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患自閉症的第二年,他選擇出軌求子找愛情

女兒確診自閉症的第二年,周斯越出軌了。

被我撞見後,他卻護着那個女孩,平靜和我提離婚。

“小君的病就是個無底洞,只會拖垮我們。”

“我才36歲,我不想把一輩子搭進去!”

他牽起女孩的手,發誓似的深情款款道。

“我早和她沒感情了,我現在只愛你一個人。”

然後,他決絕轉身離開。

離開時,女兒追了出來,哭着扒住了他的車門。

卻被他狠心關上車門,夾斷了手指。

我抱着痛哭不止的女兒,徹底死了心,同意了離婚。

離婚後我帶着女兒,熬過了冬天終於迎來春天。

周斯越卻在那時紅着眼找上門,“我們復婚好不好?”

第1章

在醫院帶女兒排隊掛號的時候,我第三次打了周斯越的電話。

依舊是無人接聽。

這不是他第一次失聯。

這段時間,周斯越越來越忙,電話打不通、人找不到。

如今竟連帶女兒做康復的日子都忘了。

我實在是不明白,有什麼事還能比女兒的病更重要。

就在我在心裡埋怨着周斯越的時候,女兒小君突然抓住了前面年輕小姑娘包上的一個兔子玩偶。

小姑娘回過頭來兇巴巴地扯過挎包,呵斥了一句。

“幹什麼!鬆手啊!”

我趕緊拉回小君到身邊,不停向那姑娘道歉。

可小君的一雙眼緊緊盯着那隻兔子玩偶,呆滯吐出兩個字。

“爸爸”。

我突然想起,周斯越不久前從香港出差回來,給小君帶過一隻一模一樣的玩偶。

小君鬆開手時,那隻玩偶掉了兩根毛。

小姑娘一下就炸毛了。

“死小孩手賤,誰叫你摸我東西的?

你給我摸壞了,賠我一千塊!”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她的漫天要價,小君像是被嚇到一般,突然開始哭鬧。

她患有自閉症,哭鬧起來,會出現刻板行爲,不停打着自己的頭。

我趕緊蹲下身去哄。

小君的這一行爲很快就引得不少人頻頻回頭看我們。

“哭哭哭,吵死了!”

小姑娘步步緊逼,繼續陰陽怪氣。

“你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像傻子一樣。”

在我蹲下的時候,包裡小君的病歷單掉了出來。

小姑娘順勢撿了起來,大聲地讀出口。

“自閉症?

哈,你孩子真有病啊。”

那一瞬間,我腦子裡一直緊繃的那根叫理智的弦,徹底斷了。

我猛地站起來,拽住她的手腕,怒斥道,“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小姑娘被我吼得有些發懵,可很快,她目光飄到我身後,雙眼一亮。

一跺腳,鼻子一酸,衝過去嬌聲喊道。

“斯越,你怎麼纔來!”

“有人欺負我,你可要爲我撐腰做主!”

我回過頭。

周斯越一隻手攬住女孩,一隻手寵溺地捏了捏女孩的臉。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他擡起頭,餘光瞥見了我,一時怔住。

第2章

我和周斯越面面相覷。

他的臉色在一剎那沉了下去。

然後,長臂一伸,下意識地將女孩護在身後。

“安瀾,你怎麼在這裡?”

臉上,也有了防備的情緒。

“你別欺負她,有什麼事衝我來!”

短短一個動作、兩句話,一切就顯露無疑。

我還沒來得及質問一句,周斯越就已經不打自招。

我看着兩人,不禁笑了出來,笑得連剛剛眼眶裡的眼淚都被我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原來,他不惜拋棄女兒也要做的事,就是陪別的女人看病啊。

我牽起還在哭鬧的小君,冷冷地看着他。

“我爲什麼在這裡?

你要不要看看你女兒,再決定應不應該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

周斯越的額頭微微滲出汗來。

他側過臉,對旁邊的女孩溫柔低語了幾句。

“你到車上等我,乖。”

我拿出手機,拍下兩人耳鬢廝磨低語的模樣。

周斯越立即擡手護住女孩的臉,惱羞成怒。

“紀安瀾,你幹什麼?!”

我嘲諷一笑,“幹什麼?好不容易當場捉姦,總要留下點證據吧?”

