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ita's CCR紀事錄22/那些年的臭男生

Anita's Angle

在歐洲念國高中的時期,也許適逢叛逆期、也許是隻身在外自我保護,再加上曾與校內人數較衆的俄羅斯同學起過爭執(小故事請看Anita's CCR紀事錄II/拄着柺杖也要上),雖然都是無聊至極的小摩擦,但日積月累、新仇舊恨,當時常與一些男同學發生肢體衝突

一年冬天,我揹着沉重的書包上位頂樓五樓的數學教室,上課時間還沒到,幾個早到的男生歪七扭八、零散地坐在教室內,又是翹腳又是翹腿的,我找了個靠邊位子坐下,頭也沒擡地開始寫習題。本來自顧聊天打屁的男生見到我的舉動,便開始踢踹推動我周遭的桌椅,想引起我的注意--桌椅移動的吵雜聲響令我忍不住 皺了皺眉頭,但我不想滿足這些無聊的男生,繼續頭也不擡地寫習題。

「碰」的一聲,一張椅子重重地撞到我的桌子,我的手因爲突來的晃動在筆記本上畫了長長一道鉛筆痕跡,我擡起頭怒視那羣始作俑者。「Woooo,Anita妳打算怎麼辦呢?」幾個男生很滿意引起了我的注意力,圍住我訕笑着。

我氣得站起身,隨手抓了一位離我最近的同學的書包,本想順手往他身上砸去一泄怒氣,但那金髮纖瘦的俄羅斯男生,快手快腳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也拿走我的書包,帶着警告意味問我:「妳想幹嘛?」「妳要是拿包包打他,他也可以拿妳的書包丟妳,而且丟得更用力呢,bitch!」一個黑捲髮的俄羅斯男生在旁幫腔,同時飛身去抱住自己的書包。

我每往前走幾步,他們便紛紛倒退,此時小閣樓上唯一的一扇窗正好被風吹開,窗框撞在牆上空空作響,不假思索地,我右臂使勁劃了一大圈將手上沉甸甸的書包往窗外拋出去。

「Oh my god,你們看到她做了什麼嗎?」幾個男生相繼拍桌叫囂。金髮男同學臉色鐵青:「Bitch,我也可以把妳的書包丟下去!」雖然心中有點擔心但我倔強地 回,「你丟呀!」樓下又是悶悶的一聲巨響,我們兩人怒目對視。過不久,有同學將兩個書包提了上來,對方的眼鏡被摔壞,我則是電子字典軸心斷了一邊、接觸 不良。

一年的校外教學班上幾位男生和我都選擇參加美國太空總署所辦的青年體驗營,「丟包」事件時在旁叫囂的男生也在其中。一天我與幾位朋友閒聊,我兩腿跨在摺疊椅的兩側、抱着椅背、將椅子反着坐,幾個俄羅斯男生三三兩兩從旁經過,向來愛在一旁聲勢的捲髮男同學用俄文叨唸了幾個髒字,另外幾個咯咯笑了起來,接着他提高聲音英文對我叫道:「ㄟ!Anita!把妳的雙腿合起來!臭死了!」邊說他們一羣人邊坐到我附近的位子上,併發出一陣轟笑。

我緩緩地站起身,原本正和我聊天的朋友小聲地說:「Uh Oh!」男生們各自將屁股下的摺疊椅往後挪了挪,一邊調皮地想逃竄、一邊又擔心我的反應。我起身後拉着自己的椅子,不疾不徐地向他們走去,捲髮男繼續笑叫道:「妳別過來!我們不要跟妳坐,妳的XX臭死了,像死魚一樣!」我拖着自己的摺疊椅靠近後,溫吞地在他面前將椅子摺好,確認雙手握穩後,猛地一揮朝他砸去。

捲髮男一聲驚呼,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抱着一隻腿單腳跳着併發出哀號,另外兩個原本癱坐在椅子上的男生見況頻頻往後退,一個因爲手忙腳亂、跌坐在地上賣 命地往我所站反方向往後退。

這趟旅程餘下的幾天,捲髮男都拄着柺杖行走,隨行的老師問起,幾個男生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老師大概知道是我的傑作但也不再多問。回程在機場等候登機時, 捲髮男坐着輪椅、由朋友推着,幾個當時不在場的老師同學再度問起事發經過,幾個男生又是英、俄文夾雜罵了一頓,我在一旁默默地翻雜誌沒出聲。

「ㄟ!Bitch妳現在怎麼又沒聲音了?!」我沒擡頭輕哼了一聲,男生們又是一陣叫罵。此時,登機的廣播響起我站起身,他們幾個警覺地往後退了幾步,我擠出一個輕蔑的笑容:「別忘了,你還有一條腿和一雙手臂。」男生露出忿忿的臉色但不敢回話、老師忍俊不住輕笑了一聲、其他幾個同學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目送我離去。【下集待續(23)借你馬子爲我塗防曬油

●作者Anita,碩士金融業。本文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參與,投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