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顧立雄起手式「消除國軍形式主義」只是小菜 難題還在等他

▲新任國防部長顧立雄首次赴外交及國防委員會備詢,與國民黨立委陳永康握手致意。(圖/記者屠惠剛攝)

記者陶本和/臺北報導

總統賴清德任內首位文人國防部長顧立雄,6日首次到立法院備詢,而他上任的起手式很明確,意在「消除軍方形式主義」,這讓軍內跟人民確實都很有感,算是好的開始;不過,對顧來說,這個起手式只是小菜,簡單且阻力不大,反而是未來在建軍備戰、全社會防衛韌性、無人載具的發展,挑戰才真的開始。

把時間往回推至2016年6月,時任總統蔡英文到陸軍宜蘭金六結營區視察,這裡是北部新兵訓練的重鎮,身爲首位女性三軍統帥的談話,無疑受到各界關注。她在談話中拋出「刷油漆跟除草,不會讓國軍更好」,她當時的起手式,同樣是要消除國軍的形式主義,只是軍方這個龐大且歷史悠長的組織,實在很難一時半刻就翻轉觀念。

一直到蔡政府啓動兵役改革,恢復一年制義務役。當時擔任國安會秘書長的顧立雄,就跟國防部一衆陸軍高階將領,有過好幾次激烈的意見交換。顧立雄在多場會議中,逐一列出社會各界、軍方內部,對軍方窠臼形象,尤其是對軍內形式主義的不滿,目的在消除社會對於「當兵沒有意義」、「浪費時間」的觀念。

在高層討論的過程中,「刺槍術」、「打掃刷油漆」等,都是最常被舉列的案例。據瞭解,時任國防部長邱國正在會中堅持,刺槍術可以讓官兵「練心」,讓國安高層頭痛不已;而在軍中打掃、刷油漆的討論中,有陸軍將領反問國安官員,「小孩子在家裡難道不用打掃嗎?爲何到了軍隊就可以不用打掃?」但國安官員認爲,可以有替代方案,甚至不排除可以外包,重點政策是要回歸戰訓本務。

如今,顧立雄上任,他起手式很鮮明,就是主打「消除形式主義」,先是在5日傍晚,釋出各級正、副主官留值的規定恢復常態。此舉的關鍵在於,過去2年來,受到共軍侵擾,邱國正嚴格要求,各單位正、副主官不得同時離營,以確保應處突發狀況;但這也帶給全軍在休假、排假上的困難,尤其是外離島的主官,幾乎很難返臺休假,僅能由眷屬到外島探視。

接着,顧立雄6日委員會答詢時,證實取消刺槍術訓練,陸軍官校百年校慶「踢正步」也取消,改成「齊步」;另外,更取消官兵休假每日回報機制,有事再回報,刪除軍內的繁文縟節。

另外,官兵休假出國的限制方面,由於長年施行的保護、防止泄密機制,同樣流於形式,淪爲「事前無管理、當下無強制、事後無稽查」,管理效果明顯不彰;因此,國防部也修訂開放國軍官兵出國旅遊的自由行,不再強制跟團,但顧立雄強調,未來仍會提出相關配套措施。

事實上,顧立雄在國安會秘書長任內,對軍方改革的理念就可看出他起手式的端倪,雖然簡單且阻力不大,但確實讓國軍跟人民很有感;只是對他而言,這些都還算是小菜而已,下一階段在整體建軍、戰略構想調整,特別是戰備、無人載具的強化方面,或許纔是真正的挑戰。

國民黨立委陳永康6日質詢中,就拋出在「烏俄戰爭」中,美製的無人機的負面評價,來對照大疆無人機的正面評價,點出兩岸無人機的差異,以及無人機頻譜的各項問題。

因此,顧立雄未來將成立的類似美軍前瞻創新發展小組DIU(Defense Innovation Unit)的單位,也就顯得格外重要。該單位將編制在整評司之下,並且由他親自督導,意在整合中科院與民間研發單位量能,這對臺灣而言,必須強化無人機的國防自主能力,必須要有自己的生產線。

此外,在對美採購方面,臺灣會從過去普遍的軍售(FMS)漸漸轉向商售(DCS),勢必帶來特定利益羣體的反彈,猶如國造潛艦「海鯤艦」就是採商售,而武器、系統採軍售途徑;因此,軍方未來會因爲各式改革,帶來相當程度且多元的壓力,這些都還等着顧立雄去面對。

▼新任國防部長顧立雄 。(圖/記者屠惠剛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