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人都會相遇胡蘭成,但男人一生遇不到一個張愛玲

胡蘭成與張愛玲,我拿出真心不是爲了愛你,是爲成全自己的愛情。

每個女人生命都有一個胡蘭成,男人一生未必遇得上一個張愛玲。

張愛玲遺傳了母親的冥頑,母親在她四歲就離家,打開自己的自由遊歷歐洲。繞了世界一圈回來,她要張愛玲接受新式教育,成爲一個新女性。母親又離開,她被託孤在女校,把思念都寄生在文字裡。彪悍的性子落進字裡,那冷眼看着世態的心眼其實熱忱。

她把思念都寄生在文字裡。彪悍的性子落進字裡,那冷眼看着世態的心眼其實熱忱。 圖/文化部 提供

張愛玲是一個孤獨的人,因她在家庭的流轉,因家曾是她的囹圄又是她的溫牀。張愛玲乖僻疏狂,那一點柔軟的心,只在文學與愛情面前顯影。她原來不想去流浪,所以落在了胡蘭成手心,那一年,胡蘭成三十八;那一年,張愛玲二十四。

「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一聲那麼的深沈,像大海慷慨深邃,像大海暗藏洶涌。胡蘭成人海中尋覓張愛玲,硬生把自己的電話塞進了張愛玲門縫,一個不馴的女子,有一個蠻橫的男子來愛。

胡蘭成有才氣,便愛地很不節制了,他愛過的情人們如上朝的卷軸,民怨四起。張愛玲爲什麼還愛?他們結婚沒有見證,沒有祝福,只有一紙婚書:「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爲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胡蘭成很懂她,張愛玲這樣不合格律的女子,本來不需要法律。

抗戰尾聲,他們在烽火中相棲,離散。唯有胡蘭成一口好愛,如果人間要他們別頭,胡蘭成就說:「那時你變姓名,可叫張牽,或叫張招,天涯地角有我在牽你招你」。

胡蘭成這樣一個男人像買家,女人便是貨,貨是新的好,他再娶了妾,再路過許多野花,張愛玲一顆蒸熱的心被放涼。「若不是愛我一人,那就不要了。」於是活成了虔誠的孤花,讓愛情像不能拒絕的風雨,驟然摧折她。她把他愛到盡頭,分手以後當了金戒指,就怕胡蘭成生活委屈。

臺北國際書展舉行「張愛玲特展:愛玲進行式」 圖/林澔一 攝影

當佳人偶遇才子,那是生無可戀,偶遇知音又何必衆裡尋他,愛過就無需可惜,她在愛裡死過,回一封信: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經不喜歡我的了。這次的決心,是我經過一年半長時間考慮的。彼惟時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難。你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來,我亦是不看的了。」

張愛玲給了胡蘭成三十萬元的分手費,從此永別。

張愛玲有過人之處,大抵是她用稿費做了分手費:你愛上我的英才,我用英才送走你,揮一揮手,很俊朗瀟灑的。愛得起,便輸得起。

胡蘭成這樣的蝴蝶很多,可張愛玲這麼一朵花少有。

這蕊花不恨風雨,不計較讓她萎謝的折花人。她本來就只要談一場感動自己的愛情,她本來就甘願在懂她的人面前繳械投降。

愛是這樣的,她成全了他,他辜負了她,她完成了自己。

本文轉載自《女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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