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馬斯克想買OpenAI之時，特斯拉處於生死邊緣

3月11日消息，衆所周知，2018年對埃隆·馬斯克（Elon Musk）來說，幾乎是走投無路的一年。當時，特斯拉正處於加緊生產Model 3的關鍵時刻，面臨財務危機，這款車原本被視爲公司的救星。然而，開發進度的延誤和預算的超支使得馬斯克迫切需要資金支持。

但不爲人知的是，在這段風雨飄搖的日子裡，馬斯克還悄然展開了一項重大行動：嘗試收購人工智能初創企業OpenAI。這家公司開發了廣受歡迎的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ChatGPT，目前估值高達860億美元。更鮮爲人知的是，馬斯克向OpenAI提出了一項大膽的提議：通過融資10億美元，實現與特斯拉的合併，並由他本人擔任CEO。他將這一計劃推銷給OpenAI的創始團隊，視其爲避免特斯拉滅亡的唯一途徑。

然而，隨着OpenAI與馬斯克之間的恩怨被公之於衆，這段秘密歷史終於浮出水面。顯然，馬斯克的雙重目標是拯救特斯拉和獲得對OpenAI的控制權，試圖將兩者合併爲一體。他對於其他投資者可能介入他長期覬覦的公司表示不滿。但關鍵在於，他從未真正把OpenAI及其創始人當作平等的商業夥伴看待。馬斯克與他們相處，就像是那種在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時，因爲害怕被拒絕，所以先行貶低對方的男生。

上週，OpenAI發佈了一篇詳細的博客文章【點擊閱讀】，揭露了自2015年成立以來與馬斯克之間複雜的關係和交流的細節，同時也讓馬斯克的多項提議曝光。這篇文章是對馬斯克近期對OpenAI提起訴訟的直接回應，馬斯克指責OpenAI違反了保持爲非營利組織的初衷。2019年，OpenAI成立了一個“利潤上限”部門，旨在吸引投資者和頂尖的人工智能人才。

通過這篇博客文章和相關電子郵件，我們得以一窺2015年埃隆·馬斯克如何積極勸說OpenAI的共同創始人格雷格·布羅克曼（Greg Brockman）和薩姆·奧特曼（Sam Altman）去籌集遠超預期的資金。最初，二人打算從投資者那裡籌得1億美元，而馬斯克卻鼓勵他們目標定爲高達10億美元，目的是能夠與谷歌、Facebook（現改爲Meta）等科技巨頭抗衡。

這些郵件還顯示，與馬斯克後來的言論相反，他曾斷言只要能控制OpenAI，該機構就能盈利。直至2018年2月，馬斯克還提出了一項大膽的合併方案，他認爲將特斯拉作爲OpenAI的“搖錢樹”，並堅信特斯拉是“唯一能夠與谷歌競爭的選擇”。

對於奧特曼和布羅克曼而言，馬斯克的提議無疑充滿了冒險，營造出一種“除我之外無人可救” 的緊迫感。然而，事實上，真正處於生死邊緣的卻是特斯拉。馬斯克敏感地意識到OpenAI的潛在融資能力，而這正是他當時急需的救命稻草。顯而易見，他深知只要保持這個秘密，OpenAI的技術保密就顯得尤爲關鍵。

正是在那一年2月，馬斯克向OpenAI伸出合併的橄欖枝之際，特斯拉正陷入Model3“生產地獄”，財務虧損加劇，生產進度嚴重滯後。到了2018年5月，在一次公司電話會議上，面對分析師關於完成Model 3投產預算的提問——這是一項關鍵的、對投資者至關重要的業務問題——馬斯克卻因覺得問題“乏味而愚蠢”而大發雷霆，拒不回答。

到了同年6月，特斯拉不得不裁減員工9%以減少開支。與此同時，馬斯克試圖將工廠轉變爲全自動化的“外星人無畏艦”的宏圖也宣告失敗，汽車生產不得不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中進行。8月，馬斯克更是聲稱已籌集到足夠的資金以每股420美元的價格將特斯拉私有化，這一虛假聲明震驚了外界。而公司當時發佈的財報顯示，其虧損額遠超市場預期。

Model 3正式投產後，特斯拉便進入了所謂的“交付地獄”。在將這款車輛交付給客戶的過程中，特斯拉麪臨了嚴重的計劃執行和物流問題，導致交付進度大幅延誤。爲了加快交付速度，特斯拉不得不投入大量資金改善物流效率，馬斯克也親自推動成本降低措施。他甚至要求特斯拉員工在週末親手將汽車遞交給客戶。儘管特斯拉開始逐步實現微薄的利潤，但這遠不能抵消當年的鉅額虧損，特別是在負債累累的背景下。

2019年，特斯拉依然步履維艱，股價持續下跌，多名高管相繼離職。在一次與記者的閉門電話會中，馬斯克不得不承認，特斯拉在2019年上半年仍難以盈利。但在當年春天，他卻豪言壯語，宣稱特斯拉將在一年內推出100萬輛自動駕駛出租車。

幸運的是，到2019年底，特斯拉成功啓動了位於上海的工廠，這不僅爲其打入中國日益增長的電動車市場提供了機遇，還大幅降低了生產成本。得益於中國市場的出色表現，2020年特斯拉終於實現了年度盈利，標誌着公司歷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儘管Model 3的生產和交付經歷了一系列挑戰，但馬斯克依舊自視爲OpenAI的救星。在2018年12月的一封電郵中，他向奧特曼及其他管理層直言不諱地表示，若沒有他和特斯拉的支持，OpenAI將一事無成。他寫道：“在執行和資源沒有發生巨大變化的情況下，我對OpenAI與Google DeepMind相關競爭獲勝概率的評估是0%，不是1%。儘管我希望情況並非如此。OpenAI就算籌集到幾億美元也不夠，研究每年需要花費數十億美元，否則就算了。”

顯然，這段往事沒有被人淡忘——尤其是馬斯克本人。現在，他正對OpenAI提起訴訟，原因是與他之前咄咄逼人的態度相反，自從ChatGPT問世以來，OpenAI在科技界最引人注目的領域迅速崛起，而特斯拉又一次遇到了弱勢時刻。

從2019年上海工廠的啓動到2023年，特斯拉股價曾經飆升，一度成爲華爾街關注的、引領股市上漲的“七巨頭”之一。但近幾個月，特斯拉的局勢急轉直下，公司被迫加入價格戰，利潤率下滑，銷量也在下降。今年1月，特斯拉發佈的第四季度財報未能達到市場預期，而馬斯克在隨後的電話會議中也沒有提出明確的解決方案。此外，他還需處理X公司的爛攤子。

因此，馬斯克再度把目光轉向了OpenAI，希望通過這次不那麼光彩的攻勢來維持自己的商業帝國。雖然他在2018年試圖將自己塑造成OpenAI的救世主，但現實卻是特斯拉自身正陷入困境。馬斯克爲了挽救特斯拉不惜採取任何手段，包括恃強凌弱、誹謗等，以及使用煙霧彈策略來混淆視聽。他的獨斷和強烈的控制慾使得他在談判中常呈現出一種“要麼聽我的，要麼就滾蛋”的態度。

這或許能解釋爲什麼馬斯克向OpenAI的提議，看起來像是二手車市場外拼命揮舞氣球的促銷員，急於清空所有庫存。如果馬斯克真的相信OpenAI需要他或特斯拉的支持才能成功，那麼他的這種好戰姿態只會使情況變得更加複雜。（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