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說:我婆婆比保姆好使多了,我憤怒還擊,薑還是老的辣!
01
“媽,你看你這地拖的,敢情犄角旮旯就不是咱家地。”大兒媳婦田麗翹着二郎腿,眼皮不擡地說。
我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想吐卻吐不出來。對,都是我招這活祖宗往家來的,我活該!
十幾年前,我老公一病不起,肝癌晚期,折騰了大半年,瘦得皮包骨,爲給他看病,我掏空了家底,他卻走了。
我只剩下兩個即將成人的兒子和家徒四壁。老公的堂弟可憐我,讓我帶兩個兒子從千里之外的北方投奔他到南方城市。
堂弟生意做得很大,搞園林綠化,拿的都是國家項目,把我兩個兒子都安置在了他的公司上班。
幾年功夫,倆兄弟的發展已經是天壤之別,小兒子小軍機靈,能吃苦,在堂弟身邊跑了一年腿,摸清門路,跟堂弟承包些小活,幹得風生水起,買了房和車,娶了漂亮媳婦。
大兒子大軍性子悶,在公司裡做事不靈活,幹了好幾年,還是打零工,娶媳婦也成了老大難,處一個散一個,眼見三十了,我心急,到處找人給介紹對象,電話都打到老家。
老家的老姐妹說鄰居有個侄女,叫田麗,感覺不錯。大軍一看照片喜歡得不得了,直接回去老家見面,十來天功夫,大軍就把田麗領回來了,說要結婚。
田麗長得瘦高,五官精緻,說話甜膩,一口一個阿姨,讓人愛憐,我也很喜歡她。我想着讓她在這邊找份工作先安定下來,兩個人繼續處段時間,再張羅給他們結婚。婚姻不是兒戲,彼此再多瞭解一下爲好。
可他們兩個猴急得很,整天膩在一起,整天說要結婚,我也不好再阻撓什麼。
大軍這幾年沒存下什麼錢,我只能拿平日省吃儉用存下的錢來補貼他結婚。
當時田麗沒提任何要求,我還是把家裡的條件一五一十地和她說了,“麗麗,這邊買一套小平米樓房也要100多萬,阿姨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連個首付都付不起,我手裡只有15萬,你們結婚可能要先租房子。”
田麗用兩條細胳膊圍住我的脖子,親暱地說:“阿姨,我只圖大軍對我好,我們結了婚,好好幹,一定會買上房的,你放心好了。”
田麗的善解人意讓我很欣慰,我這個愣乎乎的兒子能找這麼好的媳婦,真是走了狗屎運。
我心裡暗暗打算把今後掙得錢都幫襯大軍買房子,不能讓他們一直租房子。
02
大軍和田麗結婚後,大軍也包了一點綠化的活,人手不夠,我就辭工去幫他,這樣就可以省些僱工人的錢。
田麗不久就懷孕了,我看她總是吃些辣片辣雞爪,喝各種飲料,零食袋子,空瓶子扔得滿屋都是,爲了讓她少吃這些東西,我早早去把工地的活幹完,就回去給她做飯。
她一開始還嘴巴很甜地說“媽辛苦了”、“謝謝媽”,但生完孩子後,脾氣日益漸長,動不動就嫌飯菜不合口,嫌衣服沒洗乾淨。我和大軍怕她得產後抑鬱,都極力讓着她。
月子裡,田麗給孩子吃了三天母乳,就要給孩子喝奶粉,我說有現成的母乳,何必花冤枉錢。她又是哭哭啼啼,說夜裡給孩子餵奶好幾次,休息不好,她太累。
我心裡雖然不滿,但想想算了,那些沒奶水的孩子不都吃奶粉嗎?就當她沒奶好了。
後來,她勸小軍的媳婦也不要給孩子餵母乳,說是那樣乳房會下垂,身材不好看,我才知道她是爲了美。
而且我發現,她花錢開始大手大腳,吃穿用度,都要小軍媳婦攀比,衣服鞋子都買名牌,在家不做飯,餓了就叫外賣。
那天,我剛把孫子哄睡打算去工地把剩下那池子丁香修枝剪型,田麗突然喊住我說:“媽,我想買房子,你手裡還有多少錢,給我們用用。”
我說:“麗麗,你是知道的,媽手裡的那點錢,你們結婚時,都拿了出來,媽不在外面做工,手裡沒錢。”
田麗的臉色唰一下變了:“都怪我結婚時啥都不要,現在過這種苦日子。都是你家的媳婦,待遇差別咋就那麼大呢?小軍媳婦住洋房,我擠這出租房!你沒錢,你不會去跟小軍藉藉呀?這次不買房子,我也不和大軍過了。”
我聽得目瞪口呆,一向乖巧的田麗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真讓我想不到。而且我知道頭一天她已經鬧得讓大軍跟小軍借了20萬,現在又讓我去借,人活臉樹要皮,我開不了這個口。
我只當她是被小軍媳婦的條件刺激了,虛榮心作怪,便苦口婆心地說:“麗麗,有一分錢花一分錢,借錢也是要還的,我借那麼多怎麼還呀?”
