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在工地的那些年,我愛上了食堂打菜阿姨,不顧阻攔要娶她

我的婚禮不被親朋好友們看好,甚至連父母也不理解我,非要阻止我和她結婚。

這一切都因爲那個女人比我大了二十歲。

“阿強,你要永遠記得我……”這是阿姨臨走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叫陳強,是一個來自鄉村的普通孩子。

我的命運和大多數人一樣,要麼進廠要麼去工地。

村裡孩子們都選擇去不那麼辛苦的廠子裡,只有我選擇了工地。

我不喜歡工廠裡那日復一日的流水線工作,我會感到很窒息。

於是我就獨自一人來到了一個小工地。

包工頭就喜歡我這種剛進城的鐵頭娃,平常事不多幹的活還最多。

但那些老油條就最討厭我這樣的人了,因爲他們的偷懶在我沒日沒夜地幹活裡很顯眼。

於是就有幾個老工抱團欺負我。

他們剛開始只是強迫我去洗他們的臭襪子和換洗衣物,我沒有任何怨言,尊重長輩也一直是我們村的優良品格。

可我越這樣,他們就越變本加厲。

他們開始拿我取樂,那天下班去食堂吃飯。

比我稍大幾歲的李勇把我攔在門口,我小聲地說:“勇哥,你別當着我,我要去吃飯了。”

但李勇就當沒聽見一樣,宿舍裡的人立馬湊了過來。

他們佯裝指責李勇的樣子,實則一羣人把我堵在門口。

我好不容易從他們的縫隙裡擠進食堂,打了一個饅頭和一碗稀飯。

食堂阿姨問道:“孩子,你每天都只吃這些身體頂不住的。”

說完她偷偷給我的飯盒裡盛了一勺肉。

這一幕卻被舍友們看到,他們見門口欺負我沒成功,於是跟了進來。

“王姐,你這不合適啊,你是不是看陳強這小子長得白白淨淨的,所以動小心思了啊?我長得也不差怎麼沒見你給我開小竈啊?”李勇打趣道。

我才知道給我打菜的阿姨叫王姐,她皺了皺眉說:“你一天能不能想點正經的?”

李勇來了勁,立馬接話道:“什麼是正經的?什麼是不正經的?”

我見沒我事就退到一邊準備吃飯,但李勇絲毫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他見王姐不搭理他,坐到了我的旁邊。

“小強,你看哥今天干了這麼多活,那個肉讓給哥吃唄?”

還沒等我回答他,他就用手抓起我碗裡的肉,如果他吃下去也不會怎麼樣,我大不了就吃一點虧。

可他居然裝作沒抓穩,把我碗裡的肉都打翻在地。

我從小出生在農村,對食物有一種崇高的敬意,所以他爲了捉弄我而浪費糧食,無疑點燃了我的怒火。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沒有絲毫猶豫地衝向他,然後把肉撿起來塞在他的嘴裡。

“幹!”李勇向我罵道。

平常被他欺負的人突然讓他出糗,他也急了,翻身就騎在我身上向我臉上招呼拳頭。

但他打架並不是我的對手,不一會的功夫我又佔了上風。

這時其他的舍友趕來幫忙,不過幫的不是我,在他們幾人的圍攻下,我很快就縮成一團抱着頭。

周圍有很多路過的工友,只不過他們都視而不見。

這也正常,出門在外誰也不想得罪人。

身上瞬間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我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

突然一個人的行爲讓我深受感動。

剛剛給我打菜的王姐衝了出來,她擋在我身前,工友們敢打我這個傻子,可不敢打王姐這個工地裡的老人,據說包工頭都是她看着長大的。

李勇立馬停下手腳,惡狠狠地對我說:“晚上回來你等着。”

他們走後我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拍身上的灰塵。

王姐說:“你別拍,我給你擦擦。”

我說:“謝謝阿姨,不用麻煩您了,我回去自己擦。”

王姐詫異道:“你還要回去?你沒聽到李勇說的話嗎?你回去了沒人幫你怎麼辦?”

我無奈道:“那怎麼辦?”

王姐說:“今晚去我那裡住吧,明天我把這個事給廠長說一下,讓他給你換宿舍,你放心廠長會聽我的。”

如果回去的話我免不了一頓毒打,現在看來只能按王姐的方法了。

我再次彎腰感謝道:“謝謝王姐。”

我跟着王姐回到了她的員工宿舍,她跟我們打工的不是一個體系,她有一個自己的出租屋,這樣也好,我不會打擾到別人了。

剛進屋王姐就讓我脫了上衣,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輕聲開口道:“給你擦掉紅花油,不然你明天疼得活都幹不了,我這個紅花油特別好用。”

我這才反應過來。

王姐滿臉心疼地看着我身上的青紫,他一邊擦藥一邊開口問道:“孩子,他們爲什麼要欺負你啊?”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嘶”的一聲。