周斯越無奈嘆了口氣,“安瀾,你大可不必這樣。

我會給你一個解釋,對你和小君負責的。”

我抱起依舊小君,冷着一張臉。

“廢話就不要說了,想好你待會的說辭吧。”

我送小君去了康復治療室做訓練。

然後看着周斯越摟着那女孩,親自將她送到車上。

他回來找我的時候,臉上還洋溢着開心的笑。

直到看見了冷冰冰的我,才神色尷尬地收了笑。

他長呼一口氣,坐在我旁邊,雙手十指交叉,彎腰低着頭。

似乎是躊躇了很久,吞吞吐吐了許久,他纔開口。

“安瀾。”

“我們離婚吧。”

我轉過頭,眼裡是不可置信的嘲諷。

他又一字一句說。

“我真的很累了,安瀾。”

“自從小君確診自閉症後,我們的日子還算正常人的生活嗎?

我們不是在帶着小君看病的路上,就是被綁在家裡安撫她發病時的狂躁。”

“我爲了治好小君,在外面裝孫子,努力賺錢。

我甚至連香菸都戒了。

每天兩眼一睜,我就在算今天要賺多少錢,纔夠小君這個月的治療費。

然後再靜靜看着這孩子發瘋,哭鬧,情緒崩潰......”

“這兩年,無數個日夜。

我看着小君在自己的世界裡掙扎,我總是在想,我又如何不是呢?

我太累了,我甚至都想不起來上一次笑是什麼時候了。

直到我遇到了舒甜......”

“和她在一起,我感覺我又活過來了,我又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我又會笑了!”

他擡起頭,看向我的眼裡都是自私與不甘。

“安瀾,小君的病壓根治不好。

她就是個無底洞,只會拖垮我們!”

“我才36歲,我不想把這一輩子都搭進去!”

第3章

我緊緊攥着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渾身氣得發抖。

周斯越說他累了。

可他忘了,爲了小君我辭了工作,白天的12個小時是我一個人陪着小君,而他不過是下班後短暫地陪伴她一會兒。

他也忘了,小君自閉症發作哭鬧不止時,是我一個人默默抗下了所有。

他更是忘了,他每日整齊的襯衫、可口的飯菜、桌上不時出現的護肝片,是我在自顧不暇間依舊保持着的愛他的習慣。

我在兵荒馬亂的生活裡,用愛扛過了一程又一程的心酸。

我在無人能施以援手的戰鬥裡,與小君的病魔頑強抗爭着。

只暗自希望,生活的重擔,能朝着自己這邊多傾斜一點。

可他卻視而不見,悄悄躲進另一個女人的溫柔鄉里,還說是她重新燃起他生活的希望,讓他再度感到輕鬆與快樂。

周斯越偏過頭去,目光閃躲可語氣依舊堅定。

“安瀾,你說我自私也好,說我無情也罷。

總之,是我對不起你和小君。”

他深吸一口氣,似如釋重負般站了起來。

“離婚的事,你認真考慮一下,我會盡力補償你。”

他的手機恰如其分地亮了起來,屏幕上曾經一家三口幸福的合照早已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他和女孩臉貼着臉比耶的合照。

他垂眸,察覺到,仍肆無忌憚地亮着手機,毫不顧忌自己尚未離婚的事實。

突然,那個叫舒甜的女孩遠遠地叫了一聲斯越,撲到他懷裡。

周斯越一把摟住她,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替她攏了攏衣領。

“小心點兒!

外面冷,怎麼不在車上等我。”

寒風襲來,我打了個哆嗦,猛地想起自己早上着急帶小君來醫院,只穿了一件單衣。

“想你了嘛!”

“況且你和她單獨相處了這麼久,我會吃醋的!

要是你們舊情復燃了怎麼辦!”

