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去世,我瞞着妻子出了6萬,幾天後,母親敲門來找我

文/小月文史 素材/劉大力

文章來源:作者身邊的故事

我叫劉大力,今年59歲,是個體戶。

父母生了三個兒子,我排行老大。

我出生那年,諸事不順。

那一年大旱,地裡的莊稼欠收,日子過得緊巴巴。我出生時,母親差點失血過多沒有搶救過來。爲了給母親看病,父親找遍親戚朋友借錢。

我所在的小村子閉塞,人們思想保守,父母也不例外,他們聽算命先生說我的出生時辰不對後,便開始嫌棄我。

兒時記憶中,父母特別偏心,對倆弟弟尤其疼愛,很少讓他們倆幹活,然而,對我這個長子卻非打即罵,從來沒給我好臉色。

不僅如此,每次我們兄弟仨有矛盾,父母肯定會向着倆弟弟。漸漸地,我學乖了,平時儘量躲着他們倆。

我們那個年代缺衣少吃是常事,家裡有好吃的,父母會偷偷拿給倆弟弟,經常沒有我的份。

記得有一次,父親去鎮上賣米,回來時買了兩個大油餅。

油餅金燦燦的,外酥裡香,咬一口下去滿滿都是油。

父親買了兩個油餅,二弟和三弟每人一個,我只能嚥着口水看他們吃。

倆弟弟吃完後,還不忘走到我跟前,努力地吮吸手指的油,一個勁說“太香了”。

那天晚上,我捂着被子一個人偷偷流淚。我不明白,我也是爹孃親生的,爲什麼他們要如此冷落我。

上初中時,父親找到我,說倆弟弟也要上學,你作爲長子應該懂得承讓。

我懂父親的意思,我們家仨小孩讀書,負擔太重了。

初二那年,我輟學幫父母做事。

我記得我們家承包了十幾畝水田,父母都是狠勁人,早上一大早就去幹活,直到傍晚時分纔回家,中午吃飯加休息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我從來沒有聽過他們說過累。

也正是父母的勤勞,我們家的日子比別人家過得好些,平時過節都會吃上一頓肉。

那幾年,父母或許意識到了我對這個家的重要性,幫他們做了不少農活,他們開始慢慢改變對我的態度,不再責罵我。

話說二弟和三弟,被父母給予了厚望。然而,他們倆都沒能考上高中。

印象中,三弟的學習成績很好,父親已經準備好了他上高中的學費。

然而,當三弟把成績單拿回家時,平生我第一次見父親對三弟發火。

父親聲嘶力竭咆哮,“這些年,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想吃什麼好吃的你娘都給你做,你怎麼才考這麼點分?”

三弟被父母寵壞了,他脾氣乖戾,哪裡受得了父親如此責罵,擼起袖子要和父親對着幹,幸好被母親給攔下了。

三弟賭氣,第二天拿着行李包出去了。

後來,我才知道三弟在初三那年學壞了,把父母辛苦賺來的錢都花在了玩樂上。

三弟的叛逆,讓父母的心涼透了。

此後幾年,三弟心裡憋着氣沒有回家。

每到過年一家人團圓時,父親就會嘆息一句,“那三娃就是白眼的狼,過年了也不知道回來。”

話說二弟,初中畢業後的他在家裡吃閒飯,不願意下地幹農活,不久後也外出打工了。這樣一來,我們兄弟仨,只有我常年陪伴在父母身邊。

二弟雖然沒什麼本事,可能說會道,外出打工幾年,他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姑娘,父母見了都高興得合不攏嘴。

一家人吃完飯後,二弟偷偷找到了父親,我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爹爹,我結婚要一千塊錢,你趕緊拿給我。”

“一千?”爹爹愣住了。

在那個年代,一千塊錢可不是小數目。父母在地裡辛苦兩三年,可能都掙不到一千塊錢。

三弟見父親悶着臉,他不樂意了。

“爹爹,人家姑娘可是城裡來的,要一千塊錢算是少的了,你若是不答應,我就這輩子不回家。”

“你……”父親或許是想到了三弟,他氣得臉色鐵青。

第二天,我看到二弟一臉歡快和他女友去了縣城,看來父親是同意拿錢了。

見此,我不免酸溜溜的。

半年前,我相中了一個姑娘,她姓柳,是我小學同學,長得很好看。

我們相處半個月後,我對她很滿意,而她也喜歡我。

柳伯伯要五百塊錢彩禮,父母說什麼也不同意,就這樣,我們倆的事黃了,爲此,我傷心難過好一陣子。

母親安慰我,說給我挑個好姑娘。

當時,我以爲父母手上確實沒錢,難過一陣子後便釋懷了。

沒想到,二弟開口要一千塊錢,才過一個晚上父母就拿了出來。

有時候,我罵自己太傻,父母如此偏心,我應該學三弟出去後就不回來了。

可是我心腸軟,若是我出去了,再過幾年父母年紀大了,他們身邊沒個人照顧怎麼行。

兩個月後,二弟結婚了,父母笑得很開心,誇二弟有本事。

這時,村裡人議論紛紛,背地裡說父母太偏心了,老二都結婚了,老大的婚事還沒有着落。

父母好面子,他們找來媒婆,說要給我說個媳婦,我點點頭,說一切全憑父母做主。

媒婆拿了錢,辦事效率很高。纔不到一個星期,媒婆就滿臉笑意來到我們家門口,拉着母親的手說道:“大妹子,你們家小子的桃花運來了。”

