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玫瑰去訪友
散文
今日微寒。員林鴻昭邀約,唱歌,泡茶,聊天懷舊。許久未到員林浮圳路,許久未看白鷺鷥羣起飛揚,沿着高架橋低飛。這是一種奇蹟與謎題吧?也是主體與客體相互矛盾,算算闊別兩年,偶而想到,如聚合陽光可以給彼此溫暖,這意味書不盡言,很多時候聲音語言及內在想法,不盡相契。
不擅導航的我,在員東路員水路曉陽商工尋路,夜晚視野矇昧,想找浮圳路竟如此困難。友人指示循土地公廟右轉即到。原來隔着一層幽冥河岸,突然跳出被鋸斷的芒果樹及多樣性基因亂序的植栽,鴻昭家後院,也是我們當年風雨相送的排場。如今高樓建築道路拓寬,透過時間縫隙,好不容易找到原始的模樣。
如果能喚醒青春,讓往事如茶葉紛紛沉澱,紛紛浮起,也是陶壺裡的春天,阿根廷作家在《小徑分叉的花園》說:「大部分時間裡,我們並不存在;在某些時間裡,有你沒有我,在另一些時間裡,有我沒有你。」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飄飄。互會。心繫。有時在人生分歧道路上,找尋故舊也很奢侈。
茶葉不語,潛到時間廢墟,暫時拋開文明的喧囂,觸摸拉胚的掌溫,溫潤喉底甘甜。友情源自回憶的種種碰撞,也許仍能釣到青春無懼。所以穿上牛仔,玫瑰色棉質外衣,讓飛紅蝶影隨風飄,好不容易脫身時間制約,縱身江湖。也許彼此都是幻影,靠着橘色紅茶去繁就簡,觸摸陶瓷泥性,用心喝茶也是一種友情的試煉,我們將擁有彼此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