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旋律電影拼出“中國速度” 製造業內“奇蹟”

《我和我的家鄉主創海報

金剛川》中拍攝“人橋”現場。

《決勝時刻》拍攝週期只有81天;《金剛川》8月開機,10月23日上映;《一點就到家》開拍到上映,不到3個月;《中國機長》3個多月搭建出一架飛機。

作爲一部大製作戰爭片,《金剛川》製作效率令人不可思議。回顧近十年,幾部重要的中國主旋律電影都創造了“中國速度”的拍攝奇蹟,而這些奇蹟正是建立在中國電影日益工業化的流程和技術基礎之上。可以說是日漸成熟的中國電影工業體系幫助了主旋律電影取得了商業上的巨大成功,而主旋律電影也在另一個層面重構着中國電影市場。正是有了這些強大基礎和中國電影人不懈的拼搏努力,我們的電影市場才得以在近十年的時間裡,在時間緊任務重的情況下,不斷通過“中國速度”創造出《建國大業》《決勝時刻》《中國機長》《我和我的祖國》《我和我的家鄉》《一點就到家》和《金剛川》等票房口碑都獲得成功的主旋律影片

京報採訪導演黃建新、張一白劉偉強許宏宇編劇張冀等以上主旋律影片主創,從這些影片的立項、劇本創作、勘景道具準備、演員建組、拍攝、後期製作等重要環節的展示乃至上映後的感悟,傾聽他們創作“提速”背後的艱辛與成功經驗

立項

立項是電影製作的重要環節,相當於是前期作業,不但要確認電影劇本梗概)審查通過,還要確認拍攝地點和演員等。如果這個環節就開始時間緊張,將會增加整個項目的製作難度。

保證完成任務

2020年10月25日是中國人民志願軍抗美援朝出國作戰70週年的紀念日,電影《金剛川》的上映日期是10月23日。據國家電影局備案顯示,影片《金剛川》今年3月份纔拿到了拍攝許可,由於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響,該片直到8月才正式開拍。

今年6月底,導演管虎與曾擔任過影片《八佰》的軍事顧問和策劃趙寧宇再次合作。他們見面後各自盤算可行性後,管虎告訴趙寧宇“我覺得這個事情能成”,趙寧宇聽完想了想,迴應他“我覺得這個事也能成”,話畢,他們就各自回家準備開始工作。那種“一拍即合,做就是了”的爽快至今讓趙寧宇記憶猶新,擺在他面前的是如此緊急的任務,至今都有人問他是出於什麼勇氣接下它,他誠懇地回答:“沒有問題,也從不會猶豫,我保證完成任務。我盤算過實現的可能性,一個月出劇本,拍攝按流程來做,三個導演一人一個月,開機時直接進後期,這樣才足以面世。”

正在熱映的電影《金剛川》在銀幕內外都上演了中國速度。片中,爲了保證大部隊在凌晨5點前到達金城,投入最後一場戰役,志願軍們排除萬難通過一座橋。拍攝《金剛川》的電影人也和電影中戰士們使命相同,他們必須在短短几個月內完成這樣一部戰爭大片的拍攝,時間緊任務重,且必須高質量地完成。面對如此緊張的拍攝週期,導演管虎放棄常規的拍攝敘事手法,與郭帆路陽合作,三位導演聯合執導一部電影,用不同的視角講述同一個故事

心裡有遇到“沒底”的時候

2018年12月末,執導的劇集瘋犬少年的天空》冬天戲份殺青,導演張一白便從重慶回到北京,那天等着他的任務十分重要、也頗爲緊急。回京後,他前往陳凱歌導演的工作室,當時告訴他即將立項製作的是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七十週年的獻禮片,他的身份是整個項目的總策劃,還要在其中一個單元進行執導。那天在工作室的還有陳凱歌、黃建新與傅若清,他們分別是總導演、總製片人與總出品人。立項之時,他們很清楚片子要在2019年國慶檔上映,留給他們四個人的時間並不多。當時,張一白坦言心裡還是有點兒沒底:“你在導演身份之外還要肩負很多責任,你也面臨着上映後電影會如何,我以前參與過《奔愛》等這類集錦式電影,歷史上幾乎都沒有成功的,幾個導演拍一個故事,對比觀衆想在影院看一個完整的電影的傳統模式,這樣‘反常規’地拍觀衆到底能不能接受。”張一白對這個問題進行了分析,他發現這個電影能不能成功主要還是要看電影呈現的質量以及觀衆會對這個作品傾注的感情,另外加之國慶七十週年舉國歡慶的氣氛,還有這些年抖音、快手這類短視頻對廣大觀衆審美的影響,基於此,他認爲《我和我的祖國》能成,是有戲的。

“驚心動魄”創造“奇蹟”

2019年3月21日,影片《決勝時刻》在北京香山正式開機,該片講述了1949年中共中央領導人進駐香山,在國共和談破裂的千鈞一髮之際,全力籌劃建立新中國的故事。導演之一是10年前執導《建國大業》的黃建新,談及前後兩部作品的異同,黃建新表示,雖所講故事發生的時間節點有所重合,但無論是敘事方式還是人物塑造,兩部電影在藝術創作上都有所不同。而面對的最大客觀困難,是拍攝週期。

黃建新至今認爲《決勝時刻》創造了他導演生涯的一個“奇蹟”。向來笑呵呵的他回想起那段“瘋狂”的創作歲月也感嘆時間實在緊張,作爲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週年的重點獻禮片,《決勝時刻》於2018年10月立項,正式籌備是2019年1月,黃建新透露,整部電影的拍攝週期只有81天,除去轉場只剩下67天,輾轉11個城市連軸拍攝,剪輯只有17天。同時需要修復來之不易的從俄羅斯買來的素材,還要調整音效特技,最後到出拷貝版本的前兩分鐘還插了一個特效進去,一番“驚心動魄”以後黃建新才正式宣佈“差不多了”,這四個字才印證着事情做完。

緊張之下激起火花

2019年底,陳可辛與張冀接到項目,需要拍攝一部關於扶貧攻堅題材的電影。據國家電影局發佈的2020年1月下、2月備案、立項公示,張冀編劇的電影《一點就到家》正式立項。隨後,中國電影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副董事長在接受採訪時透露,電影《一點就到家》將展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成果,有望於2020年國慶檔上映。在一次旅行歸來後,青年導演許宏宇收到了《一點就到家》的故事大綱,他深知這個項目的緊迫,“最初是有點兒沒譜或是沒底、就是一種比較緊張的狀態,但我認爲這是一種好的創作狀態。如果所有東西很穩、很有信心,這反而不是我喜歡的創作狀態,有一些緊張感創作者纔會能激起創作當中的感覺,如果你太安穩了還是有些太過規矩”。

“我以前拍戲也有一些,但這次(緊張感)有點更嚴重了(笑),不過我覺得在緊張感下能激起更多火花。”《一點就到家》的籌備趕上了疫情的暴發,增加了項目的製作難度,時間也變得越來越短,那時許宏宇困在家裡,讀着這個講述青年人回鄉創業的故事,他對家的理解變了,“家”成爲了那個要常回去的地方,最令他感興趣的是當一個城市人進入了一個很原始的環境下收穫的會是什麼,許宏宇迅速地把這個故事與自己的經歷連接,也確立了要去做這個項目的動機。

採寫/新京報記者 周慧曉婉 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