母親聽了連忙很客氣請媒婆進屋,給她端茶倒水,問是哪家的姑娘。

媒婆也不客氣,說是劉家的二妮子。

不等母親說話,媒婆繼續說道,“大妹子啊,劉家大哥說了,他們不要彩禮。”

聽到這話,母親臉上立馬有了笑意。

劉家的二姑娘,我認識,臉上有一大塊胎記,所以年過二十還沒有嫁出去,把她父母給急壞了。

夜裡,父母找到我。

“大力啊,你二弟結婚花了不少錢,我們看劉家的二姑娘挺好的,做事勤快……”

父母不想花錢,想白撿個媳婦,我沒有選擇,只得點頭答應了。

兩個月後,我娶了劉家二姑娘,也就是現在的妻子。

妻子不漂亮,卻樸實能幹。

結了婚後,我和妻子搬了出去,住在村頭,小日子過得很甜蜜。

幾年後,父母年紀大了,他們不再種田,每天就是種種菜,等趕集了挑着去集市賣。

父母平時很節省,一年到頭都捨不得吃肉,也捨不得買新衣裳,爲了節省電,每天晚上早早就睡覺。

妻子很賢惠,每逢過年過節,不是給父母買肉就是買衣服。

三弟和二弟,都是白養狼,過年過節都很少回家。

每次我和妻子去看望父母,二老就一臉愧疚,說他們知錯了,小時候沒有好好疼我。

我安慰道:“爹,娘,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你們還提它做啥。二弟和三弟不懂事,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們挨餓受凍。”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肩上的壓力重了起來。

妻子有個親戚開麻辣燙,生意挺好的,妻子建議我也試試。

那段時間,我正愁找不到事做,便點頭答應了。

學了半年,我和妻子開了一家麻辣燙小店。

苦心經營一年後,小店生意好了起來。

靠着這家小店,我們的生活開始好轉起來。

一天,我正準備開門做生意,鄰居二叔打來電話,說我父親快不行了。

我聽了猶如被當頭一棒,父親身體挺好的,怎麼會不行了。

緩過神後,我叫上妻子連忙往家裡方向趕。

等回到家時,父親已經閉上眼,母親說父親有腦梗塞,瞞着所有人,說自己沒事,一直不肯去醫院。

父親去世,二弟和三弟趕了回來。

三弟一開口就說沒錢,二弟說他剛剛建了新房,還欠着幾萬塊的債。

我聽了很氣憤,但是父親的喪事在即,我只得瞞住妻子,先拿出6萬塊錢。

母親得知我一個人出了6萬塊錢後,她猶豫一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最終還是沒說話。

給父親辦了喪事,賬房先生說扣除份子錢,正好花了6萬。

當天晚上,我去找二弟和三弟商量平攤喪葬費的事。這6萬塊錢,不可能讓我一個人拿,而且這錢還是瞞着妻子出的。

誰知,二弟和三弟對我攤手,說自己沒錢,叫我先墊着。

我很清楚他們的爲人,現在要不到錢,以後再向他們要就更難了。

因爲錢的事,我們仨兄弟吵了起來。

妻子得知此事後,她哭了,大吵大鬧,說這6萬塊錢是血汗錢,留着給兒子上大學用的。

鄰居得知此事後,議論紛紛,說我倆弟弟還真的是白眼狼,母親聽了後沉默不語。

父親過了頭七後,母親來我家敲門,手上還拿着兩雙鞋,說這是她自己做的,太冷了,穿在腳上暖和。

我見母親一臉憔悴,連忙請她進屋。

母親搖搖頭,“大力,娘就不進去了,娘來找你,是給你拿錢了。”

“錢?”我一臉發懵。

孃親拿出一張存摺,“大力 ,這是我和你爹的存摺,有8萬塊錢,你先拿去用.對了,這件事千萬別讓你倆弟弟知道,不然他們又會來鬧。”

我很吃驚,父母哪裡來這麼多錢。

略微沉思後,我明白了過來。

父母節省慣了,這幾年,母親在村裡做清潔工,一個月有兩千的工資。

“孃親,這些錢你拿着,孩兒怎麼能拿您的養老錢。”

母親堅持要我收下,說我這些年也不容易,她現在身體好,每個月還能賺錢,足夠她一個人過了。

說着說着,母親想起了去世的母親,又一次淚水泉涌。

回到家,我將母親拿錢的事告訴了妻子。

妻子很意外,想不到母親手上還有這麼多錢。

妻子說,這些錢我們可以收下,老人缺的不是錢,而是兒女的陪伴,以後我們常回家看看。

我聽了點點頭,同意妻子的做法。

老人晚年生活最不能缺少的是子女的陪伴,若無子女陪伴,就算他們再有錢,晚年生活也會孤單無趣,對此說法,你們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