“你兒子給你點錢,還要還嗎?他那麼有錢,在乎這點嗎?”她理直氣壯地說。
我愕然了,她怎麼淨說些歪理呢?哪有跟人借了錢給你花還不還的道理?你自己平時不節儉,總想從別人手裡摳,這怎麼行呢?
但我終歸怕她跟大軍鬧,就把話存在肚子裡。反正我不去借,她想說啥說啥吧。以後等她清醒過來,也會爲自己提過這樣無理的要求臉紅吧。
03
但田麗卻開始給我臉色看,還指桑罵槐,我默不作聲不想添亂,因爲每次看到大軍從工地回來一身疲累的樣子,我很心疼。我如果給大軍拱一拱火,那這個小家就不得安寧了。
是我給大軍找來的媳婦,我得受着。而且我相信她本性不壞,只是一時糊塗。
但我的忍讓並沒有讓田麗收斂,他們還是因爲房子的事吵了起來,孩子嚇得哇哇大哭,我趕緊過去拉架。
田麗反而鬧得更兇,大軍坐在牀邊低頭抽菸,她跪在牀上捶打大軍,滿口髒話,把我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絕了。
大軍的臉上有點掛不住,對我說:“媽,你別管了,你趕緊回弟弟那吧!”
看着田麗那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醜態,我既失望又疑惑,她怎麼就變這麼厲害呢?到底是我糊塗了沒看清她的本性,還是她糊塗得了失心瘋?
我對大軍這個家有些心灰意冷,又不想總拖累小軍,正好這時曾經和我一起做園藝活的老齊再次跟我提起,想跟我一起生活。老齊一直和我很談得來,他老伴早年去世,他一直自己生活,兩個女兒也不在身邊,他想找個人一塊過完下半生。
老齊有一套房子,還提出工資卡交給我管。
本來我想再幫襯大軍幾年,就一直沒答應老齊,現在想想這兩年奔波在兩個兒子家裡,也不是長久的辦法,人總得有個自己的窩。
想明白後,我去找了老齊,把這事和他說了,老齊聽了,樂呵呵地給兩個姑娘打電話,兩個姑娘很快應了,說找個時間來提親。
我回去把大軍和小軍兩家人聚在一起,說了這事,他們也點頭同意。
我還特意問了田麗:“你對媽的婚事,贊成嗎?”
她眉開眼笑地說:“只要媽高興,我們就高興。”
我看她恢復常態,心便放到肚子裡去了。
於是老齊和我把兩家人約到一起,在飯店吃個飯,要把婚事定下來,沒想到田麗突然開口說道:“齊叔,我媽嫁給你,我們也是有條件的,你要拿十萬彩禮。”
我的心咚地沉到了谷底,壓低聲音喝止她:“你胡說什麼呢!”
大軍也打斷她的話:“田麗你說啥呢,丟不丟人,你是要把媽賣了嗎?”
“怎麼是賣,媽嫁給齊叔還不是要給他洗衣做飯,伺候他,僱個保姆一年也要花個四五萬,我要十萬多嗎?媽去了還不是個長期的免費勞力。”田麗振振有辭道。
我的臉刷地就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這張老臉算是被田麗丟盡了!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老齊驚得目瞪口呆,他的兩個女兒更是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搖了搖頭。
大軍打着圓場說:“開玩笑開玩笑,別介意。”站起來就拉着田麗往外走。
田麗卻甩開大軍的手,“我沒開玩笑,要不拿彩禮來,我就不同意媽嫁出去。”
大軍硬是把田麗拉出了飯店,飯卻再也沒法再吃下去了,老齊的兩個女兒說:“這十萬我們也拿不出來,你們家人有分歧,這事以後再說吧。”
我和老齊的事就這麼黃了。後來老齊見了我總是躲閃着眼神,大家都挺尷尬。
04
我琢磨了一番,總算明白了,田麗其實早就蓄謀好了,我嫁老齊,她就要錢,不嫁老齊,就給她做免費的長工。她沒有在我找他們諮詢時提出,就是爲了在飯桌上直接跟老齊談條件。
她的心吶,奸着呢,精着呢!她哪裡有半點糊塗,明明糊塗的是我啊!
