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G-21魚牀戰機：美國空軍曾經的惡夢

MiG-21是蘇聯在1956年就已完成研發，1959年開始量產的戰機，直到1985年才結束生產。(圖/shutterstock)

前陣子，中國大陸有架殲7戰機失事墜毀，戰機殘骸造成地面一些災情。這個消息最令人驚訝的是大陸軍方還有在使用殲7戰機，顯然服役時間也超過50年了。殲7是中國大陸授權仿造的蘇聯MiG-21，工藝上略有不同，但也足見MiG-21的影響力。確實，MiG-21曾經一度是全世界使用國最多、總數最多的戰機，而且在越戰時期，北越空軍的MiG-21令美國空軍非常頭疼，直接影響美國軍用機的發展，來說說這型戰機的故事。

北約組織將MiG-21取了個古怪的名字「魚牀」(Fishbed)，聽起來不可怕，或許會讓人想起海鮮拼盤，然而，正如「不能只憑封面來判斷一本書」，我們也不能只從這個名字來判斷一架戰機。事實上，MiG-21在北越上空的表示，魚牀是一種一種致命的掠食魚，叫它食人魚都不爲過。

由於西方掌握了話語權，因此說到MiG-21，多數的書籍都會提到魚牀這個名字，但其實蘇聯人討厭這個名字，雖然蘇聯官方沒有爲MiG-21取名，但是飛行員給MiG-21的暱稱是巴拉萊卡琴(Balalaika)，一種俗稱「俄羅斯吉他」的三角形絃樂器，顯然是強調它的三角翼。

在1950年代，西方與蘇聯都不約而同的設想三角翼戰機，比如法國的幻象3，美國的F-102，這些戰機都無不例外的捨棄掉水平尾翼，但亱蘇聯則比較獨特，即使MiG-21有個寬翼面的三角翼，但是仍在後方追加一組水平尾翼來增加操作性。此外，就如蘇聯人無處不在的 AK-47戰鬥步槍那樣，MiG-21也具有類似的特質，保持簡單、輕便、可靠，可以用相對較低的價格，大量生產以低成本。這與當時美國空軍的設截然相反，當時美國空軍追求的是更復雜的轟炸型戰機。

然而，蘇聯的簡單和便宜，並不意味着性能薄弱。MiG-21具有2馬赫的極速能力，可以攜帶短程飛彈與對地攻擊火箭彈，它在鼻頭的進氣錐裡，還可以安裝一部小型空用雷達，這樣的性價比非常高，使得它極受到蘇聯陣營與第三世界國家的歡迎，訂單幾乎源源不斷，光是蘇聯，它的生產時間從1959年持續到1985年；而且還有許多國家授權生產製造，它成爲有史以來生產量最多的超音速戰機，共生產11496架，這並不包括中國大陸的殲7，因爲殲7在許多零件上與MiG-21不能通用。

即使到了現在，仍有包括古巴、北韓、印度等18 個國家仍在使用。

MiG-21最輝煌的時期是越南戰爭，北越的MiG-21可說是爲蘇聯戰機爭足了面子，而且他們的對手可是美國空軍。當時美國空軍雖然有許多體型大、航程遠、對地攻擊力強大的戰機，比如F-105雷霆隊長(Thunderchief)，以及F-111土豚(Aardvark)，但是這兩種戰機發展方向顯然過於強調對地轟炸能力，使得他們的空中作戰能力不佳，這是因爲當時美國空軍過於信賴空對空飛彈，以爲只要發射飛彈就可擊落敵機，於是忽略了戰機的運動性能。然而當時的飛彈性能不佳，而且當年尚未有良好的敵我識別電子技術，即使在雷達上遠遠的看到可疑目標，但也必須到目視情況，纔可能知曉是敵是友，或者無辜的民航客機，這使得視距外飛彈的使用機率很低。

在纏鬥作戰時，F-105完全不是MiG-21的對手，北越的 MiG-21最終擊落了 17架F-105，美國空軍被嚇壞了，只能趕快引進美國海軍當時的F-4幽靈2式(Phantom II)做爲補充，而F-4也確實是美國戰機當中，當時少數可以與空戰纏鬥的機種。然而，MiG-21的難纏超過美國軍方的想像，雖然F-4速度更快、引擎推力更強大，但是魚牀的靈活度和機動能力，仍然使F-4追趕的相當辛苦。

其實在總體成績上，MiG-21對抗F-4也很吃力，經常輸多贏少，擊墜比大約是3比1，也就是MiG-21擊落1架F-4時，約有3架MiG-21被F-4打下來；但是北越軍方立即調整了自己的戰術，他們開始針對F-4擔任長程巡邏，以及對地轟炸任務時，出來「找麻煩」，當滿掛炸彈、滿掛油箱的F-4，遇到突然冒出來的MiG-21時，它不得不拋掉自己的油箱與炸彈來進行空戰，這時候不管打輸打贏，MiG-21的任務已經成功了一半，因爲F-4的轟炸任務已被阻止。

在美國空軍的事蹟中，越戰期間有不少傑出的空戰英雄，比如羅賓‧歐德斯(Robin Olds )、康寧漢(Duke Cunningham)、李奇(Richard Stephen Ritchie)，不過北越空軍也有3名飛行員，是MiG-21 的王牌，其中最厲害的是阮文谷，他擊落了9架美國戰機。

與此同時，在1967 年的六日戰爭，和1973年的贖罪日戰爭等以阿戰爭期間，敘利亞和埃及的MiG-21飛行員就普遍表現不佳，經常被訓練有素的以色列對手屠殺；但即使如此，至少有1名敘利亞飛行員，成爲王牌。而印度空軍的MiG21飛行員在1971年的印巴戰爭期間表現出色，擊落過巴基斯坦的F-104戰機。

由於越戰的教訓，美國空軍針對性的研究MiG-21，甚至利用特殊管道引進了幾架MiG-21，送到著名的「51區」進行機密研究，相當肯定MiG-21的樸實無華，也反省檢討美國在研發戰機的方向走偏了，於是就有了單純以制空作戰爲設計初衷的F-15以及F-16。

到了1991年的沙漠風暴行動期間，伊拉克雖然有大量的MiG-21，但美國此時戰機已經迭代，F-15、F-16以及海軍的F/A-18在各方面都凌架MiG-21甚多，整個戰爭期間，MiG-21被擊落了4架，是由美國空軍 F-15C 和美國海軍 F/A-18 各擊落兩架的結果；相對的，MiG-21未能對聯軍飛機造成任何殺傷。

儘管MiG-21有着速度和敏捷性的優點，但是它也有着許多缺點。它的機載雷達性能弱到幾乎沒用，因爲只有一個小碟子可以裝進它的鼻錐中，雷達的搜索距離與目視差不多大太多。它的燃料容量也非常有限，通常只能供應45分鐘的飛行，這使得它很難保衛機場較遠的地區。

儘管存在這些缺陷和年齡問題，但是有些專家認爲， MiG-21仍然可以在世界某些國家繼續操作，它的服役歲月有機會達到70年。它仍是噴射戰機的代表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