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政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先是心臟停跳幾分鐘,瞳孔放大,呼吸不順暢,幾乎就要到死亡的邊緣,幸好藍兒在身邊不斷的召喚他,才勉強回過神來。
許政大腦飛速的運轉,想自己前兩天還和她在一起,她怎麼可能會死掉。看來他所說的付然然是另外一個,或者是然然來這裡之前的那一個真的……這對於他而言,應該算是一個好消息,至少證明,如今的這一個,真的是他的付然然。
“大,大叔……”許政回神之後,吭哧的喚道。
“你還想說什麼?”對方沒有心情和他繼續。
“事情比較麻煩,不過,你能夠告訴我那個付然然,她是怎麼死的嗎?”許政好奇的問。
“你又問這個做什麼?”他對許政的印象不好,導致問答進行的不順利。
“大叔,我先發誓,第一我對你的女兒真沒有非分之想。第二,你的回答對我來說很重要,請你認真的告訴我答案,我會感激不盡。”他脫掉不羈的外套,滿眼散發着執着的光芒。
督察也算是見人無數,看他仔細的模樣不像是撒謊,這才正色道:“你問吧。”
“付然然到底是怎麼死的?”只要知道這個,可以幫助然然恢復記憶,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就清楚起來。
“這是好多年前的事情,當時不是我當值,我不清楚來龍去脈……”很誠懇的回答。
“……”問了等於沒有問。
“到哪裡才能知道?我要去問誰才能知道?”許政着急起來。
“這件事情應該去查查檔案纔可以明白。不過。鎮子案子很多。你也不一定能查地到。”還是一句廢話。
“……大叔----”許政無語。“那你知道她地相公住在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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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記錯地話。她地相公一直病着。當初就病入膏肓。這麼久過去了。應該早就死了吧……”他躊躇地摸摸下巴。之後確定地說。“對。肯定死了……”
許政很汗顏。果然是督察。說別人死地時候面不改色。一點都不忌諱。
“死了。不會死了。您記錯了。他還活着。”許政肯定地說。他不相信和付然然在一起那麼久。她所說地相公只是一具屍體……
“那就應該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吧……”他頓一下才說,“他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活這麼久?”說完,又自言自語的思考起來,“難道是有人在幫他……”果然是督察,任何時候都要仔細的想一想,不管是什麼問題。
“那。那個地方在哪裡?”
“肯定是有人在幫他,那麼那個人是誰呢?”完全沉寂在自己地思考當中……
“大叔……”
“爹……”
“……等等……”他微微一怔。好像發現重大的秘密,環視着衆人。“難道是另一隻狐狸……?”
衆人汗顏……
“爹,你還是先告訴人家那個人住在哪裡吧……”
“這裡的晚上很危險。你們先不要問這個,先離開這裡。”督察遲疑道。“先回去,明天天亮之後,你再去找,我可不想眼睜睜的看着你喪命。”他說完,清咳一聲,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許政呆呆地立在原地,說半天等於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反而使得事情更加的撲朔迷離……這個男人到底在哪裡,當初的付然然到底是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還有,這個鎮子究竟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分界線-
盤絲洞裡,很安靜。有一兩隻狐狸來來回回的走動着,她們懶懶散散的打着哈欠,兩個走着走着還會撞在一起,狐狸是女人,多睡覺往往對女人地皮膚很好,所以,大多數的狐狸都懶得去做什麼偉大地計劃,她們只需要保護好自己的好皮毛,找一個不算太笨地男人當個小三,就心滿意足。
而今天晚上,盤絲洞裡卻關着一個不甘心的女人。
“放我出去,你們這羣騙子,當初是怎麼說地,我詛咒你們的皮膚潰爛,我詛咒包養你們地男人另尋新歡,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越來越難看……說好帶我見你們的族長的,關我在這裡算是什麼英雄啊。狐狸,臭狐狸,最毒婦人心,最毒狐狸心!”聲音一直傳到洞口,守門的小米不得不把大門關上,好不讓外面的動物聽到。
“放----我出去!”林小墨被關在最裡面的小柵欄裡,本來洞裡的味道就不好,這外面把門一關,一波一波的臭味飄進來,薰得小墨臉色發黑。
林小墨見最狠的沒有效果,只能悽慘的換一種辦法:“外面的姐妹們,大家雖然不同族類,但是好歹大家都是女人,你們沒有必要做的這麼狠吧?至少告訴我爲什麼把我關在這裡,讓我死都死的清楚明白一點……”一頓乞憐之後,外面的狐狸還是不動聲色。
“……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要不你們在外面給我搭一個柵欄,把我關到外面去吧,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林小墨的妥協的完全沒有人理,終於一屁股坐在角落裡,看來自己不被殺掉,也會被這裡的味道給薰死……
爲什麼世界上還是有那麼多的男人喜歡狐狸精,他們是真的英雄,爲了愛情可以忽略掉她們身上的味道……林小墨胡亂的想着,順手拿起兩根稻草塞在鼻孔裡,這才發現這裡地稻草都因爲太長時間的薰陶。走味兒了。小墨捂着嘴巴,忍着沒有吐出來,擡頭的時候,想起雲揚還在外面,這一路走來跌跌撞撞,不過還好有云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小墨頓一頓,覺得眼睛昏花,不知道這一路。自己究竟有什麼值得他守護的,一時感慨匯聚,竟然淌下眼淚來……
這個時候,外面有人抱着一堆草走進來。二話不說就丟進柵欄來,小墨還沒有看清楚,就聽到對方小聲說:“這是燻草,放在這裡,味道會好一點。”她小心的說完。又把頭靠進來,“奶奶爲什麼要抓你到這裡來?”
