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民 書發人生的激流與倒影

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1日發表新書《激流與倒影》,表示這將是他最後一本書,期望臺灣文化能夠一代代累積,不是煙火式的光影乍現又消失。 (鄭任南攝)

曾被《時代雜誌》選爲「亞洲英雄人物」的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其實人生並非總是一帆風順,他年輕時曾遇過挫折,還想過要放棄舞團,但是1名建築工人青年鼓舞了他,讓他回到舞蹈道路上,近期在他新出版的散文集《激流與倒影》,提起了這段回憶。

林懷民表示,1980年,雲門自美國公演回國,面臨前所未有的債務,高達兩百萬元,那陣子感到特別挫折。在某個颱風登陸的大雨夜晚,他借酒澆愁,要回家時在路邊好不容易等到1臺計程車,但被1位瘦削的青年攔走,他上前詢問,發現對方行程順路,因此與之共乘。

林懷民說,在酒意間他與對方攀談,原來是建築工人,「問了他薪資,1個月可以賺1萬8、9,加班可以有2萬3、4,問他:『辛苦嗎?』他詫異地扭過頭來問我:『什麼工作不辛苦?』」

林懷民表示,這位在風雨中不卑不亢前行的青年鼓舞了他,讓他第2天「改邪歸正」,回過頭來繼續專注自己選擇的舞蹈道路上。

林懷民在14歲發表第一篇小說,21歲出版小說《蟬》,可說是早慧型的作家。這次新作裡25篇散文,書寫內容包括他的母親、前輩、老友、不認識的陌生人等,他表示,這些人事物帶給他鼓舞的力量,「是他們激勵着我前進,都是我的典範,我希望讀者也能從中獲得感動和激勵。」

林懷民的母親正是激勵他的強者。林懷民表示,他的母親晚年因腦部腫瘤而癱瘓,在積極治療後,短短3周內完成復建並恢復行走,「醫生說破了榮總的紀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人。」

此外,林懷民的母親在癌症末期、癱瘓的狀態下,也努力抄寫《心經》,「她用右手擡起左手,壓在宣紙上面,然後右手沾墨抄寫《心經》,手抖得厲害,非常費力才完成一個字,但她不要人家幫忙;裡面有幾個寫得比較好的字,是她狀態比較好的時候寫的。」林懷民表示,母親的《心經》最後沒能完成抄寫,留白的部分有如佛法的「諸法空相」,「這是母親留給我們的最後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