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原着小說看《繁花》

金宇澄帶着原着小說看《繁花》。(錢江晚報/金宇澄提供)

大陸《錢江晚報》報導,金宇澄長篇小說《繁花》重點描寫了20世紀六七十年代、八九十年代兩個時期上海人的生存狀況,講述了不同出身的滬生、阿寶和小毛三個童年好友的上海往事。繼承並發展傳統話本小說寫法,整部小說幾乎全由閒談、閒聊和對話組成,織就一張密不透風關於上海市井生活風情、和人物跌宕命運的網。《繁花》表面是飲食男女,裡面是山河歲月,時代變遷。

2013年金宇澄《繁花》原着一舉獲得第二屆春風悅讀榜「白金圖書獎」、首屆魯迅文化獎年度小說獎、第九屆茅盾文學獎。從小說出版,到2023年底劇集《繁花》問世,恰好十年之期。

仔細閱讀原着,對金宇澄與王家衛的「夢幻聯動」或許不會意外。

《繁花》開頭,金宇澄寫道:「獨上閣樓,最好是夜裡。《阿飛正傳》結尾,梁朝偉騎馬覓馬,英雄暗老,電燈下面數鈔票,數清一遝,放進西裝內袋……接下來梳頭,三七分頭,對鏡子梳齊,全身筆挺,骨子裡疏慢,最後,關燈。否極泰來,這半分鐘,是上海味道。」

致敬的正是王家衛的代表作《阿飛正傳》。或許,《繁花》動筆之初,所謂命運的齒輪,就開始轉動了。

讀《繁花》,很難不被強烈而獨特的語言衝擊。金宇澄用滿紙滬語繪就了一幅上海市民的生活長卷,構建了一個文學天地。

不過,金宇澄說起《繁花》問世,還有點無心插柳。2011年金宇澄在上海本地論壇「弄堂網」註冊「獨上閣樓」ID,用上海話講上海故事,寫寫停停。受到追捧。隨,小說在《收穫》雜誌長篇專號連載,迴響熱烈,多次賣到脫銷。

阿寶、滬生的茂名路、思南路、復興路的洋房和英式公寓;畫工人子弟小毛的滬西老式里弄、偏僻的工人區、曹楊新村……小說着重刻畫了幾十年前上海市民生存空間,這種細膩把握城市脈絡,自然離不開金宇澄多年生活觀察。

「很多人說,上海歷史很淺,一百多年,過去只是個小漁村,我非常不同意。上海幾輩人,絕對不會是這個小漁村裡漁民的子孫吧。不說外來的影響,這個城市,直接聯繫到蘇杭、寧波等地區的文化內涵,根脈包括了長江三角洲。上海的歷史構成,像一塊壓縮餅乾,一個巨大的壓縮檔包,看起來很淺,其實內容密密層層。」

在金宇澄看來,文學是一種保存。把人物、故事、細節,通過文字保存下來。《繁花》如同玻璃罩,把上海數十年變化罩起來,固定下來,不做評論,不提主張,一切交由讀者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