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揭千萬“醫院拜訪”費，虧損超5億的長風藥業要上市

長風藥業日前遞交招股書，擬科創板上市。在招股書"市場推廣費"一欄中，長風藥業列出了"醫院拜訪"費，該費用2022年達2385.76萬元。"醫院拜訪費"引發了市場關注。一直以來，醫藥行業的藥物銷售很大程度上依賴了各個公司的市場推廣、銷售渠道，醫藥行業市場推廣費被認爲是商業賄賂的高發區。近三年來，依靠吸入製劑產品，長風藥業產生銷售收入，並逐步減虧。不過，這一藥物市場競爭激烈，阿斯利康、四川普銳特、健康元、正大天晴均有佈局，長風藥業仍面臨不小的壓力。

上市募資15億元

此次上市，長風藥業擬募資15億元，其中8.1億元投向新建生產吸入製劑等項目；6.4億元投向藥物研發項目，0.5億元投向吸入製劑研發實驗室建設項目。

長風藥業以吸入製劑藥物研發及產業化爲核心發展戰略。截至該招股書籤署日，該公司已上市吸入製劑產品3個，在研產品管線12個，覆蓋哮喘、COPD（慢性阻塞性肺疾病）、過敏性鼻炎等主要呼吸系統疾病。報告期內，長風藥業自主研發上市並進入第五批全國藥品集中採購目錄的吸入用布地奈德混懸液是治療哮喘的主要藥物品種；氮䓬斯汀氟替卡鬆鼻噴霧劑系國內首個獲批的激素-抗組胺複方鼻噴霧劑品種。

受益於核心產品的商業化，長風藥業營收大增。2021年5月，長風藥業的吸入用布地奈德混懸液獲批上市，並於2021年6月中選第五批全國藥品集中採購。此後公司的營收迎來大幅增長。2020年，長風藥業的營收僅爲485.88萬元，2021-2022年，長風藥業分別實現營收4198.57萬元、3.49億元。2020-2022年，該公司分別虧損4.05億元、1.32億元及4939.92萬元，逐年減虧。

儘管擁有三款吸入製劑產品，但吸入用布地奈德混懸液爲長風藥業貢獻了超九成的營收，是絕對的大單品。2021-2022年，該產品實現營收2983.18萬元、3.359億元，佔當期收入的71.05%、96.22%。

吸入用布地奈德混懸液是當前醫院治療支氣管哮喘的主要藥物，據興業證券研究報告，我國目前哮喘和COPD治療藥物市場規模合計188億元。2019年市佔率前三名的藥物爲布地奈德、孟魯司特、布地奈德福莫特羅，市場份額分別爲32.93%、12.78%、10.21%。

針對業務發展等問題，北京商報記者聯繫了長風藥業方面，但截至發稿未收到回覆。

醫院拜訪費兩千萬元/年

虧損也要砸錢市場推廣，2020-2022年，長風藥業合計虧損5.86億元，但這三年的銷售費用合計達到約2.14億元。在招股書中，長風藥業披露了"醫院拜訪"費，引發市場關注。

北中醫戰研院岐黃法商研究中心主任、醫藥衛生法學教授鄧勇告訴北京商報記者，醫藥拜訪包括學術拜訪、商務拜訪以及患者拜訪。其中學術拜訪的對象爲醫生，可以面對面交流其用藥效果，包括產品的療效、安全性和依從性等。商務拜訪的對象爲經銷商，可以面對面溝通備貨補貨情況、跟進銷售時出現的問題。公司患者拜訪一般採取的形式爲組織社區義診。

據海南博鰲醫療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鄧之東介紹，醫院拜訪是藥企常見的營銷推廣活動方式，拜訪內容包括產品宣介、學術交流、臨牀指導、回訪服務等，旨在與醫生、醫院及其他醫療機構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促進藥品的銷售和推廣。

長風藥業在招股書中對"醫院拜訪"的解釋爲，主要是對終端醫院相關科室進行日常拜訪。在鄧之東看來，"醫院拜訪"費用容易引發市場爭議的原因在於，披露中缺乏明確具體的使用用途，如是否包括商務招待費用等，缺乏透明度，則容易引發商業賄賂質疑。"當前，社會對醫療行業中商業賄賂和不正當競爭問題越來越關注，雖然醫院拜訪是企業推廣產品的一種合法形式，但這些費用如果被濫用或用於不法之目的，就會引發貪腐和安全問題"，鄧之東也強調，但這並不能簡單地將醫藥拜訪和商業賄賂畫等號，需要進行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鄧勇表示，醫藥拜訪與商業賄賂本質上不同，醫藥拜訪是正當的，而商業賄賂是違法的，嚴重者會涉及刑事罪名。醫藥拜訪不會花費高額費用，不會輸送不正當利益，以謀取交易優勢，這是其本質差異。企業在IPO時，證券交易所會要求其披露市場推廣費用、推廣費用變動及其合理性。

核心單品競爭激烈

給長風藥業創造業績的大單品吸入用布地奈德混懸液麪臨衆多競爭對手，該產品的原研廠商爲阿斯利康。國內廠商四川普銳特、健康元、正大天晴的產品均早於長風藥業上市。此外，天津金耀、河北仁合益康、福瑞喜以及南京力成的產品處於申報上市階段，還有TEVA等6家公司的產品處於BE/臨牀試驗階段。

在第五批全國藥品集中採購中，四川普銳特、長風藥業、健康元、正大天晴的吸入用布地奈德混懸液分別以2.79元/支、3.19元/支、3.39元/支、5.65元/支的價格中選。

長風藥業面臨價格進一步下降的風險。該公司在招股書中稱，本輪採購週期原則上爲三年。2024年採購週期屆滿後，公司面臨無法續標或續標價格進一步下降的風險。此外，公司在研產品存在獲批上市前即被納入全國集中採購範圍的可能，進而對公司獲批產品快速實現商業化造成一定不利影響；或是產品獲批上市後被納入全國集中採購範圍的可能，如果該等產品銷量的增速無法覆蓋產品價格下降對收入的影響，則對公司未來的經營業績造成一定不利影響。

面對大單品的增長風險，長風藥業亟待新產品面世。不過，2020-2022年，長風藥業的研發費用分別爲2.02億元、0.99億元及1.07億元，佔期間費用的比例分別爲48.19%、42.23%和31.13%。相較研發費用，長風藥業銷售費用增長明顯。同期，該公司的銷售費用分別爲2651.76萬元、5181.52萬元及1.36億元，佔期間費用比例爲6.34%、22.15%及39.36%。

北京商報記者姚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