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貴的擔心並沒有錯,前兩場都是和些不上不下,保級無憂的球隊過手,所以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比分和比賽的內容一樣很正常。一勝一平後徹底坐穩了老二的位置。
情況出現在聯賽的最後一場。沉花主場。
最後一戰的對手是支面臨降級的球隊,和另外一支隊並列倒數第二,勝負關係和淨勝球居然也是一樣,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打下十八層地獄。
中超的待遇的甲級就是天與的地的差距,無論廣告分成還是轉播分成,門票收入那差起來不是一個檔次而是十幾個檔次,中超球隊經營合理的話說不定還能賺點小錢,而甲級球隊想賺錢那就是開天大的笑話。誰都知道甲級就是個吃錢的無底洞,只有投入沒有產出,很多經濟實力雄厚的企業都曾被自己的甲級隊拖的破產。
所以在中國足壇有盤外招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而沒有盤外招纔是不正常。
中間人找上伍貴想拿錢買放水。伍貴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是不對的,這是對中國足球最大的傷害。”伍貴義正言辭的說道:“爲了給中國足球一個良好乾淨的環境,爲了中國足球能夠正常的發展,爲了中國足球美好的未來,我是不會同意的。”
“白癡!”離開沉花的中間人被伍貴的大道理說的差點悶死:“連錢送上門都不知道接,整個一二百五。現在是講錢的年代,抱着你的大道理死去吧!還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沒了你,世界照樣轉,有了你,假球照樣踢。”
中間人的出現讓伍貴有了警惕,做了無數的動員,打了無數的預防,講了無數的道理。
人心不是一樣的。
上半場還是很正常0:0但隨着另外的場地傳來另一支苦苦掙扎的保級隊2:0領先時,變天了。
隨着下半場開始的哨音響起,伍貴已完全失去了對球隊的控制。一切朝着黑暗滑落。
“張超凡,你他媽在幹什麼,衝上去!”伍貴在球場大聲吼着,被自己隊員拙劣表演激怒的伍貴憤怒的像只獅子,狂暴的頭髮在風中亂舞,冬天的寒冷擋不住心裡升起的火焰,身上的風衣和西裝都被伍貴用力的扯下,鬆散的領節只是這樣搭着,襯衫的鈕釦也被拉下幾個。
張超凡,沉花二號射手,中超聯賽第十號射手。有出衆的實力但爲人很囂張,伍貴看中他的球藝但對他的做風一向很看不慣。伍貴一直都想好好敲打一下他,但他是*的人,伍貴動不了他。
好像是在散步,悠閒的在場上踱着方步,接到隊友傳來的球張超凡不緊不慢的趟了幾步,在對方防守球員出腳的瞬間人已離球遠遠的,好像那是個定時炸彈,隨時有爆炸的可能。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對方已是殺紅了眼,俱樂部高層不會告訴球員說你們放心踢,這場比賽我們已經用錢搞掂了。哪個俱樂部高層要是敢這麼說估計腦子都睡扁了。
甲級意味着知名度下降一大截,收入更是攔腰砍去一半然後再砍一半。就連泡馬子都只能撿中超吃剩的或沒看見的。而且俱樂部還許諾只要保級成功就一人拿二萬。
出腳的兇狠程度以超出了常規。
沉花隊陷入全面退敗。
對沉花隊而言這只是一場無關大局的比賽,犯不上爲了所謂的公平比賽傷了自己,在加上被收買的幾個人出工不出力……
對方鋒線已突破半場。
“陳四海,你媽在給我頂上去。”被伍貴點了名的陳四海很聽話的頂了上去,他不是*,不敢直接無視伍貴。
對方鋒線見人有上來阻攔,右腿虛晃了一下做了個右突的假動作。還沒等把動作做完陳四海很配合的向右晃一下然後向左晃一下,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對方張着嘴:我動作還沒做完呢你怎麼就倒了?
