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迢迢》瞭解容玉蝶被辜負的過往,便明白她爲何逼迫裴琰造反
原來用自己的未來,去賭一個人的真心,付出所有的人,便是那個徹頭徹尾的輸家。
更悲慘的是,容玉蝶真心相付之人,背棄了她,又在她得遇救贖,嫁人生子之後,毀掉了她幸福美滿的家。
爲了不再仰人鼻息的活着,爲了報復無情無義之人,容玉蝶步步爲營的籌謀算計了二十多年,就連她唯一的兒子,都成了她利用的工具。
年幼喪父,揹負流言,也從未感受過母子親情的裴琰,無疑是最無辜的。
但瞭解容玉蝶所經歷的一切,便明白她的所作所爲,不過是爲了保全這唯一的血脈罷了。
先帝在位之時,身爲燁王的椋帝謝澈,並不是最得帝心的皇子。
他雖有能力,卻心思歹毒,善於玩弄權術,表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實則野心勃勃,爲坐上皇位,施盡了手段。
相比之下,當時的齊王謝淳,不僅得先帝重視,且爲人溫文爾雅,宅心仁厚,胸懷天下,憂心萬民,實乃仁君之選。
容玉蝶出身高門,既有傾城絕世的容顏,又有清貴世家的高傲,是大椋國都慶康城內,首屈一指的貴族之女,更有第一美人之稱。
她與燁王謝澈,劍鼎侯裴子敬都是自幼相識,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玩伴。
年少之時,三人經常在圍獵場上騎馬,少女意氣風發,風華絕代。
馬上拈花輕拂手,華簪笑顰柳葉眉,容玉蝶張揚笑意,策馬揚鞭,還不忘向不遠處的少年揮手,那一幕落在兩位少年眼中,便成了絕美的風景。
只是身爲皇子的謝澈,骨子裡總是霸道的,他喜歡的姑娘,不願他人覬覦半分。
所以,當謝澈發現裴子敬看向容玉蝶,雙眼都在反光的時候,立刻提出,要與裴子敬比試,誰先射下遠處的蝴蝶,誰便可以抱得美人歸。
對於謝澈而言,容玉蝶是戰利品,可對於裴子敬來說,容玉蝶是心上人。
因此,謝澈可以乾淨利落的,射下那隻蝴蝶,可裴子敬卻不願傷其毫分。
更重要的是,謝澈於裴子敬而言,不僅是一起長大的兄弟,更是他認準的君王,他不願也不能相爭。
而當時的容玉蝶,也選中了謝澈,除了情竇初開的少女相思之外,她也認定,謝澈最終會登上高位。
奈何,容玉蝶自以爲與謝澈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殊不知,她也逃不過他的權衡利弊。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一個野心勃勃卻不受重視的皇子,一心想要爬上九五之尊之位,又怎麼會被愛情拌住手腳?
所有的承諾和約定,私情與恩義,終究是要爲王權霸業讓路的。
因此,這位高門貴女,即便爲愛獻身,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曾經的謝澈向容玉蝶許諾,會娶她爲妻,她始終相信,他會信守諾言。
容玉蝶的家族,站隊燁王,而容玉蝶更是早已委身於謝澈。
然而,謝澈尚且還未登上帝位,便已經食言了,曾經許諾給容玉蝶的正妻之位,另選她人,還要容玉蝶以側妃之位入燁王府。
或許謝澈沒有料到,又或許謝澈明知道這個結果,卻依然要辜負容玉蝶。
他們之間這段無疾而終的愛情,最終的結果,便是高傲的容玉蝶即便癡心錯付,也絕不爲妾,落得被棄如敝履的結局。
謝澈的絕情,和容玉蝶的孤注一擲,險些毀掉她的一生。
受世俗約束的高門之女,尚未出嫁,便已非完璧之身,即便出身再高貴,於家族而言,也不過是一枚棄子,要麼青燈古佛了此殘生,要麼了結性命保全名節。
若非癡戀容玉蝶多年的裴子敬,容玉蝶便只能踏入必死之局,香消玉殞了。
失去了權力高於愛情的謝澈,卻嫁給了滿心滿眼只有容玉蝶一人的裴子敬,雖然曾被辜負,可能夠得到一份獨一無二的癡情,容玉蝶也該得到幸福的。
