相信這碟子自己動,問道:
“丸子頭,是不是你動的?”
丸子頭張嘴罵道:
“我他媽還想問你呢”
我不相信碟子自己會動,想想參與的這幾個人,小六耿直的跟一根棍兒是的,他沒這心眼兒,丸子頭膽子小的跟耗子是的,也不會是他,白帆純屬湊熱鬧,更不會這麼無聊。
就只有這個湯堯了!!
一開始說玩請碟仙,我就覺得瘮的慌,三個人跟一個鬼玩碟仙,這不是找罪受嗎。
我們三個都驚恐的盯着碟子,只有湯堯一臉輕鬆笑的很開心。
“碟仙碟仙,誰是我們五個中長的最醜的”
湯堯這個問題,問的我們幾個都很尷尬,沒想到的是,這碟子居然都沒猶豫“唰”的一下移動到了我旁邊。
他們幾個見狀是又害怕又想笑。
我卻覺得一點意思也沒有,心裡暗罵道:
我雖然不如丸子頭長的高大,但是最起碼比小六長的好看啊,這碟仙明顯不準,肯定就是湯堯在動,故意讓我難堪。
湯堯笑的前仰後合,讓白帆問問題,白帆膽小害怕自然不敢問,倒是小六興奮了起來,盯着碟子問道:
“你說,我這個月能發獎金嗎?”
碟子移動到了否的位置。
玩到這,我已經覺得無聊透頂了。剛要撒手,湯堯卻早我一步把手拿開,說道:
“我去個洗手間,你們繼續玩,沒送走之前千萬要有一個人把手放在碟子上啊”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
湯堯既然離開,這假把戲顯然就破了。
丸子頭見小六問了問題,也壯起了膽子小心問道:
“碟仙兒,你說我以後能當上豐滿區老大不?”
碟子居然移動到了是的位置!
這可把我嚇一跳,湯堯都走了,這碟子怎麼還會動?
我嚥了口唾沫,開始懷疑是丸子頭在搗鬼。
正在想着,忽聽得“咔嚓”一聲,經過我們門口的服務員不小心把端着的咖啡杯摔碎了。
這突然的一下子,嚇的小六和丸子頭都從碟子上脫了手。
只有我和白帆的手指還按在上面。
這時候湯堯回來了,見只剩我們還按着碟子兩個,笑呵呵的說道:
“離了手,就不能玩了,這下好了,就剩下你們一對了,問問題啊”
白帆聞言看着我小聲說道:
“李耀,我害怕,你問吧”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
“行,那我問,問完就不玩了,沒意思”
白帆點了點頭,我隨便想了個問題張嘴問道:
“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這碟子前幾秒沒有動,就在我幸災樂禍的時候,突然帶着我倆的手指急速的移動到了是的位置!!
衆人見了都嚇了一跳,不由的變了臉色。
我沒害怕,因爲我不相信有什麼碟仙兒,但是現在只有我和白帆了。
這碟子,是白帆在動嗎?!!
白帆像是受了驚嚇趕緊把手撤開了,只有我一個人按在了碟子上。
我心裡一緊,沒多想也把手抽了回來。
我這一撒手,丸子頭頓時就慌了,問湯堯道:
“不是沒送走碟仙兒之前,最後一個人不能撒手嗎?他把手拿開了,咋辦?”
湯堯詭異的笑了笑,說道:
“反正對於咱們幾個沒事,要倒黴也是他”
這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白帆見大家都有點緊張,便張羅着散場回家睡覺了。
丸子頭要送湯堯,不過人家死活沒同意,只留了個手機號便獨自走了。
我們三個把白帆送回家後,也打車往回走。
路上,丸子頭讀着湯堯的手機號笑的一臉幸福。
丸子頭也幫過我不少忙,我覺得朋友之間,雖然有些話不好聽,但也是要說的。
“丸子頭,這個電話你千萬別打,湯堯不是人”
我這話音一落,丸子頭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不就碟仙兒說你是我們幾個中最醜的嗎,生氣了?”
我無奈的提高了聲調說道:
“這個湯堯一個多月前穿着紅裙死在了我們公司那個銅鐘前面,小六可以作證的”
說完我跟丸子頭都看向了前邊的小六。
小六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聞言轉頭看了看我,無奈的說道:
“哥們兒,人家湯堯活蹦亂跳的跟我們吃過飯,今晚還一起玩遊戲,你咋就非得說人家死了呢,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她跟死銅鐘前死的不是一個人”
小六這話讓我失望透了。
我也是傻了,怎麼能讓一個無鬼論者的小六作證呢。
這倆人一個腦子上了鏽,一個色迷心竅,我說什麼能有用?
