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過後》恐一語成讖 德研究預測歐洲、北美極寒元兇

AMOC停擺恐造成歐洲極寒與全球氣候急遽變化。圖爲7月底比利時因大雨發生洪水，搜救人員尋找倖存者。(圖/路透社)

《華盛頓郵報》5日報導，德國波茨坦氣候影響研究中心（Potsdam Institute for Climate Impact Research PIK）發現，由於人類活動加劇全球暖化，使得驅動大西洋洋流的系統「幾乎完全失去穩定」，甚至可能崩潰而導致全球氣候系統發生劇烈溫度波動與氣候變化。《明天過後》恐一語成讖，歐洲、北美可能陷入極度寒冷。

這份研究已發表在2021年8月份的《自然氣候變化》。近年來，科學家紛紛對大西洋經向翻轉環流(Atlantic Meridional Overturning Circulation AMOC)的減弱提出警告；AMOC主要將溫暖的海水自熱帶傳送到北歐，然後再沿着海底向南帶回冷水。專門研究氣候變遷史的科學家還發現，如果AMOC的突然中斷，恐導致全球氣候系統劇烈變化，進而讓溫度急遽異常的波動，氣候也發生劇烈變化。

雖然科學家還沒掌握直接證據，證實AMOC正在減速；但透過分析近一個世紀以來的海水溫度與鹽度的數據，PIK發現AMOC強度的8個間接指標出現顯著變化。這些指標顯示AMOC正逐漸失去動力，使其更容易因干擾而失去平衡。

如果AMOC徹底停止，歐洲與北美地區恐陷入極端寒冷，美東海岸的海面上升，而負責爲全球大多數地區供水的季風也會因此擾亂。

儘管這項研究沒有指明AMOC發現停擺的確切時間，但研究認爲「AMOC逼近臨界點的時間讓我們足以採取對策，但崩潰的後果影響深遠」。

AMOC始於熱帶地區，該地區高溫使海水變暖，溫度促成海水蒸發而增加鹽分比例。當這股溫暖的鹹水由美國海岸沿東北流向歐洲，就構成墨西哥灣流。隨着緯度增加，海水會逐漸冷卻，而讓流經水域的密度提升。當海水衝擊格陵蘭島時，水流下流至地表深處，並在向南流動，隨後於南極洲與其他洋流混合，成爲「熱鹽環流」系統的一部分。

換言之，AMOC是地球氣候系統的核心，再重新分配熱量與調節全球各地氣候發揮關鍵作用。研究表示，只要維持必要溫度與鹽度，AMOC就可以自我正常運作並不斷循環。

但氣候變遷已破壞這股平衡，高溫使海水變暖、變輕，冰蓋與冰川的融化又稀釋北大西洋的鹽度與密度，這些導致洋流無法下沉，使AMOC停擺。

這樣的事以前曾發生過。在上一個冰河時期告尾聲時，一個巨大的冰川衝破下降中的北美冰蓋，大量淡水流入大西洋，造成AMOC停頓。結果是北半球大部分地區，特別是歐洲地帶，陷入極度酷寒。寒流持續千年之久，氣候變遷造成生態系統改變，人類社會也爲之動盪。

聯合國負責研究氣候變遷的團隊，在2019年的《氣候變遷中的海洋與永凍圈特別報告》中預測，AMOC將在本世紀減弱；在最嚴重的想定中，未來300年內將完全崩潰導致嚴重暖化。

PIK研究則指出，維持AMOC運作的恢復力與回饋系統都逐漸弱化，包括海面溫度、海水鹽度等指標都愈來愈多變。專家則形容AMOC像剛到急診室的病患，PIK已提供生命各項指標的評估，而這些數據都顯示患者出現致命性問題。

事實上，從全球各地的現象讓人們即使不用透過研究，也能發現地球正處於前所未見的窘境。今年夏天，太平洋西北部遭受熱浪襲擊，而科學家分析後認爲若不是人爲引發的暖化，根本不會有這種現象出現。中國大陸、德國、比利時、烏干達、印度，都經歷大規模而致命的洪水。加州、土耳其、西伯利亞的凍林，也都被野火所燃燒。

與人類使用化石燃料前相比，全球溫度上升攝氏1度，且持續上升中。如果AMOC真的完全關閉，這種變化在人類有生之年前完全無法逆轉。由於大自然會在AMOC完全關閉時找到新的平衡，而重新開啓這種平衡帶來的氣候變遷，遠遠大於AMOC關閉產生的變化。研究警告，「這不應該發生，人類應想方設法減少溫室氣體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