然而,終於登上帝位的謝澈,卻爲了他那因來路不正,總覺得坐不穩的皇位,日漸變得疑心深重,就連裴家,他也開始懷疑了。
裴子敬從十六歲開始,便跟隨謝澈出生入死,其手下的長風衛更是所向披靡。
哪怕他知道謝澈所做的一切,依然忠心耿耿,卻始終逃不過兔死狗烹的結局。
當年先帝想要傳位於齊王謝淳,安排他去月落城和談。
齊王謝淳身邊的掌事太監,是謝澈身邊一個小太監的義父,因此,先帝欲傳位於齊王之事,被謝澈得知。
因爲謝澈的私心,害死了齊王,栽贓月落城的老城主與尉人勾結,引得大椋向月落城開戰,生生的毀掉了這座世外桃源。
這件事,被裴子敬得知,他選擇包庇謝澈,提醒他將破綻處理乾淨。
可這件事,卻也成了刺在謝澈心裡的一根刺,令他無時無刻不想毀掉劍鼎侯府。
這世上,除了謝澈自己,或許只有真心與他相愛過的容玉蝶,對他最爲了解。
容玉蝶早已料到,他會忌憚裴家,所以在生下和裴子敬的兒子裴琰之時,故意放出流言,說裴琰是早產兒。
她寧願讓裴琰揹負不堪的名聲,也要借謝澈的疑心,保護裴家。
只是最終,容玉蝶還是沒有辦法護住裴子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奔赴沙場,自尋死路。
他們都明白,唯有裴子敬死在戰場,謝家的長風衛失去往日之姿,謝澈才能真正對裴家放心。
但是,自從裴子敬死後,年輕守寡,獨自守着兒子的容玉蝶,便因憎恨而黑化了。
容玉蝶愛謝澈的時候,他放棄了她,裴子敬救贖了她,可謝澈卻要奪走裴子敬的性命。
無論他們多麼忠心,終究能卑躬屈膝的成爲謝家的家臣,可謝澈如此狠心,要他們如何甘心臣服呢?
容玉蝶開始報復的第一步,便是示弱。
裴琰自從出生之時起,關於他身世的流言蜚語,便沒有停止過,尤其是裴子敬殉國後,裴家諸房鬧的不可開交,容玉蝶和裴琰母子,受盡了欺辱。
當時的謝澈,選擇將裴琰接入宮中照拂。
後來,容玉蝶培養裴琰時,極爲嚴厲,在他年幼之時,便要求他揹負裴家和長風衛的振興。
以至於裴琰從小到大,都過着麻木的日子,日復一日的習武,讀書,被母親懲罰。
劍鼎侯府思過的規矩,都很嚴苛,不僅滴水不能進,就連防寒衣物也不能備。
作爲母親,容玉蝶從未給過裴琰一個溫暖的擁抱,溫柔的笑臉,作爲兒子,裴琰從未爲自己活過,人生信條,只那幾句冰冷的文字,忍常人所不能忍,事事以裴氏爲重。
多年來,容玉蝶以雷霆手段,把持南靈裴氏,暗中操練軍隊,鑄造兵器,只爲終有一日,送裴琰登上九五之尊之位,將所有辜負他們母子之人,都踩在腳下。
時光流逝,沒有帶走容玉蝶那副絕美的容顏,但她的心思,卻日漸狠辣。
爲了護住裴琰,容玉蝶無所不用其極,就連當年謝澈於她分手之時,留給她的那幅畫像,都成爲了她拿捏謝澈的工具。
她功於心計,只是對謝澈稍加暗示,便令他堅信,裴琰是自己的孩子。
逼迫裴琰接受造反,帶領裴氏登上高位的宿命之時,不惜拿出裴子敬戰死沙場時所穿的血衣。
都說大椋光明衛指揮使衛昭,生了一副春風芙蓉面,卻長了一顆歹毒羅剎心。
但這句話,用來形容黑化後的容玉蝶,纔是最適合不過。
容玉蝶的狠,在於她爲了報答裴子敬的愛護,爲了報復謝澈的絕情,就連自己拼死生下的兒子,都用來當成是一個工具人,想方設法的激娃造反。
在她的心裡,謝澈的兩個皇子,一個優柔寡斷,一個紈絝不堪,沒有一個比得上裴琰,況且這一切,本就是謝澈欠了裴家的。
奈何,容玉蝶算計到了所有人,卻沒有拿捏住自己兒子的心。
裴琰沒有選擇容玉蝶爲他鋪好的路,依然爲大椋推翻昏君,創造盛世。
前半生始終受母親操縱的裴琰,固然可憐,但縱觀容玉蝶的人生,少時遭愛人背刺,年紀輕輕便守寡帶娃,機關算盡之後,與兒子也離了心,最終孤獨終老,也是可悲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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