王姐立馬關心道:“是不是很疼,今天疼了就好了,明天就不會疼了,你忍忍。”

說實話,從小到大我都不喜歡說話,除了父母也沒任何人關心我。

王姐今天的作爲讓我很感動。

以前被欺負的時候我沒哭,白天捱打的時候我沒哭,現在卻忍不住流出淚來。

王姐以爲是把我弄得太疼了,連忙給我道歉。

我轉頭看向她,她沒想到我會突然轉頭,臉頰離我很近。

我這才明白爲什麼李強會跟她開葷玩笑。

王姐在食堂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因此我沒怎麼看清過她的臉。

現在近距離一看我才知道她長得有多好看,三十七歲的年紀絲毫不顯老。

“咳咳。”我立馬咳嗽一聲掩飾尷尬,然後又一次道謝。

並把這些年的心裡話說給她聽。

“王姐,其實我並不懦弱,他們欺負我我也不怕,只不過我父母教導我出門在外不要惹是生非,今天是實在忍受不了他們浪費糧食的行爲,所以纔沒忍住打他們,你不會覺得我是壞孩子吧?”

王姐笑了笑說:“我觀察你很久了,愛護食物的孩子怎麼會是壞人呢?”

那年我十七歲,頭一次在外面被人相信。

王姐擦完了藥說:“睡覺吧,明天我去找包工頭,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我尷尬地看着那一張牀,隨即蹲在牆邊。

王姐納悶地看着我,也許在她心裡十七歲的孩子應該什麼也不懂。

她說:“孩子來牀鋪上睡啊。”

我搖了搖頭拒絕,可她一直勸我過去。

“你身上那麼多傷,晚上一不小心碰到怎麼辦,再不過來阿姨生氣了。”

王姐一直稱呼自己爲阿姨,其實我也該這麼叫她,只不過因爲禮貌才叫王姐。

看着王姐有些慍怒的臉色,我只好走過去。

躺在王姐身旁,要說我不緊張是假的。

其實男孩子都挺早熟,在村裡我就聽同伴們說過一些成年人的事,甚至他們還會買一些碟子來看。

現在我身旁就躺着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這讓我怎麼能平靜下來呢?

不過我還是強制自己把腦海裡的那些壞想法去除,安靜地睡去。

第二天大早,王姐就從外面買了早飯。

食堂早上不開門,外面的早飯又很貴,所以來工地這麼久,這是我吃的第一頓早飯。

我狼吞虎嚥地吃着飯,王姐拍了拍我的背說:“你慢慢吃,吃完我帶你去找包工頭。”

吃完飯,我跟着王姐來到包工頭身邊。

包工頭看着我的臉問道:“怎麼了?”

王姐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包工頭,包工頭聽後氣勢洶洶地找來李勇等人。

他們憎惡地看着我,但又不敢得罪包工頭,點頭哈腰給包工頭認錯。

包工頭教訓完他們後說:“小強,沒事了,他們以後不敢打你了。”

王姐悄悄說道:“能不能給他換個宿舍?”

包工頭有些難爲情地說:“王姐,工地情況你也知道,宿舍一共就那麼幾個,不好換的。”

隨後王姐說的話讓我很驚訝,“那能不能讓她住我那裡去?我實在不放心他跟他們住一塊。”

包工頭的反應卻很平常,他說:“他那麼大個人了去哪裡我又管不着。”

後來我才知道工地裡有很多人搭夥過日子,像我和王姐這樣的並不是少數。

就這樣我和王姐住到了一塊,一起共患難三年的時間。

這三年裡我們的感情越來越好,變得像親人一樣。

二十歲那年,我得到了一個機會。

包工頭手底下有一個項目沒人做,那些工人也沒這能耐。

而我這幾年在工地上學習到很多東西,於是就想嘗試一下。

可我存下的錢還不夠拿下這個項目,王姐的反應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

她毫不猶豫地把存款給我,“小強,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是你的後盾。”

這句話在當時給了我很大的激勵。

命運眷顧了我,我拿着王姐的錢盤下了這個項目,最後還很好的完成。

大賺一筆後,我也開始組建自己的施工隊,二十三歲的時候就成爲了一個小包工頭。

這時我看事業穩定了,也動了結婚的心思。

我考慮的第一人選自然是王姐,於是就把計劃跟親人和朋友說了。

父母完全不同意我娶這麼大一個女人。

朋友也勸我道:“小強,那個女人的確幫了你很多,但社會是現實的,你總不可能因爲那些幫助就娶她。”

他們都不懂我,王姐在我心中早已不可替代了,我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娶王姐我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但如果我有錢就拋棄她,我一定會後悔。

我毅然決然地向王姐求婚。

但王姐還是和以前一樣,爲我考慮,所以不辭而別離開了我。

她也知道如果她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娶她,她爲了讓我的後半生能幸福,不惜捨棄自己在家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