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週刊/愛買報的巴菲特爲何不救《華郵》?

文/王之傑

亞馬遜創辦人現任執行長貝佐斯自掏腰包,以2億5千萬美元買下全美最重要的報紙之一《華盛頓郵報》,引起不少「紙媒已死」的討論,但一個關鍵問題似乎一直沒被提及:《華盛頓郵報》的最大外部股東——股神巴菲特,爲何沒有出手挽救?

這問題看似無關,其實,只有從股神的角度看問題,才能真正體會《華盛頓郵報》面臨的困境

兩家交情深股神一度住進華郵家族

巴菲特與《華盛頓郵報》極有淵源,他與華郵現任執行長唐納.葛蘭姆的母親——葛蘭姆夫人,是夥伴、更是密友,兩家情誼長達40年,過從甚密的程度,一度傳出兩人有超友誼情愫

在巴菲特成名前,出身猶太富商的葛蘭姆夫人,一路把這個中西部的鄉巴佬,介紹進華府紐約上流社會;巴菲特則投桃報李,把這個初入商場寡居豪門千金,帶進財經領域,教她如何看財報,管理公司

巴菲特還一度從奧馬哈搬到華府,借宿在葛蘭姆家中長達數年,甚至擔任葛蘭姆的家庭數學老師,早年失怙的唐納,也把巴菲特當作自己的父親崇拜。

投資領域來觀察,報紙一直是巴菲特鍾愛的產業,2011至2012年間,巴菲特反向砸下3億4千萬美元,買了包括故鄉奧瑪哈世界前鋒報》在內的28家地區性報紙,股神更不只一次表示,「「我們仍然愛報紙……只要他們賺錢能力過得去,規模雖然小,我們都願意買!」

能賺纔是關鍵都會報仍輸他愛的地方

何況,巴菲特從1973年買進華郵公司之後,就一路持有,當初成本1千1百萬美元,已經膨脹至8億美元,幫股神賺了不少錢,巴菲特的持股態度一直很堅定,從來沒有獲利了結的企圖

既然沒有放棄報業,於情於理,手上現金近4百億美元的巴菲特,應該出手挽救,但爲何《華盛頓郵報》徵詢買家時,股神仍然選擇束手?

其中最關鍵的原因當然還是在賺錢能力。

巴菲特在今年給股東的一封信中,曾提及購買地方小報的原因,他表示儘管網際網路衝擊報業,但並沒有動搖一些地方小報身爲情報中心的地位,加上,許多小鎮只剩一份報紙,已經具備壟斷能力,使得投資小報變成有利可圖的投資。

《美國新聞評論》的研究也顯示,雖然報業受到網路衝擊,但發行量一萬份左右的地方性報紙,卻有70%仍然保持獲利。

只可惜,《華郵》不是地方小報,反而屬於受網路衝擊最大的都會報。

其發行量,近三年幾乎以每年6%至8%的速度往下滑,從54萬份衰退至47萬份,去年虧損更持續擴大至5千萬美元(約合新臺幣15億元)左右,比兩年前的9百萬美元虧損,整整膨脹了近五倍。大大拖累了全集團的業績。

《華盛頓郵報》的前途,就像貝佐斯說的,要畫出前進的路線不容易,「報業必須重新被定義,我們必須開始實驗!」但是對於巴菲特而言,實驗就是最大的風險,爲了對投資人負責,並且保持50年的承諾,面對故舊的求援,巴菲特仍然不爲所動,也許這就是之所以他能成爲一代股神的智慧與執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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