又頂上了一個人,動作很乾淨也很乾脆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腳貼着草皮直接就把球鏟了出去。
球滾向了剛站起來的陳四海。
“好!”許敬元剷掉球剛想站起來突然眼睛直了。卻見對方又上來一人很輕易的從陳四海腳下搶走了球。一個過頂把球傳到了自己的身後。而先前的對方鋒線已衝了過去。
完了!自己的努力轉眼就被隊友浪費了。這是許敬元第一次出現在中超賽場上,他很想好好表現一下爲自己寫下一個完美的開始。
“你在幹什麼!”不顧球隊的潛規則許敬遠大聲的問着陳四海,人卻做着最後的努力追向對方球員。
許敬遠的速度優勢體現的很明顯,只幾步就追近了。對方鋒線有點驚慌,面對許敬元在背後的干擾在離球門還有十多米時匆忙的選擇了射門。
可能是慌張,可能是奔跑中沒踢準球的部位,又或是緊張了動作沒有做到位。這一腳沒什麼力量,球在地面上滾動着滾向了球門。
許敬元長出了一口氣,對方起腳射門時他很緊張,但球在地面滾動時許敬元完全放下心來。
這種球不是說是專業的守門員了,就算是個小腳老太太也能輕鬆接住。要力量沒力量,要速度沒速度,要角度沒角度。射的什麼門啊。許敬元停了下來。怪不得是倒數第二,這個前鋒無論速度還是技術比沉花二線隊的人還差,這麼好的機會居然還能射出這種門。
守門員卻如臨大敵,對這個毫無威脅的球重視有加,人半彎着,眼睛緊緊盯着球。
最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球慢慢的滾到離守門員只有半米的時候力量已盡,眼看就要停了下來。守門員做出了他最華麗的表演。他沒有去撿這個球,而是一個標準的大腳將球開了出去。
動作很標準,但沒踢正部位,守門員腳步好像滑了一下,在球踢出的同時人也摔倒了地上。球以一個怪異的行進直接砸在了正在沮喪不已的對方鋒線身上。本能的那麼用腳一捅。
球這麼滾過了痛的正地上打滾的守門員身邊……
球進了。0:1
許敬元呆住了,看着球網裡的球像傻了一樣。對方的球員也傻了,全都呆呆的像個木雞似的。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幾個人一擁而上把進球隊員壓在地上玩起疊羅漢。旁邊站在的是還沒有恢復過來的許敬元。
守門員還在地上翻滾着,看樣子摔的不輕,主裁一招手,擔架隊衝了上來把守門員往擔架上一扔擡到了場邊。一分鐘,守門員很堅強的站了起來回到了場邊。
伍貴已經要瘋了,他很想把場上幾個不正常的隊員換下來,但換不了,因爲早在上半場一開始他就已經用光了換人名額。不是他想用光,而是上半場已經有人不正常了。當下半場的表演開始的時候,他能做的,只能是看。
“唉約。”一個大號裝滿水的礦泉水瓶狠狠的砸在守門員的腦袋上,守門員眼一暈,捂着頭就往後看是誰砸自己。
“教。教練!”伍貴手裡還拎着一個大號的,守門員傻了伍貴沒傻。當守門員呆看着伍貴的時候,另一個大號瓶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飛了出去。
“你們這羣垃圾對得起我的苦心嗎?”主裁出示了紅牌。伍貴出場的時候嘴裡還在罵着。失敗並不恥辱,恥辱的這種失敗。這種赤裸裸的毫不掩飾黑暗內心的失敗。
主教練都被罰下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2:0
3:0
這是事先說好的底線。
當比賽結束許敬元低着頭灰心的離開時有幾個卻很高興,只是最後的結果是很多人都沒料到的。
保級隊的競爭對手在先入兩球的情況下後力不足,最後被對方逆轉。2:3輸掉了比賽。這個結果使的這場比賽的放水失去了意義,也把伍貴徹底的給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