而且她明知道我很生氣,還拿準了我捨不得不管孩子,繼續坐享其成,讓我給她帶孩子,吃我做的飯!是啊,我心裡是很生氣,但看到才兩歲的孫子吃零食喝飲料,我更生氣和心疼,我只能每天干完活後就趕過去帶孩子做飯。
我指責田麗對孩子不負責任,但她把我的話只當耳旁風,要麼就是冷嘲熱諷。跟她說不到一塊去,也吵不出個結果,我只能沉默。總不能讓大軍離婚吧,好歹,大軍還有個媳婦,孩子還有個完整的家。
但是,當我在做完家務,看手機上的小視頻解解悶時,突然被一段視頻吸引住了,點開一看,我驚呆了,矛盾、痛苦、困惑充滿了我的心。
好多次,我看着大軍,欲言又止。
但該來的還是來了。一天,我們在吃中午飯,有人敲門,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女人,帶着一個小男孩,她剛進來,田麗就嚇得筷子掉到地上,那個女人讓小男孩叫田麗媽媽。
女人說:“田麗,這個孩子是你的,他爸爸得病死了,我沒有義務替你養孩子,你不承認也沒用,只要我報警,給孩子做個親子鑑定,你抵賴不了的。”
大軍有些激動地拍桌子質問田麗:“這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田麗驚慌地一邊否認認識那個女人,一邊想甩開小男孩。
那個女人卻指着田麗的鼻子,斬釘截鐵道:“你,田麗,曾經是我老公包養的二奶!”
大軍瞪大了眼睛,憤怒地揮掌扇了田麗一個耳光,咆哮着罵她是騙子。
田麗立即雙膝跪地,哭着求大軍原諒,說自己也是被騙的。
那個女人卻不依不饒,把田麗的過去抖摟了個底朝天,然後扔下孩子走了。
原來田麗頭幾年去外地打工,給一個老頭當了小三,懷孕後生了個男孩,結果被大婆知道鬧得很兇,就斷了。
老頭是個包工頭,有點錢,和大婆生了三個女兒,想把兒子要過來,就給了田麗十萬塊錢。
田麗賣掉兒子之後,自知沒臉回老家,去投奔了她的姑姑,也就是我老姐妹的鄰居。
她以爲會把自己的過去瞞得滴水不漏,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老頭得了癌症,大婆和他離了婚,分走大部分家產。
老頭看病花光了錢,臨死前他苦求前妻幫他找到田麗,把他們的兒子交還給田麗。
前妻做了最後一件好事,就是在快手上發尋人啓示,酬謝一萬元。果然,有人給她提供了線索,讓她找到了田麗。
05
大軍鬧着要和田麗離婚,田麗苦苦哀求,發誓這輩子爲大軍做牛做馬,大軍被她纏得緊,家也不回了,住到了工地。
田麗又來求我,說以前年輕不懂事犯了錯,她已經改了,以後要怎樣孝敬我,我只說了一句話:“說得再好聽也沒用,做比說管用一百倍。”
田麗果真像變了一個人,妝也不化了,每天洗衣做飯收拾家,忙完了就帶着兩個孩子去工地給大軍送飯,大軍卻看着那個她跟別人生的孩子心煩,始終不肯回家。
田麗就來求我,要我幫忙在大軍面前求求情,讓大軍回家。
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只得放下手頭上的活,跑到大軍的工地上,跟大軍長談了半天。
當天,大軍就回了家。
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是很累的,況且那個田麗跟別人生的孩子壓根跟她不親,不聽她管教,大軍自然也不會幫她,於是她很快就沒了耐性,罵孩子,罵完又跟大軍吵架。
大軍也不再慣她,一言不合就提離婚,每次她都能老實幾天,過幾天又原形畢露。
年底,綠化合同到期,大軍一算賬,淨賺了30萬,高興地準備拿之前跟小軍借的20萬一塊付首付買房。
但他發現結婚卡里只剩十萬,追問田麗,才知她拿了十萬在網上集資,結果被騙得精光。
大軍天天辛辛苦苦賺錢,還不夠田麗敗的。
大軍這次堅決要離婚,田麗又上演苦情戲,又求饒又討好,但這些伎倆沒用了。
她找到我,跪在我面前求我幫幫她,說:“媽,這次我一定改,真的改!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們不要再追究我了行嗎?”
我平靜地說:“田麗你就痛快離了吧,你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大軍給你那麼多次機會,你都不把握,這樣過下去還有意思嗎,即使你不同意,起訴你,還是得離。”
田麗聽我說完,像泄氣的皮球,癱在地上。
大軍和她終於離婚了,一人撫養一個孩子。
田麗一直認爲我們是嫌棄她有前科,其實不是的。只要她改過自新,好好過日子,犯過多大的錯都可以被原諒,只可惜她變本加厲,不知悔改。
所以,我才向在抖音上給發佈尋人啓事的人提供了線索,就是要看她能不能認清自己犯的錯,迷途知返。
所以,我纔跟大軍長談,勸大軍回家,因爲只有回到家裡,才能看清她是不是真心悔過,老實過日子。
我何嘗不想給大軍和孫子一個完整的家,但她自己,一錯再錯,把所有機會都折騰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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