小墨揉揉眼睛,這纔看到面前的不是別人,是付然然。
“然然,然然,我知道你會來的。”
“噓對方做一個噤聲地動作之後說,“你小聲一點。我一回來就聽你在喊。我不知道她們爲什麼抓你。我不要再喊了,我去問問奶奶……”她微微一笑。轉身就要走。走到一半又反身回來,“我事先聲明。我幫你不是因爲你之前說的什麼好朋友之類的話,我還是不認識你。”她先把關係撇清楚。
“那是爲什麼?”
“我答應過山下的那個男人。會把你安全地帶下去,只有這樣而已。”然然一邊說一邊不懷好意的笑着。“他很好,和關心你……”說完,悻悻的轉身離開。
“哪一個男人?”小墨頓一下,難道她指的是雲揚?
付然然走之後,小墨把頭埋進草裡,狠狠的深呼吸兩口,這才覺得呼吸順暢點,大腦因爲有新鮮味道地加入,重新運作起來。
小墨開始的時候想過,爲什麼這隻老狐狸要把自己抓到這裡來,她們兩個完全不認識,她是狐狸,她是人,要把她們聯繫起來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這隻老狐狸看出自己有當狐狸精的潛質,所以想招她進來。另一種可能自然是和付然然有關係……
不過小墨還沒有清楚到底和她有什麼關係……想到這裡,她又覺得呼吸不對,又把頭埋進去,半天才擡起來。
在盤絲洞的另外一邊,鋪天蓋地都是白色的絨毛,整個洞穴被照的亮堂堂,四處都是馨香地味道,地上鋪着白色的毛地毯,纖塵不染,仿若宮殿一般。
付然然推開大門,閃光地殿堂展現在面前。
大門的另一邊地侍女緩緩的擋住她地路,輕聲道:“族長在休息,不見客。”
然然微微一笑:“狐狸奶奶說,無論我什麼時候來,都可以找她。我要進去。”
“抱歉,不準您進去,這正是族長的規定。”侍女微微一笑,淡淡地搖搖頭。
“怎麼可能?我白天的時候沒有趕上來,我是來向奶奶道歉的……”她笑的波瀾不驚。
“您還是回去吧,等族長醒來,我會去通知您。”侍女不慌不忙。
“可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的心裡開始疑惑起來。她轉而問道,“等等奶奶醒來之後,你幫我轉達我的話,那位姑娘是我的朋友,能不能請奶奶放她下山?”
侍女點點頭:“你放心,我會轉達的。”
然然半信半疑的點點頭,轉身要離開。又覺得事情不似想象中的簡單,她悶悶的回頭看一眼銀白色的宮殿,暗淡的轉頭離開。
付然然詫異的坐下來,自從許政那一夥人到來之後,事情就變得越來越凌亂。一個自稱是自己愛人的男人,一個自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女人。仙草的失蹤,狐狸奶奶的避而不見,連自己的相公都變得和往常不同,她知道不能單純的將這一切看作是巧合,彷彿有什麼秘密在漸漸的浮出水面,可是她不想知道實情,她喜歡如今的生活,喜歡狐狸奶奶溫和的眉眼,唯一不完美的就是相公的身體,可是當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向不完美髮展而去,變得她自己都不能控制……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聲響,一切都歸於寂靜,接着有一個沉重的男聲響起:“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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