舒甜用手指纏住周斯越的小指,食指不斷地在他掌心畫着圈,撒嬌道。

周斯越輕笑一聲,“傻子,我早跟她沒感情了。”

他的目光似蜻蜓點水般從我身上略過,卻像初冬的一陣風,冷冰冰的。

兩人在我面前狀若無人般地打情罵俏,好似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我懶得再看,起身站起,就要離開。

舒甜卻攔在我面前,高傲地昂起頭。

“聽到了沒,斯越早對你沒感情了,這個婚你不想離也得離。

你放心,你走了後我立馬就會補上他身邊的空位,不會委屈他的。”

她挽着他的臂彎,身體微微斜靠在他肩膀上,一副小三上位的得意樣。

我微微笑,“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小三公開上位,還這麼理直氣壯。”

我的聲音不小,醫院裡路過的行人聽到後,紛紛回過頭來用嫌棄的目光看向舒甜。

一個大媽路過時,狠狠地朝他們翻了個白眼,啐了一口唾沫。

我笑了,指了指路邊垃圾桶,對舒甜說道。

“還有謝謝你,比垃圾桶還會回收垃圾。

不過你們兩個還真是挺般配的,看來月老的垃圾分類做的很到位。”

舒甜被這接二連三的嘲諷氣得跳腳,當場就想衝上來繼續找茬。

還是周斯越攔住了她。

他擡眸,眉眼輕蔑疏狂。

“安瀾,不就是離個婚嗎。

我們本沒必要這麼惡語相向。”

我嗤了一聲。

是他拋妻棄子,是他與我留了傷,卻想求個美滿收場。

天大的笑話。

周斯越沒再說什麼,攬着舒甜離開了。

而我也上了樓,準備接小君回家。

路上,剛做完康復訓練的小君,難得與我有了短暫而正常的交流。

她牽着我的手,忽閃着一雙大眼睛。

“媽媽,爸爸爲什麼會抱別的阿姨?”

第4章

我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該怎樣和小君解釋。

只蹲下,黯然地摸了摸她的小臉,“爸爸和媽媽要分開了。”

小君呆呆地看着我,沒有任何迴應。

突然,她呆滯的眼眸裡猛地亮了起來,衝着我背後大喊了一聲。

“爸爸!”

我回過頭,看見周斯越和舒甜正在不遠處的一個關東煮小攤上,笑着挑關東煮。

周斯越聽見了小君的聲音,也回過頭來,可在嫋嫋升起的白煙中,他的神情晦暗不明。

小君掙脫了我的手,跑到周斯越身邊。

她動作有些遲緩,可還是像往常一樣,慢慢伸出手臂。

“爸爸抱。”

從前小君沒生病時,我和周斯越還是有過溫情與幸福的。

他每天下班,手裡提的不是小君愛吃的糖葫蘆,就是我愛吃的關東煮。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站在門口張開手臂,先寵溺地抱起小君,再將手裡的小驚喜遞給我。

那時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愛意也瘋狂生長。

我以爲我們會永遠這麼幸福下去。

可兩年後,他出軌了......

周斯越怔怔地看着小君,直到手裡替舒甜拿的關東煮燙了掌心,他纔回過神來。

站在一旁的舒甜撅起了嘴,“你不是說已經處理好那些事了嗎,不是說以後不再管這個小孩了嗎!”

周斯越眉心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起了小君自閉症發作時的不堪與折磨。

最終,他淡淡地轉過頭,漆黑的眼底,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別來找我了,我不是你爸爸了。”

小君不明白,依舊固執地伸着手臂,重複喊了一句爸爸。

可現在的周斯越即使面對親生女兒,也決絕得彷彿個陌生人,只爲了和我們斷絕一切關係。

周斯越不再想理小君,結了賬後很快拉着舒甜要走。

小君着急地跟在後面,邊哭邊喊爸爸,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周斯越走得很急,似是想甩掉累贅似的,風揚起他的大衣,卻沒有一絲留戀。

我急忙跑過去拉住小君摟在懷裡。

“小君,他不再是你爸爸了,聽話!”

患有自閉症的小君理解能力比常人弱一點,到現在,她似乎才懵懂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爸爸,要離開她了。

她的哭聲在一剎那放開,一直在我懷裡掙扎着。

饒是這樣,周斯越也只是坐在車裡,冷得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給她。

小君終於掙扎出我的懷抱,哭着撲向駕駛室。

卻被周斯越一把推開,跌在地上,可她依舊扒着車門不肯鬆手。

“爸爸!”

周斯越煩躁地轉過頭,狠下心來用力關上車門。

“啊”地一聲慘叫,車門夾斷了小君的手指,一根手指腫的跟個蘿蔔一樣。

我瘋了一樣上去抱下小君,狠狠扇了周斯越一巴掌。

周斯越被打得偏過了頭去,半晌說不出話來。

“周斯越,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