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印尼暴亂殷鑑不遠

印尼大選早已過去多時,但選舉結果延宕許久才正式對外公佈,結果不出所料,現任總統佐科威(Joko Widodo)順利當選,但二度敗選的普拉波沃(Prabowo Subianto)也一如預期再度宣佈不承認選舉結果,而這次已經沒有了蘇西洛(Susilo Bambang Yudhoyono)前總統的調停,普拉波沃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總拿華人議題說嘴

果然隨後雅加達就爆發了暴亂,值得注意的是,這次暴亂的一個藉口依舊跟華人有關,許多口耳相傳的謠言指責華人與中國大陸連結,認爲華人介入對穆斯林的鎮壓等等。

華人在印尼已經世代居住,當地本也沒有嚴重的族羣問題,甚至當地華人早已經在地化,鮮少華人還保有自己的中文姓名,諳熟漢語者更是少之又少。早年印尼華僑支持中國抗戰,1949年之後又有不少人支持紅色中國,並踊躍返鄉,但距今也已過去半個多世紀,所謂「心向祖國」的華人早已離開,而對留在當地的華人來說,這種歷史記憶早已遠去,其與中國大陸的連結也已淡化。但即便是這樣,所謂的印尼「土着」依然不依不饒,每當需要煽動叛亂,總會拿華人議題說嘴,換言之,印尼的族羣議題早已解決,現在之所以還會出現,純粹是政客基於政治需要而進行的政治操作。

站在臺灣視角,或許會覺得類似印尼這種暴亂相當遙遠,臺灣也不會出現類似場景。但半個世紀前,印尼人也不會想到後來會出現對華人的屠殺等種種駭人聽聞的事件,因此,切勿低估政客有意煽動所帶來的政治能量

類似的是,很多臺灣學者主張,臺灣的國族認同問題已經解決,他們認爲,雖然臺灣社會在統獨立場分歧依舊,但無論獨派統派,絕大多數人都不認同立即統一,更不希望「被統一」。然而,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有心操作的政客依然能夠創造出種種議題,煽動政治認同的對立,並將不同立場者扣上非我族類的帽子時代力量最近打算向立法院提出《反併吞滲透法草案,其實就是這種政治操作的集中展現。

●政治操作族羣對立

其中頗具爭議條款就是,所有中國大陸的所謂「在地協力者」,都受這項法案規範,至於「在地協力者」如何定義,自然由掌權者說了算,換言之,如果這項惡法獲得通過,那麼就等於開啓了潘朵拉魔盒,只要當局者認爲反對者與大陸主張類似,就可以對之施加懲罰。更惡劣的結果則是,所有臺灣人其實都不能倖免,因爲每個人都很難完全與大陸切割,無論統獨立場如何,大家都有這樣那樣的大陸關係,這就等於給每個人頭上帶了緊箍咒

實際上,這只不過是政治操作族羣對立的其中一個表現而已,近年來臺灣社會的對立情緒不斷蔓延,綠營政客以及支持者不僅對軍公教口出惡言,對整個不同立場者都動輒惡言相向,動不動就扣上中共同路人的帽子,一系列原本連綠營都曾主張的兩岸政策,現在都已經變成不能碰的政治毒藥,例如和平協議、兩岸談判乃至事務性的兩岸協議,都是在無限上綱之下的產物。照此邏輯發展下去,政治紛爭逐步走向暴力化也並非不可能,就看政客的政治需要,以及被煽動者的情緒激化到什麼程度而已。(作者爲《旺報》特約主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