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換了乾淨的衣服便拎着一個小的行李箱走了出來。
行李箱裡裝的是幾套他買給她的衣物,件件名貴,她本來不想帶走,可是由於每件都已經穿過,倒也不好退給他,而放在這裡,不過是噁心他也是噁心自己,所以還是決定帶走。
出門經過他房間的時候,看到房間依然像原來那樣大門洞開,仍然是一片狼籍,空氣裡彷彿還緩緩流動着昨夜那激情而曖昧的氣息。
他並不在裡面,想是覺得這裡已經太污濁,在徹底打掃之前,他是不屑再進的吧?
夏至咬牙,放下行李箱走了過去,開始動手清掃。
很快,她就一手提着一個裝滿紙團的垃圾桶,一手抱着被單和牀單走了出來。
看到裴曜辰從書房出來,便淡淡地說:“房間我已經幫你打掃好了。被單和牀單髒了,我幫你拿到樓下燒掉,反正你有錢,可以讓人替你送新的來。窗戶我已經打開,還噴了空氣清新劑,很快裡面就會煥然一新,痕跡全無,你不用擔心會覺得噁心。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呆會上班前記得關窗,省得飄雪進來。好了,我先下樓。”
裴曜辰側身,任由她與自己擦肩而過。
夏至下樓之後,徑直走到壁爐前停下,拿起壁爐上的火柴劃燃扔進壁爐裡,當看到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後,便將手裡的被單牀單捲成一團一股腦扔了進去。
當看着牀單上那點點綻放的紅梅慢慢消失殆,這才長呼一口氣,拿起腳邊的垃圾桶快步走了出去。
倒了垃圾,她轉身回來,還到衛生間將垃圾桶用清潔劑反覆清洗了幾遍,弄得嶄新發亮像剛買回來一樣時,這纔拿着上了樓。
進房間的時候,看到裴曜辰已經呆在房間裡了,牀上已經鋪了新的被褥,整個房間完全恢復了正常,不會有人懷疑昨晚這裡曾經上演過多麼激情的戲碼。
夏至將垃圾桶放下,淡淡地說:“我走了!”
說完不待他回答,便轉身出門,拎起門口的小行李箱迅速地下樓出門。
出了門,她拖着行李箱步行到了一家藥店,走進去詢問了一下售貨員,很迅速地找到了事後避孕藥。
她拿着走出藥店,到一旁的小店買了一瓶礦泉水,正要擰開來吃藥,突然兩個身材高大戴着墨鏡的男人迅速地走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奪走了她的藥和水,並一左一右把她架起來扔進了路邊的一輛SUV。
一切是發生得如此迅速,她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就被人用繩索捆綁了手腳,嘴巴里還被塞進了一塊破布,身旁還一左一右地坐着倆個壯漢用蒲扇般的大掌死死地摁住她的肩膀,讓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夏至又驚又惱,各種不好的猜想在腦海裡浮現。
是誰想要綁架她?綁架她的目的是什麼?
是不甘認輸的梅林達?還是那個剛纔看起來就是惡魔的老人?
只怕兩者都有可能。
而且無論落在誰的手裡,她的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以前沒動她是因爲她有裴曜辰保護,現在動她,大概是知道她和裴曜辰一拍兩散了吧?
可是他們怎麼這麼迅速地就知道她和裴曜辰鬧掰了?
除非是有人看了現場猜測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綁架她的人一定就是裴峻山了!
只是她跟他有什麼怨什麼仇,爲什麼非得虐待她羞辱她折磨她?
一時之間,夏至腦子裡充滿了疑惑。
這時,車突然停了,她擡頭一看,發現他們果然把她帶到了那座守衛森嚴氣氛陰森的古堡裡。
男人推門下車,粗魯地將她拖了出來,架着她走進了大廳。
充滿着歐洲中世紀貴族氣息的大廳裡,裴峻山正坐在沙發上優雅地品嚐着藍山咖啡。
一看到夏至被人粗魯地推進來,他臉色一沉,有些渾濁的眸子突然精光四射,冷冷地喝道:“我讓你們有禮貌地把她請來,你們就是用這樣的禮貌嗎?還不趕緊給她鬆綁?”
“對不起。先生。”男人急忙用刀割斷了夏至手上的繩索。
夏至揉了揉疼痛的手腕,轉頭看了看林立四周的保鏢,內心無奈地暗歎一聲。
上一次的逃跑經歷冷酷地告訴她,就算這大廳裡沒有那些保鏢,她也逃不出這座宛如銅牆鐵壁的古堡。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費勁想辦法逃跑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她要問清楚裴峻山當初花錢買她,現在派人綁架她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就算死,她也得死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