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影不離|亞馬遜雨林的神秘儀式

剛過去不久的北京電影節展映了這部《蛇之擁抱》,這是年輕哥倫比亞導演希羅·蓋拉寫給南美大陸的黑白影像詩,獲得戛納電影節導演雙週單元大獎,更代表哥倫比亞角逐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看完本片,對亞馬遜雨林一無所知的你會開始嚮往。對亞馬遜雨林有所知甚至曾到訪的會想重回。關於我們不瞭解的文明,關於守護與明天,關於那些我們都未曾知曉的歌謠。神秘的事情總是迷人,世界上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總是那麼多。(編輯:二暢)

影片簡介:

根據人物原型在亞馬遜流域探險日記改編而成。1909年,一個德國探險家在亞馬遜叢林中罹患怪病,求助於族人幾乎被屠戮殆盡的巫醫,他們沿河蜿蜒而上,試圖尋找失散的族人和能治病的神秘植物;1941年,一位美國探險家也踏上雨林土地,偕一位當地老者回溯足跡,雨林中沉睡的記憶逐漸被喚醒,過往留下的瘋狂與災難亦如熱帶植物般滋長,蔓生成更扭曲的瘡疤......

影評

一條河流串起兩條時間線,而在亞馬遜土著眼中,時間沒有明顯界定的。相同的亞馬遜河、相同的土著、相同的目標:尋找Yakruna。1909年和1940年。

看完的一段時間內,遲遲想不出這電影究竟要表達什麼。一種文明的逐漸毀滅還是科技終將帶領人們走向毀滅,又或者是藉由哥倫比亞人的蠻橫和土著居民所遭遇的苦難,無聲訴說着殖民統治的殘暴。我只是感嘆於南美大陸有那麼多未知的故事。

薩滿祭司Karamakate相信夢,相信傳說,相信自然。兩次到訪的白人相信現實,相信數據,相信科技。這是一層碰撞。亞馬遜土著的傳統文明與白人所帶來的現代文明,這是二層碰撞。

Karamakate最終明白,憑藉一己之力無法將自己的文明發揚下去,必須要藉助身邊更先進文明的力量。他曾經燒了一整棵Yakruna樹,也用心呵護着最後那一朵。夢會帶他到哪裡?一定是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亞馬遜雨林的神奇草藥——死藤水

正在熬製死藤水的巫師

影片中,白人先後兩次尋找的神奇草藥Yakruna其實是一種虛構出來的藥草,具有迷幻劑的功效,它幫助科瓦諾族人做夢減輕病痛,是他們族羣神聖的存在。

這種草藥在現實中是存在的——Ayahuasca(死藤水),電影全片都沒有提及這一原型,因爲在亞馬遜部落裡,死藤水是神聖的並且不希望被過度開發和宣傳的。

在南美洲印加人蓋邱亞族語中,Ayahuasca意思是“死亡之藤”或“靈魂之藤”,俗稱死藤。死藤是優秀的驅蟲藥,清除身上所有的蠕蟲和腸道寄生蟲。目 前駐紮在叢林裡的秘魯軍隊規定必須飲用死藤水,原因很簡單,爲了能在叢林生存下來。死藤能極其有效的提升人體活力,從而在自然選擇中幫助瞭解它的印第安部 落。死藤改善視力,增強肌肉,最基本的——提高智力。

根據當地的傳統風俗,死藤被看作神聖的象徵,只有部落的薩滿或草醫懂得製備“神奇飲料”死藤水的方法。採集和製備死藤也是很神聖的事,要通過專門的宗教儀式來進行。他們認爲,“死藤水”體驗是人類必知的常識,這種知識是我們瞭解自身的需要。

飲用死藤水的體驗

香港鳳凰電視臺也曾經派過記者拜訪過秘魯熱帶雨林,體驗死藤水儀式:

“一杯下肚之後,一陣嘔吐,身體開始痙攣,然後變輕。我很不舒服,雖然可以感受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卻連手指都無法動彈,在這種靈魂出竅的狀態下,我感覺能夠理解萬物的存在,並且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中國的旅行家夢野也記錄了觀看死藤水儀式的過程:

薩滿巫師先給其中一位誦經,然後點燃了一支土製捲菸,喝了一口河水,把水噴在病人的頭髮上,然後猛吸一口捲菸,再把煙霧全部噴在了病人的臉部和頭部。然後薩滿巫師從布袋裡取出一隻尖尖的像小牛角一樣的東西,把瓶子裡暗棕色的死藤水倒進去,端給病人,只見那個小夥子仰頭一飲而盡。 此時薩滿巫師口中一直唸唸有詞,聽不清他在念什麼,只覺得有一種音樂的韻律,又像在吟唱宗教聖歌,薩滿巫師的嘴裡不時還會冒出幾聲口哨。喝下死藤水的患者滿頭大汗,全身開始晃動,時不時地打起顫來。他一次比一次更嚴重地嘔吐,嘔吐的聲音很恐怖,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似的。他面前的一個大桶裡全是他的嘔吐物,肚子裡肯定已經吐得一乾二淨了。其實這纔是死藤水最重要的藥理療效,患者越吐得一無所有,痊癒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Tips:

遊覽亞馬遜雨林,一般都是到達目的地後,找相應的旅行社,他們有專業的亞馬遜雨林項目。行程體驗可以根據自身情況選擇,一般都有釣食人魚、探訪印第安人部落,實地探訪印第安人的生活、觀看黑白河水交匯的大河婚禮等。費用包含吃住行。

前往雨林一定要備好驅蚊水、防曬霜。乘木船遊覽亞馬遜雨林,切記不可將手長時間放入水中,河裡有嗜血的食人魚,好羣體進攻。

結語

影片結束,響起了南美歌謠。字幕緩緩打出:獻給我們不知其存在的歌謠。這部影片目前只有619個人標記觀看過。

南美大陸是離中國最遠的地方了,打個洞,能一直鑽到南美去。印象深刻的是已經衰老的Karamakate說自己很久沒有聽見石頭說話,也聽不見萬物生靈的聲音了,他的記憶開始模糊。

一條河有兩個河岸,還是上千個河岸?當這首寫給南美大陸的黑白情詩緩緩落幕,伴着不知名的歌謠,我們也走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