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觀點》代帆：菲律賓應提防「安全感知」錯位

名家觀點》代帆：菲律賓應提防「安全感知」錯位。圖爲2023年1月4日習近平在人民大會堂與小馬可仕會談。（大陸外交部）

大陸暨南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副院長、菲律賓研究中心主任代帆1日在大陸《環球時報》撰文指出，2023年以來，菲律賓對外軍事和安全合作呈現活躍狀態，頻度和密度較以往都有明顯提升。根據菲律賓軍方已公佈消息，菲美年度「肩並肩」軍演將於4月在菲律賓舉行，屆時至少有約1.7萬名美國和菲律賓士兵參演，規模可謂空前。在此之前，菲美已宣佈同意擴大2014年《加強防務合作協定》，菲方將多開放4個基地給美軍使用，使美軍在菲基地總數增至9個。加上菲方稱正考慮與日本簽署《訪問部隊協議》及最新透露將在4月建立菲美日三方安全防務磋商機制，菲律賓的一系列軍事安全動向引發廣泛關注，也讓人懷疑菲律賓的國家安全感知是否出現錯位。

代帆表示，根據2020年一項世界軍事能力排名，在老「東協十國」中，菲律賓的軍事實力排在印尼、越南、泰國、緬甸、馬來西亞之後居第六位，稍微強於柬埔寨和寮國等國。實際上，通過軍事現代化增強武裝部隊防禦能力，是上世紀90年代尤其南海爭端浮出水面以來，歷屆菲律賓政府孜孜以求的政策重點。但問題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菲律賓一直自感沒有餘力單靠自身完成軍事現代化。

代帆表示，在艾奎諾三世時期，以應對來自南海的「安全挑戰」爲由，菲律賓從美國、澳洲、日本和韓國等國購買大批二手武器。2018年，杜特蒂總統也通過5.6億美元的五年軍事現代化計劃。但對長期積弱的菲律賓武裝部隊而言，這些軍事投入只能是維持基本運轉，遠談不上「現代化」。

爲此，加強與外部大國尤其是美國的軍事和安全合作，逐漸成爲菲律賓提升自身軍力的一大「仰仗」，而美國確實也成爲菲律賓最大的軍事援助來源。2015財年以來，美國國務院爲菲提供了高達4.63億美元的軍事安全援助。而自2018年以來，美國國防部還額外爲菲律賓提供了2.37億美元的安全援助。更不用說，還有來自澳洲、日本等美國「小夥伴」的援助。

代帆稱，那麼，這些錢主要用在了哪？自1946年獨立以來，菲律賓長期面臨南部民答那峨分離主義以及阿布沙耶夫組織挑戰。這些成爲菲律賓國家安全面臨的主要威脅，也決定了當時菲律賓政府在「安全感知」方面探知的威脅主要來自於國家內部。無論菲律賓的軍事現代化還是美國對菲律賓的軍事援助，之前都以平定這些內部叛亂爲主要方向。但自艾奎諾三世政府將「海洋安全」作爲國家安全戰略重點以來，菲律賓的軍事現代化也開始尤其着重於提升海空防禦能力，以應對來自海洋方面的「挑戰」。自小馬可仕總統上臺後，無論軍事現代化還是對外軍事安全合作，海洋防禦能力建設以及海洋安全再次得到凸顯。菲律賓一方面稱「南海問題的未來不應由外部勢力決定」，另一方面卻圍繞海洋安全大力發展與外部大國的合作。

代帆強調，考慮到菲律賓仍然孱弱的軍事能力，其提升軍事現代化水準的政策邏輯本無可厚非。但菲律賓越來越將海洋作爲國家安全重點，並以此爲方向推進與域外大國的軍事和安全合作，無疑引發了地區安全的外部干預問題，對地區和平與穩定帶來潛在風險。在他看來，菲律賓近期在軍事和安全方面的舉措已經偏離其最初立場和出發點，與其他南海爭議國如馬來西亞和越南相比，菲律賓在安全上進一步與域外大國綁定，這實在是其國家「安全感知」上的偏差越來越大，其結果往往不是能夠獨善其身，反而是與自身防務和安全能力的追求南轅北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