回到宿舍,我沒在搭理他倆,鑽進被窩就睡覺了。
昨天,意外看到了第二份檔案袋裡記錄的資料,這事我一直惦記在心裡。
老吳爲什麼一再強調不讓我調查了?
就是三起邪門的交通事故,明明遇難者都是虎腰山的村民,爲什麼要撒謊說是唐窪子村的?
這事兒不能這麼過去,我在食堂簡單吃了早餐,便帶着這些問題去找老劉。
2386號小區我這幾個月已經來了無數遍了。
三樓一個劉雲波,八樓一個劉慶祝,這兩個姓劉的老頭。輪着班兒的給我留下了不能磨滅的陰影。
老吳回來了,劉雲波應該也在家,我提心吊膽快速經過三樓的時候,正巧與開着房門坐在屋子裡的他對視了一眼。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跑上了樓。
給我下了百鬼哭門這麼狠的咒,這劉雲波是想弄死我啊!
幸虧老劉在家,我趕緊跟他講了第二份檔案袋裡發現的秘密。
老劉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老樣子,但是卻說了一句跟老吳一樣的話。
“別查了,十年前車禍的起因經過,跟你沒關係,現在就找方法讓你能離開就行了”
這話讓我迷糊了,我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夥人把我一頓胖揍,然後身邊的人告訴我趕緊跑,不用問他們爲啥揍你。
這絕對不行!!
我吃了虧,受了委屈,我總得知道是爲啥吧?
老劉看出我的憋屈,低聲說道:
“我又從圈子裡打聽到一位能人,沒事你跟我去羊草溝找他問問”
羊草溝在我們市周邊的一個縣城裡,我一個大學室友就住在那邊,當年他結婚我正巧在外地培訓沒趕回來。
我疑惑的問:
“羊草溝那可是個大農村,地方挺窮的,那裡有什麼高人嗎?”
老劉點了點頭冷聲說道:
“有一個特別厲害的半仙兒,雖然能耐不及何先生,但這人開了天眼,算卦是一絕!咱去求他指個路,看你這個事還有啥辦法”
聽老劉這麼一介紹,我頓時又看到了希望。
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給老吳打了電話請假,行李也不打算帶了,直接跟老劉向營口縣的羊草溝出發!
路上,我想起了昨晚請碟仙兒的事兒,趕緊把請碟仙的經過包括最後還沒送走我便鬆了手的一切給老劉說個明白。
老劉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啥碟仙兒,就是請小鬼兒,再者說,你們昨晚弄的這些個方法都不對,小鬼都請不來的,沒事兒”
老劉這句沒事兒,非但沒有幫我解除了疑慮,反倒讓我更害怕了。
這麼說來,昨晚的確沒有什麼碟仙兒,那這會動的碟子,不就是白帆推的嗎!!
六叔讓我找檔案袋,白帆又跟六叔相識。
我隱隱的感覺到,十年前的三起水庫車禍,並沒有那麼簡單,這其中牽扯的人和事兒的複雜程度,還遠非我所想象!
等我這趟去羊草溝回來,六叔和白帆的事兒,我還是有必要查清楚一些!
……….
到達營口縣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我跟老劉又倒了一趟有人售票的小客車直到晚上七點纔到了這個偏僻的羊草溝。
這裡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貧窮,不多的磚瓦房外只是簡單的刷一層白漿,居然還有許多少見的泥草房。
我問老劉找的人叫什麼名字,老劉卻搖了搖頭告訴我說,只知道這個人住在這個村子,叫徐半仙兒。
我們正愁沒地方住,忽聽得後背有人試探性的喊我名字:
“李耀?是你嗎?”
我回頭看去,正是我那個十多年沒見的大學室友,周壯。
周壯穿着一件十分寬大的襯衫,褲子也破了洞,顯然他的生活條件也並不好。
我見是他,趕緊走過去拍了他一下說道:
“兄弟,好多年不見啊,過的咋樣,我就記得你住在羊草溝,還真碰着了”
周壯也熱絡的問我話,但是我卻全然沒聽到。
因爲我突然注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個穿着黑色衣服,長髮披肩的女人。
這人滿臉傷疤,毫無血色,正瞪圓了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