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鬥」加薪無感

圖╱美聯社

今年日本「春鬥」實現逾30年來最大加薪成果,但僅少數工會成員享受得到,超過8成日本勞工看得到吃不到。

■Japan’s unions have managed to negotiate for its highest wage increases in over 30 years, but not all its workers benefit.

日本今年「春鬥」勞資談判勞方大勝,爭取到33年來最大加薪幅度,還促成日本央行放棄負利率,17年來首度升息,但全日本超過80%的勞工,面對這份加薪大禮卻嗨不起來。

「日本勞動組合總連合會」(Rengo)初估在2024財年,旗下700萬成員的平均加薪幅度可達5.28%,包括底薪增幅3.7%。

「日本國際勞動財團」(JILF)指出,勞工只要是工會成員都可望拿到加薪大禮,但這僅佔全日本勞動力(迄至2023年6月)的16.3%比例創歷史新低。

換句話說,日本將近84%未加入工會的勞工,面對Rengo向資方爭取到的加薪成果,是看得到吃不到。

加薪追不上通膨速度

但自2022年4月以來,日本整體通膨率都超過央行2%目標,大部分民衆都感受到物價壓力。資產管理集團Comgest投資組合經理凱伊(Richard Kaye)3月受訪指出,春鬥只呈現一小部分日本勞工的現況,不能反映日本整體通膨局面,牢記這一點很重要。更何況近來的薪資協商,多半是日本大企業員工受惠,中小企業員工沒有相當的加薪幅度,恐怕會爲物價上漲所苦。

JILF報告顯示,加入工會的多爲大企業員工,員工數1,000人以上的公司,39.8%加入工會,佔日本全體工會成員的67.3%。相形之下,員工數100到999人的企業,僅10.2%是工會成員,員工數不滿99人的小公司,加入工會的佔比只有0.8%。

公司規模影響現況

根據日本信用調查機構「東京商工研究」(TSR)2月初的調查發現,受調的4,527家企業中,85.6%打算在今年幫員工加薪。調查指出,大公司(93.1%)和中小企業(84.9%)有加薪計劃的比例,出現8.2個百分點的落差,「由於它們的加薪實力及獲利能力有差距,兩極化情況會愈來愈嚴重」。

Comgest的凱伊說:「我每天向全日本試圖漲價的業者提建議,但僱用80%日本勞工的企業,因各式理由沒辦法加那麼多薪水,情況確實不太明朗。」。

《路透》3月中旬報導,卡車公司老闆酒田(Ikuko Sakata)無奈表示,儘管勞動市場緊俏,人力需求激增,但通膨讓她在填補人力缺口上力不從心。

小公司若要幫員工加薪,就必須將成本轉嫁出去,下場可能是客戶流失或丟了大企業的承包合約。酒田說:「我們試着協商漲價,但從來沒有漲足。漲幅最好達50%,大部分時候卻只爭取到20%~30%。」

路博邁集團日本股票投資組合經理岡村圭(Kei Okamura)有不同的見解,他說日圓貶值的緣故,加薪會先在大型出口商看得到,但小公司也漸漸跟着受惠。岡村指出,岸田政府非常急於要大企業迴應小公司的轉嫁成本談判,這有助小公司漲價,進而幫他們的員工加薪。

企業加薪可鼓勵民衆打開荷包,點燃內需消費,帶動物價上漲,幫日本經濟擺脫數十年的通縮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